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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春色在線閱讀 - 第589章

第589章

    泉州知府,淮陽王妃的胞弟,他姓了蘇,與林月泉,私交甚篤——那交情甚至好到,什么都能為林月泉兜著。

    憑什么?

    “大人可知道,淮陽王妃的母親……如今尚在人世嗎?”

    齊明遠搖頭:“這我不太清楚,你問這個做什么?”

    陸景明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很奇怪。”

    “你若有什么疑慮,我替你去問問月如,這些事,她比我清楚些。”

    若放在平日里,陸景明大抵是要推辭的,然則今日他一口應下:“那就多謝大人了?!?/br>
    齊明遠眉心一攏:“子楚,這里頭,莫不是真有什么事兒吧?”

    第310章 不寒而栗

    一切都對上了。

    當年林月泉曾說過,他家在泉州平潭縣德長樂街上,一家和樂融融。

    現(xiàn)如今,泉州知府蘇徽,與他之間的關系,不可言說。

    怪不得——

    當日澤川起了疑心,特意到他府中來問過,他含糊其辭帶過去,只說福建一帶,而后叫明禮安排了人手再去查,卻一無所獲。

    那不是他沒本事,實是林月泉本事太大了!

    有蘇徽坐鎮(zhèn)泉州,誰能在泉州地界兒上,查出他林月泉的古怪來?

    林月泉不是泉州人,他本姓蘇,蘇林山是他的親祖父。

    可這蘇林山,又是何方人士?

    桃兒對這些是一概不知的。

    如果真是一家人……

    陸景明捏著眉心,一陣頭疼:“大人……”

    “你也太生分。你啊我啊的,便正好,口口聲聲叫大人,我倒不該與你說這些體己的話?!?/br>
    齊明遠見他面露危難之色,先攔了他的話。

    陸景明略一愣怔,旋即笑著改口:“我隱約記得,淮陽王妃是徐州人,她的祖父曾累官至兵部侍郎,在五十二歲辭官致仕,衣錦還鄉(xiāng)的?”

    齊明遠笑著說是:“那位周侍郎,當在朝時,我岳丈正直青年,尚在外領兵。他供職于兵部,還曾同我岳丈,有過兩場過節(jié)?!?/br>
    行兵打仗的事兒,說過節(jié),就斷沒有小事。

    看來徐大人與周家……

    陸景明暗暗咂舌,只不接這話而已:“那你知不知道,淮陽王妃的母親,蘇夫人,又是哪里人?”

    “你對王妃的母親這么感興趣?”

    這話……聽著怪別扭的。

    齊明遠原也只是打趣而已,很快揭過去不提:“我自然知道,你只是對蘇徽感興趣而已?!?/br>
    淮陽王妃和蘇徽,一兒一女,卻怎么可能叫兒子隨了母姓呢?

    但如果,蘇徽他本不是周家的孩子,但王妃又確實是周家親骨rou,便如齊明遠和林蘅這般,那……那也不可能叫蘇徽堂而皇之隨母姓!

    如此這般,豈不是叫外人猜疑。

    他為官,嫡姐又高嫁,若給有心人拿住,暗中調查,倘或真有一段不堪為外人知的舊事,這一家子,還活不活呢?

    王妃今后還如何在王府立威,如何在宗親勛貴中做人。

    她生身之母,竟與旁人私通,生下骨rou……齊明遠如今不也想方設法的,要讓林蘅認在齊家名下,好維護她的名聲。

    那就還有一種可能——

    陸景明深吸口氣,有些事沒法同他們講,便只嘆了口氣:“你方便與我查一查,泉州知府蘇大人的生平嗎?”

    齊明遠一挑眉:“這有什么不方便。我便供職在吏部,四年前蘇徽又險些被欽點回京,似他這樣的地方大吏,吏部中都是存有生平檔案的。

    我雖不知你為什么要查他生平,但也能猜出一二,只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絕不多嘴。

    等咱們回了京,我與你查過,謄錄出來給你看也不妨什么……”

    “那不必的,我只是想知道個大概,想知道他為什么會隨母姓蘇,還想知道淮陽王妃的母親是否尚在人世,余下的,都是后話?!?/br>
    陸景明忙打斷他:“吏部舊檔,你還是別謄錄出來給我看了,再惹上什么麻煩?!?/br>
    齊明遠一聳肩,不以為意:“不是密檔,就無礙的。不過我也不跟你爭,你既告訴我想知道什么,我替你查看過,再轉告你就是?!?/br>
    他又深吸口氣說好。

    齊明遠觀他面色,略一抿唇:“你這位年少舊友,竟結交出一身的麻煩來?!?/br>
    陸景明只余下苦笑而已。

    他現(xiàn)在似乎明白了。

    林月泉從就沒有真心與他相交。

    那個時候,林月泉會找上他,根本只因為他在陸家,并不得意。

    父親看重大哥,在父親眼里,似只有大哥一個兒子,他就是個不爭氣的東西,將來也只會拖累家族。

    林月泉大概是想拉攏他——說是摯友,其實只有利用而已。

    若他是個乖順的,好糊弄的,林月泉八成不會匆匆離開揚州。

    必定推波助瀾,再借蘇徽之勢,幫著他,獨得陸家家產。

    而他,八成就成了人家手上的傀儡。

    只沒想到,他不是個好糊弄的,脾氣又倔得很,與家中鬧得越發(fā)不像樣子。

    所以他不辭而別,匆匆離去。

    ·

    溫桃蹊去尋他時,他正出神。

    明禮引著人進了屋里去,又指了指西窗方向。

    溫桃蹊側目看去,秀眉微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