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直至把兩輛裝甲車塞滿,我們開著車上路了。 下面的路程就不能使用飛機了,m國現(xiàn)在情況不明,飛機的危險系數(shù)太高,任何意外都是致命的。所幸這里距離m國也不算很遠,開車幾個小時就到了。 真正走在路上才能體會到x國與c國的不同,哪怕是市中心也沒有很多高樓大廈,低矮的建筑是這里的主基調,主題廣場上也布滿了不知名的植被,雕塑也被完完全全覆蓋,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街上空無一人,無人管理的街道破敗不堪,就像很久沒有人住過的老房子,缺少了人氣。 “沒想到x國已經遭遇了不測,明明之前還是能聯(lián)系上的?!毙『桨欀碱^,看著手中的世界地圖,并不和市面上普通的地圖一樣,上面被密密麻麻標注了很多東西,大概只有他自己能看懂了。 我坐在頭車里,和飛虎一起,一路上借著小米的由頭,指揮著車輛避開有喪尸的地方,順利到達m國邊境。 沒有站崗,沒有阻攔,我們順利來到了m國境內。 但是眼前的情況與我想象中的相差甚遠。我以為這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m國,會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哪怕病毒不慎泄露,政府也能夠迅速而有效的控制起來。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我大為震驚,和一路上破敗的風景不相上下,路過的幾個小鎮(zhèn),已經完全沒有了活人的跡象,這里的一切好像都靜止了一般,就連喪尸都離開了這里,去尋找新的目標。 我有些擔心師父和裴爸爸給的那些地址還有沒有人,照著地圖,我們向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地址駛去,我們現(xiàn)在需要一個落腳點,也需要一個熟知本地情況的向導。 當我們穿過一個又一個小鎮(zhèn),終于來到了地圖中的地址,這里的大門緊閉,看樣子里面真的有人。我一時間有些激動,這還是來到m國之后,第一次遇見活人。 我們沒有貿然下車,在不知曉具體情況的時候,還是需要謹慎些。 只見飛虎指尖把玩著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小石子,幾乎沒有瞄準的動作就彈了出去,神奇的是那個石子兒直直地沖著門上的門鈴砸了上去,發(fā)出噠的一聲。 我以為門鈴會發(fā)出些聲響,但是并沒有,石子兒落地后,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門鈴壞了?也許是沒電了,看m國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有電的樣子。 看來只能敲門了,正當我準備下車去叫門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雙視線,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屋內的窗戶上,立著一個望遠鏡,有人正在透著望遠鏡觀察我們。 飛虎也發(fā)現(xiàn)了,鎮(zhèn)定地亮出c國的標志,那兩個圓圓的眼睛就飛快地放下了,果然,片刻功夫,門就開了。 我們將車開進院子里的瞬間,門又緊緊地合上,也許就是這份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讓他們存活到現(xiàn)在。 確認安全后,從屋里走出一位年過半百,卻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頭頂?shù)念^發(fā)稀疏,兩邊卻是茂密非常,同樣是高鼻梁,深眼窩,卻少了些銳氣,多了些慈祥?;野椎暮右搽S著他說話的動作上下晃動。 “你們好,你們是c國人?”語氣中有些不敢相信,誰能想到,亂世之下,竟然還能見到與自己國家相隔十萬八千里的異鄉(xiāng)人。 “你好,我是張教授的徒弟劉宇,叨擾了?!蔽覍⑽覀兊膩硪庖约叭绾蔚弥牡刂氛f了出來。 提到師父的名字,他沒有絲毫愣神,臉上滿是回憶的神色,師父一定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我記得他,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彼贿呎f話一邊將我們帶進屋。 屋內的陳設很簡單,窗邊的沙發(fā)上還坐著一位青年模樣的人,雙目炯炯有神,對他對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剛才拿著望遠鏡的那個人。 “我該怎么稱呼你?”老人只顧著回憶與我?guī)煾傅狞c點滴滴,絲毫沒有做自我介紹的打算。 “奧,你叫我諾蘭就好,這位是我的室友,迪克斯。”m國這邊都是習慣直接稱呼人姓名的,我也就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這是飛虎隊隊長飛虎,他們都是飛虎隊成員?!?/br> 通過簡單的交談我們了解到,病毒爆發(fā)之后,只有最初幾天m國政府露過面,組織過救援,后來就再也沒有了動靜,這也就導致m國現(xiàn)在幸存者岌岌可危。 第六十四章 :諾蘭 通過簡單的交談我們了解到,病毒爆發(fā)之后,只有最初幾天m國政府露過面,組織過救援,后來就再也沒有了動靜,這也就導致m國現(xiàn)在幸存者岌岌可危。 迪克斯是諾蘭先生在一次外出尋找物資時救下的,于是兩個人就開始了同居生活,我還以為是諾蘭的兒子呢。 m國政府一直沒露面?自己的國家這樣水深火熱,國民身處危險之中,政府竟然不管不顧,m國真是再一次刷新了我對自由民主的認知。 我們把c國的情況告訴了諾蘭先生,他的反應很激烈,他不相信他的國家會做出這種事情。如果單純的不作為、不實施救援的話還能用自顧不暇來為其開脫,那么被派出去的小隊如何解釋? 諾蘭深受打擊,這件事情由不得他不相信,對心理學有所涉獵的他清楚地知道我沒有撒謊。那個叫迪克斯的年輕人倒是表現(xiàn)地很淡定。 “你早就知道?”我狐疑地看著他,這反應也太平淡了些。 “只是猜到了,不是那么確定?!比缓蟮峡怂咕头畔陆鋫?,向我們緩緩道來。 原來他是旁邊那個鎮(zhèn)上的居民,一個突如其來的任務打破了他們一家四口原本平靜的生活。他的哥哥一直夢想著能夠保家衛(wèi)國,這在m國是很難得的,但是一直沒有通過審核,不是這有點問題就是那有點問題,哥哥幾乎要放棄了。 直到半年前,政府發(fā)布了一則征兵公告,征兵數(shù)量遠高于以往任何時期,相應的條件也就放寬了很多。這次哥哥如愿以償?shù)某蔀榱薽國的士兵。 “我以為我們家中并不會因為哥哥成為了軍人而發(fā)生什么變化,后面的事情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钡峡怂购孟裣氲搅耸裁床缓玫氖虑?,臉色難看。 迪克斯的哥哥能夠得償所愿原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一次特殊的任務讓迪克斯感覺到了不對勁。還是一個新兵的哥哥竟然就要被派到其他國家執(zhí)行任務,雖然又老兵帶著,但這還是不合乎常理的。 迪克斯曾勸過哥哥,但是成為一個軍人已經成了哥哥心病,現(xiàn)在終于得償所愿,哥哥只想將任務完成,完全不考慮這個任務合理不合理。 果然,哥哥走的那天晚上,市中心就爆發(fā)了一種不知名的病毒,感染的人完全喪失了神志,見人就咬,一傳十十傳百,病毒以極快的速度散播開來。 “太突然了,就是毫無征兆的身邊的人就變成了怪物。”說道這里,迪克斯痛苦地捂住臉,哽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從手掌下傳出來,“我的父母為了救我,被怪物啃得面目全非,最終也齊齊變成了怪物?!?/br> 這些記憶給迪克斯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他還沒從突然出的怪物身上回過神來,就永遠地失去了父母。他不知道世界怎么就突然變成了這樣,他想過一死了之,但是自己的這條命是父母拼死救下的,他不敢去死。 殘酷的環(huán)境逼著他快速成長,他想盡一切辦法,只為活著。諾蘭先生撿到他時,他獨自對付了十幾只喪尸,只為便利店里那幾包泡面。 當諾蘭趕到時,他已經脫力,眼看著最后一只喪尸就要咬上他的血rou,諾蘭開槍打死了喪尸,救下了他。 m國并不管制槍支,有槍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但是這并不意味這他們的自保能力就一定強。寥寥幾顆子彈會讓手里的槍變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面對數(shù)量龐大的喪尸,幾十個子彈根本不夠看,震耳欲聾的槍聲還會吸引來附近的更多喪尸,死的更快。 所以很多人就是情急之下貿然開槍,從而被喪尸包圍,變成了其中的一員。 “你的意思是你的哥哥就在那些被派出去的小隊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迪克斯的哥哥說不定還活著。 “我不知道,任務是絕對機密,哥哥什么也沒說,這半年來也杳無音訊?!钡峡怂雇纯嗟乇ё×祟^,他不愿意相信哥哥真的去做了那種事。 我沒有勉強,我們現(xiàn)在要弄清楚的不是他的哥哥做了什么,而是他的哥哥是為誰服務,“你的哥哥是隸屬于哪一個部門?歸政府管嗎?” 迪克斯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是聽哥哥提過,他們名義上歸屬于國防部下面,但其實,格雷斯也就是總統(tǒng)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置于其中,國會又扮演克什么角色我就不清楚了?!彼麑⒆约褐朗虑槎颊f了出來,我們之前也對m國的行政體制有一定的了解,看來這一切都和m國總統(tǒng)脫不了干系。 格雷斯這個人在m國也算傳奇人物,出生于米爾倭幾市,m國最出名的貧民窟,治安混亂,街頭街尾充斥著難聞的污穢氣息,麻木、享樂、不思進取是這個城市里的人共同的特征。 在如此惡劣環(huán)境下出生的格雷斯就像金子落入了泥濘的沼澤,光芒被一瞬間掩埋。但是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當格雷斯七歲的時候,他的超高智商開始嶄露頭腳,人們震驚于不堪入目的貧民窟竟然出了一位天才。 但是貧民窟的人想要出頭豈是那么容易,但格雷斯就是憑借著他的努力,年紀輕輕就具備了很高的聲望,甚至在上一屆總統(tǒng)選舉中一舉奪魁,年僅29,是m國歷史上最年輕的總統(tǒng)。 當時看到這個報道的時候,還感嘆人比人氣死人,那這件事可能是他做的嗎? 我們就這樣留了下來,諾蘭先生的家中有一個碩大的酒窖,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酒窖里待著,一定程度上能夠隔絕掉喪尸的嗅聞,這也是為什么這里一直沒有被喪尸攻擊的原因。 諾蘭家里的食物并不多了,他們本來就打算明天出去尋找物資,雖然每次出門能找到的食物少得可憐,但是總比沒有好。 雖然我們也帶來了一些物資,但是食物是消耗品,也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能多備點物資最好。 簡單在地上鋪了層紙板,我們就在上面和衣而睡,雖然情況比較緊急,但是夜晚并不是一個出去的好時機。 m國偏北,十月的溫度已經很冷了,我手腳冰涼的老毛病又犯了,翻來覆去睡不著。 “小米,我腳冷?!蔽夷睾魡拘∶?,小米就像塊磚,哪里需要往哪搬。 小米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我的腳頭小心翼翼地臥了下去,一瞬間我的腳就像伸進了溫水里舒服極了。 我慢慢地翻身,想讓腳的受熱面積更大些,哪怕我已經很小心地放輕動作,但是身下的紙板還是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剛調整好位置,一只大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將我按住,精準地找到我手的位置,握住不動了。 感受到那只手灼熱的溫度,我詫異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飛虎,他的手很大,足以將我兩只手都覆蓋??;他的手也很暖,溫暖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從手腕涌到身體各處,我漸漸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第六十五章 :再出發(fā) 我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黑暗,我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哪里。手無意識地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與此同時,大手的的主人也睜開了眼睛。意識漸漸回籠,空氣中還環(huán)繞著若有若無的酒香。 他竟然就這樣握了我一整晚,怪不得今天晚上一點都沒覺得冷,他的手就像暖手寶一樣源源不斷地為我提供熱量。 見我醒了,他自然地收回手,就像人呼吸眨眼一樣自然。我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五點多,沒耽擱,當即開始起床收拾。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停水停電的情況下,日常的洗漱清潔肯定做不到,將身下的紙板重新疊起來收放到角落,原本我們誰的這個位置是那個叫迪克斯年輕人的,為了給我們騰地方,他去了里面隔間和諾蘭一起睡了。 隊員們也一個個的醒了,麻利地收拾床鋪,將紙板疊的板板整整,排列有序地放好。不論何種境地,對軍務的習慣是刻進他們骨子的。 當我們收拾完畢,諾蘭和迪克斯也收拾妥當出來了。 “諾蘭先生,今天你待在家里休息,迪克斯和我們一起去就行了?!背鋈ふ椅镔Y根本用不上這么多人,況且諾蘭到底上了年紀,速度和體力方面并不占優(yōu)勢。 “一路小心!”諾蘭并沒有因此惱怒,他很看得開,也很有自知之明,一直囑咐我們小心行事。 渾身噴滿了臨行前裴爸爸送我們的神器噴霧,又找布條緊緊地系在口鼻區(qū)域,我們帶著迪克斯出門了。 根據迪克斯的指引,我們來到了距離這里最近的商店,一路上不知道是噴霧的原因還是時間尚早,并沒有遇上幾個喪尸,小米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磥磉@附近幾乎沒有活人了,沒有了活人氣息的吸引,喪尸也遷移到了別的地方。 商店里的東西也寥寥無幾,斷電許久,冰柜和保險柜里的東西都已經變質散發(fā)出刺鼻氣味,有的地方甚至長出了各種顏色的真菌,像一朵正在盛開的劇毒之花。 我們搜羅了整個商店,最終也只是收獲了幾袋糖果和餅干,貨架上基本上都空了,這個商店已經不再具備價值了。 “還有沒再遠一點大一點的店?”這點肯定不夠吃的,反正時間還早,可以考慮去遠一點的地方。 不出意外,迪克斯點了點頭,當即開始帶路,他對今天的收獲也不是很滿意。 避開喪尸,我們來到了新一處商店,相比之前那個,這個更像是購物廣場,從外面看,里面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但是里面的兩個喪尸就不可愛了,我們撬開門,走了進去。迎面跑來四個喪尸,身上穿著保安制服,因超市大門緊閉,所以他們沒能出去,就一直在超市里游蕩,也間接地保護了這些物資。 幾個隊員一人一個,毫不費力地解決了,確定沒有了喪尸之后,我們開始了掃蕩。將那些熱量高、能量高,平日里嗤之以鼻的食物都帶上,現(xiàn)在,每多長一兩rou,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這里竟然還有罐頭!”迪克斯的聲音亢奮,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吃到rou了,對于一個常年以rou為食的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煎熬,所以現(xiàn)在看到rou罐頭的他非常興奮。 將車塞滿后,又弄了一大包放在車頂上,才心滿意足,今天最主要的任務完成,省著點吃,這些可以夠大家吃半個月的。 車子又圍繞著這里轉了幾圈,發(fā)現(xiàn)這里的喪尸確實少了很多,路過的房子幾乎都大敞著門,里面寂靜無聲,房子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蹤,連續(xù)幾個小鎮(zhèn)都是這樣,我們繼續(xù)待在這里也沒有了意義,需要繼續(xù)上路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最多還有五天,時間還是比較緊迫的。 “你們今天就要走?”我們回到了諾蘭的家,將我們的決定告訴了他,他對此很吃驚。雖然只相處了短短一天的時間,諾蘭對我們的關心絲毫不比親人朋友少。 “沒辦法,時間太緊了,這次帶回來的物資足夠你們吃半個多月的了,好好待在酒窖里不要出去,半個月之后事情可能就解決了。”對這個發(fā)型奇特的老頭,我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是同為心理學人帶來的嗎?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我也去!”迪克斯站了出來,想要跟我們一起走,事先并沒有任何征兆,著實讓大家有些意外。 “你想好了?”飛虎盯著他,眼里有些許不贊同。諾蘭也呆呆地看著這一變故。 “是,我想好了”沒有任何猶豫,迪克斯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諾蘭先生,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不盡,這次的食物你自己吃足夠了,我要出去看看,能不能遇上我的哥哥?!?/br> 諾蘭深深地嘆了口氣,“行吧,不管怎樣,一定保證自身安全,m國經不起任何一個人的犧牲了?!?/br> 就這樣,迪克斯和我們一起上路了,我們打算繼續(xù)北上,去市中心看看是個什么情況,如果事情真如迪克斯說的那樣,那m國的總統(tǒng)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而他就在我們要去的l市。 越靠近l市,空氣越寒冷,喪尸明顯增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