第187章
他擰眉:“因?yàn)樘阴???/br> “你似乎迫切的想從我這里得到一個答案,好叫你安心,可我卻不明白,你安什么心呢?”陸景明倏爾笑起來,再沒了先前嚴(yán)肅正經(jīng)的神色,連眉頭都舒展開,“三姑娘和你,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就算我對三姑娘有什么,她有正頭親哥哥,尚且不見澤川和長玄來找我理論,你急著出什么頭?” 他反問了幾句,看溫長恪變臉,不免覺得有趣,便又接著問:“我若說是為三姑娘,你打算怎么樣?我要說不是為三姑娘,你又打算怎么樣呢?長恪,我跟三姑娘之間如何,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溫長恪怒極,拍案而起。 此時金鋪中自然有客人往來不絕,他折騰出的動靜大了,便引得眾人側(cè)目看來。 人家認(rèn)出溫家三公子,少不了指指點(diǎn)點(diǎn)。 溫長恪也不敢宣揚(yáng)什么,閨閣女孩兒的名聲尤為要緊,他能質(zhì)問陸景明,卻不能當(dāng)著人前質(zhì)問,給人聽出,不知要傳出什么樣的難聽話來。 于是他就那樣杵在那兒,兇神惡煞的瞪著陸景明,一肚子的氣沒處撒。 陸景明心下一動,無奈起身:“到后面談吧,我看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會走的,但你也不大想在前頭鬧的不成樣子,給人看了笑話。” 他說著腳下已經(jīng)動起來,轉(zhuǎn)身往后院而去。 溫長恪攥緊了拳頭,恨不能揮上去一拳,忍了又忍,在眾人的注視下,跟著陸景明去了后院不提。 這金鋪是陸景明當(dāng)年再三挑選,才選定了這一間鋪?zhàn)娱_了張的,前堂尋常待客,后面連著四四方方的一進(jìn)院落,倒也不大,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廂房耳房,該有的都有。 陸景明走在前頭,徑直上了正間前的垂帶踏跺,又?jǐn)[手叫明禮再去奉茶,另囑咐他守在外頭,不許人進(jìn)。 明禮猶猶豫豫看他,目光閃了又閃,落在溫長恪鐵青的面色上,幾不可聞嘆一聲,點(diǎn)頭應(yīng)了。 他就覺得奇了怪了。 他主子這樣的人品樣貌,又才華出眾,有哪里配不上溫三姑娘嗎?要溫家這位三公子這樣找上門來。 看溫三公子的神色,恨不得吃人一樣。 他主子說的又沒錯,三姑娘的兩個親哥哥都沒來找麻煩,怎么就輪到三公子這個堂哥來興師問罪了?再說了,他主子又未曾有任何逾越之處,問的哪門子罪? 明禮不服氣,越發(fā)的看不上溫長恪行事,從他身側(cè)過時,撇著嘴丟了個白眼,只是沒叫溫長恪看見罷了。 溫長恪跟著陸景明進(jìn)了門,四下掃視一圈,挑了把椅子坐:“陸兄,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要拿那些推諉的話來搪塞我,老實(shí)說,你到底想對我meimei做什么?” 陸景明聽來越發(fā)想笑。 這話他倒是聽過好多回來著。 從前溫長青問過,后來溫長玄回來了,也來問過。 他想對溫桃蹊做什么?他能對個小姑娘做什么? 只是從前他信誓旦旦的說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拿小姑娘當(dāng)meimei看,今天當(dāng)著溫長恪,那樣的話,卻說不出口了…… 他呼吸一滯,察覺到自己說不出口,神色一凜。 溫長恪催促兩聲:“怎么?說不出話來?” 陸景明叫他再三的逼問弄得心煩意亂:“不如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溫長恪沒說話,盯著他看了良久,嘲弄出聲:“所以陸兄是不敢答了——你給我meimei送兔子,分明心懷不軌才對,我便不是桃蹊的親哥哥,也是她堂兄,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來問你?你對我meimei心懷不軌,還不許我做哥哥的過問?陸兄,你也是場面人,二十多了,哄騙我十四歲的meimei,有些把戲,桃蹊不懂,你打量著我們也不懂?” 他這話說的太難聽了,饒是陸景明好脾氣都受不了,更何況他還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手邊的茶盞應(yīng)聲而碎,陸景明徹底冷下臉來:“溫三公子眠花宿柳,風(fēng)月場上經(jīng)歷得多,我竟不知,我送只兔子,就是哄騙了三姑娘去。心中有佛,見人也是佛,我看三公子是自己心術(shù)不正,便瞧誰都不是光明磊落?!?/br> 他騰地站起身,手背在身后:“原想好好跟你談,看樣子,我跟你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實(shí)在沒什么好談,請吧?!?/br> 溫長恪并不惱,無非是他戳中了陸景明那點(diǎn)小心思,所以才叫陸景明惱羞成怒而已。 他眼中的嘲諷沒褪去,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也還掛著:“是話不投機(jī),還是我一語中的,你自己最清楚。你那個茶莊,我真未必非要分一杯羹,但我的meimei,你想都不要想!” 明禮正從外頭準(zhǔn)備了些茶點(diǎn)要送進(jìn)門的,他滿臉嘲弄的從里頭出來,走的又急,差點(diǎn)兒沒迎頭撞上。 溫長恪一閃身躲過了,甚至都沒有多看明禮一眼,拂袖而去。 明禮心下咯噔一聲,快步進(jìn)了門,果然他主子周身氣息都不穩(wěn)了。 能把他主子氣成這個樣子,溫三公子也算是有本事。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手上的食盒放下去:“主子,您沒事兒吧?三公子也是護(hù)著三姑娘著緊些,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別生氣了。” 不生氣? 溫長恪自己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敢大言不慚的指責(zé)他心懷不軌,他憑什么不生氣? 陸景明陰沉著臉:“溫家二房的染料坊,年前不是跟泉州談了一筆生意,溫長恪親自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