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南山滿腔的有理講不清,拂袖而去。 他來到房間,看著桃小蹊依舊平靜地躺在炕上,心里生出一股悲憫。沒聽錯的話,她沒爹沒娘,娘家還剩下個大哥,卻也是個自顧不暇的。男人在外有了女人,當著她的面就帶回了家,還讓她做飯溫酒伺候著,他不知道該說她善良還是愚昧,但他絕對不能認同這樣的做法,盡管他是個男人,他也覺得女人在成為一名妻子和母親后,不應該只是一名妻子和母親,她還應該是她自己。 所以此刻的李南山對于桃小蹊,也只有悲憫,生不出其他的情愫。他覺得這個女人過于迂腐、過于軟弱,他可以幫她,但是并不認同她的做法。 桃小蹊迷迷糊糊地躺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李南山在地上鋪了席子,又在地上躺下,她有些緊張,生平還是頭一次與一個男人共處一室,上一世追她的人不少,但是大概她開竅得晚,沒一個看得上的。 她開始胡思亂想,這廝會不會趁黑嘿嘿,會不會嘿嘿了她又殺了她,更加會不會拋尸荒野想著想著她竟然又睡著了。 等醒來已經(jīng)是大天亮,肚子餓得那叫一個慘,咕咕直叫。 桃小蹊捂著肚子,想著以往這樣的早晨,早有熱心的師哥師弟給她買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不覺想入非非。 這一想,壞事了。 她好像又穿越了! 只見一片空曠的山坡,長滿著花草,甚是壯觀,可當她湊近一看,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些哪里是尋常的花花草草,分明是價值連城的中草藥,且多是治療女人病和夫妻房事不和諧的草藥,有很多是她在上一世都沒見過活物的特效藥材,只聽太奶奶說過,現(xiàn)在盛開在滿山滿野,桃小蹊蹦出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她大發(fā)了! 希望被點燃了,她挑著些名貴的藥材就開始薅,才薅下一棵,就聽見有人叫著她的名字,她一著急,又回到了那張炕上。 手心里還拽著那棵草藥,情急之下,她順手朝窗邊扔去,卻不想直接扔出了窗。 李南山進來看到炕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眉頭越鎖越緊,嘀咕一聲看來得換個醫(yī)生便出去了。 桃小蹊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爬起來看窗戶,天啦嚕,那棵藥草赫然躺在地上,所以她不是穿越,是有了空間! 桃小蹊整個悲喜交加。 她正想著怎么把藥草撿回來,就見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從西房出來,手里端著一個藥罐,看到了地上的藥草,嘀咕一聲,彎腰就給撿了起來。 桃小蹊暗叫不妙,發(fā)出了聲響,正好被起身的女人看到,她瞳孔微張,像是很詫異,但很快又恢復了神情。欠了欠身子自顧回去了,就像什么也沒看到。 桃小蹊敏感地意識到這是書里原主的大嫂周蘭,因為生不出孩子,在老李家受盡冷眼,形同隱形人,特別被老二媳婦楊榮枝拿捏得緊,啥臟活重活都是使喚著她做,沒辦法,誰讓老二一口氣生了倆男娃呢。也因此大嫂養(yǎng)成了凡事不多嘴不過問只求自保的性子。但其實大嫂骨子里是個直爽沒主見的人。 桃小蹊想到這,剛剛損失的那一棵藥草又覺得沒那么可惜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但愿能幫她一幫吧,只希望她別不識貨給扔了。 她裹著被子走到門邊,天是真冷,她的手才拿出來沒多會,已經(jīng)凍得冰涼。貼著門縫往外看,李家人正人手一個大碗在吃飯。 這一瞧,桃小蹊才看清楚這一家人著實不少啊,連大帶小,七七八八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不過她這個角度并不能清楚地看到他們在吃什么,只是覺得那碗里裝的好像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那吧嗒吧嗒滑溜進喉嚨的聲音,恨不得舔干凈每一寸碗的動作,都夠令她垂涎三尺了,更何況她還餓了一天一夜的人呢? 忍不了,根本忍不了,她越看越餓,越聽肚子叫得越歡實。 就在她感性戰(zhàn)勝理性即將推門而去的時候,聽到了李老漢的聲音傳來:看病是沒錢了,實在不行裹著席子直接送回去,他們不要是他們的事,橫豎不能爛在我們家,她這病也不是我們造成的。 又是一陣吧嗒的吞咽聲,這大概就是吃著最美味的食物說著最惡毒的話的原版,桃小蹊有種想要給他來一針的沖動。 然后李南山開口了,爹,人就在我們家,還是您自個帶回來的,怪誰? 你這意思是老子請神容易送神難嘍?李老漢一拍桌子,來了個我是你爹你能把我咋地的態(tài)度。 李南山聳聳肩,撂下一句你們別管了,放下碗就往這邊走了過來。 桃小蹊趕忙躥回了炕上。 你要是敢管,我就沒你這個兒子李老漢氣得氣不順,指著兒子跳腳道。 桃小蹊默默在心里給李南山點了個贊,還算是個講道義的男人。 誰知道剛夸完,李南山這廝推門一上來就抱她,嚇得桃小蹊立馬睜開了眼,這一下,終于四目相對了。 桃小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面獸心! 李南山:你什么時候醒來的?! 第4章 美而不自知 倆人對視了得有十來秒,最后還是桃小蹊敗下陣來,沒辦法,這廝的確長得好看,未開的情竇好像在那一瞬間啊,全都花枝招展了。桃小蹊的臉瞬間紅到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