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是我祖宗
第二天,何盡歡從夢中醒來,祁渝陽已經不在床上。 她愣神了一瞬,隨后想了想他可能是先走了。她扶著腰慢吞吞地坐起身,然后開始穿放在床邊的新衣服。 正當她穿好衣服時,聽見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 她赤著腳走向房門,輕輕推開一條縫,看見祁渝陽正在套間的小廚房里忙碌。 他穿著酒店的白色浴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露出一小片緊實的胸膛,頭發(fā)有些凌亂,細碎的發(fā)絲垂在額前,增添幾分性感。他專注地盯著煎鍋,鍋里煎著三顆雞蛋,正發(fā)出“滋滋”的誘人聲響,旁邊餐桌上已經有做好了的烤面包。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混合著男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祁渝陽像是察覺到了她,一回頭,對上她的目光,他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醒了?” 那語氣,仿佛他們是相伴多年的親密愛人似的。 何盡歡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臉頰泛起紅暈,看見他,昨晚種種激情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現,他身體溫熱的氣息、有力的動作、黏膩的吻,回想出來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讓她感到臉紅心跳。 昨晚折騰完過后,兩人躺回床上,何盡歡整個人清醒了一點,然后他們就在床上蓋著被子純聊天了會兒。 祁渝陽一開口就問她為什么會在h市。 何盡歡思索了一下,就簡單找了個借口敷衍了過去,又從男人口中得知他在此地是為了辦案。 何盡歡不禁心想,她可從沒見過哪個好警察辦案是住五星級酒店的套房的,想必這位又是個隱形的少爺。 之后,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她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從回憶中晃過神,她聽見男人正笑著催促自己,“洗漱完出來吃飯,我簡單做了點,你應該也餓了吧?!?/br> — 兩人坐在餐桌前安靜的進食,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只有餐具碰撞的聲音。 祁渝陽幾次抬頭,眼神幽深地盯著她,何盡歡再遲鈍也明顯感覺到了對面的男人對著她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何盡歡只是假裝沒看見,她想,她才不會主動去問呢。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吃,偶爾用余光偷瞄,卻不小心看到他浴袍底下若隱若現的肌rou線條,她轉過視線,耳根發(fā)熱。 “盡歡?!边@時,對面的男人突然開口叫她的名字。 何盡歡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偷看他被抓包,有些心虛,緊張地問道:“嗯……什么事?” 祁渝陽放下餐具,雙手交握,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帶沙啞地問她,“昨晚我們……那如今我們是什么關系?” 他說完,眼神里露出期待與緊張,他緊緊地盯著她,熱烈的目光仿佛要將她融化。 何盡歡沒想到祁渝陽竟然是問這個,手中的勺子猛地頓住。 片刻后,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將勺子擱在碗邊,抬起頭,卻看見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是對自己深深的渴望,讓她的心為之一顫。 許久,她輕輕開口:“祁警官,昨晚很美好,但也只是我們之間的一時沖動,我希望我們彼此都能忘記?!?/br> 祁渝陽期待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睜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他說:“對我而言,那并不是一時沖動,我是喜歡你的,我想要我們能在一起,好嗎?” 何盡歡聽得皺眉,靜默了一瞬,她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隨后站起身,拿過身旁的外套,利落地穿上:“對不起,我答應不了你,因為于我而言,我們只是一夜情而已,沒必要產生復雜的關系?!?/br> 她此刻再開口的語氣已經沒有了一絲溫度,仿佛昨晚和他的柔情蜜意從未存在過。 “這套衣服多少錢,你和我說一下,我轉給你,還有這間房住一夜的價格,我和你AA?!彼f著便打開了手機,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 等了片刻,見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吭聲,何盡歡失了耐心,直接按估價把錢轉了過去,她說:“錢轉了,你看一下,如果少了,你和我說,我再轉。” “沒什么事,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早餐,很好吃。”她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祁渝陽在這時終于有了動作,他跟著起身,幾步跨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她的去路,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聲音沙啞帶著憤怒和失望,眼角氣得泛紅,說話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你一定要和我算得這么清楚?就算是一夜情,那也是有情的,哪有人像你這樣拔逼無情,我看那些做鴨的都比我好,至少還能得到報酬呢。我呢?昨晚上趕著做服侍你的鴨子,完事了,你就把我一腳踢開,連舔狗都不如?!?/br> 何盡歡聽著他在那胡攪蠻纏,眉頭緊皺,她掙開他的束縛,問他:“那你想要什么報酬?錢?” 祁渝陽頓時氣得瞪了她一眼,說:“你還真把我當鴨子了!”他咬牙切齒,最后還是無奈道,“既然你現在還不想和我在一起,那至少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吧!” 何盡歡眨了眨眼,心想只是給個機會而已,到時候同不同意還不是得看她,便點頭說:“行?!?/br> 其實她內心也是有一些小心思的,可惜現在不好說了。對方明擺著要纏著她,可她只是想貪圖一下他的身體。 體驗過前男友的實力之后,何盡歡覺得自己對性伴侶都挑剔了,如今這個人剛好適合做炮友,可惜…… 何盡歡偷偷瞄了眼獨自生著悶氣卻在著急換衣服怕她自己跑了的男人,越看他的身材越覺得心癢難耐,可是他現在應該不會同意的吧,她好想哭。 其實想想,他們在床上還挺契合的,雖然累是挺累的,但爽也是真的爽啊。 看他整理好了,何盡歡收起心思,徑直朝門口走去。祁渝陽見她如此冷漠,緊皺眉峰,眼神中閃過一絲偏執(zhí)的決絕,也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在交談。 祁渝陽是氣得不想說話,起床前他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心里有多歡喜雀躍,那如今他就有多失望難過。 何盡歡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她本身的性格就不是什么熱情的人。 回老房子拿了行李,祁渝陽執(zhí)意要送她回學校,她想了想便沒再推辭,有免費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更何況他不是說要追求自己嗎,獻殷勤也很正常。 何盡歡就是這么的心安理得。 奔馳大G緩緩地停在她的學校門口,祁渝陽卻覺得這段路程怎么能這么短,想著她馬上就要下車,心里越發(fā)的不舍,他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jié)都有些泛青。 他沉默地看她解開安全帶,還是沒忍不住問她:“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面?” 何盡歡剛要開口,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跑了過來,她看清楚來人,竟是離校前糾纏了她好久的季野。 她差點沒忍住想翻白眼,明明都不是一個院里的,怎么剛到學校就被他逮住了,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季野無視了她的臉色,他滿臉驚喜,眼睛亮晶晶的,他走到車邊,開心的說:“你這幾天去哪了?我在你院里找了你幾次,去你宿舍也不見你人,給你發(fā)消息也不回,我真的好想你啊?!?/br>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她,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額前的碎發(fā)因奔跑弄亂了幾分,他也絲毫不在意,反而有種凌亂的帥氣。 季野一股腦說完,目光這才不經意的掃過車內的男人,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之中迅速充滿了警惕和敵意,原本明亮的眼睛微微瞇起,嘴角翹起的弧度也垮了下來。 車里的祁渝陽也同樣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挑釁,他微微抬高下巴,嘴角微抿,神色冷峻,雙手抱在胸前,身體靠在座椅上,散發(fā)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場。 “他是誰?”祁渝陽和季野幾乎同時開口,一個聲音慵懶帶著鄙夷的意味,另一個則是含著nongnong的火藥味。 此時,周圍路過的幾個大學生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他們這處微妙的氣氛,再加上祁渝陽的車也過于的顯眼,他們開始放慢了腳步,眼神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游走,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女生看清了何盡歡的長相,她猛地捂著嘴,跟旁邊的同伴小聲說:“快看,那不是何盡歡嗎?這兩個男生是怎么回事啊?” 另一個男生則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說:“不知道,快拍下來發(fā)到學校論壇去,帖子肯定會爆的。” 咔嚓咔嚓,不遠處響起幾聲相機拍照的聲音。 何盡歡抽了抽嘴角,覺得那兩個人不去做狗仔真是可惜了。 她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另外兩個人,心中滿是無奈和疲憊,她揉了揉太陽xue,輕聲說:“你們倆都是我祖宗,行了吧?沒什么事我要先走了。” 她說完,便匆匆逃離了這里,留下兩個男人相互瞪了一眼,季野就連忙追上去了。 祁渝陽眼神冷冷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剛到學校就遇見情敵,氣得額角青筋都凸起,隨即立馬拿起手機開始編輯:【寶貝,周六和我一起吃飯吧?!?/br> 在女生還未回復前,他又接著發(fā)送一條:【說好的要給我機會的,不準拒絕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