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事務(wù)所開張大吉

    韓玉梁和張鑫卓見面后的隔天晚上，黑街爆發(fā)了一場久違的械斗。

    參與者大都是底層混跡的流氓痞子，但根據(jù)沈幽那邊的情報，那是黑星社謀劃策動的，一場用來瞞天過海的沖突。盡管黑星社沒有親自下場，但兩個相關(guān)幫派青安社與藍(lán)安社都投入了部分人力。

    受到?jīng)_擊的，就是樂公館的合伙人之一，林強麾下的北林幫。雖然樂公館安然無恙，但北林幫罩著地頭的兩個賭場在混亂中被群毆的流氓們哄搶，損失不小，幾天內(nèi)無法開業(yè)。

    而直到又過了一天，韓玉梁才從舒子辰口中得知，張鑫卓死了，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

    他當(dāng)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自己怎么難得顧全大局一次沒有任性直接將人斃了，怎么反倒背上了殺人的黑鍋呢？

    擔(dān)心張家那邊會做出什么極端行為，韓玉梁每晚去探點找毒蟲的任務(wù)隨之取消。

    許嬌加入了一個同城預(yù)約網(wǎng)站，上門提供正骨按摩服務(wù)，開始為生計奔波，許婷跟著葉春櫻一起出門跑葉之眼事務(wù)所最后幾道合法手續(xù)。

    一下子，韓玉梁反倒成了最清閑的一個，除了練功，就可以吃吃喝喝寄生在電腦前，成了這個時代被稱為宅男的那種生物。

    三天后，韓玉梁正對著電腦上的武俠游戲嘩啦嘩啦滿天飛的金龍?zhí)匦дι酂o語的時候，葉春櫻開門回來，一邊彎腰換鞋，一邊提高聲音說：“韓大哥，先停停，別玩電腦了，沈姐來了，有事要跟咱們談?！?/br>
    “夜貓子進(jìn)宅，無事不來?！表n玉梁懶洋洋地踩上拖鞋，不太情愿地離開了空調(diào)溫度正好的書房。

    許婷學(xué)了內(nèi)功后就不再跟葉春櫻爭關(guān)于氣溫的問題，于是家里就成了最適合葉春櫻活動的溫度。確實有那么點熱。

    “這女人找我好像就沒好事……”他嘟囔著坐下，單手托腮，看向?qū)γ妗?/br>
    沈幽笑著拉開椅子，往后撥了撥深紫色的卷發(fā)，“這話你就不能留到背后說嗎？”

    許婷抱著一堆食材鉆進(jìn)廚房放好，在里面說：“今天是好事啊，你可別得罪沈姐，咱們事務(wù)所開業(yè)，沈姐來給介紹生意呢。開張大吉?！?/br>
    葉春櫻坐到韓玉梁手邊，拿起幾張打印紙鋪開，低頭看著，輕聲說：“嗯，咱們馬上就有個委托了?！?/br>
    “可……張鑫卓的事兒還沒解決吧？”韓玉梁皺眉道，“你們相信那家伙不是我殺的了？”

    葉春櫻微微一笑，柔聲說：“我一開始就相信的啊，殺他，你有什么必要騙我?！?/br>
    “張家也信？聽說這小子一死，張?zhí)煅缶蛿嘞慊鹆税??！?/br>
    沈幽淡淡道：“也沒那么夸張，張?zhí)煅蟛盼迨鄽q，身邊沒斷過女人，隨便選幾個停了避孕藥，給張鑫爵弄個小弟弟快得很?！?/br>
    韓玉梁打量她幾眼，難得這女人穿著樸素一次，就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兩邊換了普通碎鉆耳環(huán)，頎長脖頸上環(huán)著一根鎖骨鏈，紫寶石墜子剛好落在凹陷處，好似一顆指引星辰。

    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靜靜等著沈幽的后續(xù)。

    “張家本來當(dāng)然是不信的，”她清清嗓子，繼續(xù)說了下去，“你是那個房間里最后一個離開的活人，里面死了三男七女，七個張鑫卓高價買來的奴隸，兩個保鏢，和張鑫卓本人。兩個女體盛的廚師也作證是你將他們倆打暈過去的。兇器是其中一個人的刀，那人的手機也被掏出來，被破壞后扔進(jìn)了后巷的垃圾桶?！?/br>
    “那么，他們現(xiàn)在為什么信了？”

    “張?zhí)煅蟪雒妫?dāng)晚就和樂公館老板見了面，現(xiàn)場封鎖，警署從北城區(qū)調(diào)了能干的同事，做了現(xiàn)場勘查。這幾天下來，發(fā)現(xiàn)了很多奇怪的地方?！鄙蛴男α诵?，“比如，刀上的指紋，只有那個廚師的，既不是擦干凈了，也沒有其他人的。七個女人，六個死在臺上，一個死在后面供表演模特出入的秘密通道里。但那個死在通道里的女人，被查出生前曾吸入過大量麻醉藥?！?/br>
    韓玉梁沒怎么聽懂，但大致明白疑點對他有利，“嗯，然后呢？”

    “根據(jù)現(xiàn)場服務(wù)人員的口供，七個女人應(yīng)該是一起上臺的。這和其中一個被麻醉過矛盾。而且事發(fā)后，樂公館有兩個安保人員離職，不知所蹤。”沈幽停頓一下，給出了結(jié)論，“那七個張鑫卓重金買來的女奴中，恐怕在樂公館中被人調(diào)包了一個，多半原本是為了在特殊時期殺你，但最后你們沒有談妥，殺張鑫卓，恐怕就是為了不給張家和這邊談判留余地?！?/br>
    韓玉梁沉吟道：“不怕弄巧成拙？這樣一查出來，會對張家起到反效果吧？”

    “但事情已經(jīng)不可收拾了……”沈幽嘆了口氣，“現(xiàn)在疑點出來，可北林幫已經(jīng)遭受了巨大損失，林強那種火爆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黑星社這次授意下屬行動的效率太高，張鑫爵甚至在懷疑，黑星社與張鑫卓的死都脫不開干系。這幾天，‘冥王’和張家相關(guān)的渠道都斷掉，借用張家的地方也都?xì)w還，很明顯，‘冥王’已經(jīng)把合作對象從張家轉(zhuǎn)換成了黑星社。”

    韓玉梁皺眉道：“這和我關(guān)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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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星社和你沒有私仇，目前黑星社對上了北林幫，也不可能把大量精力用在你身上。更關(guān)鍵的是，我?guī)湍憷瓉砹藛紊??！鄙蛴囊宦N唇角，看向葉春櫻，“就讓葉大夫……啊，不對，現(xiàn)在該說是葉所長了。就讓葉所長給你這個打工的安排任務(wù)吧?！?/br>
    葉春櫻有點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說：“咱們的個委托任務(wù)是當(dāng)保鏢，保護(hù)人物林梓萌，期限至少一個月，到她離邦手續(xù)辦清，語言考試過關(guān)，可以轉(zhuǎn)往其他邦定居生活為止。委托費用起步五萬，時間每延長一周追加兩萬，如果實際遇襲視情況追加獎金，最高單次追加十萬元。要求為貼身保護(hù)，同吃同住那種，目標(biāo)又是高三女生，因此韓大哥和許婷要一起行動，并保證目標(biāo)不受侵害?！?/br>
    她臉上微微一紅，輕聲補充說：“委托人表示，如果韓大哥你和漂亮女生一起居住會有欲望問題需要紓解，他可以安排……安排女人。”

    韓玉梁托著下巴，“嗯……林梓萌的照片有么？最好是沒修過的?！?/br>
    許婷笑呵呵說：“我見真人了，挺漂亮的，是個小野馬。不過再漂亮你也不能砸咱們招牌啊，難道單生意，你就要留下個監(jiān)守自盜強jian的名頭？”

    “我要整天跟著她，一跟一個月，要是長得丑，那還不如殺了我?！表n玉梁伸展長腿，很不屑地說，“給我看看照片，你們女人說的好看不能太當(dāng)真。”

    葉春櫻咳嗽兩聲，認(rèn)真地說：“韓大哥，當(dāng)初咱們說好了規(guī)矩的，我認(rèn)為任務(wù)道德上沒問題是步，第二步，滿足有錢和有美女兩項中的任意一個。這一單的報酬很豐厚，如果不出什么事，只要守著個女生待一個月，就能到手至少五萬。這是咱們構(gòu)想的事業(yè)步，你可以不要鬧脾氣嗎？”

    怎么聽起來跟哄孩子一樣呢……韓玉梁撇撇嘴，看向許婷。

    許婷笑了笑，心領(lǐng)神會給了個臺階下，“老韓，你管她丑不丑呢，想看美女了，看我唄。我這么大個漂亮妞，不夠你看呀？”

    “行行行，夠夠夠。”韓玉梁打了個呵欠，“這是哪家的豪商，這么小心謹(jǐn)慎保護(hù)自家千金??？”

    “林梓萌是林強的大女兒，林強亡妻的唯一后代。”葉春櫻的神情頗有些微妙，輕聲說，“那個黑幫老大，據(jù)說就這一個軟肋。所以非常重視。要不是一直不舍得放走，早早就該送去其他邦求學(xué)了?！?/br>
    “北林幫還保護(hù)不了一個小姑娘？”韓玉梁挑了挑眉，問道。

    “原本是保護(hù)得了的?！鄙蛴膹陌锩瞿桥_PDA，點了幾下，放到桌上，推到韓玉梁面前，“但遇到這種情況，誰都會擔(dān)心后怕?！?/br>
    韓玉梁低頭看過去，屏幕上是清晰度遠(yuǎn)遜于盜A片的監(jiān)控畫面，看起來似乎是賭場一角，煙霧繚繞。

    視頻播放幾秒，邊緣就突然倒下了兩個人。

    接著，一個瘦小青年手持雙槍，好像在演電影一樣，一邊開火一邊走進(jìn)監(jiān)控中心。

    賭客四散奔逃，地上死傷數(shù)人，翻滾哀鳴。

    很快，賭場的安保力量開始反擊，子彈傾瀉而來，把那青年轉(zhuǎn)眼就打成了馬蜂窩。

    然而，他帶著一身血洞，慢悠悠爬了起來，帶著詭異的笑容繼續(xù)舉槍射擊。

    直到子彈被打光，那家伙搖搖晃晃想要往誰的身上撲去，三個五大三粗的保安這才沖了過來，七手八腳把他按倒，兩個小伙子拿著酒瓶過來，對著他頭上就是一頓亂砸。

    顯然是黑天使在起作用，那小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猛一挺身，一口就咬住了其中一個對手的脖子。

    混亂一直持續(xù)到一群人過來，垂槍對著那個青年的腦袋砰砰砰，打出了一地碎西瓜汁，才算結(jié)束。

    沈幽看視頻結(jié)束，才開口說：“上次清查天鵝酒店，你單槍匹馬對付黑天使中毒者的英勇姿態(tài)已經(jīng)在小道消息里傳開，光我的渠道里，打算拉攏你的人就有兩位數(shù)。不過……暫時適合你的委托只有林強這一家，其他的大多別有所圖，我想葉所長不會同意的?！?/br>
    說起別有所圖，韓玉梁時間想到的就是汪媚筠。

    “我要去保護(hù)林梓萌整整一個月，那么，黑天使的事情，中間就不需要我?guī)兔α藢γ矗俊?/br>
    沈幽搖搖頭，“這一點我已經(jīng)提前跟林強說清楚了，對他來說，黑天使現(xiàn)在也是心腹大患，他同意你為了黑天使短暫離崗，但要求是不能超過一天。離崗的時候，他可以暫時把女兒接到身邊。”

    韓玉梁不太情愿，對他來說，僅能看著不能下鍋的女人，有葉春櫻和許婷就已經(jīng)夠多，萬一林梓萌真是個小美人，讓他單純?yōu)榱松馊タ酥疲瑢嵲诓缓纤k事的風(fēng)格。

    “那怎么不干脆一直接在身邊呢？”

    葉春櫻在旁答道：“一個是林強覺得自己最近會被黑星社重點針對，身邊并不安全。另一個就是林強喪偶后的私生活比較混亂，情婦很多，林梓萌叛逆期開始后，就跟他關(guān)系一直不是很好?！?/br>
    “聽起來你們好像跟林強本人談過了?！表n玉梁皺了皺眉，看向葉春櫻。

    葉春櫻莞爾一笑，點點頭，“是，我們就是從林強的辦公室那邊直接回來的?！?/br>
    許婷在旁故意帶著夸張的表情贊嘆道：“老韓，你都不知道葉姐現(xiàn)在多淡定，跟黑幫老大見面，我緊張得胳肢窩都冒汗，她還能跟人談價錢要資料?！?/br>
    葉春櫻略顯羞赧，輕聲說：“我也很緊張，但今后既然做這種生意，我總要適應(yīng)一下的。我怎么也是名義上的所長呢。而且，以前我在診所也經(jīng)常給半夜敲門的斗毆流氓縫傷口，他們并不都是不講理的人?！?/br>
    韓玉梁一拍大腿，“看來，我又要換住處了？”

    “嗯?！比~春櫻柔聲說，“許婷會收拾好行李，必須要帶的東西不多，你把槍和子彈裝好，帶兩件換洗衣服，許婷跟著，日常吃喝就讓她管。我還給你買了把長匕首，能綁在小腿上用褲管遮住的那種，我看，遇上黑天使的中毒者，你還是直接用匕首割掉頭最有效?！?/br>
    嘖，割掉頭這話能說得如此平靜淡定，保不準(zhǔn)這段時間，葉春櫻的蛻變程度遠(yuǎn)比練功進(jìn)境喜人的許婷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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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婷的內(nèi)功修習(xí)速度確實恐怖，葉春櫻才忙里偷閑把塑玉功練到三重，許婷就已經(jīng)將沉香訣突破到了第五重，作為基礎(chǔ)內(nèi)功根基堪稱扎實，但也到了瓶頸。韓玉梁猶豫再三，還是讓她嘗試了一下萬凰宮的絕學(xué)秘籍，涅磐心經(jīng)。沒想到她一夜未眠，硬是頂著通紅雙眼入門成功，此后可以配合沉香訣一道修行。

    之后沈幽告辭，葉春櫻又簡單交代了一些事。

    因為林強對女兒的安全極為在意，今晚就會安排自己一個比較信賴的情婦開車過來接韓玉梁和許婷過去林梓萌的住處。

    說起那個地址的時候，許婷提醒說：“老韓，看這地方，覺得眼熟么？”

    韓玉梁本就是過目不忘的奇才，只要真用點心思，馬上就能想起，“這是上次咱們?nèi)プ纺莻€中毒者的小區(qū)。林梓萌也住在那兒？”

    “本來不住，但特殊時期，林強覺得她原來的家不安全，就安排到了自己情婦的住處附近。他那個受寵情人叫趙婉，就住咱們上次追進(jìn)去的那一棟。”

    “這么巧？”韓玉梁皺了皺眉，“怎么感覺這個林強有點蠢啊，他不知道那邊之前進(jìn)過一個中黑天使的人么？”

    “這我怎么清楚?！痹S婷聳聳肩，“還有更巧的呢，我找借口進(jìn)去上廁所觀察的那一家，里面住的那個女的，就是趙婉的表妹。她表妹買房子，她竟然給出了一大半錢，你說奇不奇怪？”

    “興許人家姐妹倆關(guān)系好呢?！比~春櫻皺了皺眉，“那和咱們的委托沒什么關(guān)系，就別瞎猜了?！?/br>
    許婷撇撇嘴，“我可不覺得沒關(guān)系。那個趙婉明顯不愿意雇咱們，沒看林強交代事兒的時候一直在旁邊嘟囔，說她表妹那兒新認(rèn)識個朋友很厲害，想讓林強雇那個朋友么?！?/br>
    葉春櫻淡淡道：“估計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態(tài)吧。黑天使這么可怕，她親眼見一次，大概就不會這么想了。”

    韓玉梁的關(guān)注點一如既往，“那個趙婉漂亮么？”

    許婷笑著給了他一腳，“想什么呢，不許你打人家閨女主意，你就惦記上人家小老婆？你覺得這種黑道大哥頭上帽子變色都能不當(dāng)回事嗎？忍忍。”

    韓玉梁笑道：“看你這反應(yīng)，應(yīng)該挺漂亮的?！?/br>
    葉春櫻把桌上資料收起來，雙手握住磕齊，“沒有我和許婷好看，而且，比許嬌還老?！?/br>
    “喂，”許婷一抬臉，“別趁機抽我姐腳下板子?！?/br>
    “實話而已?！比~春櫻笑了笑，“趕緊收拾東西吧，我中間會不定期看你們?nèi)ィ瑳]什么事兒，我就專心練槍練車，這次報酬到賬，咱們事務(wù)所先買一輛代步工具，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對她這充滿決心走向新生活的樣子還有點不太適應(yīng)，韓玉梁忍不住輕聲問：“春櫻，診所那邊……你徹底放下了？”

    “嗯?！彼硨χT口點了點頭，走進(jìn)書房，“行醫(yī)救不了太多人，也……救不了我自己?！?/br>
    許婷吐吐舌尖，溜去屋里收拾行李。

    晚飯后不久，一個陌生號碼打響了韓玉梁的手機，是來接他們倆的趙婉。

    那算是個標(biāo)準(zhǔn)配置的大哥身邊妞兒，身材勁爆性感，穿著奔放大膽，怒焰紅唇立體五官，絕對算是美人，但確實不比葉春櫻和許婷的臉那么精致耐看，而且久經(jīng)化妝品考驗，韓玉梁的目力一眼就看出數(shù)處瑕疵。

    要是沒什么風(fēng)險，他很愿意偷偷摸去這女人的床上來一發(fā)。

    但為此壞了新生意的招牌，就有些不太值當(dāng)。

    趙婉果然對林強的選擇很是不滿，車才開出不遠(yuǎn)，就在許婷刻意的撩撥下嘟嘟囔囔抱怨起來。

    言語之間，就是暗示韓玉梁這么一個大男人放到林梓萌身邊肯定不安全，還諷刺林強不用她表妹推薦的朋友分明就是重男輕女，不相信女的也很能打。

    “婷婷，你說，人家那些特政區(qū)高官還有用女保鏢的呢，憑什么我表妹朋友就連個試試本事的機會都不給啊？”大概是被許婷那天生自來熟的本事迷惑，趙婉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我都跟強哥說了有八百遍，上次請他找人幫忙處理的尸體就是個被殺了的毒蟲。我表妹那朋友真厲害得很……”

    說到這兒，她大概意識到說得有點多，拿下嘴上叼的煙頭開窗丟出去，罵了一句前面開得頗慢的車，“別怪我信不過你們事務(wù)所，一幫剛開業(yè)的新丁，能干成什么？哪兒有光憑小道消息就拍板的？哪怕真委托雪廊也行啊，這種活兒都轉(zhuǎn)包，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許婷忍著笑繞彎子夸了韓玉梁幾句，算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無奈趙婉想來是那種不順心意辦事就滿肚子抱怨的人，轉(zhuǎn)換話題說了幾句，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姐先跟你們把丑話說到前頭哈，這事兒交給你們，我不放心，我一點兒都不放心。蘭蘭我是當(dāng)自己閨女疼的，強哥粗人講義氣，雪廊的人說什么就信。我不一樣，我這幾天就找機會讓強哥看看我表妹朋友的本事，要是到時候比你們合適，你們就乖乖拿上幾天的薪水走人。”

    韓玉梁靠在后座椅背上，根本懶得開口。

    反正他也不需要保護(hù)這個聒噪的婆娘，她再啰嗦，找個機會弄暈了悄悄干一次解氣就是，那肥奶大屁股，用來消火絕對夠格。

    不一會兒，車開到目的地，鉆進(jìn)了地下停車場。

    “蘭蘭叛逆期，脾氣不好，你們最好凡事順著她點兒，要是惹她生氣，你們的辛苦錢就算是打水漂了?！壁w婉帶路在前，嘴里依舊絮絮叨叨，“還有，在家里守點規(guī)矩，那姓韓的，你偷看我大腿我就不說你什么了，你要是對蘭蘭有什么歪心思，小心強哥剝了你的皮。你倆憋不住辦事兒的話，關(guān)好門小點聲別讓蘭蘭聽見，她還沒交過男朋友呢，知道了嗎？”

    許婷笑瞇瞇說：“知道，阿姨你盡管放心?！?/br>
    憋了一路，大概是看再沒什么需要打聽的事兒，她干脆利落地沖趙婉戳了一記窩心刀。

    “妹子，我有那么老嗎？”趙婉扭過頭，手里的煙都有點哆嗦。

    許婷笑容滿面道：“我才大二，比林梓萌就大兩歲，您這一路過來跟mama一樣關(guān)心她，算起來當(dāng)然是我的長輩咯。阿姨，趕緊帶路吧。”

    從停車場上來，韓玉梁掃視一圈幽靜花園，迅速判斷出，上回他們進(jìn)過的那棟樓就在斜前方不遠(yuǎn)。

    但那邊并非他們的目的地，林梓萌住在另一棟，一樓帶院子的復(fù)式。

    還沒走近，韓玉梁就聽到那屋子里傳來震耳欲聾的舞曲，隔著窗子就能看見一堆男男女女的身影正在里面隨著動感的節(jié)拍和炫目的燈光扭動肢體。

    他正感到興致在飛速下降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樓上有個耳熟無比的聲音喊了一句話。

    “南陽，你忘拿車鑰匙了！”

    口音濃重，語氣怪異，一聽就是才開始適應(yīng)這個世界漢語的講話方式不久。

    這讓韓玉梁簡直好像聽到鄉(xiāng)音一般親切。

    更關(guān)鍵的是，這女人的嗓子，他還非常熟悉。

    他迅速閃身一縮，靠綠化帶遮擋了一下身形，探頭一瞥，心中頓時一陣狂喜。

    果然沒有聽錯，那正在窗邊把鑰匙丟下來的女人，不就是寒梅仙子陸雪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