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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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語的話頓時提醒了我,盡管這個觀點(diǎn)很扯淡,但是無數(shù)事實已經(jīng)讓我相信,這是真的,那只神秘的魔罐可以摧毀一切。 “快一點(diǎn)!”我接過輕語手里的刀子,轉(zhuǎn)身遞給旁邊的師天,大聲貼著他的耳朵道:“切掉一根手指!快點(diǎn)!” 師天表示有些不理解,他不清楚這只罐子的事,我拼命的想解釋,但現(xiàn)場這么亂,而且時間又緊迫,幾乎沒有什么機(jī)會了。向騰霄還站在旁邊,盯著那只不斷扭曲的罐子虛影,我來不及和師天說那么多,反正塞給他刀子就沖向向騰霄。 “快!切掉一根手指!”我踉蹌著跑,地面抖動的越來越劇烈,幾乎完全站不穩(wěn)了,輕語說過,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一個程序,罐子如果掌控了任何物體的銘文,就可以毀滅它。我感覺像是在看一場末日電影,山崩地裂,昏天暗地。 向騰霄察覺我正朝他奔去,轉(zhuǎn)過了身,一片混亂中,只有他的身體挺的筆直,像是永遠(yuǎn)都不會倒下。但是沒等我跑到他身邊,整個八渡古寨像是要顛覆了一樣,寨子旁邊的水道轟隆轟隆的作響,如同一場傾盆大雨灑落下來。我一下子撲倒在地,感覺大地在傾斜,身子隨著傾斜而滾動。 這時候,那陣凄厲的嘯聲仿佛要達(dá)到頂點(diǎn),壓過了狂風(fēng)和黑鳥鳴叫的聲音,像是有一根鋼針扎進(jìn)了耳膜里。但是整個八渡古寨里的人都是肢體殘缺的,除了在毀滅般的破壞里被摔死砸死的人,其余的還算好,在拼命的逃竄。嘯聲像是索命的音符,我什么都不愿想了,使勁扒住地面,朝向騰霄和師天那邊喊,想讓他們快點(diǎn)切掉手指。 毀滅終于隨著凄厲的嘯聲而達(dá)到頂峰,地面上的裂痕咔咔作響,寨子像是一塊餅干,被無情的捏成了幾塊,整面山坡都開始塌陷了。很多人嚎叫著被淹沒到了碎石的洪流中,我不知道被接連砸了幾下,盡管不致命,但覺得腰桿子都要斷了。那種情況下,我完全顧及不上師天和向騰霄,忍著身上的痛楚,心頓時就沉了下來,他們不知道罐子代表著什么,在這樣的力量摧毀下,他們還能活著嗎?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罐子的力量,因為那種毀滅是來自他們本身。 我又感覺到了孤獨(dú),徹底的孤獨(d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不敢想象如果向騰霄也在這里死去的話,我會如何。我只能被動的緊緊抓著可以借力的地方,閉上眼睛在堅持。達(dá)到頂點(diǎn)的嘯聲持續(xù)了大概有五六分鐘,那只罐子的虛影突然砰的一聲爆開了,在影子爆開的同時,粉碎成幾塊的寨子抖動了一下,所有的木樓全部塌成一片狼藉的平地。漫天的黑鳥開始重新朝西邊飛去,大地混亂蕩起的塵土遮天蔽日,罐子的虛影消失的時候,周圍漸漸恢復(fù)了平靜。我松開手,拼命從碎石和木頭中間鉆出來,朝向騰霄剛才駐足的地方跑過去。 我很怕我看到的,是一具心臟已經(jīng)爆裂的尸體,那種感覺讓我提心吊膽。 但是在我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被平為一片廢墟的地上,慢慢站起來一道身影。那是向騰霄的影子,盡管塵土還在彌漫,我卻能夠感覺出來。我心里的恐懼馬上變成一種驚喜,跑的更快了。 向騰霄臉上沒有別的表情,他站起來之后,從不遠(yuǎn)處的地方,師天也灰頭土臉的跑了過來,他沒有向騰霄那么鎮(zhèn)定,剛才被嚇的夠嗆。但是不管怎么說,我們都還活著。 “剛才,你說什么?”師天吐出嘴里的灰塵,道:“周圍的動靜太大了,沒聽清楚?!?/br> 我笑笑,又感覺訝異,他們兩個看上去好好的,并沒有切掉手指什么的,但是在罐子那種打擊之下,竟然能和八渡古寨的人一樣躲過殺戮?師天一個勁兒在問,我們一邊走,搜索著還沒死去的人,一邊就談了談,我大致把情況告訴他們,聽完這個,師天就笑了。 “很危險,不過還好。”師天舉起自己的左手:“我以前切掉過一根手指?!?/br> 他的左手尾指上,有一個淡淡的疤痕,看上去像是截掉過一根多余的手指,疤痕的時間肯定不長,最多三四年的樣子。接著,師天又拉起向騰霄的手,在他左手同樣的部位,我看到了相似的一道疤,不過向騰霄的疤陳舊的多,幾乎察覺不出來了。 “這是巧合嗎?”我看著他們兩個人手上相同的疤,有一點(diǎn)意想不到:“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一種幸運(yùn)。” “不是?!睅熖焱蝗煌O履_步,看著自己的左手,在我的印象里,他雖然沒有向騰霄那么沉穩(wěn),但至少是個有經(jīng)歷的人,溫和而且穩(wěn)重,善于控制情緒,但是當(dāng)他看著自己的左手時,我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好像濕潤了,抽了抽鼻子,道:“就因為這個,我失去了很多?!?/br> 我不明白師天的意思,這時候,紫陽也從遠(yuǎn)處抽身鉆了出來,這個老道士一把年紀(jì)了,卻比狐貍還滑,那場帶著毀滅力量的災(zāi)難,沒讓他掉一根毛。 “看見了吧?!弊详柖抖兑路系幕?,一頭白發(fā)全部散亂了,顯得有點(diǎn)狼狽,臉色也很不好看,長生觀經(jīng)營了很多年的八渡古寨徹底被毀于一旦:“再不動手,下次災(zāi)禍殃及的,就不僅僅是我們八渡古寨。” “那只罐子,在什么地方?!蔽覇栕详柕溃骸澳阋欢ㄖ赖??!?/br> 紫陽想了想,他開始始終不肯告訴我罐子的具體位置,可能是想在聯(lián)手中掌握一些主動,但是今天的打擊太大了,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想了一會兒,紫陽道:“只知道大概,還要繼續(xù)去找,但現(xiàn)在沒有之前那么容易了,元突人既然能夠回歸,那么原居昆侖山的另一些部族說不準(zhǔn)也會出現(xiàn),那將會是巨大的阻礙?!?/br> “放人?!蔽业溃骸胺帕巳耍僬f別的。” “可以。”紫陽看看我,道:“下山之后,你會見到你想見的人?!?/br> 寨子完全毀了,沒有什么可收拾的,一些人在清理長生觀先人留下的一些遺物,紫陽帶著我們先下山。一路無話,我們在鎮(zhèn)子上呆了大概一天時間,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見到了青青。 我一直都在找,一直都在想,在我印象里,我為這次尋找吃盡了苦頭和磨難,我曾經(jīng)幻想,如果自己真的能找到青青,我會不會丟下一切念頭,跑過去抱著她。 但是當(dāng)我真正看到她的時候,突然就膽怯了。我站在原地,愣愣的有點(diǎn)不知所措。 青青還是原來的樣子,頭發(fā)那么長,臉龐那么清瘦,白皙,她的眼睛依然是灰色的,然而渾身上下散發(fā)的那種氣息,忍不住想讓人親近。 我不想說什么,說什么都是多余,我也不想那么激動,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青青站在我對面,她什么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什么地方,面對什么樣的人,然而在她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那雙灰色的眼睛里,頓時就充盈了淚水。 “北方......”她哭著伸出手,哭的很傷心,慢慢朝我這邊走著,一邊哭一邊道:“我知道,知道你在這里,北方......”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失態(tài),但是除了流淚,我還能怎么樣。我再也不想那么多,一步就走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把她擁進(jìn)懷里。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還有什么想法,抱著青青的時候,眼淚一個勁兒的朝下流。她哭著哭著,又笑起來,盡管帶著淚,卻笑的很甜。她慢慢伸出手,在我臉龐上摸著,擦掉我的眼淚。 “北方,我知道,一定會見到你,我跟他們打賭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我知道的......”青青笑著,道:“我們都相信的......” 我抬起眼睛,看到了后面的鄭童和陳雨,可能八渡古寨的人抓到他們之后,并沒有怎么為難,陳雨跟小時候一樣,忍不住氣,這時候眼睛瞪得很圓,恨不得用目光剜死紫陽。鄭童看到我的時候,表情有點(diǎn)尷尬,竟然還嘿嘿笑了笑。 但是當(dāng)他看見從里屋走出來的向騰霄還有師天時,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和喜悅,撲過來就把師天給抱住了。 眼淚和笑容在這間屋子里橫飛,我抱著青青,目光轉(zhuǎn)向了角落里的輕語,她仍然那么淡然,就在看到青青的時候,眼睛里也只是閃過一絲帶著欣慰的光??赡?,青青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母親,她熟悉狼的氣息,反而對母親的氣息陌生了。我等她慢慢恢復(fù)了情緒,就拉著她,走到輕語面前。 那一刻,青青微微的愣住了,她有一些茫然,但是手指在發(fā)抖。畢竟是母女,盡管這是第一次在同一個世界里相見,可冥冥中有種東西,在牽引她們的心靈。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默默無語,有人兩兩相望,屋子里的人不多,但充斥著喜怒哀樂。我覺得,這就是真實的人生。 在輕語和青青默然相對的時候,屋子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我不感覺意外,只是覺得他出現(xiàn)在這個地點(diǎn),有點(diǎn)出乎意料。 候晉恒進(jìn)來的第一時間,先看了看向騰霄,對于不久之前的那次沖突,他可能忘記了,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還是需要談?wù)劦??!彼钢缸约?,又指指我,道:“我和你,才是這個故事的真正主角?!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