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惡人當先告狀
一直走了好遠,胡亥才撓了撓頭說道:“林澤,本公子怎么感覺這事處理的很草率啊,我們不是要拿個人來立威嗎?怎么就這樣輕輕放過了?” 林澤搖頭:“那李剛只是小角色,背后可是李斯,甚至是扶蘇,公子還需做很多事,此事過后,可讓李斯不再支持扶蘇,公子還認為是輕輕放過嗎?” 胡亥眼神一亮:“那我們該怎么做?” “請公子盡快入宮,向秦皇匯報此事,不過得換個說法,我來教你說。”林澤說完在胡亥耳邊耳語了幾句。 胡亥眼神發(fā)亮連連點頭,林澤這廝果然還是一肚子壞水。 林澤隨后對黃伴伴說道:“委屈黃公公這幾日躲在甘泉宮不要出來,商鋪之事暫且壓后,等公子處理完再說,以免被黑衣衛(wèi)的人抓住把柄?!?/br> 黃伴伴自是無意見,畢竟那個李家之人是他下令殺的,才讓公子顯得很被動。 …… 養(yǎng)心殿,胡亥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兒臣拜見父皇?!?/br> 秦皇詫異道:“胡亥,你今日怎么有暇過來找朕?” 胡亥略不好意思地說道:“啟稟父皇,兒臣犯了個小錯,特來請罪來了?!?/br> 秦皇笑罵道:“你這混小子,犯了啥錯,與朕說說?!?/br> 胡亥朝秦皇吐了吐舌,扮可愛說道:“是這樣的,那呂春秋不是觸怒了父皇嗎?兒臣也是氣憤不已,心想著哪怕他死了,也不能輕易放過,就帶了一幫人去收他的產(chǎn)業(yè),想以此替父皇出口氣。” “剛開始順利收了不少,今日去收一家錢莊的時候,那個掌柜竟敢出言不遜,兒臣一時氣不過,就殺了他,誰知道那掌柜竟是李丞相族人,事后還被一個叫李剛的黑衣衛(wèi)指揮使圍了好久呢。” “兒臣尋思自己殺錯了人,故來向父皇請罪?!?/br> 秦皇似笑非笑地看著胡亥:“你真的是想替朕出氣?” 胡亥一臉堅定:“自然是為了父皇出氣,敢得罪父皇,就該抄家滅族,父皇仁義,沒有趕盡殺絕,但抄家還是有必要的?!?/br> 秦皇嗤笑一聲:“好了,朕知道了,若沒其他事,你可以下去了。” 胡亥眼珠轉(zhuǎn)的飛快,趕緊說道:“兒臣當然還有事。” “說吧。” 胡亥卻一副臉色遲疑、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在朕面前,你還不敢說?” 胡亥咬咬牙說道:“畢竟死的是李丞相族人,他又曾是廷尉,兒臣怕他揪著秦律,對兒臣下手,請父皇庇佑?!?/br> 秦皇打斷道:“行了,李斯還沒那么小肚雞腸,朕回頭跟他說句得了?!?/br> 胡亥小聲道:“李丞相或許不在意死個族人,可他畢竟一向支持扶蘇哥哥,或許更在意對兒臣下手呢。” “嗯”秦皇鼻音加重:“你想太多了,退下吧?!?/br> 胡亥無奈,只得依言告退。 秦皇看著胡亥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胡亥出宮后,立刻找到林澤:“你交代我的我都說了,這樣真的有用嗎?” 林澤大笑:“那就好,公子放心,李家若是善罷甘休自然無效,只是他們想攻擊公子,那公子今天這番話,就是他們的致命傷,公子耐心等待幾日便是?!?/br> 胡亥不明覺厲。 …… 一日后,養(yǎng)心殿,秦皇打開一封奏折,說的正是胡亥手下當街殺人,并拒不配合調(diào)查,甚至意圖下令手下攻擊廷尉府執(zhí)法的黑衣衛(wèi)。 秦皇一看落款,正是廷尉府的一個叫李剛的指揮使。 其中措辭十分激烈,表示秦律乃國之根本,哪怕是公子門下,也不得輕易踐踏,望陛下主持公道。 秦皇拍了拍手,大司命立刻出現(xiàn)在秦皇面前,躬身聽命。 秦皇將奏折丟給他說道:“替朕查一查,這個李剛是什么人,死去的那個李家子弟又是誰?” 吩咐完后秦皇繼續(xù)批閱著奏折,很快又拿到了一封批判胡亥的,卻是說他堂堂公子,縱容手下街頭搶奪他人產(chǎn)業(yè),秦皇一看,是一個御史上的奏折。 緊接著又翻出來好幾個,都是不同的官員寫的,秦皇臉色陰晴不定,將這些奏折丟在一旁。 大司命又出現(xiàn)在了秦皇面前,將事情說了一遍。 秦皇臉色緩了緩:“這么說,胡亥并沒有想將事情鬧大,而是選擇了退讓,反倒是那個李剛,有些不依不饒?” 大司命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人家兒子死了,這種反應還算正常吧。 秦皇揮揮手讓他退下,對著殿外的小太監(jiān)說道:“來人,去將丞相請來?!?/br> 很快李斯就趕到了養(yǎng)心殿,秦皇指使小太監(jiān)將這幾份奏折拿給李斯,并說道:“不知丞相如何看此事?” 李斯拿著翻了幾個,心里翻轉(zhuǎn)了幾個來回,臉色有些凝重,此事有些棘手啊,一個不好就會讓陛下誤會。 最后李斯還是打算秉公處理,對秦皇行禮道:“微臣認為殺人事小,秦律事大,為了維護秦律的威嚴,該當處罰?!?/br> 秦皇不可置否問道:“那丞相認為該當如何懲罰?” 李斯正色地說道:“秦律規(guī)定。殺人者死,從犯重則流放,輕則鞭笞。” 秦皇嘴角泛出冷笑:“是嗎?丞相確定沒有私心?或者真如胡亥所言,哪怕是為了扶蘇,也應當較真一二?” 李斯臉色劇變,拜倒在地:“微臣不敢有私心,秦律確實為大秦根本,也是大秦的規(guī)矩,微臣何德何能,敢輕易破壞規(guī)矩?” 秦皇略帶嘲諷說道說道:“真當是朕的好丞相呢,你也是廷尉出身,事情都不需要去調(diào)查,就能輕易定案嗎?不如你告訴朕,為何呂家的產(chǎn)業(yè),掌柜卻是你李家子弟,或者呂春秋臨終前有將產(chǎn)業(yè)托付給你嗎?” 李斯終于聞之色變:“請陛下恕罪,微臣糊涂,識人不明,令陛下失望了?!?/br> 秦皇冷哼道:“朕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朕還沒死了,輪不到你們?nèi)ビ懞梅鎏K,真要討好他,等朕死了再去好嗎?” 李斯冷汗淋漓,跪伏在地上,口中連連說道:“微臣絕無此意,請陛下圣斷?!?/br> 半響后,秦皇才面露疲憊之色:“下去吧,好好查清楚。” 李斯才如釋負重般起身謝恩,走出大殿,微風吹來,心里有一絲涼意。 “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