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苦,一點都不苦。桃小蹊在他懷里蹭了蹭,甜死了都。 正好沒事,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說,我聽著。 以前我在礦山的時候,有一個礦友。他每次上井來都不和我們?nèi)ピ〕叵丛琛4蠹叶疾滤隙ㄊ怯惺裁疵孛懿幌胱屛覀冎?。因為從礦井里上來的人實在是太臟了,鼻子里、耳朵里就連眼皮頭發(fā)絲里都是煤灰,一點點水根本洗不干凈,可是他不去,從來不去大浴室洗澡。 那他是有身體殘疾吧?桃小蹊猜道。 一開始我們也這樣以為,又有一次大家從礦井里上來,幾個年輕的礦友惡作劇把他抬進了浴池,扒了他的衣服,卻一切正常,再正常不過。 呃,他肯定很生氣吧? 他哭了,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淚水汗水煤渣水混在一起,滑稽又心酸。 后來呢? 后來礦長來了,師父也來了,都沒用,他就像是泉眼一樣,淚水源源不斷流下來,哭到后面他開始抽搐,卻不讓人近身,誰過去咬誰,那幾個惡作劇的礦友都嚇傻了。 他就這樣一直哭著? 李南山給她把身上的外套拉了拉,繼續(xù)道,沒辦法,礦長讓我們給他家里打了電話,是她姐來接的電話,說讓我們都出去,過一會他就會出來了。果然,我們出來沒一會他就出來了,不過衣服已經(jīng)穿戴整齊。我還記得他那會看我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們都?xì)⒘艘粯印?/br> 到底是為什么?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和我們說話,直到那次塌井,我推了他一把,他出去了,我埋在了下面,他們都以為我死了,結(jié)果我又回去了。有一天我們休息,他拎著一瓶酒過來和我喝酒,幾杯酒下肚后,他親口告訴了我原因。 桃小蹊屏氣凝神,等著李南山說完。 他原來有一個對象,一個村的,但是他家里不同意他娶那個女娃,因為那個女娃的娘是個半瘋癲的人,他們怕生下來的娃娃也遺傳到瘋癲,所以就硬給他安排了門親事,在他結(jié)婚的那天,那個女娃跳井了,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氣,手里還死死地拽著一張手帕,是他送給她的。 所以他就開始怕水了? 差不多吧,特別是密閉空間里的水池,他會很不舒服,嚴(yán)重的時候喘不上氣。 哎,也是一個情種,他現(xiàn)在在哪里?桃小蹊問道。 應(yīng)該還在礦上吧,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 夜已經(jīng)深了,月亮爬得很高,晚風(fēng)很涼,桃小蹊縮了縮身子,突然意識到不對,她仰起頭,抓著李南山的衣領(lǐng),問道:那次塌井是不是我們合葬那次? 嗯。李南山輕輕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南山輕輕說道。 第67章 大哥出手 天蒙蒙亮的時候,桃小蹊和李南山雙雙被幾聲汽車鳴笛聲吵醒,倆人扶著站起來一看,路邊停著一輛皮卡車,從皮卡車?yán)锵聛硎畮讉€男人。 不會是遇上搶劫的吧?桃小蹊自動就腦補了。 李南山把她往身后拉了拉,先別出聲,看看。 二人又打算重新蹲下去,卻在這個時候聽見了趙斌的聲音,桃小蹊!李南山! 是趙斌!桃小蹊喜出望外。 原來是商慶言派人來支援他們了。 一時間,桃小蹊緊繃的神經(jīng)全都松懈了下來,抱著李南山喜極而泣,那十幾個男子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實在是沒見過這樣大膽又神經(jīng)的女人。 大概是老天爺也被他們感動了,一個小時后,那幾包藥材終于在一個矮坡下被發(fā)現(xiàn)。 趙斌上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確定真是他們的貨時,抱著袋子痛哭流涕。那樣子,讓那十幾個壯漢也為之動容,為之抹淚。 桃小蹊反而很平靜,挽著李南山的手,往他肩頭靠了靠,只是說了句:皇天不負(fù)有心人。 事實證明,老天爺不會薄待認(rèn)真努力向上生長的人,商慶言雖然話說的狠,可是心卻是軟的,見貨回來了,沒再提違約金的事,也沒追究超時的事,反而在博州最好的飯店大擺宴席,慶祝他們的第一次合作成功。 酒席上,商慶言鄭重地認(rèn)識了李南山,當(dāng)他得知找藥是他的主意的時候,就被這個未曾謀面的人吸引了。李南山也很敬重他,有絕不退讓的原則和底線,又有俠心義膽的情義,這人可交。二人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只可惜我最近忙,不然真想跟你們回去見識見識那片神奇的藥田。商慶言笑道。 商老板忙著發(fā)財呢吧?桃小蹊就說道。 商慶言擺擺手,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別提了,想在老家蓋一棟房子,卻沒人能設(shè)計出我想要的那種樣子,設(shè)計師前前后后換了好幾個,還是定不下來。 哦?桃小蹊聽者有心,也不知道商老板想要什么樣的? 怎么,你還會建筑設(shè)計?你要是連這個都會,我商慶言真要拜你為大姐大了。商慶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