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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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寫完字,仰起頭等周澄午回答。周澄午一下子湊到她面前,手握住她脖頸——沒用力,只是虛虛合握,表情很緊張:“啞了?怎么會變成啞巴?” 徐頌聲一下子被氣笑了。 想罵人,但是沒力氣,而且不能說話。 周澄午好像真以為她因為某種神秘原因變成‘啞巴’了,緊張的湊近,大拇指輕輕摁到徐頌聲喉骨部位,上下摩挲。 大概是想靠摸的判斷出徐頌聲喉嚨到底出什么問題了。 徐頌聲拍開他的手,再度指了指地面最后那行字。她現(xiàn)在懶得和周澄午解釋,先讓自己喝到水才是重要的事情。 換成平時,周澄午的手被拍開一次,就該乖乖聽話了。但這次他格外倔強,被拍開了手后又摸上來,只是這次他不是摸徐頌聲脖頸。 而是直接捏上了徐頌聲的臉。 這次是真的用了點勁,不怎么費力就捏得徐頌聲張開嘴,而周澄午低著脖頸去看她喉嚨。 他腦子里想過很多種情況,比如說被下毒了,吃壞東西了,隱藏疾病什么的—— 結(jié)果是喉嚨腫了。 腫得有點厲害,短暫說不出話來和咽不下去東西也正常。 只是很出乎周澄午意料,他以為多嚴(yán)重,結(jié)果是這么輕的癥狀,但偏偏就是這樣不嚴(yán)重的癥狀,往徐頌聲身上一放,就顯得好嚴(yán)重。 頌頌好脆,像旺旺仙貝。 周澄午心里這樣想著,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徐頌聲打完人,氣笑,踹了他一腳,周澄午不痛不癢,但也垂下腦袋,可憐兮兮的認(rèn)錯。 他表情很可憐,眼眸視線落到徐頌聲身上,有點直勾勾的盯——徐頌聲臉頰上落著他剛捏出來的手指印,皮膚因為虛弱而蒼白,又透著一點紅。 她打完周澄午就轉(zhuǎn)過頭去了,黑色長發(fā)有些凌亂的披散下來。 周澄午曲起手指,手指頭摸摸自己掌心,剛剛他捏徐頌聲的臉,觸感好好。 稍微一用力,她就被捏開嘴巴了,怪可愛的。 就是她好像這次真的有點生氣,因為巴掌打得挺重。周澄午再摸自己的臉,臉上還有一點刺刺的痛,但他并不覺得自己自尊心被打了。 他覺得頌頌每次打完他之后很不爽的看著他的那種表情—— 有點兇,又冷漠,長長的眼睫垂下,像訓(xùn)斥似的望著他。 可愛,硬了。 徐頌聲扶著就近的一棵樹站起來,光是站起來這個動作她就已經(jīng)很累了,所以站起來后她不得不靠著樹休息。 然后想起來還有個剛挨了巴掌的周澄午。 徐頌聲回頭,看見他抱著膝蓋坐在原地,好像在自閉。 她現(xiàn)在沒辦法說話,但覺得好笑,倒也沒有剛才那么生氣了。 剛剛那一巴掌純粹是因為周澄午突然捏她臉。 徐頌聲不喜歡這樣突如其來的失控行為,尤其是周澄午這樣過于強大又神經(jīng)質(zhì)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話徐頌聲希望他哪怕不做自己的狗也行,只要他精神狀態(tài)稍微穩(wěn)定一點。 她走過去拍了拍周澄午的肩膀,在他抬頭后又指了指地上那行字。 周澄午摸摸自己后腦勺,道:“我昨天撿干柴的時候,在這附近有聽到一點水聲,不過挺遠(yuǎn)的。” 說完他很自覺的在徐頌聲面前蹲下來,兩手向后示意徐頌聲上來。 第52章 太陽逐漸升高,海島上沒有什么很高的樹木,植被大多低矮而密集,既無法遮陽,又還阻礙行動。 不過開路的人是周澄午,于是這些問題就都成了小問題。 徐頌聲趴在他背上,被太陽曬得頭暈,但更多的是困倦。她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手臂無意識的抱緊周澄午脖頸。 握在她腿上的手存在感很強,但再強的存在感也敵不過徐頌聲現(xiàn)在的困意。她想一時半會估計也找不到水源,趴著睡會兒應(yīng)該無妨。 alpha的五感都受到信息素的加強,如周澄午這樣的信息素等級更不必說,四周的任何動靜他都能全部捕捉到。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水聲,還有……身后徐頌聲趴得越來越重,整張臉都幾l乎埋進(jìn)他脖頸,呼吸微弱又guntang。 周澄午試著喊了兩聲她的名字,但是趴在背上的人毫無反應(yīng)。 雖然能感覺到徐頌聲的呼吸和心跳,但周澄午還是一驚,繼而迅速將她從背上放下來,伸手摸摸徐頌聲額頭。 沒退燒,她額頭變得更燙,就連臉上那層紅暈,也比昨天晚上更加顯眼了。 她眼睛閉著,眼睫在蒼白皮膚上落下陰影。周澄午能聽見徐頌聲的心跳聲很快——這并不是她身體多么健康的證明。 相反。 正是因為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心跳聲才會如此急促。 周澄午心底冒出一個想法:徐頌聲會不會死? 不同于前幾l次只是習(xí)慣性的擔(dān)憂,這次卻是一種盤旋不去的念頭。周澄午以前做什么事情從來不會后悔,唯獨此刻生出幾l分悔意。 當(dāng)初就不該衡量利害留下馬洛的命,應(yīng)該連同他一起殺掉才對。 對于周澄午而言,那種廢物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都沒有區(qū)別。但他現(xiàn)在終于認(rèn)知到徐頌聲是一塊旺旺仙貝,隨便路過一只野狗都能咬碎她。 即使那只野狗只是個廢物。 徐頌聲在半昏迷期間,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捏自己的臉。她有些抗拒,皺眉想避開對方,但是力氣不夠,躲不開鉗制自己臉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