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吳閔嘉嘴角一咧,又扯動了傷口:“梁時給我們家下了帖子,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思來想去,若不來,倒像是我怕了他一樣,所以才想來赴宴,看看他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br> 陸景明才不信他的鬼話,嗤了聲:“他就要回湖州了,還能對你做什么?” 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又沒地方撒,便是剛才把吳閔嘉痛打一頓,也還是發(fā)泄不完。 這會兒溫長玄攔了他,不叫他動手,他當(dāng)然知道溫長玄是為什么,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于是矛頭一轉(zhuǎn):“難不成你覺著他指著溫家作威作福呢?把你誆騙過來,給你設(shè)下圈套,等他走了,指著溫家這些表兄弟給他出氣呢?” 溫長玄劍眉一攏:“你說……” “我從小是在溫家族學(xué)里進(jìn)學(xué)的,同溫家的孩子感情不錯,陸掌柜,這挑撥離間,也太卑劣了吧?” 陸景明憋著氣,他何嘗不是呢? 雖然溫長玄看起來什么都沒說,也像是明白了,今天一切都只是個圈套,而他就是中了套那個倒霉鬼。 可是經(jīng)此一事,他再想要接近溫桃蹊,更是難如登天。 溫長玄打小就那么護著桃蹊的,寶貝極了,今天他差點兒冒犯沖撞了桃蹊,白翹那丫頭說話不清不楚的,倒真像是他心懷不軌。 眼下陸景明還虎視眈眈,憑陸景明和溫長青的交情,回頭再惡語中傷他,他就真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他豈不是更加氣惱? 怪他大意,更沒想到梁時敢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可他又實在是想不明白。 梁家和溫家是通家之好,桃蹊怎么著也叫梁時一聲表哥,上次梁時攔路,桃蹊也還算是客客氣氣,他為什么要這樣坑桃蹊? 陸景明嘴角抽動剛要說話的時候,吳閔嘉嘶的倒吸口氣,叫了溫長玄一聲:“三meimei是因為什么事,把梁時得罪狠了嗎?” 溫長玄眉心一動。 她沒有,可是他有。 梁燕嬌的身影一下子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 當(dāng)初他的確有意為之,刻意引誘著,叫梁燕嬌一步步走到萬劫不復(fù)。 雖說也是梁燕嬌自己心思不純,可終究少不了他的蠱惑。 梁燕嬌自己或許懵懂,梁時卻不是,所以今天的事情,是在報復(fù)。 只是這話沒法同吳閔嘉說罷了。 陸景明隱隱能夠猜得出來,梁時不是跟溫桃蹊有過節(jié),是跟溫家兄弟,或者是溫家有過節(jié),如果一定要說,八成還是為著梁燕嬌引出來的,早早就埋下了禍根,才有了今日禍?zhǔn)隆?/br> 內(nèi)中情由,具體如何,他固然不知,但他不知,吳閔嘉也不能知。 他冷著臉:“你看似是被人陷害的,可說不準(zhǔn),到底是不是借著這個說辭,行不軌之事,總之你自己還沒洗干凈呢,梁時和三姑娘有什么過節(jié),輪的著你插手管嗎?” 溫長玄也吃了一驚,側(cè)目看去,發(fā)現(xiàn)陸景明是一本正經(jīng)的在說這樣的話。 他今天氣成這樣,真是下了死手,抓了吳閔嘉往死里打,難不成…… 他不太敢相信。 吳閔嘉原是好心,也是替溫桃蹊擔(dān)心,可平白無故的,又叫陸景明搶白一場。 且他沒想錯。 陸景明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這話,將來沖著溫長青,怕也會說的。 他遭人陷害了,可他實在沒證據(jù),話說出口,就總會引人懷疑,說不準(zhǔn)真是他借酒裝瘋,故意摸到水榭,欲行不軌之事,事后順理成章就能娶了桃蹊為妻。 可是天地良心—— 溫長玄或許信他先前說的話,只是時間久了,總有疑心,本就不喜歡他,還能有多替他分辨著想不成? 吳閔嘉面色灰敗,然而不多時又咬牙切齒的:“陸掌柜,你今天幾次三番擠兌我,針對我,上次也是這樣——你口口聲聲說我心懷不軌,對三meimei是居心叵測,你自己,又多光明磊落嗎?你對三meimei,就沒有別的想法了嗎?” 溫長玄眉心突突的跳。 他也想問。 陸景明雙手往身后一背,一直難看極了的臉色,卻因為吳閔嘉此時一番話,倏爾放晴了。 他在笑,且笑意濃郁,連眼神都透著笑。 吳閔嘉皺眉:“你……” “有想法?!?/br> 陸景明三個字說的是云淡風(fēng)輕,把吳閔嘉的話全都堵?。骸拔覍θ媚?,的確有想法,那又怎么樣?” 溫長玄鬢邊青筋凸起,一時只覺頭疼,咬緊了后槽牙:“你們當(dāng)我是死人嗎?” 第146章 態(tài)度和軟 陸景明把臉別開了。 潺潺流水,聲音悅耳。 微風(fēng)陣陣,花香撲鼻。 吳閔嘉眸色沉沉:“長玄,你從前怎么對我,如今怎么對陸掌柜?” 溫長玄面色鐵青。 他又能拿陸景明怎么樣? 他能罵吳閔嘉,也能揍吳閔嘉,因為他和吳閔嘉是一起長大的,年紀(jì)差不了多少,輩分是一樣的。 陸景明是和他長兄論交的,他見了面也要客客氣氣叫一聲阿兄。 他雖然實在困惑,怎么能對他meimei有了這樣的心思呢? 可他總不能動手打人吧! 偏偏吳閔嘉還要故意挑事兒。 吳閔嘉是心里不服氣,他當(dāng)然明白。 為了桃蹊的事情,從小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打,也不知道遭受他多少奚落和白眼,不過吳閔嘉也都忍了,只是后來誰也看不上誰,來往越發(fā)少了而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