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陽已經(jīng)爬上了頭頂,不似早上那般寒涼,躺了三天的桃小蹊伸了伸腰,抬頭看了看太陽天氣晴好,適合打小人。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終于舒展了筋骨,卻有一道涼意從腳底起來,低頭一看沒穿鞋! 這是桃小蹊疏忽了,正懊惱之時,遠遠走來一個人,桃小蹊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是李家大嫂周蘭,頭上裹著個頭巾走了過來。 近了,大嫂對她笑笑,桃小蹊也對她笑笑,周蘭霎時那臉就通紅,好像想起了啥害羞的事。 天氣怪冷的,你穿我的鞋吧。周蘭柔柔懦懦道。 那你穿什么?桃小蹊大大方方問。 我,我家里還有,我回家穿去。周蘭拘束著回應(yīng)。 那要不這樣,你幫我去尋個人? 啥人? 桃小蹊就在周蘭耳邊嘀咕了一陣。 能行嗎? 能不能行的,你把話給我?guī)У奖闶?,其他的我自有辦法。 哦,那行。大嫂說完就站在了那,沒動。 還有事?桃小蹊就問道。 周蘭看了眼周圍,臉又紅了。 桃小蹊看在眼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你可是還想要那天我落在窗下的藥材? 周蘭絞著手,艱難地點了點頭,你要是還有,我給你出錢買嘞。 那倒不用,你就幫我把這話帶到就行,到時候我一定給你藥。 行!這一次周蘭干脆果斷,像是怕桃小蹊反悔,點了頭就連忙走了。 桃小蹊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現(xiàn)在看來她只能進屋拿鞋了,雖然心里千萬個不想看到孫旺財,但這是遲早要面對的,這樣想著,她哆嗦著腳朝大門挪去。 要不說孫旺財是狗東西呢,妻子活著回來了,他不僅沒上門去接,愣是連門都不給開,任由桃小蹊在冷風(fēng)里光著腳拍了好久的門也不開門。 桃小蹊心里原本做好的那個計劃在現(xiàn)實的屈辱下就要支撐不住,她恨不得立馬馬上把孫旺財大卸八塊,要是眼睛能冒火,孫家已經(jīng)成一片火海。 孫旺財,你開門!桃小蹊喊道,這一聲多多少少帶著些怨氣和怒氣,雖然還在計劃中,但是真窩囊啊。 她聽到屋里傳來一聲女娃的哭聲,但很快又隱匿了,是貝貝! 才二十出頭的桃小蹊顯然還沒有做好當(dāng)母親的準(zhǔn)備,但是一想到那是自己這具身體生出來的孩子,她又生出了些同情和心疼,感性瞬間占了上風(fēng),她瞅準(zhǔn)了屋檐下的一堆柴火,抽出最大的一根就往門上砸去。 咚的一聲巨響,那門都抖了三抖。 屋里的人怎么也沒想到屋外的人敢這樣來,這跳個河還跳出膽量來了?孫旺財?shù)谋┢獠渚蜕蟻砹?,啪一下抽掉了門閂,與桃小蹊來了個正面較量。 正要砸第二下的桃小蹊見門開了,打量了一下眼前站著的男人,不由自主就哼了一聲,那不屑一顧干脆就寫在了臉上。還以為這男人有多貌似潘安,惹得女主姚幼花又是主動又是倒貼的,卻只是個五官齊全的罷了。 乍看到桃小蹊的第一眼,孫旺財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人披散著頭發(fā),臉色蒼白,又一身白衣,還真像鬼。定了定神,在確定桃小蹊的確是活人后,又換上了兇狠的面目。 找死啊,你是想反了嗎?孫旺財像一只炸毛的狗,咆哮著怒吼著,在自己的妻子面前顯示著威風(fēng)。 要是換做以前的桃小蹊,估計腿都嚇軟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此時的桃小蹊打小也是魔王一個,論脾氣,誰沒有?! 這不是在家嗎?我還以為都和我一樣見鬼去了呢!桃小蹊說完,也不進去,就扯著嗓子說話,好讓聲音盡量傳得遠一些。 孫旺財氣急敗壞,一把揪住桃小蹊就要往里拽,桃小蹊反倒不進去了,手扒著門框叫起了救命。 這又讓孫旺財沒料到,妻子一向忍氣吞聲,可從不敢這樣張揚啊,他還沒來得及想這里邊的門道,就見有人聞聲出來看熱鬧了,這下,他多少有些心虛。 他娘孫婆子就探出身子來打圓場了。 是貝貝娘回來了啊,我們正合計去接你呢。孫婆子皮笑rou不笑道。 桃小蹊瞥她一眼,仍舊叫著救命。孫婆子就伙同兒子一道上來扒拉她的手,眼見著人就要被他們拉進去了,一個渾厚的男低音從后面響起,放開她! 誰能懂這一聲叱喝砸進桃小蹊耳蝸潛至心窩的那種酥麻感?來人裹挾著一陣風(fēng),顯然是跑著過來的,桃小蹊的嘴角不露痕跡地上揚了起來。 李南山來了,就好像她的靠山來了,就算此時的李南山還不是她的什么,可是她知道孫旺財這拳頭是揮不下去了。 孫旺財見是李南山,又看了旁人,陰陽怪氣道,呦,這是來尋自己的婆娘了,趕緊的,帶走帶走!孫旺財像是甩一坨狗屎一樣揮著手。 李南山先看了眼桃小蹊,再去看的孫旺財,沉了沉眸子,光明正大道,既然人回來了,那錢你也該還了吧? 此話一出,桃小蹊驚呼高明,孫旺財則是裝傻充愣。 什么錢?哪里來的錢?我沒錢,要命一條! 顯然他打算死不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