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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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止血,但蘇遙白皙的手背上,竟劃這么長一條大口子。 傅陵心內(nèi)就像被人攥了一把。 方才還好,但或許外劃的傷口都是越來越疼的。 蘇遙又十分心累,只微微蹙眉。 傅陵本就心疼,瞧見蘇遙眉尖略蹙,生剁了那二人的心都有了。 傅陵沉著臉,小心翼翼地給蘇遙換了更好的藥,又輕手輕腳地重新包扎過。 蘇遙再好的脾性,無緣無故地被人上門欺負(fù)一遭,心內(nèi)終究不平。 原本也沒有那么委屈。 但此時傅陵溫?zé)岬氖种竿兄氖中纳纤?,蘇遙瞧一眼他近在咫尺的深沉眸光,整顆心都微微泛酸。 一時間忽然像個小孩子。 就很想要傅陵哄他。 但這個想法還是有點驚悚,蘇遙瞬間便清醒了。 他壓下這分異樣,便生出些疑惑:“傅先生,和那人認(rèn)識?” 傅陵都不想提起這兩個蠢貨:“不認(rèn)識?!?/br> 頓了下,又補(bǔ)一句:“許是從前見過我,或者我二弟。我二弟是……” “是吏部的小傅大人?!碧K遙笑笑,“我知道的。傅先生是西都傅氏的子弟?!?/br> 傅陵微微怔一下,卻只點個頭:“嗯。我如今不住家中了?!?/br> 但凡書中提過一句傅陵,或者蘇遙聽說過一句京中傅相,他此時便能認(rèn)出傅鴿子的身份了。 但書中并未提及。 今上弒父殺兄,殺的這位長兄,是當(dāng)今太后的養(yǎng)子,也是前太子。 而傅陵,從前正是太子伴讀。 若沒有今上奪位,如今他便應(yīng)是權(quán)傾朝野的天子近臣。 其實,當(dāng)初今上除掉前太子,連同前太子一系的要臣,幾乎也盡數(shù)殺光。 傅相傅大人究竟是如何逃脫,至今尚無人清楚知曉。 反正西都傅氏是個君位都換過兩次姓氏,還活得鼎盛煊赫的世家大族,暗中有些手段保住長子長孫,也再正常不過。 只是即便沒有陪葬前太子,傅相在京中也待不得了,自稱急病,就此退隱,民間據(jù)說是回江南休養(yǎng)了。 小傅大人倒一直外任,局勢稍有平息之時,才于安排下,調(diào)入京中。 舊貴勢力不容小覷,今上一怕落人口實,二來沒有完全的實力,三來尚與太后一派斗得焦頭爛額,沒再有過針對舊貴一系的輕舉妄動。 朝局中維持一種心知肚明的微妙平衡。 因今上十分忌諱奪位之談,加之傅陵身份特殊,舊京中,從不提及此人。 便是傅家,也甚少有吃瓜猹敢議論。 吃瓜有可能丟命,猹都很惜命。 因而蘇遙便不大知道。 傅陵也沒打算一股腦全都說。 如今即便外頭翻個天,傅氏的根基也在,傅陵有絕對把握與底氣,能護(hù)蘇遙一輩子周周全全,所有的事都可以不著急,慢慢來。 但念及此處,傅陵又有些煩悶。 蘇遙尚與他沒有一分關(guān)系,如今的情形,他一個錯眼,僅憑蘇遙的身份,隨便一個萬管事、一個錢大人就能踩著欺負(fù)。 傅陵畢竟出身優(yōu)渥,后又經(jīng)朝中明槍暗箭,已許久沒見過這么低級愚蠢的作死了。 沒眼看是真的。 盧尚書沒收錢他絕對不信。 回頭得讓御史臺找機(jī)會參他一本,好好查查國朝科試的水分。 傅陵既不再說,蘇遙也不太好打聽,又兼稍有疲乏,只閉了閉眼。 傅陵握著他的手,輕輕蹙眉:“累了嗎?” 蘇遙點頭:“大抵是有點……心緒不好,方才又有些站久了。歇會兒就好。” 站久了? 傅陵再度暗怒:這起不長眼的小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心疼不已,只扶蘇遙到榻上,緩和下語氣:“你安心地睡,今日閉店。” 又掖了下被角,于榻邊坐下:“還有我在,你盡管放心?!?/br> 蘇遙瞧見他凌厲眉目間露出的溫柔,倒又生出微微的局促,不由便想抽回手。 傅陵卻不放,又怕傷著他,只握住:“別動。” 蘇遙對上他關(guān)切的眼眸,心內(nèi)異樣復(fù)起來,不再掙動,慌忙便閉上眼。 其實蘇遙的身體已好上許多,站一會兒也無妨,但今次,許是折騰得一路精神緊張,一闔眼,只甚為疲乏,倒頭便睡過去了。 已臨近正午,光影斑駁,于蘇遙白皙精巧的面容上,映下淺淺陰影。 傅陵等到他呼吸平穩(wěn),方輕輕地松開手,與暗衛(wèi)丙打個手勢。 暗衛(wèi)丙立即回話:大公子放心。 傅陵悄悄地出門,吳叔候在院中,恭敬道:“公子有何打算?” 傅陵厭惡至極:“與萬家有沒有關(guān)系?” “有?!眳鞘妩c頭,又道,“但程老將軍尚未放過萬家,老將軍一向睚眥必報,不必公子再動手了?!?/br> 他稍微斟酌一下:“這位錢大人是舊京府衙官員,公子覺得,和宋大人打個招呼如何?” “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备盗甑?。 吳叔一驚,便聽得傅陵聲音寒涼:“腦子這么不好使,能于世上活這么久,想必是運氣好?!?/br> “讓他長點腦子是他父母的事。我只想讓他知道,沒腦子會有什么后果?!?/br> 吳叔老明白人了:“老奴安排。” 傅陵不想再多談蠢貨,便提起旁事:“勞煩吳叔再去安排下??蛠?,蘇遙不能做飯,這幾日讓他們偷偷送飯來吧?!?/br> 吳叔疑惑:“偷偷?” 傅陵略頓一下:“上回我覺得,蘇遙仿佛不喜歡我花錢?!?/br> 吳叔面上恭順應(yīng)下,心內(nèi)驀然覺出好笑。 可真是大公子捧在心尖上的人,這還沒進(jìn)門,就能管起來大公子了。 大公子這個流水式的花錢方法,從小造到大,傅家上下沒一個人敢管。 傅家反正有的是錢,老爺夫人管不動,便也隨他去。 不想蘇老板倒有這個本事。 雖然本質(zhì)還沒改,但大公子好歹知道收斂些了不是? 吳叔感嘆連連,又忙去吩咐。 某些人既然敢作到大公子的心上人頭上,就也別怪大公子不留手。 既做事前不計后果,那就擔(dān)著吧。 蘇遙尚于房中睡覺,某錢姓大人,已開始了為期五天的魔幻之旅。 錢大人幾十年的人生觀,于短短五天之內(nèi)就崩塌了。 首先是當(dāng)日傍晚,錢大人自府衙回家,發(fā)覺自家老仆卷鋪蓋跑路了。 這老仆連身契一并偷走,錢大人連家奴私逃的罪名都扣不到他頭上,只得假以盜竊罪將他告到衙門。 衙門中人素知這位錢大人略缺心眼,明著安撫,暗地卻嗤笑一番,立個案便放下了。 錢大人忿忿不平地從衙門回家,路上剛好遇到飛賊逃跑,一個不小心讓飛賊推水坑里,栽一狗吃屎。 這怎么有個飛賊碰巧就能讓他趕上呢? 錢大人愈發(fā)氣惱,罵罵咧咧地回家,錢夫人心內(nèi)嫌棄他的狼狽樣子,卻假意安撫,灌醉了他,竟哄他簽好和離書,當(dāng)晚便與舊情人跑路了。 錢夫人是個孤女,一直有個老相好,當(dāng)初便是迫不得已嫁給他。 她這位老相好是個秀才,家中一貧如洗,卻碰巧,于農(nóng)郊路遇一位老爺子發(fā)病,救治一二后,竟得了一整袋碎金子。 錢夫人早就厭棄錢大人愚蠢淺薄,既有錢財,當(dāng)晚即刻就走了。 錢大人一覺醒來,媳婦兒沒了。 媳婦兒沒有娘家,他都無處說理,也無從打聽。 二人雖經(jīng)年無子嗣,但一向舉案齊眉,從無嫌隙啊。 錢大人憂愁焦心懷疑驚恐了一上午,下午又去衙門報個案。 衙中自然又看一遭笑話。 他晚上回家,已無嬌妻,床笫冰冷,只能嚶嚶嚶地奔小妾房中來。 小妾已有四個月身孕,錢大人抱住溫存一番,夜半時分,小妾偷偷起床,摸走他身上鑰匙。 再一日錢大人去府衙上班,小妾大包小包卷了所有物件,雇上一輛馬車,飛奔而去。 臨走前還于錢府門外大罵:“殺千刀的姓錢的!以為當(dāng)初救風(fēng)塵很了不起么!我與王公子早已兩情相悅,他馬上要與我贖身,你卻仗著做個不大不小的官,還有萬家的交情,強(qiáng)買我來!” 說著,還聲淚齊下:“若不是你,我和這孩子早就隨王公子到蘇州了!我已然懷了他的骨rou,如果不是你當(dāng)初強(qiáng)插一腳,他怎會不要我!殺千刀的姓錢的,你家管事瞧不上你,你老婆也跟人跑了,我呸!” 小妾坐上馬車奔蘇州去了,給錢大人留下閃亮的兩頂綠帽子。 錢大人傍晚回到家,家中啥都沒了。 就一個老婆子坐在門檻上抹眼淚:“大人啊,咱們以后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