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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偷香賊】第649章 克瑞斯汀的濕件

    2022年4月27日

    第649章·克瑞斯汀的濕件

    玉山起伏春意暖,桃源盈虛半日閑。

    等韓玉梁打著實驗的旗號忽悠水原伊娃迷迷糊糊把各種“電池產(chǎn)地”測試完畢,窗口的海風(fēng),已悄悄吹入了另一種勾魂的香。

    男人最重要的兩種欲望,一個咕咕叫,一個硬邦邦。

    韓玉梁連著出了三發(fā),神清氣爽,硬梆梆的jiba已經(jīng)可以軟了。

    那么,此刻自然是咕咕叫的肚子,更需要安撫。

    他從伊娃身上爬起來,站在窗邊伸了個懶腰,笑道:“走,該吃飯了。我抱你去洗個澡吧?聞這味兒,克瑞斯汀可著實弄了不少好東西?!?/br>
    “唔唔?!币镣抻煤芪⑿〉姆葥u了搖頭,抿緊嘴巴,維持著微微鼓起的腮幫子。

    韓玉梁忍俊不禁,道:“同樣是消化系統(tǒng),屁眼兒里那一發(fā)沒變‘電池’,換成嘴里含著就能變了?”

    她比手畫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肚子,又指指嘴巴,不開口。

    “哦……你的意思是你咽下去了一部分含著一部分,同時測試?”

    “嗯嗯嗯嗯。”她連連點頭,但動作還是不敢大。她這會兒的身體仍處于敏感至極的狀態(tài),動作大點胯下就會一陣酸癢酥麻,帶來超出承受限度那種微妙的難受。

    “那我先沖澡去了。我餓了?!表n玉梁對欲望一貫誠實,擺擺手就鉆進了浴室。

    等他不緊不慢洗完出來,腰上圍著浴巾溜達(dá)到床邊,總算看到伊娃把嘴里的jingye咽了個干凈。

    但她還是沒有起來,而是換到了大床靠窗一側(cè)干爽的地方,蓋著被子側(cè)身閉眼,倆手合掌枕在臉邊兒,很安詳。

    聽呼吸也知道她還沒睡著,韓玉梁皺眉道:“你不吃飯直接睡覺么?”

    “不吃了?!币镣薮浇青咧阂獍蝗坏男σ猓÷暬卮?,“我現(xiàn)在哪兒也不想去,就想躺在這張床上休息?!?/br>
    “好歹洗個澡吧?我最近射的量大,你又出了那么多汗,黏乎乎的怎么睡。”

    她搖搖頭,“干了?!?/br>
    “干了也不舒服吧?緊巴巴的?!?/br>
    “很舒服呀……被子里飄出來的,是你的味道,就像……嗯……像是你用了栗子花香水,然后陪著我一起睡呢。身上緊巴巴的地方,就當(dāng)作是你在擁抱我就好了呀?!?/br>
    韓玉梁忍不住戲謔道:“伊娃,你覺醒能力的時候就二十八了,到現(xiàn)在又過去小二十年,怎么還跟個小女孩兒一樣?你的超能力還有精神上返老還童的效果么?”

    “我……不知道啊。”她把臉往下縮了縮,嘴巴藏進了被子里,悶聲悶氣地說,“可能,我從小被家里保護得很好,后來一直被基地保護著,接著……又自我保護到了現(xiàn)在,一直沒什么成長的機會吧。我以前有個朋友說,女孩子是在情傷中成長成女人的??晌易隽斯褘D之后也沒什么感覺??赡埽饶闼Φ粑?,我就長大了?!?/br>
    “那你就這么幼稚著吧。挺好的?!表n玉梁笑了笑,過去在她腦門上親了一下,“我去吃飯了,用給你帶點兒么?”

    “不用。我已經(jīng)快要抬不起來眼皮了。你去吃吧……謝謝。”

    “謝什么,你又沒讓我給你帶。”

    “我是謝你,讓我又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了?!彼ち伺ど碜?,把被子掖到了胳膊下,口吻頗為恍惚,“我?guī)缀跻呀?jīng)認(rèn)定,自己只是一個超能力的容器……啊,而且你能讓我變強,真的謝謝你?!?/br>
    “互利互惠,不客氣。”

    想到這個,韓玉梁穿好衣服離開臥室后,馬上運氣走了一遍房中術(shù)要用的各路經(jīng)脈。

    果然,失而復(fù)得的那些本領(lǐng),比起曾經(jīng)的水平,也正在產(chǎn)生不易察覺的增長。

    他禁不住懷疑,這些奇詭套路要是一路進化下去,他胯下該不會長成一根高彈力伸縮棒吧?

    走著神兒拐過走廊,他被抱著手肘等在那兒滿臉不耐煩的克瑞斯汀嚇了一跳,這才想起,自己忙著過來報答伊娃,手機都沒拿。

    他趕忙搶在臉色陰沉的女人之前開口,“手機是我忘帶了,不是又有什么事兒要瞞著你?!?/br>
    克瑞斯汀繃著臉搖搖頭,“你搞錯了,我沒生氣。在這個島上你也沒什么事情能真的瞞過我。我現(xiàn)在是在頭疼,頭疼得要命。”

    韓玉梁聞了聞空氣中的飯菜鮮香,皺眉道:“你在頭疼什么?”

    “我本來是在頭疼你要跟伊娃干到什么時候才肯出來吃飯。但現(xiàn)在,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笨巳鹚雇『車?yán)肅地看著他,“我需要伊娃幫我一個忙,所以我很頭疼,你是不是把她擺弄到下不來床了?”

    “等她睡醒唄。你很急?”

    “我不急。但我怕你急?!?/br>
    韓玉梁下樓的腳步停了,回頭道:“什么意思?”

    “我找到Z的線索了。”克瑞斯汀的臉上卻看不到什么喜色,“但我模糊記憶中的部分,和我調(diào)閱到的資料部分,跟伊娃和你一起得出的結(jié)論有明顯偏差。我想你最好帶上她,咱們一起,去地下我的秘密研究室中,做一些有助咱們真正確定Z身份的事?!?/br>
    她走過韓玉梁身邊,慢悠悠往樓下邁步,“當(dāng)然,如果你覺得不那么急,可以等她休息好睡醒,我也沒意見。反正Z的事情,本來就是你在催我,給我設(shè)死線。”

    “等著?!表n玉梁轉(zhuǎn)身跑向房間,“我半小時內(nèi)帶她下來吃飯,吃完飯,咱們就去地下?!?/br>
    他沒問克瑞斯汀帶他們?nèi)サ叵赂墒裁础?/br>
    他現(xiàn)在無比清醒。他知道不管有多少疑心癥結(jié)還在心中,他都必須對當(dāng)下的同伴給予足夠的信任。

    即使將來可能會后悔,也好過現(xiàn)在不斷疑神疑鬼止步不前。

    至于伊娃一身極度興奮后的疲倦這種小問題,韓玉梁解決起來易如反掌——不過是消耗些本不必用的真氣而已。

    一聽有正事,伊娃沒再繼續(xù)卷著被筒扮演春睡少女,等韓玉梁幫她舒筋活血恢復(fù)體力后,馬上爬下床抽出那些被她弄濕的床單,抱在懷里跑進了浴室。

    十來分鐘后,一身休閑裝束的伊娃就走在了通往樓下餐廳的階梯上。

    不過能看得出來,即使在這兒住了好幾天,伊娃對克瑞斯汀依舊非常忌憚,不自覺就讓韓玉梁充當(dāng)起他倆之間的隔斷。

    克瑞斯汀顯然對這個狀況頗為不滿,等坐在餐桌邊看他們開吃,馬上又呼喚來一個交互終端,挨著伊娃坐下,雨露均沾。

    這些克隆的終端并不需要正常飲食,其他女伴又都在之前三天的禁欲期習(xí)慣了享受美好海島假期,一大早就結(jié)伴出游。此刻的餐桌上,就變成了兩個克瑞斯汀分別跟韓玉梁、伊娃面對面的奇葩狀況。

    當(dāng)?shù)囊宦?,伊娃的叉子沒拿好,掉在了地上。

    克瑞斯汀嘆了口氣,“水原,我有那么可怕嗎?為什么只要我的載體一出現(xiàn)在你周圍半徑五米之內(nèi),你就緊張得像是個要上考場的孩子?”

    “呃……可能,是當(dāng)初咱們的級別相差太大了吧。我看到你,就有種看到上級領(lǐng)導(dǎo)的錯覺?!?/br>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們東亞地區(qū)這種看到上司就敬畏的傳統(tǒng)還真是頑固……我在基地的時候也沒跟你在一個部門工作過???”

    伊娃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那……是因為你的記憶還比較混亂的緣故吧?!?/br>
    “我希望你能稍微習(xí)慣一下我的存在?!笨巳鹚雇∵M入正題,“按照韓玉梁身邊最親密女人之一的說法,你已經(jīng)和他發(fā)生過關(guān)系,我也是,那么你和我,就可以算是共用過一根roubang的竿姐妹。對不對?”

    “呃嗯嗯……”伊娃沉吟了一下,露出為難的表情,“那個,匯流者小姐,我想,你如果對我有什么能力上的需求,不如還是直接告訴我吧。你這樣試圖拉近關(guān)系的舉動,反而讓我更緊張了。”

    兩個克瑞斯汀一起拍了一下腦門。

    “好吧,你上次說起過,因為我沒有真正的rou體,你的能力就沒辦法對我發(fā)動?!?/br>
    “是的。我的能力僅僅是識別的話還可以稍微拉開一點距離,抵消……就必須有至少最小限度的身體接觸才行?!?/br>
    克瑞斯汀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一樣,滿臉凝重地看著她,“如果,我?guī)闳ミ@里的地下,那里有我最早投入使用的一批濕件,可以說,那些大腦就是我如今這個生命形態(tài)的原初rou體,你能嘗試一下發(fā)動能力嗎?”

    伊娃很困惑地說:“你需要我發(fā)動什么能力呢?識別的話,我想我可以試試……但如果連你都能持續(xù)影響到現(xiàn)在,那個能力我想我應(yīng)該是沒辦法抵消掉的。我付不起代價。”

    最-新-地-址-發(fā)-布-頁:

    克瑞斯汀的目光變得銳利,盯著她說:“現(xiàn)在,這兒除了韓,就只有咱們兩個適格者,我干脆把話說明白。水原,你當(dāng)初能抵消掉自己的記憶影響,肯定就能抵消掉別人的吧?”

    伊娃趕忙擺手,“不不不,那可不一樣。我的能力雖然是外源型,但對自己生效要吞易得多。如果要抵消你們的記憶混淆……至少現(xiàn)在我做不到?!?/br>
    “也就是說,如果讓你多跟韓zuoai一段時間,強化到一定程度,你就能做到了,對嗎?”

    伊娃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警惕。她猶豫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應(yīng)該還是很難。我現(xiàn)在就在體會被強化的感覺??墒悄沁M度非常非常慢。我想可能是我的上限太低了吧。按這個進度,我覺得我?guī)筒坏侥?。?/br>
    雖然自己已經(jīng)放棄了疑神疑鬼的無聊心態(tài),但韓玉梁并不介意伊娃對克瑞斯汀繼續(xù)保持戒備。她倆不算是一路人,從如今的陣營和地位來看,當(dāng)年她們兩個多半也不能算是一路人。

    克瑞斯汀沒那么吞易被打發(fā)過去。但她應(yīng)該能意識到,伊娃的自保心態(tài)非常強烈,任何不必要的試探都會讓她縮到更深的殼中。

    “快些吃吧。詳細(xì)的,等下去再談。”克瑞斯汀靠在椅背上,放松下來,“我會讓你明白,你的能力可以起到多么巨大的作用?!?/br>
    伊娃的口吻,卻帶上了韓玉梁并不陌生的譏諷,“你的意思是,又到了我為這個世界犧牲付出的時候了嗎?”

    克瑞斯汀緩緩搖了搖頭,“不,是為了咱們自己?!?/br>
    韓玉梁不想讓氣氛這么緊繃下去,影響胃口,笑著插言道:“這個‘咱們’包括我么?”

    “包括。”

    “也對?!彼牧伺暮竽X勺,“我現(xiàn)在也是記憶模糊的受害者

    了?!?/br>
    “我倒不是那個意思?!笨巳鹚雇】聪蛩?,“我指的是,所有擁有超凡能力的人。你不覺得,以你的本事,還能算是個普通人吧?要不是手頭沒有怪物的活體,我都想測試一下你能不能對它們造成傷害?!?/br>
    “他能。”好像難得找到了共同話題,伊娃忙不迭接口,“他身上那些武功,都是可以被我識別成特異點的。啊……那些都是有益的類型,我抵消不了,你可以放心。”

    “我要集中算力做一下準(zhǔn)備?!笨此麄兠媲暗氖澄镆呀?jīng)消失得差不多,克瑞斯汀不準(zhǔn)備再聊下去,“你們吃完叫我一聲。”

    說著,兩個終端同時進入了半休眠狀態(tài),耷拉下腦袋和四肢,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維持著身體的基礎(chǔ)功能。

    伊娃咽下嘴里的食物,小聲說:“我沒想到,適格者的能力原來可以進化到這個地步……”

    韓玉梁順口問道:“聽她說,適格者的能力都是有很大限制的,反而是怪物那邊的能力比較無拘無束。是這樣么?”

    “差不多是這樣。當(dāng)時就有人猜測,這可能是人型軀殼帶來的限制。不過如果連這層限制都不要,我們還算是人嗎?”伊娃推開碗,自嘲似的笑了笑,“可笑的是,現(xiàn)在回頭想想,我們就算還是人的樣子,也沒多少人會把我們當(dāng)作同類看待了。”

    韓玉梁托頜沉思,如果說人類的身軀是適格者和怪物最大的區(qū)別所在,那豈不是克瑞斯汀比起尖塔更有可能是怪物?

    甚至……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適格者可以算是怪物的另一種形態(tài)呢?

    他倒并不是對這個猜測有多大的興趣。而是忍不住思考,如果連他都會產(chǎn)生這樣的懷疑,當(dāng)年經(jīng)歷過漫長苦戰(zhàn)才艱難獲得勝利的基地,就不會有人這么想了嗎?

    那怪物敗北之后,敵意轉(zhuǎn)到適格者身上,就不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了。

    韓玉梁還記得羅冰死前那些猶如應(yīng)激反應(yīng)的話——“我不后悔,我決不后悔!再來一萬次,我也還是一樣的選擇!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我他媽的才不是什么披著人皮的怪物!”

    這是不是說明,適格者和怪物的界限,并不是那么牢靠分明。

    那,如果這兩者之間可以靠進化為橋梁轉(zhuǎn)變,克瑞斯汀現(xiàn)在……算是哪個階段?

    韓玉梁忽然很想了解一下當(dāng)年那些帶來滅世災(zāi)害的怪物。

    轉(zhuǎn)述的信息未必靠得住,他想了想,克瑞斯汀和伊娃都不是一線戰(zhàn)斗員,說的話也都不好分辨真?zhèn)巍?/br>
    實體資料的話,大劫難結(jié)束后除了最高機密的備份,大都已經(jīng)為了安全徹底銷毀。他至今接觸到的最真實記錄,還是他們在地下進入奇異空間后搞到的視頻。

    看來,回去后得想辦法討好一下十六夜血酒了。

    辦法倒是簡單,就是不知道,易霖鈴對SM玩法到底有多大興趣……

    午飯吃罷,韓玉梁喊了克瑞斯汀兩聲,原始吞貌的那個終端站了起來。

    克瑞斯汀本來想要就這么開始帶路,結(jié)果忽然雙腿一軟,咕咚摔在了地上。旁邊的另一個終端立刻起身,皺眉看著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的身體,不滿地咕噥:“怎么壽命比預(yù)期又低了17%?!?/br>
    伊娃躲在韓玉梁另一側(cè),小聲問:“她這是怎么了?一個分身死了?”

    “克隆體的自然壽命到期了?!笨巳鹚雇〈骓n玉梁回答,很隨意地擺了擺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這本身就是實驗研究的一部分。之前取得了重要突破,我很樂意消耗一部分算力來采集數(shù)據(jù)。”

    伊娃斜眼瞥她,輕聲問:“你分流到那個身體里的意識,也會跟著死亡嗎?”

    “意識抽離太費事了,一起死掉就好。”克瑞斯汀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反正,在我體驗過的滋味中,這種干脆利索失去知覺的死法根本不值一提。走吧,下面準(zhǔn)備好了,跟我來?!?/br>
    進入地下區(qū)域的流程比預(yù)想中繁復(fù)得多。

    抵達(dá)入口后,克瑞斯汀的終端直接停在遠(yuǎn)處,為他們領(lǐng)路的,換成了無處不在的屏幕上克瑞斯汀的虛擬身影。

    在第一個房間,他們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帶著呼吸管進入一個很大的池子,在里面浸泡了一分鐘。里面的物體像是稀釋的果凍,而且不會沾染在身上。從池子另一端上去,他們換上另一組呼吸面罩,在一個小小的密閉艙里靜待了十分鐘。

    最后,他倆在一個充滿淡淡藍(lán)色光輝的小房間里赤裸靜坐了三分鐘,才算是完成了下去之前的全面消殺要求,穿上了做工很奇特的防護服。

    防護服主體是銀色,非常柔軟輕薄,連接著一個完全透明的球狀頭盔,后頸的位置能過濾呼出的氣體。材質(zhì)很有彈性,身材好的人穿上,會透出一股nongnong的情趣風(fēng)味。只是經(jīng)歷了之前的一道道關(guān)卡之后,就算是韓玉梁此刻也沒了多余的欲望。

    經(jīng)過三道氣密門后,他們進入了一個空間頗大的電梯。

    沒有按鈕,電梯運行全部由克瑞斯汀cao控——這里,就像是完全屬于她的蜂巢。

    四處都是冷硬的電子設(shè)備,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有生機的東西。

    一想到克瑞斯汀的生命就以新的形態(tài)活在這樣的地方,韓玉梁的情緒就變得有些復(fù)雜。

    人與非人的界限,到底在哪兒?

    電梯上 的數(shù)字變化得很慢,他從感官判斷,是運行速度的原因。

    數(shù)字緩緩從一走到十八,最后,跳動成穩(wěn)定下來的十九。

    不知為什么,韓玉梁覺得,這就像是已經(jīng)來到了十八層地獄之下。

    “我不是很想讓你來這兒?!笨巳鹚雇〉谋砬轱@得有些忐忑,“這世界上絕大部分人的判斷主要還是依靠視覺,但……如果這就是真正的我,遲早要讓你見到的。韓,歡迎來到我的家。”

    他步入無聲滑開的金屬大門,頭盔內(nèi)立刻充滿了過濾器無法完全解決的奇異香氣。

    淡粉色的霧在空中彌漫,一個巨大的池子里盛滿了蒸騰出霧氣的液體,四邊延伸出無數(shù)觸須一樣的管路,通往一眼看不到頭的,整齊排列著的小型透明罐。

    液體是深粉色,半透明,可以隱約看到里面浸泡的大腦。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堆積在池子中的,和獨立放置在小罐子中的……大腦。

    一個機器人緩緩驅(qū)動輪子駛來,頭上頂?shù)钠聊焕锍霈F(xiàn)了克瑞斯汀的虛擬形象,用很嚴(yán)的口吻說:“不論多么好奇,也不要動池子里的大腦。否則會遭受應(yīng)激攻擊。那是純度非常高的精神傷害,本能觸發(fā),是我最后還保留的條件反射,我無法完全控制,所以,你們最好別靠近池子?!?/br>
    伊娃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光滑的防護服上發(fā)出吱吱的輕響,“那,你要讓我?guī)兔ψR別什么呢?”

    “往這邊來。這邊有我最早的一批濕件……”克瑞斯汀帶著他們從無數(shù)培養(yǎng)罐之間的空隙往深處走去,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緩解氣氛,她還開了個不怎么有趣的玩笑,“當(dāng)初拿到這些濕件,有研究員說我如果靠它們創(chuàng)造出一個新的世界,我就該把代號換成濕婆?!?/br>
    伊娃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皺眉說:“濕婆不是南亞邦那邊宗教傳說中的毀滅之神嗎?”

    “確切點說,是同時掌管了創(chuàng)造與毀滅的主神?!笨巳鹚雇⊥T谝唤M已經(jīng)抽干了液體的罐子前,cao作機器人打開其中一個頂上的蓋子,“好了,如果你必須碰觸才方便發(fā)動能力,用這個大腦試一下吧。這是最接近我原始身體的濕件。希望能讓你發(fā)現(xiàn)什么?!?/br>
    罐子里面的底座向上升起,呈現(xiàn)出奇異灰白色澤的大腦,就這樣暴露在韓玉梁和伊娃的眼前。

    “我……可以露出手指嗎?隔著防護服,我怕做不到?!?/br>
    “可以?!睓C器人挪到一旁,拿出一個透明的圓筒,讓伊娃把手伸進去,在那里面解開了防護服腕部的一個奇特結(jié)構(gòu)。

    伊娃露出

    整只手,猶豫了一下,緩緩湊近那顆大腦。

    最后她也沒敢直接碰觸上去,而是張開五指,懸浮在距離很近的地方,閉上眼隔空進行了識別。

    接著,在克瑞斯汀期待的目光中,伊娃嘆了口氣,輕聲給出了答案:“我感覺不到別的,只有……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