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欠人情
玄都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師兄在此謝過師弟了。” 林澤笑著回道:“大師兄太客氣了,份屬同門,理應(yīng)守望相助,他日師弟若是遇到棘手之事,還得請大師兄出手相助。” 玄都重重點頭道:“小師弟放心,待我傷好之后,必定全力以赴支持你爭奪天命?!?/br> 得了玄都承諾的林澤,只是淡然一笑道:“好說好說?!?/br> 隨后林澤話鋒一轉(zhuǎn),一臉平靜道:“大師兄有傷在身,不如先去休息,待師弟我準備好冊封之事,再出面配合?!?/br> “至于出兵一事,師弟還得好好與底下人計議一番,恐怕需要等上一段時間。” 玄都一臉真誠回道:“小師弟盡管安排,借運療傷難以一蹴即就,不急在這一時?!?/br> 林澤拱了拱手道:“多謝大師兄體諒。吳凡,帶孤大師兄去北苑休息,交待管家,必須按最高規(guī)格招待。若是讓孤知道他有半點怠慢,孤親手扒了他的皮。” 吳凡連忙躬身應(yīng)道:“諾?!?/br> “大仙請,”吳凡朝著玄都伸手道。 站在一旁的莊周主動請纓道:“不如我?guī)Т髱熜秩グ伞!?/br> 林澤連忙說道:“二師兄且慢,冊封之事,以及出兵之事,師弟還得向你多多請教。這種小事,交給他人去做即可,想來大師兄是不會對此心懷不滿的?!?/br> 玄都義正言辭說道:“莊周,正事要緊,小師弟成道時間不長,你應(yīng)多指點他,讓他少走些歪路。帶路這種事,有人做就行了?!?/br> 說完面露笑容對吳凡說道:“這位小友,我們走吧?!?/br> 隨后吳凡玄都兩人一前一后離開。 玄都剛離開不久,莊周突然提醒道:“借運療傷會消耗大量的氣運,如今正值大爭之世,氣運額外重要,師弟注意把握其中分寸,莫要被此事所誤?!?/br> 林澤呵呵一笑,不可置否說道:“師兄覺得,借運療傷是老師的主意,還是大師兄的主意?” 莊周打了個哈哈回道:“大師兄不是說了嗎?他是因為得了老師的指引才來的?!?/br> “是嗎?”林澤不可置否道:“師弟覺得,老師出手讓大師兄醒來這事應(yīng)該是真的,老師告訴大師兄借運療傷之法這事或許是真的,老師讓大師兄借西秦氣運療傷這事,卻有可能是假的?!?/br> 莊周面不改色問道:“師弟為何覺得老師讓大師兄借西秦氣運療傷這事是假的?” 林澤淡然道:“師兄莫非忘了,師弟借助西秦吸納的氣運,有一半去了道宮?!?/br> “換而言之,道宮不管是氣運凝聚的速度,還是氣運總量,都在西秦之上?!?/br> “若大師兄借運療傷真是老師的想法,老師為何要舍近求遠,讓他來長安?” 還有一點林澤沒說,不久之前道圣才傳給他封冊之法,讓他氣運暴漲,這才過多久,怎么會讓玄都來吸取西秦氣運? 道圣到底是閑得蛋疼,還是人格分裂? 莊周輕咳一聲道:“或許老師比較在意道宮的興衰。” 言下之意,道圣在道宮和西秦之間,選擇犧牲西秦,保全道宮。 林澤輕笑一聲道:“若是以往,師兄說這句話,定然讓人挑不出毛病。如今可是大爭之世,道宮與西秦,在老師心中孰輕孰重,師兄真的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況且,道宮氣運折損,會有西秦吸納的氣運補充,西秦氣運折損,道宮可不會反哺?!?/br> “世俗王朝氣運折損過多,是有可能亡國的。真要把西秦這只下金蛋的老母雞給燉了,道宮從此以后再也撿不到金蛋了?!?/br> 莊周臉色微微一變道:“師弟既然覺得大師兄說的是假話,為何不斷然拒絕?” 林澤兩手一攤道:“正所謂長幼有序,強弱有別,師弟哪拒絕的了?” 莊周面露疑惑之色:“長幼有序我懂,強弱有別什么意思?” 林澤面不改色道:“大師兄實力遠超于我,拼著天道反噬,干掉我應(yīng)該不成問題,這就是強弱有別。” 莊周聞言苦笑:“大師兄豈會做這種事?” 林澤神色平靜道:“假傳老師之命他都敢,為何就不能干掉我?” 莊周聞言為之語塞。 過了一會,莊周搖頭嘆息道:“師弟都答應(yīng)了此事,再說出來,又有什么用?” 林澤搖了搖頭道:“師弟我是答應(yīng)了,可這不是還沒開始嗎?只要事情沒有塵埃落定,終究有反復(fù)的時候?!?/br> 莊周微微皺眉道:“你打算出爾反爾?” 林澤還是搖頭:“出爾反爾,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拒絕。” 莊周一臉好奇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林澤突然躬身拜道:“還請師兄助我?!?/br> 莊周一臉茫然,下意識道:“你讓我怎么幫你?” 林澤起身,一臉認真道:“還請師兄回趟道宮,告訴老師此事,老師若覺得此事不妥,定然會出手阻止?!?/br> 莊周沒好氣道:“為什么你不去跟老師說?” 林澤義正言辭道:“這邊剛答應(yīng)那邊就使壞,師兄當(dāng)我是什么人?兩面三刀嗎?” 莊周一臉驚訝看著林澤:“難道你讓我去就不是兩面三刀嗎?” 林澤搖頭道:“當(dāng)然不是,師兄發(fā)現(xiàn)不妥,及時揭穿大師兄不良意圖,成功保障了道宮的利益,理應(yīng)嘉獎?!?/br> 莊周別過頭說道:“我不去,你怕得罪大師兄,難道我就不怕嗎?” 林澤冷靜道:“師兄你當(dāng)然不怕,大師兄沒受傷之前就奈何不了你,何況如今受了傷?!?/br> 莊周不為所動:“師弟都答應(yīng)了,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去拆穿他?” 林澤幽幽說道:“師兄不肯告訴老師,師弟亦無法勉強。若西秦氣運因此折損過多,出了點什么意外,老師怪罪下來,師兄逃脫的了干系嗎?” “師兄怕得罪大師兄,就不怕得罪老師嗎?” 莊周一臉沒所謂道:“大師兄刻意算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林澤輕聲一笑:“師兄知情不報,難道不該被問責(zé)嗎?” 莊周反問道:“師弟非但知情不報,反而為虎作倀,你都不擔(dān)心,我為何要擔(dān)心?” 林澤一臉平靜道:“師兄莫要忘了,方才大師兄提及借運療傷之法,師兄可是賣力解釋?!?/br> “這件事真暴露出來,師兄覺得大師兄會不會拉你下水?師弟大可假裝不知情,師兄能假裝嗎?” “師弟懇請師兄認真思量?!?/br> 莊周雙眼一瞇,語氣微寒:“師弟如此行為,怕得罪大師兄,難道就不怕得罪我嗎?” 林澤躬身一拜,臉色誠懇道:“師弟誰都得罪不起,但師弟自認與師兄投緣,才會坦誠相待?!?/br> “若非不得已,師弟何必出此下策?還請師兄助我一次?!?/br> 莊周沉默良久,忽然說道:“此事師弟欠我一個人情?!?/br> 林澤面露喜色道:“那是自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