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推演天機(jī)
張良仔細(xì)打量了半天,也沒看出劉季有半點天子之相,但又無比確認(rèn)那一絲龍氣是他的,甚至在張良眼中,劉季身上那絲龍氣雖小,卻如同黑暗中的燈光那樣明顯。 只是這龍氣好像被什么壓制住了,只有那么一絲掛著。 張良對著劉季說道:“你是何人?” 劉季傲氣地說道:“我乃沛縣泗水亭亭長劉季,這位公子叫住在下有何事啊?!?/br> 張良一副恍然模樣:“原來是劉亭長,久仰久仰,劉亭長可是劉國后裔?” 劉季一愣:“劉國是何人?難道是公子舊識?不過在下并不認(rèn)識此人,也不是此人的后裔,家父乃是劉,我家世居沛縣,公子一去打聽便知?!?/br> 張良臉不由抽了抽,劉國乃是大周某代天子的兒子用封地建立的屬國,不是指某個人。 另一邊的驛丞開口了:“公子別被他騙了,這劉季就是個無賴。” 張良奇怪問道:“哦,不知老丈為何如此說?” 隨后驛丞不顧劉季難堪的臉色以及噴火的目光,將其遛狗斗雞、騙吃騙喝的“光輝事跡”全都抖露了出來。 張良聽后不由露出一絲厭惡,據(jù)家族老人跟他講過的韓國往事,這種官吏是要被吊死的。 張良見問了幾句,沒有任何收獲,索性不再問下去,不如自己起一卦算一下緣由,遂指著劉季對屬下說道:“將他帶到我房間去?!?/br> 劉季一聽便覺不妙,以為這位貴公子聽了驛丞的話,打算教訓(xùn)教訓(xùn)他,不由分辯道:“公子切勿聽信一面之辭,在下身為泗水亭長,平日里用心緝拿盜匪,可是位大好的官吏啊。” 張良并未理會他,那兩個侍衛(wèi)自然聽命,上前架住了劉季,并用真氣制住了他。 劉季心中一慌,叫道:“這位公子,大家不過萍水相逢,井水不犯河水,放我一馬可好?” 張良充耳不聞,自顧上了樓梯,打算回到驛丞給他安排的住宿的房間。 劉季眼見無法避免,面色一狠叫道:“住手,你們可知我乃是胡亥公子門客,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們敢動我,就不怕胡亥公子的怒火嗎?” 張良聞言,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劉季。 劉季見他回頭,立刻說道:“這位公子,我見你也個權(quán)貴子弟,可再尊貴也比不上胡亥公子吧,這樣,你給胡亥公子一個面子,把我放了,我們就當(dāng)啥事都沒發(fā)生過如何?回頭我在公子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張良眼睛一瞇,冷冷地回了一句:“堵上他的嘴。”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無賴,你說自己是胡亥門客,難道我就信了? 侍衛(wèi)立刻拿起一塊破抹布,塞進(jìn)劉季嘴里,那餿味,惡心至極,劉季只覺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可嘴巴被抹布堵住,想吐都吐不出來,臉憋得通紅。 很快劉季就被帶到了樓上的房間,張良對待這種無賴般人物就簡單粗暴的多,隨手在桌上擺了個祭壇。 在劉季滿臉驚恐下,張良從劉季身上取了幾滴血和一撮頭發(fā),混合著符紙點燃燒了。 隨后嘴唇一張,念念有詞,像極了林澤前世在村里見過的神棍。 隨著祭詞一點點念下去,張良眼睛一閃,恍然間一條赤色的巨龍向自己咆哮而來,不由下意識退后了一步,連臨時設(shè)定的祭壇都被他不小心打翻了。 張良滿臉的不可置信,喃喃道:“竟是真龍命格?那么逆天命格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逆天命格之人不是降生推翻秦國的,那他又是來干嘛?” 張良滿心失落,覺得自己好像進(jìn)了一個誤區(qū),怎么也走不出來。 突然張良臉色堅定: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有生之年,我張良一定要推翻秦國,替韓國、替我張家報這血海深仇。 隨即張良臉色閃過一絲rou痛之色,從懷里小心翼翼掏出來一個玉盒,打開拿出一道古老的符紙,臉上又浮現(xiàn)出思念的神色。 這道古老符紙,是張良師父黃石老人在臨別之際,特意交給他的一宗秘寶,傳說是亞圣莊周當(dāng)年無聊制作的,專門用來推演天機(jī)所用,據(jù)說運(yùn)氣好能通過此符看到未來的一小段畫面,可用來逆天改命。 張良遵照著師父交代的法子,用真氣將一滴血逼出體內(nèi),滴在泛黃的符紙上,再用真氣將其點燃,隨著符紙的燃燒,張良默念心中所想之事,一幅幅殘破的畫面從他眼前掠過,直到符紙燃燒完畢,畫面才隨之破滅。 可窺視未來哪有那么簡單,張良直接在反噬之下,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額頭一縷青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白發(fā)。 旁邊的侍衛(wèi)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他滿臉憂忡地問道:“公子你沒事吧,你的頭發(fā)??!?/br> 張良推開侍衛(wèi),示意自己無事,不過是少了三十年壽元,對于自己來說還算不得大事。 只是臉色愈發(fā)地有些難看,這劉季居然真的是真龍命格。 殘缺的畫面中,就是這劉季帶兵攻進(jìn)了長安,徹底滅掉了秦國。 而那個具有逆天命格的林澤,卻是在未來看不到任何關(guān)于他的畫面,仿佛沒出現(xiàn)這個人一般,可自古以來,擁有逆天命格的都曾煊赫過的啊。 張良想了半天,突然明悟:除非他逆的不是大秦的天,而是新朝的天。不好,真龍命格之主頭上有黑氣,原以為是秦國的國運(yùn)在壓制著他,這樣想來,是逆天命格之主要過來害他。 張良發(fā)現(xiàn)劉季還被自己的侍衛(wèi)制住,無法動彈,嘴里還塞著破抹布,“嗚嗚嗚”叫個不停,立刻換了一副和煦的笑容,讓侍衛(wèi)放開他并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在下最近在學(xué)習(xí)命理之術(shù),看到亭長一表人才,不由手癢算了一下,只是這結(jié)果嘛。” 劉季一聽張良所說,又想起他剛剛的做派,好像真的是在替自己算命,這下都顧不得被綁一事,問道:“先生算出來的結(jié)果如何,可否告知在下?!毙睦镱^還有些惴惴不安,這先生剛剛的語氣不是很好啊。 張良正色地說道:“亭長的天生命格,貴不可言,來日必將大富大貴,只是近日恐怕有血光之災(zāi)啊?!?/br> 劉季聽到前面半句,面露喜色,待聽到后面半句,臉又拉了下來,心中有些狐疑:這先生莫不是那種招搖撞騙的游方道士?不過看著明明像個貴公子啊。 按捺住疑惑,劉季問道:“先生,這話如何說起啊?!?/br> 張良搖了搖頭:“在下道行淺薄,只知有人從外地趕來要害亭長,卻不知具體是何人,亭長還是小心為妙,不過以在下看,卻是難以逃過這血光之災(zāi)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亭長回去多加準(zhǔn)備吧。” 劉季愣神問道:“準(zhǔn)備啥?” 張良搖頭嘆息:“當(dāng)然是準(zhǔn)備后事了?!?/br> 劉季不知咋的,明明覺得張良是在胡說八道,但心里老提醒自己,張良說的就是真的,好像真的有人要來害自己一樣。 劉季向來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向張良行了一大禮,滿臉懇求道:“請先生救我。” 張良看著他,面色猶豫不定,最后嘆息道:“誰讓你與我有緣呢,我就破例救你一次吧,想要逃過此難也非常簡單,你現(xiàn)在就走,一路往東,走的越遠(yuǎn)越好,一個月內(nèi)不要再回沛縣,我必定保你平安無事,大富大貴?!?/br> 劉季如蒙大赦一般,向張良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等劉季走出驛站,張良對著自己的一個侍衛(wèi)說道:“你去暗中跟著他,務(wù)必保他安全,若是他出事,你也不要回來了?!?/br> 侍衛(wèi)領(lǐng)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