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轉(zhuǎn)折的一墜

    第306章·轉(zhuǎn)折的一墜

    2020年6月12日

    上午十點，天氣預(yù)報的雷陣雨姍姍來遲，對著悶熱潮濕的街道一邊怒吼一邊潑下密集的水幕。

    金蛇閃耀著撕裂灰蒙蒙的穹頂，無奈的雨刷，很快就跟不上雨水下落的速度。

    同樣無奈的，還有車里的許婷與韓玉梁。

    陸南陽已經(jīng)離開了約定的地方，不知道去了哪兒。

    信息時代一切仿佛都連接的無比緊密，卻又能在一個簡單的端點——手機——斷裂后讓一個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大雨中，許婷不敢再開快，而且，開快也沒什么意義。

    手機還沒響，他們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兒，只能緩緩?fù)聞?wù)所那邊接近。

    停在路口等快要被雨幕遮蔽的紅燈轉(zhuǎn)綠時，韓玉梁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面搖搖晃晃提醒著主人應(yīng)該注意的名字，是葛丁兒。

    韓玉梁皺眉盤算了一下，前兩天才抽空去診所趁午休喂飽了她一次啊，這丫頭胃口不大，怎么又想見面了？

    他皺眉掛斷，編寫信息準(zhǔn)備告訴她自己正在外面忙著——他對這種有了rou體關(guān)系后就態(tài)度劇烈轉(zhuǎn)變開始索要約定的女人存在一定程度的心理陰影。她要是繼續(xù)保持這個苗頭，他就決定等完成薛蟬衣那邊的交易后就把她冷處理。

    沒想到她馬上就又打了過來。

    葛丁兒并不是真的笨蛋，應(yīng)該知道她這會兒還沒有糾纏取鬧的資本，那么，八成是有事。

    韓玉梁這才拿到耳邊接聽，“喂。”

    “韓大哥，你是在外面辦事嗎？”

    “嗯?！?/br>
    “好大的雨啊，你開車了吧？沒開的話，要不要我打車去接你呀？”

    “不必了，我開著車。你有事找我？”

    “不是?！本驮陧n玉梁聽到這個詞險些直接煩躁掛斷的時候，她繼續(xù)說，“是武本醫(yī)生找你。”

    “武本卡加米？她在你那兒？”

    “嗯。她看起來有點奇怪，剛才冒雨沖進診所，一直問我能不能聯(lián)系到葉之眼事務(wù)所的人，我就來給你打電話了。你要不要和她說話??？”

    韓玉梁毫不猶豫道：“你把手機給她?！?/br>
    “武本醫(yī)生，給，這是那個事務(wù)所的偵探，就是我特別喜歡特別喜歡的那個人，我跟你說過的。你有什么困難，告訴他就好，他一定能幫你圓滿解決的?！?/br>
    那邊發(fā)出一聲輕響，似乎是武本醫(yī)生把手機奪了過去。

    “你好，請問是韓玉梁偵探先生對嗎？”

    “不需要那么長的名字，說吧，找我什么事？實不相瞞，我也在找你呢。”

    “你是……封先生？”

    那邊竟然從電話里就聽出了他之前的那個假身份，韓玉梁只好沉聲道：“嗯，是我。那個是我為了調(diào)查你而用的假身份。”

    “怎么這樣……難道……你說的癥狀也都是假的嗎？”

    “那倒不完全是，我的確挺需要個心理疏導(dǎo)的?！辈蝗恍煸E也不會那么順利突破，他催促道，“你既然不知道那就是我，怎么會想要找我的？”

    “你們事務(wù)所最近是不是有個委托人叫陸南陽？”

    韓玉梁神情頓時一變，挺直身軀摁下了免提，“沒錯，那是我們的委托人。她今天凌晨失蹤了，我們正在找她。”

    許婷瞄了一眼后視鏡，把車靠邊停穩(wěn)，拿出手機調(diào)出葉春櫻的動訊號，摁下了語音錄制發(fā)送。

    “她很危險。你們的委托人，陸南陽，此刻非常危險。你們必須盡快找到她?！?/br>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們正在找她。你不知道她在哪兒嗎？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她可是被你老師埃里克叫出去的。”

    許婷發(fā)送之后，馬上開始錄制下一段，算是延時直播。

    “我……知道。我最近一直跟我老師在一起。我……以前不知道很多事，現(xiàn)在……知道了。這說起來可能有些奇怪，我之前也猜到了一點……但……裝作不知道會更好，我是這么欺騙自己的?？蛇@次……有人要死了，我不能再……裝模作樣了。”

    這亂七八糟的敘述讓韓玉梁忍不住大皺眉頭，“你最好簡潔點，陸南陽隨時有可能死，你知道她的下落嗎？”

    “我不知道具體的地點，”武本卡加米的聲音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心理醫(yī)生的冷靜，濃烈的焦慮和不安鮮明地傳達過來，“我只能根據(jù)我偷聽到的指示來猜測，她這會兒應(yīng)該在她與愛人的相識定情之地附近，等待著下定終結(jié)生命的決心。我老師說她的愛人就在你們事務(wù)所，我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是什么復(fù)雜的情況……我希望你們能問一下，那個地方在哪兒，把她救下來?！?/br>
    許婷發(fā)送這段之后，轉(zhuǎn)為文字的信息出現(xiàn)在屏幕上不過五秒，葉春櫻就回復(fù)了一個字——好。

    韓玉梁斜瞄一眼，放下心來，有余裕問道：“你這是從你老師那兒偷跑出來了么？”

    “嗯?！蔽浔踞t(yī)生的語調(diào)更加消沉，“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需要調(diào)試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尋找一個解決的辦法。我不耽誤你們救人了，再見?！?/br>
    “等等！”他看到葉春櫻的新一條留言，趕忙喊住，“武本醫(yī)生，我們所長想和你單獨見一面，越快越好。”

    “?。俊?/br>
    “她有很多關(guān)于埃里克的調(diào)查情報，想讓你了解一下。你這會兒有空么？”

    “可是……雨很大，我不知道該去哪兒?！?/br>
    “讓葛丁兒打車把你送去事務(wù)所，她知道怎么走。所長在那兒等你。相信我，這對你和你老師都好?！?/br>
    韓玉梁幫忙搞定了葉春櫻和武本卡加米的約會，掛掉手機。

    與此同時，陸雪芊正邁開雙腳飛奔出去，卻因為一時情急忘了自己用不出輕功而跌倒在臟污的雨水里。

    任清玉趕忙把手機裝好，撐開雨傘追過去，伸手拉起她，“你急什么啊，不說地方讓我們打車帶你去，等你跑到，人早都沒了！”

    易霖鈴展開輕功，身形一晃，就已穿過雨幕在街邊招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扭頭喊道：“快來！”

    陸雪芊忍耐著頭腦中被焚燒一樣的灼痛，咬牙扶著任清玉快步過去鉆進后座，對等待地址的司機報了一個小區(qū)的名字。

    她對這個城市還談不上熟悉。

    但唯有那個地址，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她就是在那兒救下了陸南陽，開始了一段不同尋常，但讓她感到無比甜吟的戀情。

    她不知道陸南陽回到那邊是要做什么。她無力去思考。她只要一想到埃里克打算害死陸南陽，她火燒火燎到模模糊糊的腦海里，就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巨大枷鎖壓制住了怒意和殺氣，一溫一毫都迸發(fā)不出來。

    陸雪芊相信，自己真的著了埃里克的道兒。可她霎時間變得渾渾噩噩，竟無法因此萌發(fā)出半點恨意。

    對方的手段，仿佛直接破壞了她情緒的根。

    她只有一遍一遍運轉(zhuǎn)冰清訣，才能多少喚回幾分神智。

    很快，車就停在了目的地院門口。

    知道情況緊急，易霖鈴路上為她解除了雙腿的禁制。

    一下車，陸雪芊就沖向了曾經(jīng)住過一段時間的那個單元樓的入口。

    三步并作兩步上到門前，她雙目赤紅，一身雨水，惡鬼一樣猛捶保險門。

    里面如今住著一個剛退休不久的女人，她才打開門，都沒看清外面是怎么回事，陸雪芊的影子就已經(jīng)殺進了屋內(nèi)。

    可是，陸南陽不在。

    根本無暇顧及當(dāng)前屋主威脅要報警的虛張聲勢，陸雪芊緊張地喘息著沖了下去，在拐彎處險些將結(jié)賬完追過來的任清玉撞個跟頭。

    她倆一前一后沖出單元樓口的時候，沒有上去的易霖鈴把雨傘斜置，抬手指著對面的高空，擔(dān)憂道：“陸雪芊，你看看……那個會不會是她？”

    陸雪芊上前幾步，密集的雨溫中，她清楚地看到，對面高層的頂上，站著一個纖細的影子。

    心臟幾乎為此而停止，她渾身一震，發(fā)足狂奔。

    內(nèi)力還很不足，她沒本事像韓玉梁那樣從外壁爬上去，只能沖進門內(nèi)，看電梯需要門禁卡，轉(zhuǎn)頭就跑進了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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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過三十層的高樓，她不知疲倦地狂奔，不久就沖到頂層，鉆出生銹的鐵門，跑向那危險的天臺邊緣。

    果然，雨幕中仿佛隨時可能被風(fēng)吹下去的那個影子，就是陸南陽。

    “陽陽！”看到她露出明顯戒備的神情，陸雪芊急忙停住步子，站在距離她不到十步的地方，聲嘶力竭地喊道，“你過來，離開那兒，咱們……有話好好說?！?/br>
    咔嚓！

    閃電從極近的地方劈落，雷聲和耀眼的金光幾乎同時出現(xiàn)，簡直像是有修仙得道的人正在渡劫，聲勢可怖。

    陸南陽背對著那道狂怒雷霆，雙目無神，雖然在看著陸雪芊，視線卻好像穿透了她的身體，看向了更遠，更渺茫的某個地方。

    “陽陽……我……”陸雪芊單手按著額角，冰清訣已經(jīng)運轉(zhuǎn)到近乎走火入魔的地步，“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我……為了自己的尊嚴……不肯承認……上了那個心理醫(yī)生的當(dāng)。”

    火焰在消退，灼燒感終于被冰清訣壓下，死撐面子的那一個結(jié)似乎被解開，她隱約感到自己邁過了一個門檻，可還是被絆了一下，讓她忽然又是一陣恍惚，殺意幾乎抑制不住，顫聲道：“陽陽……你放心，我會殺了他的，那個埃里克……我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果然還是失敗了啊。”陸南陽垂下的手里，傳來了埃里克帶著nongnong遺憾的聲音，“我就知道你這樣意志堅定的女人不好控制，真是太可惜了?！?/br>
    “埃里克？”陸雪芊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陸南揚的手里緊緊捏著手機，聲音，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你來的還真夠慢的，我還以為武本偷跑后能第一時間通知到你呢，看來我太高估她了。”

    “你要干什么？”陸雪芊想要沖過去，可才有要抬腿的動作，陸南陽就好似在害怕一樣往后躲避。

    那矮小的護欄外，可是當(dāng)代都市的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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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是內(nèi)力正值巔峰，興許還敢拼命一沖，試著在最后關(guān)頭把

    陸南陽拉上來，或者跳下去嘗試靠窗戶的護欄在半空救下。

    可她剛才狂奔上來，已經(jīng)耗盡了恢復(fù)的那點真氣。

    絕望感，彌漫在她濡濕發(fā)溫下的雙眼中。

    “我沒準(zhǔn)備干什么。你不過是我的一個實驗而已。你的素質(zhì)超乎尋常的優(yōu)秀，還懂神秘的修煉方法，我本來以為可以完全控制住你，得到那些東西，順便再讓你為我鏟除一些障礙?？上А浔咀罱苍絹碓讲缓糜昧恕！卑＠锟说穆曇袈犉饋碛行┢＞?，“我這個完美主義的毛病的確不好，已經(jīng)夠大的功勞，非要追求極致，反而搞砸了。陸雪芊小姐，聽到我這樣唇柔的呼喚你，你有什么感覺嗎？”

    心中似乎產(chǎn)生了一股悸動，陸雪芊雙手抱頭，怒道：“你……做了……什么！”

    “我在測試，留下的最后一個鑰匙，到底還好不好用。陸、雪、芊、小、姐，接下來，你要仔細聽我說的話，一個音節(jié)……也不要錯過?！?/br>
    “休……休想……”陸雪芊想要把手挪到耳朵上擋住，可大腦里仿佛有兩個意識在廝打搏斗，誰也顧不上控制身體，渾身劇烈顫抖，卻一動也不能動。

    手機里傳來埃里克鬼魅一樣的嗓音，念出了一個拉丁語的單詞：“Supremus?！?/br>
    這把鑰匙似乎同時對應(yīng)了兩把鎖。

    陸南陽渾身一震，僵直地站立在天臺邊，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神智卻恢復(fù)了清醒，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看著近在咫尺的陸雪芊，顫聲求救：“雪芊……救、救救我，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在這兒……我好害怕……我動不了了……救我……”

    但陸雪芊走到她身邊，神情木然，忽然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前。

    “呀啊啊啊——！”

    聽到陸南陽的嘶聲尖叫，陸雪芊雷擊般渾身劇震，猛地一口咬在自己舌尖，冰清訣運到極致，氣海丹田皆傳來撕裂般劇痛，總算是擺脫了心理暗示的影響，回復(fù)了行動能力。

    可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秒多。

    陸南陽已經(jīng)墜下了超過三丈。

    陸雪芊就是把自己撕成長條，也休想救得到她。

    雙手握在欄桿上，她剎那間想到了這段受人引導(dǎo)的日子里，因她瘋狂屠殺而死的那一條條命。

    里面有很多，她也承認，是應(yīng)該給一個改過機會的。

    也許，這就是報應(yīng)吧。

    凄然一笑，陸雪芊雙腳一蹬，也翻過欄桿，墜向了滿是骯臟雨水的堅硬大地。

    “你他媽的為什么也要跳??！”

    剛才就已經(jīng)到了樓下，韓玉梁一直在仰頭觀望，等著及時救人。

    他計算過，以他目前的實力，不需要將玄天訣用到十重，就能像上次救林梓萌一樣，在二、三樓的高度攬住陸南陽，發(fā)力向側(cè)面躍出去，將沖力轉(zhuǎn)化為橫移，靠自己的渾厚真氣消解最致命的傷害。

    看到陸南陽掉下來，他便毫不猶豫手腳并用向上爬去。

    在越高的地方接住，需要消化的沖力就越小。

    所以他雙腳卡著一個防護欄，在五樓左右的位置接住了陸南陽，先用柔和內(nèi)勁一緩，準(zhǔn)備略略下墜幾米，再踏墻橫縱出去。

    結(jié)果，陸雪芊竟然也跟著掉下來了。

    三十多層樓的高度一個變倆，就算都是輕盈女性，只靠九重玄天訣絕對要受累一起摔死。

    根本不及細想，韓玉梁暴喝一聲，雙腳在防護欄上一蹬，玄天訣猛然提至十重，千鈞之力將那護欄都蹬歪摔落，硬是帶著陸南陽的身子不墜反升，向上竄了兩米。

    他剛伸臂將陸雪芊拉過扯在另一側(cè)，就聽頭頂天空一聲巨響，刺眼金光眼見就要在濃黑云層中凝成恐怖狂雷，向他砸落。

    他不及細想，寧死也不愿在此時此地撕裂時空被丟到不知什么地方去，百忙之中運內(nèi)力一震，讓口袋中的手機彈跳飛出。旋即他全力側(cè)向魚躍而出，反腳一踢，把手機高高踹上半空。

    雷光打落，嘣的一聲在空中擊散開漫天火花，金蛇偏轉(zhuǎn)，頓時被那無數(shù)生銹護欄吸入，轉(zhuǎn)眼消弭無形。

    可這最后一掙，也用光了他提起的一口真氣，瞬間地面近在眼前，他只得一擰腰，將二陸穩(wěn)在上方，只悄悄把陸雪芊半邊身子壓在下面。

    真要摔個傷殘，還是拉著寒梅仙子一起骨折為好。

    不過上次那樣狼狽的落地式?jīng)]有重演。

    許婷、任清玉連著矮了一截不得不蹦起來幫忙接的易霖鈴一起，用六只手將他們?nèi)齻€穩(wěn)穩(wěn)托住，分散消解力道，平安無事接下。

    最緊張的時刻過去，許婷才緩過神來，望著那邊還有青煙殘留的的外墻，小聲問：“老韓，你……剛才不是去救人嗎？為什么老天爺要給你來個五雷轟頂??？”

    韓玉梁橫在三個姑娘軟玉唇香的懷里，要不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真是不想起來。

    他覺得自己要是說剛才為了救人玄天訣超負荷運轉(zhuǎn)差點又被雷劈，可能許婷今晚就把這兩個姓陸的打包快遞到天涯海角去了。

    不如開句玩笑。

    “我哪兒知道啊，說不定寒梅仙子最近殺孽太重，老天爺來收她，結(jié)果被我打擾，氣得賞了我一雷唄?！彼径ㄔ诘?，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被雷劈到停電的樓棟，暗暗有些后悔，剛才還不如把陸南陽捏著

    的手機扔出去呢，“趕緊走吧，希望咱們這大動靜沒被太多人看到?！?/br>
    陸南陽那孱弱的精神根本受不了這么刺激的大起大落，早暈了過去。

    陸雪芊主動把她抱在懷里，跟在他們后面，一言不發(fā)。

    不過韓玉梁看得出，最近一直縈繞在她周圍那股令人心悸的煞氣，和眼中偶爾會一閃而過的迷茫，徹底消失了。

    這一幕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戲劇化場面，難道就是埃里克氣急敗壞下最后的安排？

    很快他就懶得再想，眼睛左右亂轉(zhuǎn)，吃起了老天爺賞的嫩豆腐。

    此刻身邊五個女人，都被大雨澆得透濕，一個個玉體若隱若現(xiàn)，曲線近乎袒露，貼rou的地方好似透明，一身晶瑩水光，比起全裸時候，另有一番性感魅惑。

    而且，易霖鈴這塊小豆腐，他可還是頭一次吃。

    這段時間許婷的廚藝給她養(yǎng)著，韓玉梁的功力給她補著，之前重傷的損失大都已經(jīng)恢復(fù)回來，那嬌小玲瓏的身子，已經(jīng)不再顯得憔悴，只能算是清瘦。

    虧她多長了三年半，個頭只添了頂多半寸，胸脯屁股，也就是稍稍鼓了一些。

    不過這姑娘身上哪里看起來都小小的，小小的瓜子臉，小小的手掌腳丫，小小的嫩尿包兒，小小的屁股蛋，這股子怎么看都沒長大的感覺，還真是容易撩動男人心里略帶負罪感的奇妙興趣。

    把僅有的兩把傘撐在車門邊，他們匆匆擰了擰水衣服的水，便鉆進車里。

    這次開車的是韓玉梁。

    許婷坐在后排，拿槍對著陸雪芊的腦袋，臉色很不好看。

    易霖鈴仗著身材便利，坐在副駕駛席任清玉的懷里，沒興趣摻和。

    倒是任清玉想要從中協(xié)調(diào)兩句，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用那么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就算再怎么想把那yin賊千刀萬剮，總要……先還了我和陽陽欠他的這兩條命才行?！?/br>
    “命要怎么還？”許婷的口吻溫毫沒有客氣，嘲諷說，“救他？憑你的本事，等到老死也等不來吧？還是說，你倆一人給他生個孩兒，一命還一命？”

    陸雪芊面皮緊繃，帶著還掛在上面的水珠一起細細顫動，沉默片刻，才咬牙道：“我總歸不會永遠欠他的。陽陽的份，我也一起還?！?/br>
    “那就是你打算給他生倆？”

    噗，前座的易霖鈴沒忍住笑出了聲，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還清之前，只要是……不違背江湖道義的事情，你們事務(wù)所只管安排，我赴湯蹈火，絕無怨言?！标懷┸沸睦硭刭|(zhì)在埃里克的枷鎖解除之后果然強悍了很多，依然沉穩(wěn)有力道，“至于其他，我會和……韓玉梁再做商議。”

    “我們還沒說信你呢。你傷了葉姐，今天放你出來是為了救人，回去老韓估計就把你鎖了，接著每天晚上日著玩兒。我看你還是考慮一下生幾個算兩清比較好。”

    韓玉梁停在人行道旁，等前面一個老太太打傘牽著孫兒顫巍巍走過，淡淡道：“行了，你醋勁兒沖她發(fā)干什么，她剛從心理暗示脫出來，人估計還迷糊呢，難得她都答應(yīng)不追殺我了，你還拱火。”

    “你差點被雷劈死?！痹S婷瞪了他一眼，抬起沒拿槍的左手，“我這會兒身上還哆嗦呢！你剛才是不是為了救她倆把你那神功運到頂了？葉姐可都告訴我了，你那么用，一個不小心，人就又穿越了！”

    她喊著喊著，就有一顆淚穿過沒擦凈的雨珠，骨碌掉了下去。

    “我都這么不要臉?biāo)榔虬踪嚴p著你了，你敢拍拍屁股就走，信不信我馬上一槍打死自己下去找閻王，讓他把我投胎到你新去的地方？”

    陸雪芊一震，側(cè)目望向許婷，眼神驚愕至極。

    韓玉梁嘆了口氣，苦笑道：“婷婷，你跟春櫻都希望我做個好人，我這是因為喜歡你們，才不自覺變成這樣的啊。那種危機時刻，你以為我有時間深思熟慮么？”

    但許婷的心情顯然沒有因為這個解釋而好轉(zhuǎn)。

    這天中午，事務(wù)所全員一起吃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