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寂的氣氛持續(xù)一會。 林景年突然忍不?。骸翱烧娌皇俏腋傻模⊥扑麄兿滤畬ξ矣惺裁春锰幇?!只會讓你們更懷疑我。就算是我真是臥底,那這么干也太弱智了吧!在不保證一定會致死的情況下,誰會去冒這個險?” 林景年嘴巴微扁,一臉委屈地望著他:“孟策舟,你現(xiàn)在把我關(guān)在這里,是因為你不相信我,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巨大的委屈使他聲音囁嚅,哽咽了好久。 孟策舟似乎是繳械投降地嘆氣,單手解開腹部扣子,靠近他半跪,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拇指擦掉眼淚。 由于練槍和近身搏斗,導(dǎo)致指腹有一層厚繭,粗糲的指腹在他臉上留下一片粉色印子。 “……你想多了?!?/br> 這是一種很笨拙生疏的安慰方式,但對林景年卻出奇的有效。 在最脆弱時別人送來的溫暖無異于雪中送炭。 林景年噘著嘴拍開他的手:“那你這些天怎么都不來?” 孟策舟摩挲之間細(xì)膩的觸感,眸光凜冽: “劉在陽死了。” 林景年眼廓微張,“什么?” “高毅查出來了,他在被升特助前就跟林少川勾結(jié),這些日子以來出賣孟氏不少機密?!?/br> 孟策舟與他對視,。 古井深潭般的眸底突然撥云見日,露出一股駭人可怖的偏執(zhí),那是一種……幾乎幽深不見底的狠戾。 他語氣悠悠然:“然后他就死了?!?/br> 草坪花灑水光瀲滟,細(xì)密的水珠如細(xì)薄的白霧,只簡單勾勒了二人輪廓。 林景年還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自然也錯過了他眼底那一瞬的真實面目。 “他、你、你殺了?”林景年一把拽住他,卻被這個人灼熱的體溫燙得瑟縮:“你、為什么要殺他???他、就算做錯了事情不應(yīng)該交給警察的嗎?這不是違法的嗎?” 他一雙掛著淚珠的眼睛膽戰(zhàn)心驚,臉色煞白。 “他是臥底,這都是他該承擔(dān)的結(jié)果?!泵喜咧垩垡娔康倪_(dá)到了,便起身,俯視他: “留你在這,正是因為我相信你?!?/br> 林景年微怔,緩緩抬頭,隨即小聲問道:“你、你以后,也會這么對我嗎?” 孟策舟眼睛半瞇,“他是臥底,你也是?” “……如果呢?!?/br> 林景年又問了一遍:“你也會這樣嗎?” “……” “……會。” 第17章 第 17 章 金色陽光透過云層傾瀉落下,給宏偉孟宅鍍上一層光圈,像是隱匿山林里的王權(quán)貴族,莊嚴(yán)寶相。 宋憐康復(fù)出院,孟沁生日,兩件喜事發(fā)生在同一天,孟宅這天熱鬧非凡。 管家?guī)е鴤蛉诵猩掖?,迎賓隊伍整裝待發(fā)。 孟沁一身高定手工禮服盛裝,整套de beers珠寶附在緊致雪白的肌膚,她和孟策舟一個像宋憐一個像孟坤,她的長相比起攻擊感更偏明艷。 見孟策舟來,她笑臉迎接,深紅嘴唇一張一合:“策舟,爸媽都在二樓大廳呢,你也快去吧。” 孟策舟側(cè)手,回避了她親昵的接觸。孟沁微愣,僵硬地撤回手。 “那天落水,你還在疑心我對嗎?何老是你最親近的人,是你的底線,沒想到你竟會相信一個小小助理的說辭,難不成你已經(jīng)厭惡我這個親jiejie至此?” 她有些痛心疾首:“還是說,你到現(xiàn)在還在氣我們幾十年不跟你見面?那都是有苦衷的,這么多年爺爺不少商敵一直視國外的我們?yōu)檠壑嗅敗?/br> “我有公務(wù)沒處理,要先去書房?!泵喜咧鄞驍嗔怂碾y過,把帶來的生日首飾放地面堆成一摞小山的頂上,帶著身后一行人離開。 “策舟!” 孟沁沖人影喊道,可他們已經(jīng)拐進樓梯間消失在會客廳。 林景年沒跟孟策舟一起,從那天之后就一直在孟宅住下養(yǎng)傷,除了到哪都有人跟著外,過得還挺自在。 孟宅后院湖邊有一處紅木涼亭,附在大片樹蔭下,林景年經(jīng)常跑去發(fā)呆,被孟策舟撞見過一次,后來涼亭修葺,第二天再去,竟然多了一棵能遮半邊湖面的塔樹。 于是,他就去的更勤快了。 并不是因為他喜歡塔樹或者喜歡玩水。 十一月,雞蛋花的花期即將過去,大片開得燦爛的白色雞蛋花像被抽干了似的,洋洋灑灑地落了白花花一地。 林景年趴在茶桌,低頭望著茶杯水面那片浮起的雞蛋花殘葉,片刻失神: “我都穿過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外婆和mama過得怎么樣。” 如果原主接替了他的rou.身生活倒還好,萬一原主也死了,那他現(xiàn)在人在小說世界,現(xiàn)實世界里的rou.身可能早就被火花入土為安了。 車太田在一旁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后捧著茶杯低頭緘默不言。 晚上,宴會正式開始。 林景年和車太田姍姍進入宴會廳。 車太田見他悶悶不樂的,還拿肩膀撞了撞:“哎,你別不是這些天被關(guān)抑郁了,從認(rèn)識你到現(xiàn)在還沒見你這么不開心過呢!開心點福福,說不定今晚上睡一覺明天就回去了?!?/br> 林景年納悶地看他一眼:“你自己覺得可信嗎?” “好像……是有點不太信。哎呀別管了,你沒看過無限流小說嗎?里面的主角都是帶著任務(wù)進去的!”車太田伸手,大喇喇地搭在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