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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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元突人是在進(jìn)行一次隆重的活動,或許是祭祀,或許是其它。他們的人很多,我們就隱伏在暗處,暫時沒有亂動。等到騎著駿馬的元突人繞了很多圈之后,號角聲停止了,老元突人舉著那桿將要爛光了的旗幟,走到人群前一塊高大的石頭上,他用元突語跟下面的人說話,雖然語氣激昂慷慨,但我們一句都聽不懂。 他可能在動員這些元突人,隨著他的話,下面那群人時而就振臂高呼,嘯聲震天。大約有十多分鐘,老元突人大喊一聲,從石頭上一躍而下,把手里的旗幟交給旁人,人群頓時散開了,大約有三四十個人隨著老元突人走到那塊空地的盡頭,接著,其他人從一旁搬動十多根巨大的原木,這些原木被放到空地盡頭的一面峭壁前,接著,它們被架成了一個很大的巨型絞盤。 完全都是純?nèi)肆υ谂舆@個絞盤,很多赤膊的元突人驅(qū)趕著高頭大馬,拼命的拉著絞盤上的繩子。絞盤一點點的轉(zhuǎn)動,峭壁上仿佛被硬生生的拉開了一道門,那道門越來越大,當(dāng)絞盤停止轉(zhuǎn)動的時候,峭壁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長寬都在五米左右的門。 老元突人帶著三四十個高大強壯的屬下默默的目睹這一切,當(dāng)那道門被打開的時候,其余的人紛紛呼嘯著朝后退。老元突人單膝跪在這道門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卻能察覺到,他有一種敬畏。 之后,老元突人站起身,帶著三四十個人從五米見方的門走了進(jìn)去,剩下的元突人分散在四周,隱隱的把這道大門護(hù)了起來。 “就是這兒了!就是這里!”候晉恒一直在看,看到老元突人帶人走進(jìn)那道門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一下抓住我的手,抓的非常緊:“看到了嗎!他們已經(jīng)打開了西王母祖地!” “你的意思,最終極的秘密,是在這里了?!蔽铱粗旅娴囊荒?,心里反而不那么激動了,我的眼前一直都晃動著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人的影子,他們的死,跟今天的一切,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就在這里!”候晉恒激動的有點難以控制,抓的我的手有些生疼,他轉(zhuǎn)頭對旁邊的紫陽道:“把外面這些人都擋住,我要進(jìn)去!” “難!”紫陽頭也不回,看著下面,道:“他們?nèi)颂?。?/br> “我不管那么多!”候晉恒平時控制情緒一直控制的很好,仿佛對一切都淡淡的,然而當(dāng)心底的欲望將要變成現(xiàn)實的時候,他也像一個普通人一般:“不管難不難!我要進(jìn)去!” 紫陽看看向騰霄,向騰霄是真正的淡定,他不表示什么看法,但是我從他的眼睛里,也看到了一絲憂慮。他不是怕自己死去,而且怕身旁的師天有什么閃失。向騰霄費了無數(shù)的精力和時間,才讓師天一直活到現(xiàn)在。 “紫陽!”候晉恒沖著紫陽發(fā)脾氣,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鼓起來:“我是長生觀巨子!現(xiàn)在命令你,下去!攔住那些人!” 紫陽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可能從來都沒有見過候晉恒這樣無法控制情緒,他的嘴唇動了動,但是最后還是一句話沒說,貓腰站起身,對著后面那些人小聲的吩咐著。隨即,人員都被部署了一下,大部分人會跟著紫陽下去,青青她們要留在這里等。 “不要!”候晉恒又一次沖著紫陽道:“所有的人,都進(jìn)去!” “你在說什么!”我道:“那些人都進(jìn)去干什么!她們沒有太多力量!進(jìn)去送死?” “你會懂的。”候晉恒緩和了一下語氣,道:“有種東西,叫做命運,你相信嗎?她們的命運都是注定的,生,或者死,誰也改變不了,除非,除非我能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她們,才有可能逃脫命運的安排?!?/br> “你不是只追求長生!長生跟她們的生死有什么關(guān)系!” “北方,我的伙伴?!焙驎x恒突然笑了笑,道:“如果你想痛苦,那么就把她們留下,最后,你會看到是什么結(jié)果的。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br> 我猶豫著,候晉恒雖然在笑著和我說話,但是他的語氣里,總有一種我說不出的東西。 紫陽把人分派好之后,就準(zhǔn)備一涌而下了。我左思右想,還是不敢?guī)е嗲嗨齻兠半U,我讓她們留在原地。到了這個時候,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我知道,蘇小蒙和青青都不希望我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但是,已經(jīng)到了這個關(guān)口,我,絕對是躲避不了的。就像候晉恒所說的一樣,只有我和他,才是這個故事的主角。 “不能丟下我,不能......”在我轉(zhuǎn)身將要離開的時候,蘇小蒙和青青一起跑到面前,蘇小蒙變的那么多愁善感,盡管我還好端端的,她卻已經(jīng)哭的不像樣子,伸出手緊緊抱著我,頭埋在懷里:“別丟下我們。” 青青沒有蘇小蒙那么主動,但是她的眼睛里,也閃著淚光,就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我朝她伸出手,把她也抱在懷里,兩個女人都在哭。 “等著,我會回來的?!蔽也幌胱屵@種很悲傷的情緒影響自己,過了一會兒就輕輕推開她們:“我保證,一定會回來?!?/br> 我不敢再看她們的淚眼和愁容,勉強笑了笑,扭頭就走,但是腳步剛剛邁動,輕語又站到了我面前。 “北方,我知道,因為一些事情,你對我的看法發(fā)生了轉(zhuǎn)變,我不想解釋,也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改變想法?!?/br> “沒什么,我該走了。” “等一下?!陛p語攔住我,她回過頭,看看遠(yuǎn)處的峭壁,還有峭壁上那道五米見方的門,回過頭,露出一個有點古怪的笑容,道:“那,可能是一個人的必經(jīng)之路,如果不經(jīng)歷那些,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人生的真諦,還有這個世界的真諦,北方,其實,世界的本質(zhì)是不會變的,但是對于人來說,僅僅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還是不夠的,我想,經(jīng)歷過這些后,你會明白,去吧?!?/br> “我還是不懂你的話,過去不懂,現(xiàn)在仍然不懂?!蔽掖鹆艘痪洌D(zhuǎn)身就走。 “你會懂的,我保證?!陛p語仍然保持著那個古怪的笑容,道:“放心,你會安全,你不會死的。” 說完這句話,輕語閃到了一旁,讓開一條路。但是我的腳步卻有些沉重,她不對勁,尤其是臉上那古怪的笑容,是我過去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紫陽已經(jīng)領(lǐng)著人開始朝坡下沖,我來不及再想那么多,然而,輕語那古怪的笑容,卻已經(jīng)深深印在我的心里。 殺聲震天,這是一場沒有失敗者的戰(zhàn)斗,敗掉的一方肯定會死,我們,元突人,只能活下來一方。我們的人也不算很少,從山坡沖下來的同時,已經(jīng)被下面的元突人發(fā)現(xiàn)了,號角聲嗚嗚響起,四面八方的元突人一起朝我們涌來。我抬眼看看另一邊,向騰霄還帶著一少部分人隱蔽在最后。 在這樣的開闊地上,槍械就占據(jù)了很大的優(yōu)勢,所有的子彈都被分光了,每個拿著槍的人不要命的扣動扳機,元突人一片一片的倒下來,在我看到他們的時候,立即想起了范團(tuán)臨死前那雙一直都沒有閉上的眼睛。 “來吧!”我低沉沉的吼了一句,一口氣把槍里的子彈打光,然后又換了彈夾,從山頂沖到山坡下,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元突人倒下了。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山,眼前的云,還有猩紅的血,像是一幅亙古的畫卷,定格在巍峨的昆侖山中。那種感覺,就如同在過去某個醒來的清晨,回味昨夜所做的夢。明明自己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卻在夢境中出現(xiàn),而且那夢境真實到讓自己忍不住相信,好像真的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 我覺得,我熟悉這幅畫卷般的場景,可能,我是在哪里見過。與此同時,我不由自主的回頭看看青青她們藏身的地方,心里突然又有一種很不詳?shù)念A(yù)感。 但是心里帶著這股不祥的預(yù)感,卻仍然忍不住隨著前沖的人流而繼續(xù)射擊。我們的物質(zhì)丟棄了一部分,子彈不是很多,本來需要合理的利用,然而在候晉恒瘋狂的催促下,很多人無節(jié)制的開槍,結(jié)果沒等沖到山坡最下方,就已經(jīng)打光了隨身的子彈。 不得已,我們開始跟元突人短兵相接,就在雙方近身搏斗的同一時間,一直隱藏著的向騰霄,帶著一些人從另一邊蜂擁而來,突突突的槍聲再一次在四周回蕩,元突人抵擋不住接二連三的襲擊,死掉了很多。 但是四周所有的元突人幾乎都被吸引而來,雙方都在血戰(zhàn),候晉恒根本不管別人,沖下來之后拉著我就朝峭壁那邊的大門跑去。紫陽和向騰霄全力甩脫,跟隨我們而來,把剩下那些元突人都留給了屬下。 “巨子!我們只有四個人!”紫陽考慮的比較多,可能他的欲望也沒有候晉恒那么強烈。 “四個人,足以改變一切!走!”候晉恒沒有一絲停留下來的意思,他緊緊拉著我,唯恐我會落后一步,身后的殺聲還在不斷響起,聽起來慘烈又凄涼,候晉恒仿佛對這些充耳不聞,他一邊跑,一邊轉(zhuǎn)過頭,對我道:“如果不成功的話,我寧愿死在里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