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焙我皶囊恍?，知道這個回答必定會吊起姜山的胃口，但他沒再說下去，岔開話題道：“你記得，進了這里以后，再出來，就不能想著殺戮了，否則你倒霉，我也倒霉，懂嗎？”

    他遠(yuǎn)低估了姜山的智商，姜山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不敢置信地拽住他的手臂，迫使他停下：“哥，你該不會是把我造的孽都攬到你自己身上了吧？”

    何野不自在地撇過目光：“反正你不能再搞那種亂七八糟的。”

    “何野?！苯剿查g變了臉，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不能這樣，去換回來，就現(xiàn)在?！?/br>
    “雍和宮不走回頭路。”何野要扯自己的手臂，卻被他掙得死緊，沒有任何松懈的余地。

    姜山眼里怒火中燒，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變成這樣都是你的緣故？是我那句話刺激到你了嗎？是吧，一定是。我再最后解釋一遍，我變成這樣，根本不是你的錯，我也從來沒怪過你，我那么說只是惋惜沒有等到我心愛的人，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把自己推出去?！?/br>
    他越說越急躁，甚至快把何野懟到旁邊的柱子上，惹得周圍游客都紛紛沖他們投來探究的目光。

    何野默默地低下頭，悄聲道：“如果我當(dāng)初來看你，你應(yīng)該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許你會考上名牌大學(xué)，走上正軌，擁有美好的人生。我仍然覺得，是我一念之差，讓你擁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br>
    “我爹不疼，娘死的早，如果沒有你，我當(dāng)初就死在天橋底下了，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難道還不是大恩嗎？你沒錯，你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好的人?！?/br>
    姜山急得跳腳，何野心思多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細(xì)到這個程度，當(dāng)時一句沒過腦子的話，就能讓他聯(lián)想和牽扯出這么多破事，該死，真該死，這破嘴拿出去賣掉算了。

    何野聽到他這樣說，自顧自笑了下：“你覺得我是一個好人嗎？那是因為你不夠了解我，姜山，如果我是一個好人的話，那么當(dāng)初，基金會和公司就保不住了。”

    “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點什么，你也說過不希望我去查曾經(jīng)的事，但我想，沒點手段和心計，是成不了事的，所以偶爾走偏路又如何，大道從來不是直的！”姜山握緊他的手，攥得他生疼。

    何野強忍著手上的疼，說：“也許吧，也許當(dāng)初不是我，也會有別人救你，只是我的出現(xiàn)，讓你走了歧路。”

    “你閉嘴！”姜山一把掐住他的臉，熱乎乎的嘴唇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靠上去，何野跟受刑似的被他咬著唇，被釘在柱子上親吻。

    周圍發(fā)出幾聲驚呼，姜山一怔，匆忙發(fā)現(xiàn)這還在宮門里頭，他惦記著何野不喜歡大庭廣眾之下出丑，于是趕緊斂了渾身的惱怒，拉著何野的手快步往門外走。

    兩人都沉默不言，中間只有手牽著，何野一下子忘了這事兒，垂著腦袋，一點沒去看那些人的目光。

    等出了雍和宮，姜山拽著他直往附近的巷子里走，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姜山再次把他壓在墻壁上，手擋在他腦后怕他磕著。

    又是一陣口角廝磨，姜山不緊不慢地揉他的臀，舌頭在他口腔里攪動。

    一吻畢，姜山看著何野乖順地低著頭，雖然面上冷淡，但臉蛋紅紅的，一副討人喜歡的模樣，他心里苛責(zé)的話跟洪水被大壩堵住了似的，怎么都說不出口。

    何野只要服軟，他就毫無辦法，慢慢哄吧。

    姜山的眼神像勾人的軟刀，一擊刺中他的心臟，“是誰教你這么想的？”

    “......”何野沒回他，這話倒是有了一種長輩訓(xùn)斥晚輩的感覺，有點丟面子。

    可他不說話，姜山就是越是要逼他說話，于是瞇著眼睛看他，再次把嘴唇覆上去。

    “好了好了，我不想了，放開我吧?！焙我巴妻募绨?，卻沒推動。

    姜山松開他的嘴唇一點，貼在他頸側(cè)嘆氣：“我都不知道，就這么一句話，你能想這么多事出來?！?/br>
    何野搖搖頭，沒有說話。

    “都怪我，我以后不說這話了?！苯阶プ∷氖?，放在自己臉上捂著，“你也是，人要向前看，你要是真覺得虧欠我，就對我更好一點，比如每天上班前都對我說‘我愛你’，或者我回來的時候，對我說‘老公辛苦了’。”

    “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在幻想我們以后結(jié)婚的日子了？只要你肯，我就幫你轉(zhuǎn)國籍，我們馬上領(lǐng)證?！?/br>
    霎時間，心中驚濤駭浪，何野像沉溺其中的小舟，隨著水浪起伏。他抬眼，將面前的少年納入眼中。

    結(jié)婚？我會和他結(jié)婚？怎么結(jié)婚？把姜山推到這種地步，想結(jié)婚也是難吧？沈培風(fēng)會放過姜山嗎？

    他情不自禁地又想，既然開始錯了，那就把結(jié)果糾正，姜山是因為他走上了歪路，加入了全勝會，他必要把姜山撈回來，不能再被沈培風(fēng)拽回去。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猶如一顆種子播了下去，快速地抽根發(fā)芽，他不自覺地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路。

    “你很愛我的吧?！币娝樕缓?，也許是不想和自己結(jié)婚，姜山心里頭不太舒服，把話題繞開，“不然你不會覺得虧欠我。”

    何野想了下，沒正面回答：“你追著我這么久，我又不是石頭?！?/br>
    “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在這問你，我應(yīng)該在雍和宮問的，看看神仙腳下，你會不會說真話?！苯胶吡艘宦?，把他重新抱進懷里，一下一下給他后背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