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仍然沒有回復,他一個上午心不在焉,手上的合同根本看不下去,連經(jīng)理向他匯報工作,都聽岔了幾次。 他一直挨著,到了中午,姜山又無視了他的問題,繼續(xù)向他問好,而且正好卡在11:30,是他平常中午吃飯的時間。 他往上劃,這才發(fā)現(xiàn)每次問好的時間都卡得很精準,這絕對是定時發(fā)布。 他干脆打過去電話,嘟嘟嘟響了三聲,系統(tǒng)音提示對方已關機。 好,很好,手機都關機了,還記得給他定時發(fā)消息?這是篤定他不會回復,趁此機會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大師說的那番話很炮仗一樣在他大腦里炸開,姜山到底在做什么事?連跟佛祖掛鉤的大師都臉色一變。 他感覺自己全身血脈僨張,怒火從心臟一直燃燒至大腦,瀕臨爆發(fā)的時候,猛地把手機摔向沙發(fā)。 只那么摔了一下,他猛地察覺自己又發(fā)了脾氣,急忙平復下心情,他不能和父親一樣,不能急,要冷靜,要想辦法。 他重新拿起手機,給江助理打去電話:“小江,查一下姜山去英國的航班號。” “好的,您稍等?!苯砘卮鸬?。 不消一會兒,江助理重新打來電話:“您確定姜山出國了嗎?我只查到他來中國的航班,他最近沒有出境記錄。” “什么?他沒出國?”何野暴躁起來,“那他在哪兒?” 江助理頓了頓:“我查到他最近的一趟航班,是飛往澳門的。” 澳門,澳門賭場? 何野大腦緊繃的一根線霎時間斷裂,他兩眼一黑,一下子倒在座椅上,磕到了一只茶杯,它“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嚇得江助理猛喊:“何總?何總!您怎么了何總?” 手機里不斷傳出江助理的叫聲,何野的耳朵嗡鳴,他呆呆地坐著,大腦一片空白。 盛逾海說他出入賭場,大師又說他沒賭,不過做的卻是比賭博更可怕的事,何野實在想不到,姜山到底在搞什么東西,他一刻都忍不下去,當即讓江助理訂機票。 “何總,下周是股東大會,要進行分紅會議,您準備什么時候回杭州?我給您把回程的機票也一起訂下吧?”江助理問道。 股東大會?何野猛然驚醒,是啊,下周的會議,他作為總裁是必須出席的。 我怎么了?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一聽到姜山的事,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明明我以前是最克制的,從不會出差錯。 為什么?在姜山出現(xiàn)后,生活會變得一團糟?曾經(jīng)的冷靜自持到哪兒去了? 何野垂頭喪氣地盯著面前的地板,良久,他艱難地說:“算了,我不去澳門,給我訂周一回杭州的機票。” “好的何總?!?/br> 掛斷電話,他仰頭就倒在地上,盯著天花板,他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空殼。 明明只是認識了幾個月而已......他以為能夠輕松斬斷的感情,卻沒想到徹底拔除是這么艱難,也許真的如大師所說,這是他唯一的正緣,失去了姜山,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擁有愛情了。 他渾渾噩噩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原本明亮的客廳,一點點被黑暗籠罩,逐漸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插排的紅光在閃爍跳躍。 何野忽然在黑暗中暴吼一聲,像把所有的的憤怒都發(fā)泄出來,他打開手機,盯著盛逾海的名字,很快撥過去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盛逾海已經(jīng)睡下了,聲音帶著困意:“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怎么了?” “老盛,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姜山?jīng)]出國?”何野惱怒地逼問道。 “......”盛逾海咂了下嘴,“對?!?/br> 何野宛若被一棒子捶在頭上,他眼睛一閉:“為什么不告訴我?” “知道又怎樣,徒增煩惱而已。他騙了你,沒去英國去了澳門,但我們的人查不到他一點蹤跡,澳門那么大,各方勢力盤踞,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笔⒂夂灺暤?。 何野聽完,無話可說,他知道自己不該沖著盛逾海發(fā)火,但那一瞬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懊惱地捶了腦袋兩下:“抱歉......” “除了宋阿姨,我從沒見過你為誰這樣生氣,你好好想想吧,氣頭上不要做決定,明天早上,來找我?!笔⒂夂@潇o地說,很快掛斷電話。 這一晚,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迷迷糊糊地像睡著了,又覺得自己很清醒。 翌日清晨,何野站在鏡子前,鏡中的自己,雙眼無神,臉部浮腫,一改往日灑脫隨性的模樣,現(xiàn)在的他,實在太頹廢。 洗了把臉,他勉強打起精神,機械地穿好大衣,戴上圍巾,把頭發(fā)吹得十分蓬松,看上去就和vi曾經(jīng)拍下的那個人一樣,他本就該意氣風發(fā)的。 到了盛逾海在北京的分公司后,盛逾海的助理接他上去,在電梯間時,何野瞥一眼身旁的人,這人氣度不凡,看上去不像善茬。 很快到了盛逾海的辦公室,他的門半開著,何野還未進門,就聽到盛逾海在里頭說話。 “你確定他接了這么一個單子?應該活不了了吧?” 活不了?何野果斷沖了進去,瞪著眼睛:“什么活不了?姜山接了什么單子?” 盛逾海原本背對著他,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來,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凝視著他。 辦公室內(nèi)煙霧繚繞,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盛逾海周圍,嘴里叼著煙,虎視眈眈地盯著何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