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溫桃蹊聽得真切,沒忍住,唇角上揚,淺笑出聲。 溫長玄這才提步進到里間去,見溫桃蹊小臉兒紅撲撲的,懸著的心又放下去:“看樣子確實是沒有大礙了,我先前還怕這迷香對你身體有什么不好的,這會兒見你面色紅潤,也沒什么不適,總算是能放下心了?!?/br> 溫桃蹊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自己身上衣裳穿的整整齊齊的,她抬手,又攏了一把衣襟:“二哥,我就是覺得沒力氣,渾身沒勁兒,你扶我挪到外面羅漢床去吧?!?/br> 這死丫頭…… 溫長玄面色一沉,哼一聲:“干什么?” 溫桃蹊聲兒極低,哎呀了一嗓子:“人家不也是擔心我,才急巴巴的想來看看我好不好?!?/br> 說得好聽。 她先前可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 都別說早了,往前說兩個月,陸景明還想見著她人? 擔心?再擔心都不頂用,她鐵定叫把人給攆出去,最多嘴上客氣兩句,實際上都未必領(lǐng)情。 現(xiàn)在好了,還替陸景明著想呢。 可是她才從昏睡中轉(zhuǎn)醒,溫長玄又不想跟她慪氣,到底還是上前幾步,把人從床上扶著起身,又替她穿好了繡鞋,叫她整個人半靠在自己身上,帶著她從里間出來,挪到了外面羅漢床上去。 把人安置好了,他又轉(zhuǎn)回里頭,取了兩個大靠枕,軟軟的,給她墊在身后。 陸景明也有眼色的很,轉(zhuǎn)頭就去倒水。 溫長玄才把靠枕放好了,正準備去給她倒水喝,一回頭,陸景明手上一杯水就已經(jīng)遞到了她面前去。 溫桃蹊說著謝謝,順手就接了過來,抓頭就去問溫長玄:“二哥,那塊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起他的玉佩,溫長玄實在是有些難為情,也自責的。 席間他自己不留神,到現(xiàn)在也沒想的出來,是誰偷走了他的玉佩,為此差點兒害了meimei和林蘅。 他人怔了怔,往后退了退:“席間不知被什么人給順走了,要不是出了這事,我還不知道玉佩丟了……” 他后來聲音越來越低了。 溫桃蹊略一抿唇:“總是難防有心人,二哥,這不怪你的?!?/br> 陸景明眼神一亮。 不愧是他看上的小姑娘。 梁時那一次,就已經(jīng)叫他對桃兒相當刮目相看了,今天,是第二次。 被人算計,差點兒被人給擄走了,這么精心布局,支開她身邊的所有人,換做尋常姑娘,早就嚇的不知所措,遇見親哥哥,怕要抱著哭一場。 可她卻不這樣。 她還想著要安慰溫長玄,不想叫自己哥哥陷入自責之中走不出來。 陸景明坐在一旁:“你現(xiàn)在真沒哪里覺得不舒服的嗎?” 她笑著搖頭:“身體是我自己的,要是不舒服,難道我硬撐著呀?” 可是她還要在杭州住好長一段時間的。 她舍不得林蘅,要是跟二哥轉(zhuǎn)到去定陽,又要趕幾個月的路,而且到時候就她一個人,也沒人陪著她玩兒了。 “二哥,咱們也租個宅子吧?” 陸景明眼皮一動:“現(xiàn)在換地方住,也未必是件好事。” 溫桃蹊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她實在不想在外面住著了:“也不急,總要找商行,再仔細的挑了,尋一處合眼緣的,喜歡的,來的時候就說怕要住到年下才回家,總還有兩三個月呢,又不是住幾天就走了,慢慢的選一選?!?/br> “那長寧客棧已經(jīng)付過的銀子是……” 他沒說完,自己就說不下去了。 她想干什么,溫長玄不順著,還會在乎那點兒銀子啊? 沒發(fā)生這事兒之前,他倒沒覺得住在客棧有什么不妥的,出了事,連他自己都覺得,還是尋個宅子,再從商行買幾個看家護院的,總歸說來更安全些。 不然姑娘家,總有落單的時候,真要是出點兒什么事,他們便是腸子悔青了,也于事無補。 只是他惋惜而已。 她要搬地方住,便不能日日一處相處,想見一面,還要登門拜訪,又不能每天都去,不然傳出去,給人知道,對她名聲肯定是不好的。 要是長青陪著來的,憑他和長青的關(guān)系,天天登門也沒什么好說的,偏偏又是溫長玄。 他看看溫桃蹊,又看看溫長玄,長嘆一聲:“也好,尋出妥當?shù)脑鹤樱I幾個看家護院的,往后你要出門,帶著人跟著,不管去哪兒,身邊別離了人,總比住在客棧里,人多眼雜的,即便是從商行買了人,總不能把人也放在客棧一起住,反而不放心呢。” 溫長玄瞇了瞇眼:“桃蹊,你這些天跟著林姑娘在外頭游玩,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你仔細想想,便是不經(jīng)意間的,得罪的,唐突的,有過嗎?” 溫桃蹊呼吸一滯:“二哥也是覺得,這個圈套,還是沖著我來的?” 即便是在杭州,也仍舊覺得,這樣的圈套,沖著她來。 可如果真是沖著她,她反倒覺得,同林月泉脫不了干系。 誰叫他人在杭州。 只是一切那么巧,難道林月泉就不怕引起他們的懷疑嗎? 這幾個月以來,陸景明和他疏遠了很多,他自己也應(yīng)該能夠察覺的出來,她對他也沒什么好感,就連那天在街上偶遇,她也總是淡淡的。 林月泉城府那樣深,真的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