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拍攝者與被拍攝者

    29年9月3日

    昏迷前的擔(dān)心還留在意識里，一睜開眼，許婷就時間摸向自己大腿根。

    呼……還好，牛仔短褲整整齊齊，扣子都沒開，頂著發(fā)射器在里面工作的棉

    條也好端端的在。

    這下就放了一半的心。

    人生次如果不給喜歡的人，那她辛辛苦苦百般小心保護(hù)到現(xiàn)在還有什么

    意義，不如為了爽拿按摩棒捅破算了。

    頭還有點(diǎn)昏沉，她晃了晃，馬尾辮的發(fā)稍掃過后脖子，略有點(diǎn)癢。

    打量一下環(huán)境，她此刻似乎正身處于一大片古舊建筑的廢墟中。

    大劫難破壞掉了無數(shù)上個時代的城市，這種沒有清理價值的大片斷壁殘?jiān)?/br>
    在世界各處都并不少見。

    大多數(shù)新建的居民點(diǎn)，也都避開了這種影響工程進(jìn)度的地方。

    也就是說，自己此刻已遠(yuǎn)離市區(qū)。

    許婷爬起來，身下是一個擔(dān)架，只有小腿沾了點(diǎn)土，整體還算干凈。

    活動一下四肢，不錯，各處都沒受傷，那么……接下來呢？是不是那位兇手

    該出場說點(diǎn)什么讓游戲開始了？許婷活動著肩膀和腿，一邊熱身一邊環(huán)視周圍。

    轉(zhuǎn)到背后那個角度，她看到了基勒汀。

    大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外，金發(fā)碧眼的高大白人面帶微笑，用生硬的漢語說

    ：「你冷靜，很不錯，ｇｒｌ。」

    許婷莞爾一笑，捧著自己臉頰擺了一個幼兒園舞蹈的花朵架勢，「謝謝，我

    也覺得我人很?！?/br>
    基勒汀瞇起眼睛，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反應(yīng)。

    他反手扯下上衣，露出僅有背心包裹的壯碩胸膛，雜亂的胸毛從領(lǐng)口露出，

    像一團(tuán)亂糟糟的草。

    「幸好老韓沒這么多毛，這可真夠惡心的。」

    她咕噥一句，微微側(cè)身，擺出了格斗架勢，「死老外，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負(fù)

    的姑娘?！?/br>
    就像是網(wǎng)絡(luò)流傳的同性戀影片里的壯漢主演，基勒汀雙手一分，把自己的緊

    身背心撕成了兩片，之前頗為斯文的氣質(zhì)瞬間蕩然無存。

    他露出猙獰的表情，緩緩說：「我要來強(qiáng)暴你了，還不逃嗎？」

    許婷踮起腳尖，已有二重境界的鸑鷟掌招式迅速流過心頭，嘴上笑著說：「

    這鬼地方我都不知道在哪兒，怎么逃??？不如省點(diǎn)力氣，直接干倒你。」

    「有趣?！?/br>
    基勒汀獰笑著彎腰從腳邊的旅行袋里掏出兩個大小不同的攝像機(jī)，一個戴在

    頭上，一個放在旁邊，「這次的游戲，有趣極了?！?/br>
    許婷聽到嗡嗡的聲音，抬眼一看，幾架無人機(jī)盤旋降低高度，上面的攝像頭

    ，像一只只殘酷的眼睛，盯住了她的身影。

    她本來就比較擅長共情，很有同理心，此刻設(shè)身處地一想，原來此前一個個

    慘遭凌辱殺害的姑娘，竟然在死前被這么多設(shè)備圍觀著，心里當(dāng)即燃起熊熊怒火

    ，緊張和恐懼，瞬間就被悲憤取代。

    眼前這個人渣，和攝像頭后面藏著的那些人，才是最該被扭斷脖子的惡徒。

    可陸雪芊不在這里。

    韓玉梁也不在。

    冷硬的地面上，只有許婷自己。

    「看起來，你好像練過華夏功夫?！?/br>
    基勒汀拉近到不足五米的距離，雙拳舉起，「那太好了，我除了學(xué)醫(yī)，也是

    個優(yōu)秀的業(yè)余拳擊手，這兩年，有大量時間好好鍛煉。電影里瘦小的女孩可以擊

    敗高大的白人，你能重演嗎？」

    氣沉丹田，力貫雙臂，許婷默默調(diào)息，將呼吸的節(jié)律漸漸融入內(nèi)功的運(yùn)行。

    她不知道自己這么短的時間積攢起的微薄內(nèi)力到底有沒有用，但她相信，有

    總比沒有好。

    單靠跆拳道，她在體重和肌rou比例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恐怕沒三個回合

    就要被打趴在地上，成為jian殺桉的下一個受害者。

    現(xiàn)在，她至少有底氣不跑。

    「ＯＫ，Ｇｓｒ。」

    呼，基勒汀的拳頭揮了過來。

    Ｓ！許婷一縮頭向后跳開，暗罵一句，順便提醒自己，這次結(jié)束一定

    要讓老韓教身法，對面敵人身高臂長，她根本找不到出招的機(jī)會。

    她腳下熟悉的，還是跆拳道滑步墊步交叉步那一套，對這種練拳的大個子，

    怕不是腿還沒抬起來就被轟趴下了。

    后挪，閃避，后挪，閃避，連躲了好幾個回合，許婷終于瞅準(zhǔn)機(jī)會，斜身搶

    上一步，運(yùn)足現(xiàn)有真氣，一招鸑鷟掌狠狠拍在基勒汀的左肋。

    她心思機(jī)敏，不管結(jié)果如何，馬上轉(zhuǎn)為防守，擰腰雙臂交叉，硬擋下基勒汀

    回救的匆忙一拳，借力后退，滑開數(shù)步。

    「嘶……呼……還挺有力氣。是我喜歡的類型?！?/br>
    基勒汀扭扭腰，伸手揉了揉中掌的地方，罵了句Ｆ字頭，沖刺步迅速欺近。

    很明顯，這個業(yè)余拳擊手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眼中兇光畢露，堅(jiān)硬的拳頭

    暴雨一樣照著許婷的頭面打去。

    即使許婷學(xué)的一直是實(shí)戰(zhàn)防身派的套路，可體格的差距，以她目前的內(nèi)力還

    無法彌補(bǔ)。

    幸好這不是擂臺，沒有圍欄和裁判。

    擋一下就胳膊發(fā)麻，許婷只能選擇回避，面對敵人后退速度無論如何也快不

    起來，她馬上找個機(jī)會轉(zhuǎn)身，貓腰躲過一記勾拳，抬腿就跑。

    基勒汀一個箭步?jīng)_過來，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后衣領(lǐng)，獰笑著往后用力一拽。

    但沒想到，許婷雙腳一蹬，竟順著他的力量往后跳起，空中擰腰轉(zhuǎn)身，雙掌

    似鳳凰合翅，狠狠拍在基勒汀兩側(cè)太陽xue上。

    鸑鷟掌將冰寒真力催發(fā)如針，若是換了內(nèi)力渾厚的高手，這一招已足夠讓他

    顱骨碎裂，當(dāng)場癱軟成泥。

    許婷雖然功力淺薄，這一下也打得基勒汀頭暈眼花，不由自主松開了手，雙

    臂護(hù)頭往后退去。

    乘勝追擊，她向前一個滑步，拉開架勢，將苦心演練的招式順次往基勒汀身

    上招呼過去，心里知道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內(nèi)力也沒有半點(diǎn)保留，運(yùn)得掌心發(fā)寒

    好似貼了一塊冰似的。

    鸑鷟掌出自萬凰宮。

    萬凰宮門下皆為女子，常年在西域閉關(guān)自守，順便堵死了魔教重回中原的必

    經(jīng)之路，即使在韓玉梁所處的時代，依舊是一方豪強(qiáng)。

    所以她們的武功招式精妙靈巧，皆是為女子量身打造。

    除此之外，還極其陰狠毒辣，畢竟……男人敗了無非是一條命，而女子敗了

    ，往往還要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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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jī)看片：ＬＳＪＶＯＤ．

    斬喉、刺眼、削耳、轟鼻，一掌出去后續(xù)四個變化，都是切磋中不能打的地

    方。

    基勒汀雙臂抬起護(hù)頭。

    他本來不甘心被一個瘦小的東亞小姑娘打到后退，但轉(zhuǎn)瞬間喉頭、鼻梁、耳

    根先后中掌，一股股冷颼颼的怪力打得他頭暈眼花，不得不一邊緊密護(hù)住面前，

    一邊跳開兩步。

    但那些不過是虛晃。

    沒有什么拳掌武功會不帶任何下盤招式。

    鸑鷟掌當(dāng)然也不例外。

    這原本藏于裙下乾坤內(nèi)斂的一招，許婷毫不猶豫正大光明踢了出來。

    其實(shí)武功單從攻擊的目標(biāo)來看的話，大都殊途同歸。

    人體經(jīng)脈xue道復(fù)雜，可要害空門，不外乎上中下三路前后門兩面那寥寥十幾

    處而已。

    而其中檔次的分別，一則體現(xiàn)在與內(nèi)、外功修煉出的真氣、力量相合的程度

    ，另一則體現(xiàn)在招式變化銜接之中。

    同樣是以踢襠碎蛋為目標(biāo)的撩陰腿，放在不同武學(xué)之中，出手時機(jī)、前置虛

    招、后續(xù)變化，全都大相徑庭。

    鸑鷟掌里的這一腳，就是即便不藏在飛揚(yáng)裙下，也極難應(yīng)付的檔次。

    砰的一聲悶響，穿著運(yùn)動鞋的蜜潤長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命中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許婷很確定，就算自己不敵被制服，起碼「jian殺」

    中的前一個字，她已經(jīng)不需要擔(dān)心了。

    「Ｂ！」

    可沒想到，基勒汀的身體遠(yuǎn)比她預(yù)計(jì)的還要結(jié)實(shí)，而她也高估了自己連番消

    耗后剩余真氣的威力。

    隨著那一聲驚怒交加的痛罵，她還沒來得及變招擰腰轉(zhuǎn)身反撩第二腿讓他被

    踢出蛋黃，他就雙腿一并，狠狠將她夾住。

    她急忙運(yùn)力一掙，沒想到腳腕都扯得扭傷般痛，小腿仍像是被澆鑄進(jìn)了混凝

    土里一樣紋絲不動。

    雞飛蛋打，基勒汀卻沒有在劇痛中倒下，而是雙眼通紅，瞬間變成了一頭瘋

    牛，咆哮著揮拳打來。

    許婷急忙雙臂橫在胸前硬擋。

    嘭的一下，她被打得雙臂壓身，當(dāng)即失去平衡。

    下一拳，她再也沒辦法躲避。

    右側(cè)腹部傳來沉重的鈍痛，好像被石頭砸中一樣，許婷悶哼一聲，向后倒下。

    基勒汀放開她被夾著的腿，咆哮著向前一步彎腰，揮拳就砸向少女美貌的臉

    龐。

    對美好事物的破壞欲望，早就成為他性快感的主導(dǎo)。

    他的眼睛瞪圓，腎上腺素和性欲一起暴增，疼痛的yinjing都微微充血，額頭冒

    汗，胳膊的肌rou因?yàn)橛昧Χ澏丁?/br>
    一拳砸下，這張臉就要腫起來，鼻梁斷裂，牙齒亂飛，她一定會哭叫著求饒

    ，變成一灘等著他cao過后吃掉的爛rou……啪！一塊石頭在基勒汀的拳頭上碎裂開

    來，伴隨著咔嚓一聲輕響。

    他哀嚎一聲向后倒下，強(qiáng)壯的身體竟然沒有抗住那股可怕的沖力。

    雙手本能地?fù)蔚兀枪?jié)馬上傳來更加可怕的痛楚，他扭頭看過去，這才發(fā)

    現(xiàn)剛才那一塊飛來的石頭，竟然把他的手骨打到粉碎，整個巴掌都扭曲變形。

    「Ｗ！Ｗ’ｓｒ！」

    基勒汀怒吼著站起來，瞪著赤紅的眼睛來回張望。

    許婷趕忙單手捂著肚子往后爬開，雖然心里想不服氣倔幾句，但嘴上把住了

    門，畢竟韓玉梁的功夫在那兒擺著，被他救一次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而且按他

    們這工作的刺激程度，早晚要習(xí)慣當(dāng)他的碧琪公主乖乖等著他來打庫巴。

    干脆就從這個瘋子開始好了。

    嗖——砰！又一塊石頭飛來，但這次中招的并不是基勒汀，而是懸浮在半空

    繼續(xù)拍攝的無人機(jī)之一。

    其他無人機(jī)意識到不對，迅速向高空攀升。

    但馬上，石頭就接二連三飛來，將無人機(jī)打到只剩下一架，還將基勒汀擺下

    的攝影機(jī)也打倒在地，零件迸出散落。

    基勒汀順著石頭飛來的軌跡看過去，接著眼前一黑，額頭遭到重?fù)?，頭戴式

    迷你攝像機(jī)被打碎同時，人也被打了一個后仰，重重摔在地上。

    而唯一的無人機(jī)幸存者，竟然沒有繼續(xù)向上攀升逃走，而是好像換了控制者

    一樣，緩緩降低到基勒汀的側(cè)面，將鏡頭聚焦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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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手！給我?guī)褪?！?/br>
    基勒汀對著鏡頭大叫，恐懼正在他扭曲的五官蔓延。

    墻的另一側(cè)傳來汽車關(guān)門的聲音。

    然后，許婷就聽到了葉春櫻那輕柔澹定的嗓音，「抱歉，這架無人機(jī)已經(jīng)被

    劫持了，此刻通訊直播的另一端，不再是豢養(yǎng)你取樂的主人，而是一位受害者的

    父親。」

    許婷爬起來，惱火地嘟囔：「名偵探，你就不能早點(diǎn)出手別讓我中這一拳嗎？我感覺骨頭都斷了……」

    「他也是剛趕到?！?/br>
    易霖鈴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她身邊，輕聲道，「我們收拾外圍等著幫忙的助手費(fèi)

    了點(diǎn)時間。走吧，我?guī)汶x開?！?/br>
    許婷一怔，「誒？去哪兒？不把這家伙解決嗎？」

    易霖鈴笑了笑，「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堅(jiān)持到我們趕來。剩下的交給韓小賊吧

    ，畢竟你們的委托人說要看到兇手死的過程。他聽說你被當(dāng)成目標(biāo)抓了，堅(jiān)持要

    讓這家伙死得久一點(diǎn)，我覺得咱們不適合旁觀，先去車?yán)镄菹伞！?/br>
    「Ｂ！」

    被無視的基勒汀憤怒地沖了過來，沒受傷的拳頭狠狠揮向易霖鈴。

    易霖鈴雙眼一瞪，單足踏出迎上，根本不屑用孤煙掌的精妙招數(shù)應(yīng)對，直接

    一拳與他硬碰——只不過，提前將一身真氣盡數(shù)轉(zhuǎn)為了陽剛。

    咔嚓一聲，基勒汀倒飛出去，破口袋一樣摔在地上，拳頭連著小臂，被一起

    震到筋骨盡斷。

    易霖鈴哼了一聲，冷冷道：「算你運(yùn)氣不好，今天本姑娘不想臟了手，不然

    ，你還能稍微痛快些?！?/br>
    「我想在這兒看?！?/br>
    許婷掙開易霖鈴的手，輕聲說，「這王八蛋打得我好疼，我要看他怎么死！」

    這時，韓玉梁左手拎著一袋石子，右手捏著一枚在指尖，面色陰沉地走了出

    來，緩緩道：「別看了，省得你又覺得我是壞蛋?！?/br>
    許婷氣哼哼地說：「要是好人就得給這種混球一個痛快，那我也不當(dāng)好人了！這種敗類就不配死得快！」

    「我不看人受刑，那我先回車?yán)锪?。?/br>
    易霖鈴微微蹙眉，扭身一縱，越過廢墟墻頭，離開了這里。

    天仍大亮，陽光穿過破爛的頂棚，斑駁灑在基勒汀的身上，像是已經(jīng)將他切

    割成一塊一塊。

    「Ｗｒ？」

    他坐起來，咬牙切齒地問。

    「抱歉，我不姓胡，你認(rèn)錯人了。」

    韓玉梁懶懶答道，指尖一甩，飛石打出一道灰光，啪的一聲碎成數(shù)塊。

    跟著一起掉落在地上的，還有基勒汀紅白交錯的牙。

    許婷盯著他唇角流下的血，低下頭考慮了幾秒，小聲說：「算了，老韓……

    我、我還是不看了，我去春櫻姐那兒等你?！?/br>
    「她那兒控制著無人機(jī)，有轉(zhuǎn)播畫面。你還是去車上吧。」

    韓玉梁澹澹說道，手中飛石打去，將要張嘴吼叫的基勒汀又打掉幾枚牙齒。

    許婷眉心一皺，大步走向一扇破窗，「她能看的，我就能看。我們一起等你?！?/br>
    「好，隨你高興。」

    見許婷并無大礙，韓玉梁心里也松了口氣，跟著甩手又是一石頭，打在轉(zhuǎn)身

    想要爬走的基勒汀尾骨，聽著那殺豬一樣的嚎叫，微笑道，「朋友，你自己的慘

    叫，好聽么？」

    滿口血的基勒汀已經(jīng)不敢張嘴回答，他捂著臀后勉強(qiáng)躬身站起，死盯著逼近

    的韓玉梁，粗重地喘息，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熊。

    嗤、嗤、嗤、嗤！四聲輕響，四塊小些的石頭先后子彈般飛射而出，打在基

    勒汀的雙肩和雙膝。

    這種包裹著真氣的石頭，能按照他投入的內(nèi)功程度隨心所欲控制造成內(nèi)傷的

    輕重，對于不打算在鏡頭前露面的他來說，是絕好的折磨道具。

    報(bào)仇是豐盛的宴會，仇人的痛苦與慘叫，烹飪成每一道佳肴。

    價值九十萬與近百條人命的兇手，值得慢慢死上幾個小時。

    或者，掏錢的人說夠了為止。

    廢掉基勒汀逃跑和反抗的能力后，韓玉梁不緊不慢地用石頭一下一下打著他

    ，慢慢震斷兩側(cè)大腿根的筋，打開他并不攏的腳，打向剛才就被許婷差點(diǎn)踹成絕

    戶的yinnang。

    一個蛋，兩個蛋，一個碎蛋，兩個碎蛋，一團(tuán)爛泥，兩團(tuán)爛泥。

    疼昏，就石頭打xue弄醒，醒了，再被石頭打痛處疼昏。

    如是循環(huán)，恍若無間地獄。

    一袋石頭打完，許婷就隔墻再丟一袋進(jìn)來。

    這荒涼的廢墟附近，最不缺的就是碎石。

    打完了七袋石頭，夕陽都要落山，看著活活疼死，幾乎被打成皮裹rou餡骨頭

    渣的基勒汀，韓玉梁依然沒有聽到葉春櫻的信號。

    直到最后，金義也沒有喊停……中秋節(jié)早晨，事務(wù)所的賬戶收到了作為報(bào)酬

    的九十萬。

    易霖鈴堅(jiān)持不要任何報(bào)酬，除去給許婷的壓驚費(fèi)和獎金，葉春櫻提前轉(zhuǎn)賬還

    掉了今年的五十萬房款后，事務(wù)所帳上趴著接近三十九萬，即便還有裝修尾款要

    付，總算不至于舍不得吃精肋排了。

    許婷干脆叫jiejie往這邊來，和大家一起在事務(wù)所樓上的住處過中秋節(jié)。

    她一早買來材料，鉆進(jìn)廚房大展身手，穿上圍裙忙里忙外，燃?xì)庠?、抽油?/br>
    機(jī)和烤箱的動靜就幾乎沒停過。

    葉春櫻去雪廊那邊和沉幽碰頭給委托收尾，許嬌要中午吃飯前才到，客廳沙

    發(fā)上，就只剩下易霖鈴和韓玉梁倆人大眼瞪大眼。

    聞了聞廚房里飄出來的誘人香味，易霖鈴小聲道：「這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

    小美女，給你當(dāng)小妾真是糟踐了?！?/br>
    韓玉梁伸個懶腰，笑道：「我要跟她說給我做妾，信不信她一勺熱油潑我臉

    上?！?/br>
    「虛名而已，我看的是本質(zhì)?！?/br>
    易霖鈴不屑一哼，道，「齊人之福，她在你心里地位又比不上葉所長，不是

    小妾是什么？」

    韓玉梁皺眉道：「我可沒想過娶妻成家的事，不勞你代我安排大小。春櫻也

    沒那么多事?！?/br>
    易霖鈴憤憤不平道：「是啊，那么好的姑娘豬油蒙了心看上你，你還不樂意

    娶了給個名分……」

    「婷婷，你那兒用幫忙么？」

    韓玉梁急忙提高聲音苦笑道，「我來給你打下手如何？」

    「好啊，來幫忙弄蝦線吧，難得你肯搭把手?！?/br>
    許婷笑瞇瞇探頭說，「鈴鈴，你跟他說什么了，能把他嚇到進(jìn)廚房？」

    「我說他身在福中不惜福，早晚遭報(bào)應(yīng)?！?/br>
    易霖鈴笑著站起來，「我去樓下用電腦寫，不打擾你倆了。」

    許婷不是那種羞答答的性子，手里湯勺一舉，「那我可不客氣咯?！?/br>
    等易霖鈴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許婷搬個小板凳過來坐下和韓玉梁面對面一起剝

    蝦挑線，說：「老韓，有件事，趁著別人都不在，我得跟你正兒八經(jīng)說道說道?！?/br>
    「你說?！?/br>
    「你……你這次救我，我很感激，謝謝?！?/br>
    「嗯，然后呢？」

    「但，這個是咱們事務(wù)所的委托，我是為了咱們的事業(yè)才遇險(xiǎn)的，你本

    來就該救我。你不來，我倒霉，可以算工傷的。我要死了，撫恤金可得打給我姐。」

    韓玉梁忍著笑點(diǎn)點(diǎn)頭，「第二呢？」

    「第二，我不是白眼狼，但你救我的事兒，我可以放在心上，你不行，我求

    你盡快忘了?！?/br>
    他皺眉不解道：「這是為何？」

    「因?yàn)槲蚁矚g你?！?/br>
    韓玉梁抬起頭，看著她，「我沒太明白?！?/br>
    許婷也抬起頭，跟他對望著說：「我喜歡你，不怕你知道，但我怕你覺得我

    是因?yàn)槟憔攘宋?。這是兩碼事，你救了我，我喜歡你，你沒救我，我一樣喜歡你

    ，程度都沒區(qū)別的。記住了嗎？」

    韓玉梁笑了起來，「好，我記住了。還有第三么？」

    她點(diǎn)點(diǎn)頭，很認(rèn)真地說：「有，第三和第二差不多，還是你救我的事。你一

    定一定一定得記住，如果哪一天我愿意和你上床，那絕對是因?yàn)槲蚁矚g你到了可

    以接受你花心好色下流的地步，而是不因?yàn)槲覉?bào)恩以身相許那樣亂七八糟的理由

    ，我不用身體還債，錢財(cái)債人情債都不行。我要是和你上床，只要你不強(qiáng)jian我，

    那就肯定是因?yàn)槲以敢?，我想，我高興。你不許和救我的事扯到一起?！?/br>
    韓玉梁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那你現(xiàn)在愿意么？」

    「不愿意?！?/br>
    她噘起嘴，把滿是蝦腥味的手指在他鼻子下面抹了一下，「現(xiàn)在你明顯更喜

    歡葉春櫻，我要這時候跟你上床，顯得我只能靠這種法子和她爭一樣?！?/br>
    「所以你的打算是……」

    她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宣告：「我要先憑本事讓你至少跟喜歡她一樣喜歡我

    ，看著吧，我要來追你啦！等我追到手，就讓你變成我的男人。」

    他屈指一彈，將一點(diǎn)蝦線彈到了她的鼻尖上，看著她氣鼓鼓皺眉瞪眼的嬌俏

    模樣，笑道：「好啊，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