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并不是他犯犟…… 梁時心煩意亂:“我離開歙州前,辦了件事,險些算計了溫桃蹊,毀了她的清白,是以已經(jīng)把溫家長房給得罪了個透徹。我要走投無路,還送上去,那不是去求庇護,是去送死!” 崔康義一時倒吸了一大口涼氣,揉了揉耳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在這種時候,明知道家里出了事的時候,他去得罪溫家長房? 梁時看他呆住,別開臉:“總之,爹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后……走一步看一步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br> “你為什么會……”崔康義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梁時,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從來都是聰明的,這種時候,你好好的,得罪溫家人,是為了什么?” 還能為什么呢? 當初燕嬌哭哭啼啼,他是動手打了她,也的確恨鐵不成鋼,氣她那樣不自愛,但是那一切,不都是溫長玄的手筆,一步步的,引著燕嬌走向萬劫不復(fù)嗎? 從一開始,溫長玄的那些手段,他就是清楚的。 風(fēng)月場上慣用的,仗著模樣好出身好,把這些手段用在他meimei身上,到最后,還要反咬一口,說他meimei不規(guī)矩,說他們梁家教女不善! 溫家把他們兄妹當個笑話,這口氣,他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溫長玄不是想毀了他meimei嗎? 他就是要毀了溫桃蹊,叫他們也嘗嘗那滋味。 只不過是他技不如人,算漏了什么罷了。 不然今天的溫家,還憑什么在歙州城中的風(fēng)光得意,耀武揚威? 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都沒有用了。 梁時揉著眉心,顯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他反手撩開馬車側(cè)旁的小簾,看了眼天色:“你現(xiàn)在就回去嗎?我看這樣子,怕是要變天了?!?/br> 崔康義心下咯噔一聲。 他不想說,那誰問都沒用,就算是老爺來問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他們在歙州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能叫他做出這種糊涂事來。 崔康義惴惴不安,深吸口氣:“前頭二里地就有歇腳的客棧,該告訴你的,都帶到了,我不急著回去,去歇一晚,明早再動身回去?!?/br> 明天啊…… 梁時收回手,小簾子又重重垂下。 他換了張笑臉,最真心實意的:“晚上喝兩杯?小時候我第一次喝酒,就是你帶我去的,偷偷帶著我出了府,帶著我吃了酒,爹還重重的責罰了你,一晃眼,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忙了這么多年,沒個安靜時候,我有快十年沒跟你一起喝過酒了吧?” 崔康義心里難過,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難過。 可是分別總是要來臨的,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早晚而已。 他隨著梁時笑起來:“那今夜不醉不休,明日醒來,各自離去?!?/br> 第149章 他不喜歡你 林蘅放心不下,接連幾天都頻繁的往小雅居去陪溫桃蹊,就連李家太太cao持她生日宴的事情,她也無暇顧及。 后來李家太太覺得她不大對勁兒,叫了李清云到跟前問,可李清云人胡鬧歸胡鬧,這事兒要緊,她還是有分寸的,支支吾吾的遮掩過去,什么都沒有說。 趙夫人的身體是見好了,就是氣性還沒消,只是見溫桃蹊整日魂不守舍的,她更什么也不敢說,唯恐越發(fā)的招惹了孩子。 溫家長房的氣氛不大對,杜錦歡是早發(fā)現(xiàn)了,也同小趙氏提起了的。 那天趙夫人病倒,溫桃蹊也身上不好,后來莫名其妙的驚動了老太太,連老太太那里都不大好,接二連三的,小趙氏就起了疑心。 后頭這幾天,她往上房院去陪趙夫人,總是問東問西的,想問出些什么來,卻每每都被趙夫人擋了回來。 這會兒杜錦歡手上捧著上次在玉器鋪子里買回來的一尊玉雕小像,眼風(fēng)掃過小趙氏:“也許真就只是趕巧呢?母親往姨媽那里去了幾天,不是又什么都沒問出來嗎?” 小趙氏擰眉,不滿的瞪她:“就你沒心眼子?這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嗎?你沒見林姑娘和你表嫂成天守著桃蹊嗎?” 她一面說,一面搓著手,來回踱步:“你去小雅居看看?” 杜錦歡手上動作一頓:“前兩天去,桃蹊就說不舒服,話都沒說兩句,倒頭要睡覺,我又不能杵在那里,還叫我去?” 她哭喪個臉:“不是我說,那表嫂到底是外人,人家看著就不怎么待見我,我不想去?!?/br> 小趙氏恨鐵不成鋼,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張口就啐她:“那你想干什么?” 杜錦歡從小是個沒成算的,長房眼下分明就是遇上事兒了,打量著蒙誰呢? 可她女孩兒就是個傻子。 誰知道小趙氏質(zhì)問的話音才落下,杜錦歡臉上的愁苦竟散去,她手上的小像順勢往黑漆四方翹頭幾上一放,眉眼彎彎的站起身,往小趙氏跟前湊。 小趙氏眼皮一跳,下意識退半步:“做什么?” “這些天,家里頭像是出了事,可好像沒聽說陸掌柜登門?” 小趙氏登時就變了臉色。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這個? 她手筆高高揚起,卻到底沒舍得落下去:“你還是安分些,那陸景明又豈是個好拿捏的郎君,就憑你,還想去討好他嗎?長房還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最好不要添亂,不然回頭丟了臉面,我可不替你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