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溫家的人都沒說什么,這便是名正言順,清清白白。 但似林月泉那樣的…… 鬼鬼祟祟,說的挺對的。 至于他如何知道溫桃蹊的行蹤…… “怪不得陸景明這陣子一直在查他?!?/br> “查林月泉?”林蘅似吃了一驚,“嫂嫂怎么知道?” “查到了泉州知府頭上去,他一介白衣,身無功名,還怎么往下查?便托到你哥哥這兒來。” 那就只能是為了桃蹊了。 林蘅秀眉皺起來,擰巴到一起去:“來了京城這么久,整日里吃喝玩樂,也認(rèn)識了些朋友,可輕松的日子只怕到頭了?!?/br> 徐月如板著臉,去捏她手心兒:“什么就到頭了?又胡說。外頭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人就在京城,京城紛爭亂起來,我身處其中,怎么獨(dú)善其身呢?”林蘅抿著唇笑,“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只是替哥哥擔(dān)心?!?/br> “你也不用替他擔(dān)心。” 徐月如長嘆了聲:“選皇商的事兒,年前總要敲定的,說不得,朝廷急,要不了幾天,就得選出一個來。林月泉在京城沒有根基,冀州侯府離開京城這么多年了,真比起來,未必比不過?!?/br> “你也不用想著,你哥哥來日頭疼,麻煩纏身?!?/br> “等日子久了,你就明白了。” “從他高中入朝,到他娶我為妻,他一直都身處漩渦,抽身不出來的。” “你呀,現(xiàn)在比原來好多了,但還是小心過了頭。等將來你嫁了謝喻白,這樣的事情更少不了,時間久了,你也就習(xí)慣了?!?/br> 林蘅的小臉兒一下子就紅透了,推了徐月如的手一把:“說著正事兒呢,怎么又拿這個打趣我呀。” “這怎么是打趣?” 徐月如不大高興起來:“你長大了,總要嫁人的,從前在林家,在張氏那惡婦手上耽誤了,你這年紀(jì),議親不是早就該的事兒嗎?” 自從上次畫舫上,她和謝喻白深談過一次之后,林蘅對謝喻白的態(tài)度,和軟了很多。 謝喻白偶爾還是會帶了東西到齊家去送給她,她也會在知會了齊明遠(yuǎn)和徐月如的情況下,同謝喻白見上一見,說幾句話。 溫桃蹊上次說,如今看著她和謝喻白,真是叫人想到歲月靜好。 連謝喻白自己也說,外面煩心事情那樣多,可只要想想她,見到她,就什么都不覺得困擾了。 他有再多的疲憊,只要有她在,他也能覺得一身輕松。 時間久了,說不心動,是假的。 只是她仍有猶豫而已。 徐月如想了想:“上次在畫舫,你和謝喻白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的?!?/br> 林蘅眼睛一閃:“你們偷聽呀?” 徐月如難道看她呆呆的模樣,撲哧一聲笑出來:“怎么是偷聽,你同謝喻白兩個人在船艙里,我真放心的拉了桃蹊走不成?” 林蘅小臉兒一垮:“嫂嫂?!?/br> 她是撒嬌的語氣,徐月如越發(fā)笑的開心:“你就是想太多。你上次那樣跟謝喻白說話,他后來不還是總來找你嗎?可見他是不在意的?!?/br> “他不在意,我自己心里卻過意不去。”林蘅無奈嘆氣,“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當(dāng)然曉得,他是一顆真心在我身上,他也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br> “可是嫂嫂,正因為如此,我才不知道自己如今對他,究竟是感動更多,還是喜歡更多……” “兩個人在一起,感情本該是最純粹的,現(xiàn)如今夾雜了別的東西在里頭,他又知道我心里……從前是有別人的……” “你是怕以后,他跟你秋后算賬不成?” “他也不是那樣的人?!?/br> “那你怕什么!” 徐月如在她肩頭上拍了一把:“有我們給你撐著腰,你怕什么?你心里過意不去,可他是心甘情愿的。你如今不敢邁出去這一步,又舍不得放開他的手,蘅兒,這樣才是最不該的。” “我不是——” 林蘅猛然一驚,頭皮發(fā)麻:“我不是要拖著他的?!?/br> “我知你不是,可旁人看著,又怎么樣呢?”徐月如搖著頭勸他,“我和你哥哥,都希望你隨心所欲,雖然這很難,但我們一直在努力,讓你在一個盡可能安逸的,放松的環(huán)境里,放下過去十五年的心結(jié)?!?/br> “而我們高興的,是你近來的確慢慢的放下過去?!?/br> “可是在謝喻白的事情上,你似乎,還是不太敢邁出去這一步的?!?/br> 她又去拉林蘅的手:“他在等你,蘅兒。” 她知道。 林蘅一直都知道,謝喻白在等她。 他一直說,不想逼她,想等她心甘情愿的,接納他,接受他,愿意做他的妻。 他是有主見的人,更是有本事的人。 她來京城這些天,見識過似許媛那樣的人,也聽聞過外間對謝喻白的評價。 林蘅抿了抿唇:“叫我再想想吧。” 徐月如實在是有些無奈的。 她是最灑脫的性子,可碰上林蘅,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去哄,去開解。 謝喻白自負(fù)過了頭,不肯逼林蘅,非要等一個心甘情愿。 她是做嫂嫂的,又總不能叫齊明遠(yuǎn)去問謝喻白,到底還要不要娶林蘅。 兩個人從歙州到杭州,如今都到了京城了,這不就是僵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