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大鬧地宮

    29-6-28

    按照現(xiàn)在的行動方桉，韓玉梁覺得與其說是潛入，不如說是硬闖。

    兩個人高馬大的打手不見了，就算監(jiān)控沒發(fā)現(xiàn)，跟著電梯走了的那幾個總不

    是傻子。

    盡管舒子辰拿了那兩人的手機(jī)說能幫忙拖延一下，韓玉梁還是覺得事不宜遲

    ，最好還是盡快摸去內(nèi)部找到汪媚筠比較妥當(dāng)。

    沿著墻邊悄悄熘到電梯那兒，瞄了一眼顯示的數(shù)字，竟然是「－２」。

    沒記錯的話，數(shù)字前面帶個減號是負(fù)數(shù)的意思，放在建筑標(biāo)記上，就是地下

    二層。

    韓玉梁忍不住皺起了眉，這里已經(jīng)是地下一層，那幫人竟然沒往上去，反而

    往下走了？他略一思忖，閃身進(jìn)入旁邊的樓梯間，提氣消掉腳步聲，從這邊輕手

    輕腳摸了進(jìn)去。

    他不知道舒子辰那邊靠兩個手機(jī)能拖延多久，幸好，汪媚筠離開的時間也不

    長。

    就是張螢微也在，讓他稍微有點(diǎn)擔(dān)心，要是真打起來，當(dāng)著汪媚筠的面，他

    可不好手下留情，萬一殺了，還真有點(diǎn)可惜。

    那種針鋒相對一邊角力一邊勐cao，好似在征服一只野生母豹一樣的絕妙滋味

    ，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帶給他的享受。

    大門口的崗哨簡單給他們搜過身，手頭沒有武器，韓玉梁走到下面，心想黑

    天使其實(shí)挺不好對付，保險起見，便把那扇門上的鎖栓運(yùn)足內(nèi)力扭斷金屬扣，拔

    下來藏進(jìn)了袖管。

    他是實(shí)用派，能節(jié)約真氣的情況下，并不會為了堅持逼格而棄用武器。

    他沒有總是隨身佩刀帶劍不是因?yàn)閻塾萌魄苣?，而是圖個省事，不用在各

    城流竄的時候總被關(guān)卡盤查審問。

    陸雪芊那樣的女俠有官府作保，扛個武器鋪?zhàn)由辖忠矝]事，他這種臭名昭著

    的yin賊，還是低調(diào)些好。

    聽了聽里面的動靜，確定車輪聲已經(jīng)滾遠(yuǎn)，韓玉梁輕輕打開門，探頭飛快瞄

    了一眼各處上角。

    走廊有監(jiān)控攝像頭，但只有一個，還正對著兩扇看起來很重要的門，看朝向

    多半覆蓋了電梯口，但沒有管著樓梯這邊。

    這就好辦了。

    他運(yùn)力捏住一扭，從方才拆下的金屬扣上掰下一塊薄片，使出十成寒冰烈火

    掌真氣，在邊緣狠狠一蹭，磨成鋒利刃尖，扣在掌心緩緩走近幾步，嗖的一聲彈

    出，將探頭后的線路射斷。

    旋即，他毫不猶豫貓腰沖向之前病床輪音消失的方向，凝神運(yùn)功將耳力延伸

    ，捕捉著周圍每一處細(xì)微的動靜。

    「啊啊啊啊——」

    結(jié)果，一聲慘叫把他嚇了一跳，急忙側(cè)身靠在墻上。

    馬上，他就聽出那應(yīng)該是癮頭發(fā)作的實(shí)驗(yàn)品，正在哭號著哀求給藥。

    幾秒后，聲音平息下來，想必，應(yīng)該是如愿以償了吧。

    走過這個門口，聽到監(jiān)控探頭覆蓋的另一間屋子里的聲音，他總算找到了汪

    媚筠。

    里面有兩個聲音在用東瀛語交流，韓玉梁聽不懂，但還有些嘀咕聲，是他聽

    得懂的。

    「這兩天送來的妞真是越來越辣眼了?！?/br>
    「廢話，雞頭也要恰飯的啊，手上好看姑娘都送來，以后怎么混？喝風(fēng)？」

    「他們又不知道妞送來是干嘛的?！?/br>
    「他們也他媽不是傻屄啊，送來的妞見不到一個回去的，這也就是咱們黑星

    壓得住，換青安或藍(lán)安的這么砸人飯碗，早他媽出事兒了。」

    「這幫狗日的東瀛鬼子就是cao蛋，電視劇里就他奶奶的老做人體實(shí)驗(yàn)，離了

    電視劇還他奶奶的做。做就做吧還非要女的不行，你說要是搞男的，流浪漢里頭

    一抓一大堆，夠他們用到明年，還不擔(dān)心被人注意到。這可好，一天送來好幾個

    ，早晚被雪廊那群怪胎盯上?！?/br>
    「怕個jiba，聽說他們老大在天火那邊戰(zhàn)死了，哼哼哼……以后黑街可就不

    是他們那幫傻屄說了算咯。要是咱們黑星以后成了龍頭，酒吧里那些被雪廊護(hù)著

    的漂亮妞，都他媽拉來做實(shí)驗(yàn)?！?/br>
    「哈哈哈，是你這傻rou想上她們吧？」

    「cao，你不想嗎？凌家姐妹花那小模樣，我想起來就能擼一管。」

    里面?zhèn)z人正一邊嘿嘿笑一邊得瑟，突然旁邊的通訊器響了，傳來一句很有點(diǎn)

    生硬的漢語：「負(fù)二層監(jiān)視器出現(xiàn)故障，馬上過去排查?！?/br>
    「是！」

    韓玉梁在外聽著，微微一笑，氣運(yùn)周身，拉開架勢站在門口，靜靜等著。

    三秒后，屋門打開。

    「中！」

    呼——一拳封門！開門的那個男人鼻梁瞬間被打碎，悶哼都沒有一聲就暈厥

    橫飛出去。

    張螢微不在，其余四個男人都在，還有兩個白大褂，正拿著注射器不知道要

    干什么，汪媚筠還躺在床上。

    一眼掃清了所有請況，韓玉梁猱身而上，一肘一腳分別放倒兩個，返身一拳

    轟在最后一個打手下巴上，口中道：「寒狐，還不動手么？」

    那兩個研究員看來都是純粹的科技人才，當(dāng)場就被嚇呆。

    但汪媚筠沒有半點(diǎn)客氣，她霍然挺身坐起，胸口假乳中掏出的匕首寒光一閃

    ，就將一個研究員的喉管刺穿。

    她順勢一翻下床，雙臂一鎖，將最后一個活口緊緊勒住，用東瀛語沉聲說：

    「不想死，就告訴我黑天使的原液在哪兒。就是用來調(diào)配各種型號黑天使的基底。」

    那研究員渾身哆嗦著說：「沒……沒有那種東西啊?！?/br>
    「什么？」

    「配方……的更新相當(dāng)巨大，送來的……都是中間體和原料藥……沒有……

    沒有你說的那種方便東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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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汪媚筠瞇起眼睛，掌中匕首一推，割開了那人的脖子。

    「你們在聊什么？嘰里呱啦的。」

    韓玉梁靠在門框上守株待兔等待對手的援軍，瞥向汪媚筠問道。

    「問了些事兒。」

    汪媚筠嘆了口氣，「沒想到黑天使竟然沒有原型液，看來，我委托你的任務(wù)

    也要做一下更改了?！?/br>
    「哦？要改成什么？」

    「幫我弄到一份最新配方的黑天使?！?/br>
    汪媚筠斟酌一下，探頭看看外面，掏出槍拿在手中，「這里面的就行?！?/br>
    韓玉梁凝神傾聽著外面動靜，皺眉道：「那報酬呢？」

    「不變?！?/br>
    他暗自思忖，這下情況可有點(diǎn)棘手。

    把這兒的新型號黑天使就地交給汪媚筠，就意味著肯定無法完成和葉春櫻的

    約定。

    而如果狠下心全都?xì)У簦矍斑@個包在偽裝中的嫵媚性感大美人就要金蟬脫

    殼。

    腦子里正在緊張盤算，電梯那邊傳來門板滑開的聲音。

    「來了！」

    兩個人同時出聲提醒對方，跟著相視會心一笑。

    「節(jié)約子彈，我來?！?/br>
    韓玉梁伸手將汪媚筠往屋里一拽，抓起旁邊一個暈倒的打手就閃身沖了出去

    ，壓著嗓子高喊，「別開槍，是我！」

    電梯里出來的人一晃眼沒有看清，皺眉大喊：「你們樓下搞什么呢！不是撂

    挑子就是壞監(jiān)……」

    話說到這里，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

    他的同伴雙腳沒動，卻跟堵墻一樣高速沖了過來。

    他急忙掏槍，但扳機(jī)還沒摟下去，他的同伴就泰山壓頂一樣砸在了他的身上。

    旋即，一記鐵拳狠狠砸在他的下巴，把他揍得離地飛起，跟同伴一起暈倒在

    地。

    韓玉梁探頭看了一眼，回頭道：「電梯中沒別人了?！?/br>
    汪媚筠拿著還在滴血的匕首走了出來，看來，她已經(jīng)把里面暈倒的人都作了

    「以防萬一」

    的處理。

    以寒狐之名出擊的她，幾乎沒了半點(diǎn)特安局副督察的樣子。

    「張螢微呢？就是那個跟著你一起進(jìn)電梯的女人，她去哪兒了？」

    韓玉梁還惦記著自己感興趣的獵物，尋思著是不是該先把她解決，從各種角

    度考慮，她應(yīng)該都是這個秘密基地中最難對付的敵人之一。

    「她沒下電梯，看我們出來，跟旁邊人說去找永夜jiejie了。估計……去和荻

    原紗繪碰面了吧?！?/br>
    汪媚筠打量了一下頗為幽深的長廊，輕聲說，「地下看來不是關(guān)鍵區(qū)域，但

    我估計應(yīng)該有庫房之類的地方，多半還關(guān)押著無辜的受害者，咱們先把這里搜查

    一下吧。」

    「上頭等不到下面的回報，會再過來人的吧？」

    「你動作快，你去挨個門調(diào)查一下，我拿槍守著電梯口，電梯下來我就叫你

    ，咱們一波波解決?！?/br>
    汪媚筠笑了笑，偽裝的rou皮看起來果然還是略顯僵硬，少了八分之前的嫵媚

    動人，「運(yùn)氣好，說不定咱們倆就把這里搞定了?！?/br>
    「希望如此吧?！?/br>
    韓玉梁可不那么樂觀，如果張螢微和那個什么永夜很熟的話，對方八成就是

    之前雨夜配合張螢微，讓他頗為狼狽中槍的狙擊手。

    那一仗他使盡渾身解數(shù)才躲過那鬼魅一樣糾纏不休的子彈，自始至終，卻連

    對方的臉都沒有看到。

    從來到這個世界后，他還沒有哪次能如那回一般，讓他強(qiáng)烈感受到當(dāng)代武器

    的可怕。

    「記得早點(diǎn)叫我。萬一冥王的殺手下來，你自己搞不定?！?/br>
    他走出幾步，扭頭柔聲叮囑了一句。

    汪媚筠盯著電梯提示燈上閃動的數(shù)字，輕笑著說：「快去吧，我可不是十來

    歲小姑娘，不吃逞英雄這一套。」

    韓玉梁才不信，女人八十歲一樣吃這一套。

    回想著之前慘叫的聲音，他快步走到那間屋子門前，摸了摸材質(zhì)，將真力運(yùn)

    到掌心，狠狠一推，震爛門鎖沖了進(jìn)去。

    但里面的情況和他想象的不同。

    沒有研究人員在里面，也沒有打手或是看守。

    只有一個分了隔間的巨大板條籠，和幾根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細(xì)金屬管。

    隔間有三個，金屬管也有三個，被關(guān)起來的女人，當(dāng)然也是三個。

    三個女人里的兩個剛才還在睡覺，被開門聲驚醒，神情迷茫地望向門口。

    剩下那個則靠墻抱膝坐著，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剛經(jīng)歷了幾百次迭加在一起的

    性高潮一樣滿足。

    每個女人的身上都連著好幾根細(xì)長的線，線從墻壁里延伸出來，看上去可能

    連接到了剛才汪媚筠被送去的那間屋子。

    大概是之前那次逃跑帶來的影響所致，三個女人的膝蓋下，都空蕩蕩什么也

    沒有。

    沒有人能被砍了雙腿還氣色良好。

    三個女人都是一副面色蒼白枯藁憔悴的模樣，膝下的繃帶還滲著暗紅一片。

    籠角放著尿桶，還剩著些飯菜的餐盤就擱在旁邊。

    蚊蠅飛舞，氣味刺鼻。

    韓玉梁夜探過深囚大獄，也只有那種人不被當(dāng)人的地方，才能和此地相提并

    論。

    他不自覺握緊拳頭，想到葉春櫻看見此情此景后會流露出的神情，一股怒火

    就在心頭攢動。

    「大哥……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其中一個女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雙手在地上爬著，拖著殘斷雙腿過來握住籠子

    柱，滿臉希冀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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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毫無疑問，她們都不想死。

    這世界如此美好，誰會沒來由就想死呢？可黑天使生效的那一刻，她們就很

    難再有活下去的機(jī)會了……「我是來救你們的。」

    韓玉梁掃視一圈，并沒看到什么趁手兵器，要想送這三個女人不受什么痛苦

    的解脫，至少也要有把趁手的刀。

    他正糾結(jié)該怎么下手，籠子另一頭后面一個藏得頗隱蔽的小門突然開了，里

    面走出一個醉醺醺的赤膊壯漢，腳上踩著木屐，腰帶中別著一把一尺多長的東瀛

    脅差，哇啦哇啦叫喊出一串聽不懂的話。

    沒什么溝通必要，韓玉梁一個箭步，就已電光石火般到了那人面前，一招虛

    晃騙高對方雙臂，順勢一抹，已將那把小太刀拿在了自己手中。

    他闖蕩江湖之時朝廷對江湖力量已經(jīng)十分忌憚，持有刀劍走到哪里都需要有

    個正大光明的合適身份。

    所以他在藏龍寶居中的精力，大半都用在了玄天訣和空手武功上。

    刀劍兵刃，他大都只是靠過目不忘的天賦強(qiáng)記在心，挑出略一修煉就頗有威

    力的幾樣淺嘗輒止。

    其中就包括被稱為魔刀的天地人魔如意連環(huán)八式。

    即便韓玉梁只練到三重，用這套刀法可能連陸雪芊都敵不過，但拿來殺一個

    哇哇怪叫的醉鬼，已綽綽有余。

    他手腕一翻，那灰蒙蒙死氣沉沉的刀光，便將那個看守的身軀籠罩。

    他特地拿出魔刀，不惜為此消耗幾分真氣，并不是為了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而是為了讓那家伙不要死得太快。

    垂手甩掉脅差上的血，他退回到籠子邊，扭頭望向那三個女人。

    那三個女人，卻都在望著那個看守。

    雙臂齊肘，雙腿齊膝，橫斬一刀割開氣管免得叫喊，那滿臉驚訝倒在地上的

    男人，已經(jīng)像是個被頑劣孩童拋棄的破爛娃娃。

    韓玉梁懶得再看必死之人，彎腰伸手，運(yùn)力先將三個籠子的門都扭斷打開，

    沉聲道：「出來吧?！?/br>
    那兩個癮頭還沒發(fā)作的女人立刻雙手撐地飛快爬了出來。

    黑天使讓她們變得強(qiáng)壯，那纖細(xì)的胳膊拖動殘廢的身軀，速度竟比一般女人

    跑步還要快些。

    但那個剛服了藥的，還正沉浸在藥力帶來的喜悅幻境之中，對韓玉梁的話毫

    無反應(yīng)。

    看來她吃下的，應(yīng)該又是個失敗了的型號。

    「抱歉?！?/br>
    那兩個出來的女人到身邊后，韓玉梁略帶愧疚地輕聲說了一句，跟著，揮下

    了掌中的刀。

    東瀛人的刀，的確很鋒利。

    沒有去看那兩顆滾落的人頭是什么表情，進(jìn)籠子里把第三個實(shí)驗(yàn)品解決后，

    他把脅差收進(jìn)腰間，帶著一臉殺氣離開了這里。

    走廊盡頭是一間庫房，門很厚很重，鎖的結(jié)構(gòu)極其復(fù)雜，根本摸不清如何震

    斷脈絡(luò)。

    而韓玉梁運(yùn)到十成功力的寒冰烈火掌，足足用了五式，才將那巨大鐵門轟開。

    門板倒下的瞬間，一盞紅燈亮起，想必，樓上的某處已經(jīng)傳出了刺耳的警報

    聲吧。

    他大步走進(jìn)去，跟著，身上一陣涼意襲來。

    里面是個巨大的冷庫，門開之后，一列自動燈在頂上亮起。

    冷庫分成了幾個簡單的區(qū)域，除了一塊之外，剩下存放的都是看上去像是藥

    品原料的東西。

    僅有的那個特殊的一塊，放著許多鋪了白布的臺子。

    臺子上，都擺著被解剖了的女尸。

    一些內(nèi)臟器官被浸泡在大瓶子中，一些用過的組織切片跟牲畜下水一樣亂糟

    糟裝在一些半透明袋子里，墻上掛著一個白板，寫了一大堆韓玉梁看不懂的東瀛

    話，但里面有些漢字，他還是認(rèn)得的。

    比如，黑天使，資料，死體。

    里面的氣溫沒到會結(jié)冰的程度，一些尸身已經(jīng)因此而有了腐爛的征兆。

    她們生前也許從事的是最低賤最被人看不起的職業(yè)，但因此而死，死后還要

    被如此對待……這已經(jīng)不需要再去問一句葉春櫻，究竟是不是罪有應(yīng)得了。

    研發(fā)黑天使的人，都該死。

    打黑天使主意的，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一股厭惡感彌漫在心頭，連汪媚筠

    那撩人的嬌軀，此刻都不能抵消冷庫中的涼意，韓玉梁走到桌邊拉開抽屜看了一

    眼，毫不猶豫摸出了舒子辰特意塞給他的打火機(jī)。

    舒子辰說這樣偽裝得比較像，哪兒有混道上的小弟不吸煙。

    但韓玉梁覺得他的眼神里藏著其他的意義。

    此刻，似乎就有點(diǎn)明白過來。

    不然，舒子辰和沉幽為什么要在這次給他的資料里特地附上自動消防系統(tǒng)的

    詳細(xì)介紹呢？韓玉梁冷笑一聲，飛身跳上一個藥架，略一觀察摸索，抬掌隔頂噼

    斷了感溫器與濕式報警閥鏈接向消防泵的線路。

    接著，他找出這里標(biāo)識著酒精的瓶子，把已經(jīng)燃起在桌子上的火，迅速引向

    其他地方。

    外面?zhèn)鱽硗裘捏薜拇蠛?，提醒他電梯有人下來?/br>
    他看著火勢升騰，一記噼空掌震斷了墻內(nèi)的供電線路，邁步走了出去。

    這里面是不是只有原料，韓玉梁已經(jīng)并不關(guān)心。

    都燒掉，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你放火了？」

    汪媚筠看到火光，皺眉帶著明顯的不悅問道。

    「是，燒光了清凈?！?/br>
    韓玉梁冷冷答道，搶上一步，站到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

    的電梯門口。

    汪媚筠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但此刻不是聊天的好時機(jī)，她撓了撓大概憋住

    有些發(fā)癢的臉頰，雙手舉到面前，穩(wěn)穩(wěn)握住了槍。

    和電影里看到的樣子不同，跟沉幽教的幾種舉槍方式也不太一樣，汪媚筠的

    握法，右手在高位，左手幾乎包覆住扳機(jī)下方，右手拇指稍稍后撤，搭在左手拇

    指后指節(jié)上方，雙側(cè)手肘同時緊繃并向外微微打開，一股肅殺之氣在她的眼底彌

    漫。

    看來槍械使用并不是學(xué)學(xué)瞄準(zhǔn)就行的，韓玉梁浸yin武學(xué)多年，又專門精研過

    人體肌理筋絡(luò)，稍一打量，就能明白汪媚筠所采用的姿勢，的確比他先前學(xué)的法

    子更有利于速射連發(fā)。

    很快，電梯門滴的一聲，向兩邊滑開。

    就在那個縫隙開啟的瞬間，汪媚筠突然擰腰，瞄向了樓梯間的出口。

    啪！啪！啪！這把槍的聲音非常清脆，隨著槍口震動，就像是聽到了幾枚鞭

    炮順次炸裂，樓梯間沖出來的三個人便倒了下去。

    韓玉梁微微一笑，收起了手里已經(jīng)出鞘的脅差。

    汪媚筠快步過去，又是一通連射，將地上三人補(bǔ)到死透，飛快換了一個彈夾

    ，扭頭瞄一眼已經(jīng)從庫房冒出來的濃煙，皺眉說：「瞧你干的好事，下面不能呆

    了。」

    「不能呆就上去。」

    韓玉梁伸手握住電梯門，丟出一塊剛才裝進(jìn)兜里的廢鐵片把里面的監(jiān)控探頭

    打壞，「過來擋住門，咱們回敬一下?！?/br>
    死人的血脈經(jīng)絡(luò)，一樣可以封閉，韓玉梁抱起一具尸體戳了幾指，過來放進(jìn)

    電梯里，穩(wěn)穩(wěn)靠墻站住，如此放了兩個，才開口道：「去幾樓？」

    汪媚筠想了幾秒，「頂層?！?/br>
    韓玉梁按下三樓，「咱們跟著上去，還是走樓梯間打他們個出其不意？」

    「你怎么選？」

    「我不喜歡這種鐵棺材，他們動點(diǎn)手腳，咱們可就跟著掉下去了?！?/br>
    「好，走樓梯間。」

    韓玉梁抬腿晃了一下，笑道：「電梯可挺快的，你跟得上么？」

    汪媚筠把偽裝用的高跟鞋抬腳甩掉，活動了一下足踝，「試試不就知道。」

    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一個箭步竄進(jìn)了樓梯間中。

    韓玉梁等她離開幾秒，才放開電梯門，獵豹一樣沖上樓梯，兩個起落，就超

    到了汪媚筠前面。

    她一聲輕笑，也不客氣，縱身一躍，就趴到了他的背上。

    「喂，你不給我唱兩句老司機(jī)帶帶我么？」

    汪媚筠皺了皺眉，咕噥了一句。

    「你整天都在看什么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