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貝貝見娘被欺負(fù)了,起先是害怕,等她看到娘的痛苦的表情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抱著姜芽仔的腿就是狠狠一咬。 姜芽仔痛極,一踹,貝貝被甩出去好幾丈遠(yuǎn),桃小蹊見了心疼不已,卻無可奈何。 旁邊就是一草垛子,姜芽仔拖著桃小蹊往那邊挪,欲行不軌之事,他的氣力很大,與他身材不相符合的大,像是突然天降神力,桃小蹊用力踹,用力掙扎,用力咬,姜芽仔仍保持著緩慢的速度把她往草垛子里拖。 桃小蹊絕望了,悲傷怒吼,仰天長嘆,對這漫天的雪的恨又加了一層,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姜芽仔!就在這絕望的時(shí)刻,天降一道聲音,在空曠的雪地上猶如一記悶雷,姜芽仔的動作竟然停了下來,待來人走近,姜芽仔倉皇撒開手,踉踉蹌蹌跑了。 抓住他,抓住他!桃小蹊眼眶猩紅,聲嘶竭力,好像今天讓他跑了自己被玷污的事就坐實(shí)了。 如她所愿,李南山堵住了姜芽仔,猶如一座山,擋在姜芽仔的面前。 接下來的劇情反轉(zhuǎn)很快,姜芽仔倒在地上,被桃小蹊拳腳相加好生揍了一頓,每每他要反抗的時(shí)候,李南山就一腳踹過去,他又老老實(shí)實(shí)躺在地上受打了。 桃小蹊累了,打不動了,就撿起地上的棍子石頭,雨點(diǎn)般朝地上的人打去,她打紅了眼,一心想要把他打死。 最后,姜芽仔一動不動,好像真的死了,李南山這才出手制止了桃小蹊,好了,再打出人命了。 桃小蹊扔下棍子,把貝貝緊緊地?fù)г趹牙?,咬著嘴唇,渾身顫抖。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憎恨過一個人,也沒有像此刻這樣虔心希望一個人去死,她連多看一眼姜芽仔都覺得惡心,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 死有余辜!桃小蹊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 放心吧,以后他不敢了。李南山安慰道。看著這對受驚的母女,他的心又一次被牽動了起來。 要不是出了人命不好收拾,他不會攔著桃小蹊的,他非但不會攔著,還會成為幫兇共犯。 打這天起,桃小蹊更加討厭下雪,聽都不能聽的那種,看似潔白無暇的雪,其實(shí)很臟,很臟。 那天夜里,桃小蹊問貝貝怕不怕。 貝貝搖搖頭,摟著娘的胳臂說,不怕,娘在就不怕。那一刻,桃小蹊的眼眶熱熱的,眼窩濕濕的,她覺得對不起貝貝,卻又覺得自己好委屈。 第16章 病得不輕 桃小蹊終于帶了貝貝去縣城,還是李南山給她介紹的順風(fēng)車,她大哥要開著拖拉機(jī)去買化肥,可以帶她一程。拖拉機(jī)是解散大鍋飯時(shí),隊(duì)上折價(jià)出賣,李家給買來的,平日里都是老二李南海用的多,今天老大李南林要買化肥才開了出來。 這對于不喜歡走路的桃小蹊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消息,她不管是李南海還是李南林的,能有車坐就行。 貝貝也是很好奇,出生到現(xiàn)在,頭一次坐車。她出生是在家里,孫婆子找了個產(chǎn)婆,抓了兩把草木灰,一把剪子就出來了,好像出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或許用光了所有的運(yùn)氣,所以往后的活著變得很難。 可是車上還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大嫂周蘭,一個是二嫂楊榮枝,她們今天也是去買年貨的。 自打上車,二嫂就開始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地說有些女人命真是好,裝裝死就到手幾百塊。 大嫂趕忙岔開話題,拉著桃小蹊問了些旁的問題,又問貝貝喜不喜歡坐車。 桃小蹊忍了忍,畢竟坐人家的車,就低低頭吧??墒嵌┮姏]人搭理她,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張嘴叭叭地沒停,桃小蹊忍不了了,實(shí)在忍不了。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桃小蹊提醒道。 可是二嫂橫著走管了,仗著家里是饅頭村的首富,又有兩個兒子傍身,哪里會聽勸,指著桃小蹊問是啥意思。 那手指就指到了桃小蹊的鼻尖,桃小蹊一手抓住,就給她掰彎了。 楊榮枝痛得嗷嗷叫,殺人啦,要?dú)⑷肆? 嚇得大哥連忙停下拖拉機(jī),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嘆了嘆氣,勸了勸,老二家的,你就少說兩句。 這一下楊榮枝炸毛了,把大哥大嫂統(tǒng)統(tǒng)罵了個遍,從胳膊肘往外拐一直罵到只打鳴不下蛋,但就是不敢再罵桃小蹊。 大嫂眼淚被她說得啪啪掉,大哥呢,也是個悶葫蘆,只一個勁搖頭喪氣,不敢替媳婦說一句話。 周蘭嫂子,你這也能忍?桃小蹊恨不得替大嫂干一架。 算了,算了,誰讓我生不出孩子呢。大嫂偷偷抹著淚。 你把手給我。桃小蹊伸出手。 大嫂就把手伸了過去,桃小蹊給她把了一會脈,沒說話。 大嫂神情更加暗淡,也不說話了。 這一下楊榮枝氣焰更加囂張,嘀嘀咕咕說大嫂正兒八經(jīng)醫(yī)生開的藥不吃,非要吃那來歷不明的藥,哪一天吃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看你也得吃藥。桃小蹊笑道。 我沒病,吃什么藥。楊榮枝不屑一顧,眼珠翻上天。 脾氣暴躁,易怒愛發(fā)火,是脾虛、濕氣重,肝氣升發(fā),肝郁氣滯,還有可能是精神分裂,而斤斤計(jì)較是內(nèi)分泌紊亂所致,容易引起免疫機(jī)能低下,大腦功能失調(diào),你說這嚴(yán)重不嚴(yán)重?桃小蹊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