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變成怪物的預兆

    2021年10月21日

    “讓我狼狽成這樣，你很開心是嗎？”

    汪梅韻把濕漉漉的rou色連褲襪裝到打包食物用的塑料袋里，塞進挎包，又氣又無奈地瞪著罪魁禍首。

    韓玉梁笑著用紙巾吸干榻榻米上殘留的水痕，道：“怪我，是我忘了你的水格外多。抱歉抱歉。”

    “那我求你停你怎么不停？”她小心翼翼把一大疊紙巾塞進內褲，調整好位置，站起來回走了兩小步，這才開始打理下擺。

    “因為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女人求饒的時候繼續(xù)加把勁兒，結果通常不差?！彼袅颂裘迹澳憔驼f，剛才快活不快活吧?！?/br>
    汪梅韻抽出紙巾盒里最后兩張，擦擦嘴，摸摸臀后，確認一下濕痕不是太明顯，跳過了答案，說：“你怎么來的？開車了嗎？”

    “開了。你沒有？”

    “我本來打算喝兩杯，給你個趁虛而入的機會呢。當然不開車比較方便。”汪梅韻帶著幾分幽怨瞥向他，“誰知道跟我預想的發(fā)展完全不一樣?！?/br>
    “怎么勾引我我早教過你，不用這么麻煩。”韓玉梁穿上外套，“不成功，賴不得我?！?/br>
    “我要的又不光是你的rou體?！彼愤^去，在門外穿上鞋，忍不住用尖銳的鞋頭輕輕踢了他一下。

    “那太遺憾了，我能給的就這個?！彼鲕囪€匙，攬住還有點腿軟的汪梅韻，含笑向外走去。

    上車出發(fā)，兩人閑聊起來。

    連續(xù)絕頂帶來的興奮感還沒過去，汪梅韻的話比平時多了幾倍，jiejie汪媚筠被她刻意避過幾乎不談，三個meimei倒是都被她絮叨了不少。

    老三汪眉薰，適應大學生活之后就開始讓爸媽頭疼不已。她對枯燥的課堂知識興趣缺缺，一共老實了沒有半個學期，就立志要成為有名的作家，挽救逐漸沒落的武俠，然后打著搜集素材的旗號，拿著零花錢天南海北跑。

    下頭兩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完全不符合正常雙胞胎那種性格互補的期待，活脫脫一對兒復制黏貼的小惡魔，滿腦子稀奇古怪念頭，堪稱汪鄴商頭上白發(fā)增加速度的元兇首惡。

    那三個丫頭的容貌身材都和jiejie如出一轍，相當出挑，搞得汪家父母還不敢壓制得太厲害，免得讓她們一個叛逆離家出去發(fā)揮利用男生的本事自力更生。

    隨著三個meimei的性子日益跳脫，兩個大齡jiejie倒是能耳根清凈，少挨父母許多念叨，成了對比之后的好女兒。

    而僅剩下的念叨內容，就是催婚。

    韓玉梁從汪梅韻那充滿怨念的講述中猜測，也許汪媚筠不愿意回華京升職加薪，汪梅韻心急火燎搬到新扈重頭來過，主要原因并不是他。

    不想面對爸媽催婚的緊箍咒，好像才是最關鍵的理由。

    據(jù)說汪鄴商從特安局年輕才俊中找到的合適相親對象，已經(jīng)快給汪媚筠排期到明年——還是以每周末見兩個的速度估計。

    韓玉梁心想，難怪這次佐川政二的案子，汪媚筠非常高興的在華京加班幫忙，都不說休息。

    比起到了華京近水樓臺先挨念的jiejie，躲到新扈的汪梅韻也逃不開電話、視頻通訊的輪番轟炸。

    汪夫人一直是全職主婦，如今五個女兒都長大成人，她無事可做不就只剩下念叨。汪媚筠還有工作當擋箭牌，汪梅韻這個偵探在母親眼里基本相當于不務正業(yè)，隔三差五就會被揪住來上一場。

    “你看我都這么慘了，你就行行好，冒充一下人家男朋友，讓我媽少念叨我?guī)拙渎??！?/br>
    “少來這套?！表n玉梁很干脆地回絕，“你才放了點兒風出去，特安局局長就登門拜訪了。我要真冒充你男友登門一次，下一步是不是就特安局精英圍捕，抓我去跟你拜堂？”

    “我可以幫你說我還沒玩夠，暫時不想結婚。”

    “下次我們賈秘書在的時候你這么說，她認為你說的是真話，我就考慮考慮?！?/br>
    汪梅韻消息何等靈通，當然知道前新扈市行政長官如今在給葉之眼事務所當秘書兼前臺的驚人新聞——葉初蕾后來一直沒去事務所也是后知后覺的被這個情況嚇到了。

    但她還沒有消息靈通到知道賈君竹如今殘余的直覺系小超能力，有點疑惑地問：“為什么要當著她說？”跟著她吃驚地捂住嘴，“你……不會把她……也得手了吧？”

    韓玉梁瞥她一眼，估計她這會兒腦子里已經(jīng)構想出英俊高大男偵探為了事務所人脈拓展舍身勾引前政界要人的艷情戲碼。

    他懶得解釋那么多，只道：“賈秘書比較擅長看穿人是不是說謊。有她鑒定一下，我比較放心?！?/br>
    汪梅韻幽怨地側身盯著他，“我在你心里就沒點兒信任度嗎？”

    “有，不過也就比你jiejie高一點。”知道她愛聽什么，韓玉梁隨口答道，減速停下等紅燈。

    汪梅韻果然看著釋然了不少?？磥硭梢圆辉诤踝约号判械箶?shù)，只要jiejie比她低就OK。

    轉過這個十字路口，按導航，距離目的地就已經(jīng)不遠。

    汪梅韻拿出小鏡子補了補妝，似乎還打算在分別時最后努力一把，比如邀請他上去喝個茶什么的。

    但就在這時，韓玉梁揣在兜里的那臺手機響了。聲音是他沒設置的尖

    銳鈴聲，足以說明是誰在找他。

    他看一眼汪梅韻，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掏出手機擱在支架上，裝模作樣劃了一下，道：“余燼，什么事？”

    克瑞斯汀很乖覺地換成了余燼那逼近真實又能讓人聽出是電子音的腔調：“請注意，你的聯(lián)系人，特別安全局，傅戎，發(fā)送信息提醒，正在監(jiān)視的線路出現(xiàn)可疑異動，指示圖已發(fā)送，請及時協(xié)助?！?/br>
    “哇，這是什么AI??？怎么安裝的？”汪梅韻看著屏幕上自動切出了閃爍著一溜紅點的新扈地圖，驚嘆地問。

    “S·D·G給配的終端，具體我也不懂，就是用?！表n玉梁瞄一眼地圖，皺眉道，“余燼，幫我聯(lián)系春櫻。”

    “同樣信息已第一時間發(fā)送。葉春櫻指定匯合地點，已在地圖上標注?！?/br>
    說著，一個粉紅色的指示箭頭亮起，而且明顯帶有克瑞斯汀的戲謔——是個尾巴帶桃心的丘比特之箭圖標。

    “這么智能的？”汪梅韻羨慕地湊近打量，“余燼，最近的情趣酒店在哪兒？”

    克瑞斯汀很配合地在屏幕上虛擬出了余燼的手持終端cao作界面，閃了一下紅光，“聲紋不符，非指定用戶無cao作權限?！?/br>
    “看來沒空送你回家了。最后這段路，你下去走走吧，消化消化?！?/br>
    “怎么，怕我拖你后腿？”汪梅韻笑了笑，手臂一晃，瞬間從腋下挎包里摸出了一把亮閃閃的手槍，槍柄上還很少女心地貼了水鉆，“特安局協(xié)查通告，這么好的機會，我這個競爭對手，跟你去看看情況，不行嗎？”

    “行?！敝雷舸ㄕ玫妮d具移動速度極快，韓玉梁馬上發(fā)動汽車，往匯合點趕去。

    簡單說了一下案件情況和主要目標后，汪梅韻很是吃驚地說：“一個只會開鎖的連環(huán)殺人犯，需要你們出動這么大的陣仗嗎？你自己上，讓他一手一腳也沒問題吧？”

    “余燼，看一下佐川政二目前使用的動力甲資料圖?！彼延烷T緩緩踩低，不再多做解釋。

    “他從哪兒弄到這種科幻電影道具的？”汪梅韻大吃一驚，感覺怎么自己跑了一趟荒野調查，回來世界直接向前推進了一個時代呢。

    “這些你回頭還是問你姐去吧，特安局的機密，我可不敢亂傳?！?/br>
    汪梅韻盯著那張動力甲設計圖，猶豫一下，說：“我偵探社里藏著幾樣重武器，要拐過去拿上嗎？對付這種超越時代的東西，我看拿個火箭筒都不夠。”

    “火力的部分交給特安局就好……余燼，S·D·G不是說派人去了嗎？沒成功？”

    “進入地下的S·D·G小隊徹底失聯(lián)。已經(jīng)被佐川政二反殺的可能性高達99.85%。”

    “什么情況？”韓玉梁小小吃了一驚，“S·D·G不是上的精銳嗎？”

    “非能力者的精銳?！笨巳鹚雇〖m正說，“而且為了安全，他們沒有攜帶威力太大的重武器。指揮官對佐川政二的判斷，應該是出現(xiàn)了重大失誤?！?/br>
    滴，手機發(fā)出了響亮的警示音。

    “傅戎已特許事務所終端接入新扈市能源監(jiān)測系統(tǒng)。座艙移動線路分析完畢，根據(jù)居民性別大數(shù)據(jù)，已剔除所有可能性較低的出口。當前指示點，面積越大，表示可能性越高?！?/br>
    汪梅韻皺眉盯著手機屏幕，隱隱意識到不對勁。這怎么看，也不像是當前AI技術能達到的水準。

    韓玉梁這會兒顧不上那么多，看路況已經(jīng)被警署的緊急通知解決，一腳油門到底，呼嘯而去。

    三分鐘后，他把車停在匯合點——座艙可能通過的位置之一。

    葉春櫻和許婷已經(jīng)到了，兩人都穿著防護服，還把韓玉梁那套也帶了過來。

    時間就是生命，韓玉梁馬上將自己開的那輛停穩(wěn)鎖好，鉆進葉春櫻駕駛的那輛車里，當著跟進來的汪梅韻面瞬間脫光，開始替換防護服。

    汪梅韻對著他健壯的翹臀愣了一下，旋即趕忙紅著臉扭開視線。

    許婷笑著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猛男換衣服，誰不愛看。對著車玻璃看反光多沒勁啊。來，一起看嘛，我每次看都想吹個流氓哨呢?！?/br>
    汪梅韻被說得臉上更燙，頓時連車窗上的倒影也不好意思看了。

    之前從她這兒得到的情報，上車前韓玉梁就讓克瑞斯汀整理好發(fā)給了葉春櫻，這會兒不需要再費勁轉述，注意力，可以集中在今晚真正的大事上。

    “這次的情況很反常。”葉春櫻一邊發(fā)揮她的車技讓汪梅韻抓緊扶手臉色蒼白，一邊分心解釋說，“佐川政二此前沒有在這個時間段作過案。傅督察提醒，讓咱們小心?！?/br>
    許婷整理著身上的裝備，說：“其實上次他就挺反常。這變態(tài)以前都是襲擊住戶，溜門撬鎖找合眼緣的女人下手。上次卻突然從地里冒出來，襲擊了巡邏的警車。受害女警跟他之前強暴過的女人差距挺大的，只能算漂亮，不算豐滿。而且，之后他老實了好幾天?！?/br>
    “這說明什么？”韓玉梁抓起頭盔，提前戴上，掀開面罩透氣，皺眉問道。

    “我覺得

    他害怕了?！彼闷鹗謾C，亮出上面動力甲的設計圖，“他現(xiàn)在不敢脫這套裝甲。所以，正常的住戶樓房他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進去?！?/br>
    汪梅韻坐在邊上，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們。

    “那和這次的變化有關系么？”韓玉梁問道。

    “我猜，那家伙干掉了潛進去收拾他的特戰(zhàn)隊員，信心膨脹了?；蛘?，他憋了幾天憋瘋了，決定趁著時間還不算太晚，路上還有人，殺出來搶一個看上的回去?！痹S婷這才說出自己真正想說的話，“所以，我覺得咱們不能把住人的小區(qū)優(yōu)先度設置太高。他的目標應該不是那兒?！?/br>
    韓玉梁心里一動，拿出手機，“余燼，按照婷婷的猜測重新分析?！?/br>
    地圖上的光點縮回到一致的大小，開始閃爍。沒幾秒，就重新調整出了優(yōu)先級。

    這條路線會經(jīng)過北城區(qū)最熱鬧的商業(yè)廣場步行街，最大的紅點，就落在那兒。

    但就在這時，監(jiān)測系統(tǒng)又發(fā)現(xiàn)了一條高速座艙隧道在充能，方向直指新市區(qū)。

    高速座艙的移動體系戰(zhàn)后就已經(jīng)只做檢修維護，并不會日常充能備用，所以充能所需的那段時間就是他們追蹤布置的最佳機會。

    現(xiàn)在亮起兩條線路，不免令人有些疑惑。

    根據(jù)此前費盡力氣搞來的資料，和法麗雅好不容易撬開嘴巴透露的那些信息，禁區(qū)里就算還有設備能正常運行，缺乏維護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供給太充足的能源給高速通道。

    而外部所有的供能線路，早都已經(jīng)被傅戎無視上層的干涉，進行監(jiān)測的時候就強行切斷了。

    很快，傅戎聯(lián)系過來，建議這邊暫時無視第二條線路，因為第一條線路已經(jīng)充能完畢，高速座艙隨時可以出發(fā)。

    這通電話才剛掛掉，來自克瑞斯汀的警示就到了：“檢查到高能波動反應。第一條線路座艙已發(fā)射。如采用最大設計速度，將于四分十一秒后抵達當前最高概率出現(xiàn)地點?！?/br>
    “這玩意這么快？”許婷吃了一驚，看向導航上的距離，“葉姐，咱們還能更快點嗎？”

    “能。”葉春櫻咬了咬牙，換檔，將汽車提升到城際公路都不太敢隨便跑出來的速度。

    一輛輛正在趕去的警車被她超越，很快，前方就看到了特安局全副武裝的探員小隊。

    法麗雅對傅戎表示過，事務所這邊借用了S·D·G的AI系統(tǒng)。有S·D·G的技術擔責，特安局在附近的布置當然迅速向著這個點位集中過來。

    韓玉梁他們從車里下來的時候，遠處路面上甚至看到了一輛帶炮管的裝甲車正在緩緩駛來。

    那已經(jīng)超出了特安局的權限，看來，應該是折損了一支精銳小隊的S·D·G發(fā)脾氣了。

    汪梅韻雙手握槍跟在最后。她在華京當偵探，跟警方和特安局都有合作，大場面也見過不少。但她承認，這種陣勢的案子，她還真沒參與過。

    冷汗爬滿了脊梁，讓她的后背跟褲襠里一樣涼颼颼的。

    韓玉梁和兩位家眷一邊快步走去勘測出來的座艙彈射點，一邊放下面罩，各自拿出武器。

    手持高強度防暴盾的警員在彈射點周遭圍成一圈，投彈手在后方就位，急速趕來的直升機將一個個狙擊手放置在附近的樓棟上。

    看來，S·D·G特遣小組失聯(lián)之后，新扈警力不足的老問題，就忽然得到了解決。

    不見棺材不落淚。

    韓玉梁不急著跑去第一線，他身上的防護服可頂不住佐川政二那套動力甲的暴風掃射。

    他是來協(xié)助辦案的偵探，主力還是傅戎調動的這些部下們。

    葉春櫻和許婷站在更遠一些的位置，兩人掀開面罩湊近低聲商量了兩句，各自往腰上安裝了一條金屬鏈，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打算。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人行道上瓷磚噴涂的彩漆圈中。

    這里大部分人都在新扈生活多年，但其中絕大部分在大劫難時期要么年紀還小，要么還是平民，很難直接接觸到當時最激烈對抗中使用的各種技術。

    所以他們其實都不太相信，平常經(jīng)過的便道下面，竟然隱藏著一個可供穿著機械裝甲的罪犯彈射出現(xiàn)的洞。

    但馬上，事實就證明了上級的命令并沒有錯。

    隨著一陣低沉的，仿佛地熱系統(tǒng)初始化運行時候的噪音，人行道瓷磚的縫隙，忽然裂開了。

    兩顆行道樹之間的地面轟隆轟隆地打開，偏高的路肩、有些突兀的長椅和旁邊的小售貨亭成為了頂蓋的掩飾，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出現(xiàn)在照片里看不出任何破綻的生活場景，就這樣冒出了一個邊長接近兩米的方洞。

    大量蒸汽從洞里冒了出來，跟著，里面發(fā)出嘭的一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飛了出來，咣的一下降落在旁邊的地上。

    臟兮兮的表面已經(jīng)看不出多少金屬光澤，但僅憑輪廓，就足以認出，正是資料里動力甲PE-Gra3的實體。

    槍聲大作。

    汪梅韻急忙抬手捂住耳朵，皺眉往后退了幾步。

    憑她手里的武器，去跟這么一個鐵包rou的怪物作戰(zhàn)完全是笑話。她只好選擇不拖后腿，遠遠躲開。

    子彈瘋狂地傾瀉在身著動力甲的高大身影上，所有警員都把身體藏在防暴盾后，提心吊膽等待

    著對方的反擊。

    轉眼，一分鐘過去了。

    那臺兩米多高的類人型機械怪物，卻完全沒有動彈。

    韓玉梁對著身邊的特安局指揮官道：“你們來之前都看過這玩意的資料了吧？”

    “看過了！”那個頗為颯爽的女指揮頂著槍聲扯著嗓子回答。

    “那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玩意身上的指示燈都沒亮?！?/br>
    正準備下令開炮的女指揮愣了一下，拿起擴音器大喊：“暫停射擊！”

    硝煙緩緩被風吹散，銹跡斑斑的動力甲依然安靜地矗立在原地，只是表層比起剛出來的時候多了無數(shù)彈痕，左肩還被打花了一塊，露出斷裂的管線。

    這套動力甲沒有明顯的頭部，穿戴者的腦袋位于對應人類胸膛的位置，觀測外界依靠的是目鏡，而不是眼睛。

    狙擊手開火，位于胸前和兩側的觀測鏡全部被穿甲彈擊碎。

    但動力甲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夜戰(zhàn)時會亮起的冷光指示燈，此刻依舊沉寂在涂裝的世聯(lián)標志中。

    突擊小隊快速向動力甲接近過去。

    韓玉梁拉下面罩，也大步跟上。

    嘀，頭盔的耳機中傳來克瑞斯汀的警示：“另一條線路充能完畢，高速座艙已發(fā)射，依照此前概率分析方式，座艙將在五分鐘后抵達新市區(qū)第一個高可能性目標?！?/br>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韓玉梁一怔，邁開大步搶過去，摸出軍刀拉開不知道該怎么撬開動力甲的突擊隊員，運足真氣對準設計圖上的最薄弱的連接處，狠狠一戳，插了進去。

    手持便攜切割機的另一支隊伍也呼喊著跑了過來。

    火花四濺。

    不到一分鐘，這臺老舊動力甲的前蓋，就被強行撕裂，掀開。

    里面露出的果然不是佐川政二。

    而是一具赤裸的女尸。

    她兩條胳膊還各剩下一截特戰(zhàn)隊員軍服的袖子，被打碎了半個的頭盔仍扣在腦袋上。

    她的rufang不見了，下腹部像是被巨人抓住雙腿撕開，內臟流滿了動力甲的艙底?？磖ufang根部切割傷口殘留的焚烤痕跡，這顯然是佐川政二的手筆。

    毫無疑問，另一條線路上的某個目的地才是佐川政二真正要襲擊的地方。

    他們都被那個變態(tài)耍了。

    韓玉梁轉身就往汽車那邊跑去，怒火燒紅了他的雙眼。

    但這時，一個想要拉出尸體幫忙收殮的突擊隊員忽然驚叫了出來，“怎……怎么回事！這具尸體……和這個機器融合到一起了！”

    韓玉梁心中一驚，轉身一縱跳回到動力甲前。

    女尸的上半身已經(jīng)拉出到艙外，一條腿也被抽出，但另一條腿，竟然好似跟動力甲的腿部長在了一起，沒有接縫，像極了那條三拼一的口袋，和沉沒的島上那些扭曲而詭異的建筑。

    旁邊一個年長的警員忽然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說：“不……不會吧……人、人又要……變成……怪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