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第578章·現(xiàn)代化武林高手

    2021年9月18日

    韓玉梁知道葉春櫻就是緊張狀態(tài)中下意識問了那么一句。但沒想到，上杉美波竟然真的能讓優(yōu)香拿來一把半自動步槍。

    雖說沒有用于狙擊的光學瞄具，但性能足夠葉春櫻在中距離放冷槍。

    她在事務所地下專門修了一個狹長的靶場，工作再忙也會抽空下去打幾十發(fā)，單純考慮射擊能力，應該可以放心。

    但韓玉梁還是不想讓她出手，索性給上杉美波遞了個眼色。

    那邊心領(lǐng)神會，立刻提出自己的安全問題，請葉春櫻留在身邊保護。

    優(yōu)香從皮箱里拿出手槍，跟著抬頭狐疑地問：“確認是來襲擊你們的話，為什么不報警？你們跟特安局不是關(guān)系很好嗎？”

    韓玉梁看一眼手機上直接復制過來的格雷特導航界面，笑道：“這不是尋常人，交給警方可能導致傷亡太大。你以為……我們是怎么跟特安局關(guān)系越來越好的？”

    他整理好身上的裝備，大步出門，按照剛才和葉春櫻簡短商量出來的計劃，要把來勢洶洶的格雷特，引到人少的地方開打，免得波及太多無辜。

    葉春櫻一邊趕往既能保護上杉美波又能勉強支援一下的射擊點，一邊在心里想，格雷特是怎么知道他們在這兒吃飯的？

    更奇怪的是，格雷特一改最初的拉攏姿態(tài)，卯足了勁兒要跟他們決個生死，到底是為了什么？

    韓玉梁打開語音提示，很快就在余燼的自動指引下，從街口看到了明顯超速的那輛黑色轎車。

    駕駛席上就是格雷特，車內(nèi)沒有其他人。

    格雷特明顯沒有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意思，一眼望見韓玉梁，汽車轟鳴著再次加速，向著他這邊就撞了過來。

    幾個騎電車等路口紅燈的行人驚叫著被帶倒。

    韓玉梁掃一眼過去，看都沒有生命之憂，便提氣飛身躍出，在旗桿上借力一縱，遠遠落在飯店隔壁廣場中一個二層展廳的樓頂。

    他回身站在邊緣，沖著直接撞停下車的格雷特挑釁地勾了勾手指。

    格雷特摘掉臉上的眼鏡，丟在腳邊，狠狠踏碎。跟著，他甩手一丟，一道銀光閃過，遠遠一個正在打電話報警的女士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韓玉梁皺起眉，臉色微變。

    果然，格雷特拿出一把鋼珠，獰笑著捏住一顆，高聲道：“韓，下來。我不會在你選的地方跟你打。來這兒和我較量。我要看看，到底誰才是更強的男人。別讓你身邊的幫手，破壞咱們之間的公平。”

    說話間，他屈指一彈，又是一發(fā)打出，看威力，比小口徑的手槍也不遜色多少。

    韓玉梁距離太遠，也無法預判方向，根本來不及救援。他估算一下，格雷特的發(fā)力手法很是老道，內(nèi)息也是極強，真放任他在那兒濫殺無辜，周圍人群驚恐疏散干凈之前，還不知要多添幾條人命。

    他深吸口氣，縱身躍下，雙拳一握，疾沖過去。

    格雷特一把鋼珠甩手打出，竟是頗老辣的漫天花雨暗器手法。

    但他還是江湖經(jīng)驗不足，漫天花雨力道分散，靠的是暗器自身銳利或是淬毒，用鋼珠打出，就是尋常人也難以被其重創(chuàng)。

    更別說韓玉梁還穿著全套防護，一掌發(fā)力擋住頭面，就輕松欺近，毫發(fā)無傷。

    格雷特冷哼一聲，腳踏步法，一掌劈出真氣澎湃之余，手臂筋rou也暴脹而起，開碑裂石不在話下。

    韓玉梁才不愿跟這種做了毀滅者實驗的怪物硬拼真力，春風化雨手避其鋒芒，手腕一抖，摸出了葉春櫻為他準備的電擊棒，以此代指，過招之間火花閃動，噼啪作響。

    格雷特慘叫一聲，筋rou痙攣，向后遠遠跳開，滿臉錯愕。

    他一個高頭大馬的白人壯漢，招式嚴守法度，暗器都打得極為遵循袁淑嫻的傳授，放到曾經(jīng)的江湖上，少說也是個一流高手。

    而韓玉梁正經(jīng)一個武林高手，擋暗器靠防護服，拼拳腳拿電擊棒。這要是格斗擂臺，裁判怕不是得掏出火箭筒給他一發(fā)。

    然而這并非擂臺，而是生死之戰(zhàn)。韓玉梁一個yin賊，才沒興趣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

    他手指在開關(guān)上一壓，笑道：“怎么，這就怕了？”

    “沒想到你能這么無恥。Soshameless。”

    “無恥？武學之道，從來都是要結(jié)合實際。當今科技如此發(fā)達，習武之人不去利用，固步自封，才是愧對列祖列宗。”韓玉梁讓那電擊棒在手中轉(zhuǎn)了幾圈，笑道，“蠻荒之年手持木棍的武者，難道要覺得使劍耍刀的高手無恥？”

    格雷特面皮抽動，咬牙道：“你這算什么shit武學！”

    韓玉梁正色道：“你們這些能變身的怪物周身經(jīng)脈錯位，xue道難封。我便將電融入到點xue手法之中，此乃我獨創(chuàng)的當代武學，雷霆點xue手?！?/br>
    “Motherfucker！”格雷特怒火中燒，一把撕掉上身衣裝，五指屈伸之間，竟隱隱浮現(xiàn)一層黑氣。

    “十方閻羅爪？”韓玉梁眉心一皺，凝神展開身法躲避，“袁淑嫻對你倒是夠大方，這種壓箱底的寶貝也教了？”

    “因為我是天才！”格雷特雙爪交錯，真氣外放配合他變身暴突的肌rou，

    竟破風出刺耳哨音。

    袁淑嫻穿越到這個時空頂天也就十多年。格雷特哪怕第一時間就被發(fā)現(xiàn)天賦開始培養(yǎng)，到現(xiàn)在也就十年功底。放在內(nèi)家門派，不過是剛夠登堂入室的年資。

    而他出手之時氣勢凝練，并未因毀滅者的提升有任何多余消耗，一招一式嚴絲合縫，內(nèi)功運行圓轉(zhuǎn)如意，的修為遠比資料上描述的更強——的確有資格自稱一聲天才。

    但武學之道，投身者何止萬千，能嶄露頭角的，哪個不是人中豪杰，頂尖高手之中，有一個算一個，皆是某方面萬里挑一的天才人物。

    韓玉梁毫厘之間側(cè)步一讓，真氣凝集，與防護服協(xié)同硬吃下這一招，順勢施展變幻莫測的大搜魂手，眨眼的功夫，電擊棒便在格雷特身上連點數(shù)次。

    格雷特內(nèi)力不敵，難以傷到韓玉梁，原本不懼擒拿點xue的壯碩身軀卻被高壓電流打得不住痙攣，悶哼一聲就地一滾，再次站起，竟險些岔氣。

    “你修為果然不錯。我這套雷霆點xue手，一招下去公豬都能放倒。你連吃了這么多下，還能行動，算是高手。袁大小姐果然有眼光。”

    格雷特晃了晃頭，曾經(jīng)眼中的克制和理智都消失不見，只剩下赤裸裸的憤恨，“不。她如果真的還有以前的聰明，就決不會嘗試拉攏你這個危險人物。你對Miss袁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她，我一定要在這兒……解決掉你?！?/br>
    嘣！

    地磚碎裂，格雷特急沖而來，并指如劍，又使出了韓玉梁在藏龍寶居中見過的虺牙指。

    這武功邪異狠辣，據(jù)說傳自魔教，未免為禍世間，才封入藏龍寶居。如今看來，袁家的話，可有不少值得商榷之處。

    虺牙指打出的真氣更加集中，韓玉梁知道手中電擊棒格擋必定完蛋，配合防護服硬吃怕是會有些痛，便一邊施展雨燕驚蟬周旋后退，用電擊棒給他手腕伺機來了幾下，一邊從腰后口袋，摸出了一把“當代暗器”。

    格雷特硬頂著電擊連連出招，罡風越發(fā)激蕩，電擊棒都漸漸近不得身。

    這時，韓玉梁冷笑一聲，道：“看清楚了，這才是漫天花雨的用法！”

    格雷特一怔，就見幾枚小球劈頭蓋臉打來，覆蓋頭面胸腹，的確是漫天花雨的手法。

    但，看暗器力道路徑，還不如他先前丟出鋼珠那一擊。

    他輕蔑冷哼，不屑一顧，又是一招虺牙指，竟將那些暗器視若無物，打算仗著毀滅者能力激活的皮糙rou厚硬趟過去。

    啪啪啪，小球全部打在他真氣鼓蕩的堅硬皮rou上。

    韓玉梁二話不說，回頭一招凌虛天通的縱步，遠遠跳了出去。

    轟——！

    所有小球，一起炸裂。

    要不是沒什么火光，還真有幾十年前武俠電視劇中特效的味道。

    風吹，煙散。

    空地上，露出格雷特傷痕累累的半裸身影，那些墳起的筋rou，終究還是沒硬到扛得住迷你爆彈。腹肌、胸口和手臂都被炸出了明顯的傷，鮮血流過發(fā)黑的額頭，讓他一只眼睛不得不閉起。

    “你……簡直……”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詞，便再也說不出什么。

    如果他追流行文化，大概會罵上一句“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韓玉梁拍拍身上的灰，電擊棒在手上耍個劍花，笑道：“朋友，時代變了?！?/br>
    吃了這么大的震蕩傷，他相信格雷特的真氣已經(jīng)衰弱許多。等電擊棒破掉護體真氣，他就準備上靴筒里的頂配軍刀終結(jié)戰(zhàn)斗。

    本來他還考慮過生擒下來送給特安局做人情，但看格雷特這理智掉線的模樣，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圍監(jiān)控已被特安局接管，S·D·G支援將于三分鐘后到達?！笨诖飩鱽碛酄a的電子音提示。

    不過就算沒有提示，遠遠的警笛聲已經(jīng)足夠提醒兩人，荷槍實彈的大部隊就要趕來，留給決斗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對男人韓玉梁從沒有什么惺惺相惜的念頭。他雙眼微瞇，殺氣上涌，笑道：“還不準備逃么？”

    “逃？”格雷特咧開嘴，舔了舔唇角的血，“從我下決心更改計劃的那一刻起，就沒準備再回去了?！?/br>
    他抬手擦擦眼，用力在流血的傷口周圍點了幾下。

    看上去他并沒精研過點xue，純靠陰寒內(nèi)息止血。

    “你必須死在這兒。必須！”他怒吼一聲，身軀比先前竟然又龐大了幾分，鼓起的肌rou外青筋幾乎撐裂皮膚，胸腔中的心跳聲急促而沉重，怦怦怦怦響個不停。

    他體溫也在急速升高，額頭的血痕上，都冒出了淡淡的紅色蒸汽。

    韓玉梁收起電擊棒，拿出了靴筒中的軍刀。

    對付毀滅者、黑天使這種變異后肌rou強度極高的怪物，尋常制式的刀劍并不好用。他不像陸雪芊專精劍法，最適合的選擇，就是這種極其結(jié)實鋒利度也不差的軍用匕首。

    “啊——！”格雷特開口怒吼，雙腳一連踏碎數(shù)塊地磚，帶著獵獵風聲殺來。

    看他一手并指，一手開掌，好似要同時施展兩種武功。

    韓玉梁將匕首交到左手，后退兩步。

    砰！

    方才通知他已經(jīng)就位的葉春櫻毫不猶豫開槍射擊。

    子彈沒能造成預想中的殺傷，但依然能給格雷特帶來沖錘般的一擊。

    他帶著滿臉驚愕身形一晃，急忙調(diào)整重心。

    韓玉梁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他縱身撲上，軍刀恍如一道電光，直刺格雷特眼窩。

    格雷特咬牙反擊，右臂狂龍掌發(fā)力格擋，左手虺牙指急刺前胸，連消帶打，確實是招式精熟的好手。

    可韓玉梁跟沙羅切磋過不止一次。

    他的寒冰烈火掌早已不再拘泥招式，只保留發(fā)放內(nèi)勁的法門。

    多少智慧的大腦協(xié)同研究出來的格斗方式，自有其可怖之處。

    他抬肘一頂，身形變幻，抓住格雷特左臂一帶，竟催動真氣以擒鳳手的小招，展開了柔術(shù)中的地面技前奏。

    武林高手搏殺，誰會去學主動倒下亂打滾的招數(shù)，連地堂刀都只能在軍中見到，?？绸R腳。

    沒學過，自然就不會應對。

    筋rou堅硬，骨節(jié)仍是相對而言最脆弱的部位。

    格雷特稍稍慢了一霎，悶哼一聲，已被韓玉梁拖拽到失去平衡。

    如果這是格斗擂臺，接下來大概率會出現(xiàn)的，就是兩個彪形大漢疊在一起男上加男扭來扭去汗流浹背。

    但韓玉梁手里有刀。

    那好似要一起倒地的關(guān)節(jié)技，不過是一記虛招。

    鎖腕一擰，他手中軍刀替代了本應下壓的拳頭，狠狠刺入到格雷特臂彎手肘內(nèi)側(cè)極其薄弱的皮rou之中。

    格雷特吃痛慘叫，筋rou爆發(fā)出極強力道夾住刀刃，一掌打向韓玉梁后腦。

    不料韓玉梁撒手縮身，毫不留戀兵器，徹底不講武德，噌的一聲，從另一邊靴筒中拔出了又一把軍刀。

    左臂斷筋，右掌劈空，格雷特的腦袋，在這一刻成為了全無防護的空門。

    寒光一閃，新掏出的那把軍刀，就刺入到他的喉嚨之中。

    但只刺進去了一段。

    毀滅者的變身效果下，他的脖子都布滿了堅韌有力的肌rou，死死阻攔著刀鋒的深入。

    不過，這就是他最后的抵抗了。

    韓玉梁松手，抬臂，一記寒冰烈火掌，打在軍刀把柄之上。

    然后，他又拿出電擊棒，從格雷特的脖子一路電到右肘，一直摁到?jīng)]電，才插回腰間。

    可這仍不算完。

    俗話說得好，送佛送到西。

    格雷特明顯比之前所有見過的毀滅者都強出一個檔次，誰知道他是不是也有黑天使那樣不講道理的生命力。

    所以，韓玉梁摸出了一個正經(jīng)的小號高爆手雷。

    他挑掉撞針保險，塞進格雷特痛苦張大的嘴巴里，運力一托，強行合上了下巴。

    旋即，他運足真力，狠狠一腳踢在格雷特胸前，將那龐大身軀猛地蹬到數(shù)米之外。

    嘣！

    不算太陌生的悶響傳來，倒在地上的身軀，漏了氣一樣迅速恢復成正常的體態(tài)。

    韓玉梁皺眉張望一眼，決定不要那兩把匕首，直接走人。

    而葉春櫻大概是還不放心，又在格雷特的尸體膝關(guān)節(jié)上點射了幾發(fā)。

    韓玉梁走出兩步，忽然直覺感到了什么。

    他扭頭看去，心有所察，猛地抬頭，看向那棟樓的頂端。

    一個修長的影子單腳踏在天臺邊緣，視足以讓人粉身碎骨的高度如無物。

    她穿的是頗為保守的裝束，但此刻的姿勢加上樓頂?shù)娘L，令裙擺不受控制地飛揚而起，露出了在這種距離下依舊讓韓玉梁心動不已的腿。

    她并沒遮掩自己的身份，略顯冷冽的目光，遙遙與他的打量碰撞，仿佛，有無形的刀劍在飛舞。

    不過韓玉梁知道，她不用刀劍。她最擅長的武器是長鞭。

    在了解了這個時代的某些知識后，他就意識到，鞭子跟她那高潔疏離又略帶傲氣的絕美容顏，是何等相配。

    可他搞不懂衛(wèi)竹語為何會在這時出現(xiàn)。

    難不成，是來送前經(jīng)紀人最后一程？可她作為模特東方朱玉的生涯，已經(jīng)隨著公告失蹤而結(jié)束了啊。

    韓玉梁往那邊走了兩步，猶豫要不要跟她敘敘舊。

    衛(wèi)竹語卻身子一顫，驀然轉(zhuǎn)身，消失在了樓頂。

    警笛逼近，S·D·G和特安局收拾殘局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

    袁大小姐慷慨解囊，官方手上有足夠證據(jù)把格雷特認定為多起團伙犯罪的幕后主使，對急于安定黑街態(tài)勢的特安局來說，直接把這家伙擊殺，反而好過帶回去等對方請律師開始漫長的扯皮。

    對趕來支援的特殊部隊來說，最重的任務，反而是徹底清查周圍可能出現(xiàn)的目擊者，簽下保密協(xié)議，刪除影像記錄，保證超能信息不泄露。

    韓玉梁這才隱隱意識到，余燼對于S·D·G信息管控的重要性。由此推斷，克瑞斯汀借著余燼身份所掌握的情報，恐怕也遠超想象。

    難怪S·D·G有這么大的權(quán)力，對方舟計劃的調(diào)查也寸功難立，雙方的信息掌控力，已經(jīng)不在一個等級上了。

    周圍到處都是跑來跑去的探員和特戰(zhàn)隊員，不時有人投來敬畏的目光，漫步其中，韓玉梁微妙地感受到

    了一種成為電影里超級英雄的快樂。

    也許是出于熟人之間比較好說話的考量，很快，王燕玲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氣喘吁吁伸出手，不是很情愿地打了個招呼，“喂。韓玉梁。”

    “怎么，還有事？”

    她點點頭，“傅督察想跟你談談?！?/br>
    韓玉梁皺起眉，“格雷特的協(xié)查委托還在事務所，別告訴我干掉他還有后續(xù)的麻煩。你們應該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麻煩?！?/br>
    “不是案子的事兒。案子S·D·G那邊有高層直接撂過話，說就算你忽然發(fā)瘋搞大屠殺，也要先報告給他們再處理?！蓖跹嗔峥跉馕⒚畹卣f完，沖著正要走過來的葉春櫻用力揮了揮手，“葉所長！這邊這邊！傅督察想跟你見個面，這會兒有空嗎？”

    韓玉梁口吻不悅，“什么意思，剛鬧完這么大動靜，還不準我們回去休息一下了？真是要錄口供不成？”

    王燕玲雙手合十，點頭哈腰，“真不是真不是，拜托，就去一趟吧。絕對不是壞事。你看我們今晚這么多人為你加班，就給個面子嘛。”

    葉春櫻走近，問了幾句之后，倒是沒有為難跑腿帶話的老熟人，拉住韓玉梁安撫兩句，踮腳親了親他，就拉著他一起上車，跟著王燕玲的警車一路往特安局那邊開去。

    傅戎復職后換了辦公地點，如今特安分局征用了北城區(qū)警署治安分所的一半辦公室，整體搬到了距離南城區(qū)更近的地方，一看就決心十足。

    從這邊回家也算順路，葉春櫻自然沒什么意見。

    韓玉梁本身并不排斥和傅戎見面。但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次去，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不能算好。

    不多時，汽車拐進僻靜的治安分所小院，一樓靠近大門亮著燈的辦公室窗內(nèi)，能看到傅戎端著茶缸子一臉老干部表情的身影。

    王燕玲還有任務的樣子，放下車窗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調(diào)頭又開走了。

    進到辦公室，傅戎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局促，帶著明顯能看出尷尬的微笑，歡迎他們兩個坐下。

    寒暄了一些毫無營養(yǎng)的話之后，韓玉梁終于忍不住打斷葉春櫻的話頭，道：“傅督察，春櫻不清楚，我可是了解你的。別費功夫在這兒說客套話了，有事兒，開口吧?！?/br>
    傅戎得救了一樣松一口氣，拍拍腦門，思索了一會兒，抬起眼，“我聽說……你們事務所開始對外招聘了?！?/br>
    “嗯?！表n玉梁點點頭，“經(jīng)營上軌道了，不能總讓所長加班，對不對。”

    傅戎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問：“都有什么崗位缺人??？”

    葉春櫻和他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猜測，估計特安局打算往事務所安插眼線。

    當下合適的人選一個王燕玲一個金賢雅，韓玉梁肯定都沒意見。

    葉春櫻沉吟著說：“主要還是一些文書類的工作。我們這邊需求比較特殊，有沒有秘書工作經(jīng)驗倒是沒所謂。要容貌端正的女性，肯學習，口風比較嚴，最好能有大學畢業(yè)證。我們事務所現(xiàn)在連個靠譜的學歷都拿不出來，有時候還挺不好意思的。至于待遇，相信只會比市場水平高。傅督察，你這里是不是有人打算過來？”

    傅戎一拍大腿，“對，對極了。我這兒正好有個特合適的，專業(yè)秘書出身，高才生，學歷拿到哪兒也不怯場。大場面小場面都應付得來，而且還能給你們事務所帶來不錯的人脈。薪水什么的她要求倒是不高，主要就是為了觀摩你們清道夫的日常工作?？陲L這個你大可放心，她要是不嚴，有人能來收拾她?！?/br>
    她看向韓玉梁，笑著說：“上次她被收拾的場面，你們不是還見著了嗎?！?/br>
    韓玉梁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皺眉道：“你說的這人……是哪位？”

    “是我?！?/br>
    里間的門打開，走出一個穿著樸素職業(yè)裝，戴眼鏡綁麻花辮的女人。

    帶著那與此前電視上形象天差地遠的裝扮，她鞠了一躬，很誠懇地說：“請讓我為上次的魯莽道歉。我是誠心想要了解你們的世界。即使不發(fā)工資也沒問題?！?/br>
    2021年7月23號晚，葉之眼事務所迎來了一位履歷驚人的新秘書——賈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