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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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焦躁不安地盯著大師掐手指,終于,大師像一錘定音似的說:“那個孩子,是你唯一的正緣。” 何野猛地抖出一口氣,一瞬間竟覺得如釋重負,心里頭的大石頭就在大師說完后掉在了地上,砸出一個不淺的坑,而那個坑,就是姜山在他心里的分量。 “不可能!”盛逾海噌地跳起來,“大師你是不是算錯了?那個不是好人啊,我朋友跟著他肯定得吃苦?!?/br> 大師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一板一眼地說:“你只問是不是正緣,沒問是不是好人啊?!?/br> 盛逾海簡直要氣冒煙了:“敢情何野你跟一個罪犯是天造地設???” 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何野倒是很平靜地問出關鍵點:“我和他,已經分手了,難道還有可能嗎?” “不急,等幾天就知道了。”大師溫和一笑,“不過比起這個,我算了下你的正緣的命數,他似乎不太對勁,我應該和你說說的。”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何野皺眉,上半身忍不住向大師傾斜幾分。 大師拿出她剛買來的蔥,快速地掐了三段,每個部分間還藕斷絲連,沒有徹底斷裂,她道: “你正緣的命數和它一樣,命途多舛,只要一步走錯,就不行了,而且他好像對35歲這個節(jié)點很有執(zhí)念,你務必小心?!?/br> 35歲?難道姜山在35歲的時候很有可能遭遇不測?不,不對,大師的意思很明確,這個35歲是主觀意愿上的,而不是天災人禍,那么就是說,姜山想在35歲死亡? 神經病嗎?何野頓時惱怒地握緊拳頭,平時嘴上說說也就罷了,難不成心里頭真有自殺的欲望在? 盛逾海在一旁默不作聲,在聽到大師說姜山確實有自殺傾向后,他脫力似的癱在椅子上。 他看向何野,何野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臉色,那是一種跟愛掛鉤的表情,擔心、生氣、恐懼交織在一塊,他看愣了,一瞬間覺得茫然。 盛逾海知道何野肯定是勸不回來了,因為何野不僅倔,還相信這種所謂的命。 他一開始篤定姜山是孽緣,想借這個機會讓何野徹底死心,沒想到這家伙真的能和何野走到最后。 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中間因果,已經不是他能介入的,他只求何野能夠善終。 盛逾海狠狠呼出一口氣,替何野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這個人,有沒有參與賭.博?” 大師折元寶的手停滯住,下垂的眼皮中透出像鷹一樣犀利的眼神:“沒有賭.博,但他做過的事,比賭.博更可怕?!薄獩]有賭.博,但他做過的事,比賭.博更可怕。 饒是何野再怎么追問,大師也不肯再透露一字半句,這是天命,他遲早會知道一切,只等時機。 回家的路上,何野的心臟忽然抽痛起來,跟灌了風似的,他忍不住蜷縮在一起,疼得滿頭大汗。 姜山,好樣的,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還要遭受多少次打擊? 姜山的確沒賭.博,但他隱瞞了更可怕的事實,這種未知帶來的恐懼感,更加深入骨髓。 何野緩緩抬眼,望向旁邊同樣不痛快的盛逾海,盛逾海是個喜怒形于色的人,雖然有的時候暴躁,但總歸是為了他的事擔心,他輕聲說道:“你這個派去的人,靠譜嗎?為什么和大師說得不一樣?” “不知道,但那個是我最信任的屬下,他業(yè)務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既然他說姜山賭了,不可能空xue來風,具體我再好好查查?!笔⒂夂:咭宦?,“我不管你們了,你自求多福吧。” 何野笑了笑,無奈地扯了把他的手臂:“老盛,謝謝,我會照顧好自己?!?/br> “服了你,跟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樣……不說這個了,吃飯去?!薄迷谶@一周并沒有他必須出席現場的會議,他呆在盛逾海父親早些年買下的四合院里,難得落了幾天清閑。 期間江助理來過北京一次,給他送一些必要的合同和文件,不過臉色不太好,說是家里有事,何野沒多留他,讓他快點回家了。 宋英粲的病情沒有加重,心臟病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目前沒有什么癥狀,他唯獨擔心精神上的問題。 盛逾海請了他的導師,他導師的朋友正好在帶博士生,干脆將宋英粲作為研究對象,一來二去,全是專家坐診,何野稍稍放下心來。 這天,他偶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杜瑞。 算起來上一次打電話還是除夕,杜瑞親口對他說了“除夕快樂”,何野禮貌地對他說了“同樂”后,就沒什么交際了。 “何總,你最近好嗎?”杜瑞小心翼翼地問道。 何野在起霧的玻璃窗上擦出一個五角星來:“怎么這么叫我?太生疏了,就叫我名字吧?!?/br> 杜瑞那頭沒有了聲音,就在何野以為通話出問題的時候,杜瑞扭捏道:“我給禾苗基金會捐了五萬塊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br> “......”何野頓了頓,杜瑞的情況他知道,并不算富裕,五萬塊不是小數目。 他皺起眉頭,盡量委婉地說:“捐款這種事,如果給你帶來負擔,我會不忍?!?/br> 杜瑞緊張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報答你的恩情,如果當初不是你給我買了早餐,鼓勵我繼續(xù)生活下去,可能我現在已經回到老家打工了,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只是舉手之勞,比起你捐款,你如果告訴我你在杭州過得好,我會更高興?!焙我叭崧暤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