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像您和旁邊那位小學(xué)弟的關(guān)系一樣。”他不忘補充一句。 這句話能解釋的含義很多,全看當(dāng)事人怎么想。 “……” 商知許后槽牙咬得臉部肌rou抽搐,一雙眼恨不得當(dāng)場殺了林景年。 隔壁桌車太田忍不住“蕪湖”一句。 “你的愛傷害她傷害了我~勸你別做小三這浮云的生活~”1 “……” 薄紗。 一旁沉默半天的張學(xué)晨突然起身,小聲說:“突然想起有點事,先走了?!?/br>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餐廳。 商知許眼神甩過去,車太田立馬縮成鵪鶉。 似乎對張學(xué)晨的難堪視若無睹,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江眠身上。 尤其透過他身后看到林景年那,垂下的掌心緊握成拳,手背青筋隱現(xiàn)。 嫉妒。 憑什么。 倆人站在一起的畫面,一切看起來那么的正常,又那么的刺眼,刺的他眼睛火辣辣的疼。 因為在從前,被江眠護在身后的一直是他。 他那會還是個毛頭小子,從小被父母驕縱慣了經(jīng)常在學(xué)校惹禍,終于有一次同學(xué)忍不住聯(lián)名抗議,要求學(xué)校開除他。 一張張憎惡他的臉、把他埋起來的言語謾罵、校方的無奈搖頭…… 他那個時候年紀(jì)小,從沒想過自己的舉動能引來這么多人的厭惡,手足無措地低頭道歉怎么彌補也平不了他們的哀怨。 那會,只有江眠愿意為他站出來。 他就是那會徹底愛上江眠的,在江眠的力保下,他才會有峰回路轉(zhuǎn)的時候。 得到“保釋”機會,江眠一刻不敢放棄他,筆記寫兩份,天天熬夜幫他補習(xí),他也從毛頭小子漸漸成為他們口中的“學(xué)神”,逐漸收斂了脾性。 從前他最害怕的黑歷史漸漸到最后他主動提起也沒人再記得了。 以至于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上一次江眠這么護著他也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九年。 這九年來江眠循規(guī)蹈矩,整天擺著一張冷臉,早就耗盡了他的熱情,不管他怎么努力自己的喜歡也難以得到回應(yīng)。 意外地,他在戀愛期間居然感覺到孤獨。 而在這時,張學(xué)晨的出現(xiàn)仿若撥云見日的晝光,照亮了他和江眠之間的那道干涸的裂縫。 毫不夸張的說,張學(xué)晨于像是一場及時雨,久旱逢甘霖。 其實他也知道這么做是不對,但一邊又覺得自己不過是想談一場正常戀愛,在這種道德與本能的互搏下,他把決定權(quán)交給江眠。 那個時候他想,如果江眠能像張學(xué)晨一樣對他撒嬌、各種討好,變得知情識趣的話,他可以考慮甩了張學(xué)晨。 如此過了兩年,他又想,自己做的確實太過,如果江眠來求著他趕走張學(xué)晨他就同意。 再到后來他覺得江眠主動牽他的手提一句他就立馬答應(yīng)把人甩了。 可是江眠沒有,哪怕在他面前說一句張學(xué)晨的不是也未曾。整日過著重復(fù)的生活,偶爾格外騰出時間陪他去江邊游輪吃頓飯。 隨著期待漸漸落空,江眠到底還愛不愛他的問題卻日益加深。 要知道,以前他絕對會嗤之以鼻。 江眠不愛他愛誰? 今天,他這句“江眠,現(xiàn)在跟我回去”,是他終于忍不住的請求,不由自主的示弱。 “我請假的時間快到了,有什么事情等我下班找你再說。”江眠輕聲道。 “……”商知許那股惱火立刻躥上來:“那你就永遠也別見我了!” 他氣的腳步生風(fēng),離開的飛快。 人不會突然變化,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本身就是這樣的。或許商知許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江眠一樣。 林景年悄悄從背后出來,深深向江眠鞠了一躬:“江總監(jiān),對不起!” 他不敢抬頭,怕江眠看到的臉回公司查他給他扣工資。 江眠:“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回去工作吧?!?/br> “不是的,我說的是……”林景年憋了半天,沒忍住起身,兩頰充血紅撲撲的。 他有很多解釋要說,可江眠并沒有心情再聽,只是又重復(fù)了一句“回去工作吧”。 由于算得上同事,且這里距離公司不遠,江眠讓林景年坐他的車回去。 林景年挺抗拒的,他只是一時腦熱過去了,并沒想跟孟策舟除外的主角扯上關(guān)系,但—— 誰讓他是財務(wù)總監(jiān)呢。 他先用手機在群里給許執(zhí)他們發(fā)信息說自己先離開,打字時分出一半精力注意身旁那人。 自從上車之后,江眠就變得非常安靜,雙手緊攥方向盤,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地下車庫泛著老舊的微弱白光,像是灰蒙蒙的一層霧氣,倒映在他水潤的眸中。 須臾,一滴熱淚化在手背。 他有些懵然,盯著那塊淚痕好久。 直到腹部開始劇烈抽痛,額間鬢角抖出幾行冷汗,他整個人痙攣地蜷縮在駕駛座里。 他胃病犯了。 “你怎么了?” 江眠痛的死去活來,林景年嚇得手機都扔了。 不過他很快冷靜,回想起原著中說到江眠從小就有胃病,藥在—— 他伸手翻遍了所有能翻的地方,終于在扶手箱里找到一瓶法莫替丁,又從后車廂摸來瓶礦泉水,手忙腳亂地給江眠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