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他猶豫了一瞬,像是做了某個重大決定,直起身子,靠近我,將松垮的上衣掀起來,露出精瘦又有力的腰腹,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我。 嗯?這是干啥?說不通改色誘了? “將手放上來。”他聲音輕輕的,我仿佛收到蠱惑一般不受控制地將手覆了上去,感受到手下的身軀輕顫,溫涼滑膩的觸感,就像上好的絲綢,讓人忍不住左右摩擦。 可是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手中的溫度越來越高,整個后背的皮膚也開始泛紅,從白里透紅到粉紅,再到殷紅似血,我將手拿開,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赫然出現(xiàn)在潔白的后背上。 我看像我的掌心,竟然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圖案,這是什么情況? “看到了嗎?嗯,你是我命定的妻子啊?!彼蓛舻穆曇衾飱A雜著粗重的喘氣聲,好像在極力忍耐著什么,卻仍舊堅持拎著衣服,以便讓我更好的看到整個背部的圖案。 說實話,圖案出現(xiàn)的時候我確實有點震驚,但仔細想想,這也不是做不到,喪尸藥粉都能夠被制作出來,那讓皮膚上出現(xiàn)特定的圖案也不是不可能。 我忽略掉身體上的不適,伸手將他的衣服拉了下來,“竟然是真的,你沒有騙我。”我小聲地嘟囔著,那樣子倒像真的信了他說的一切。 “我當(dāng)然不會騙你,你好好休息吧?!闭f完,他就大踏步走了出去,連回頭都不曾。這是怎么了?是否太古怪了些。 我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內(nèi)心還是傾向與某些我不知道的化學(xué)反應(yīng),這個有撒謊前科的美人,對于他說的話還有待商榷。 窗外漆黑一片,一點聲音都沒有,整個莊園好像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他去哪了。這么大的莊園,總不能是他一個人在住吧?如果不是,那么其他人呢?自從來到了這,任何其他的人影都沒有見過;如果是,那這么大的莊園,他自己如何打理地如此精致?不僅一塵不染,就連路邊的冬青樹都被修剪的整整齊齊。 思考這些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沒有絲毫意義,還不如多研究研究存在腦子里的書,如果飛虎他們一直不找來,我可能要冒險試一試催眠了,總不能一直待在這。 琢磨著書上的話,我慢慢有了困意,書上說催眠的環(huán)境最為重要,一個讓人放松充滿安全感的環(huán)境就讓催眠成功了一大半;再一個是聲音,聲音是否...... “主人!主人醒一醒?!本驮谖业难劬⒑现H,我聽見了小米的聲音,一瞬間瞌睡蟲全跑了,清醒無比,一定是飛虎他們找來了。 我猛地翻身下床,幾步來到床邊,小米的聲音就在外面,“小米!”我打開窗戶,那高大的身影不是小米是誰,將將幾日不見,我竟有種想哭的沖動。 一個人被虜?shù)竭@里來怎么會不怕呢,只是不能怕罷了,如今看到小米,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了下來。 沒見小米怎么助力,轉(zhuǎn)眼就進到了房間里,將頭頂在我的肩頭,使勁嗅聞著。我知他定是擔(dān)心壞了,“好啦,我沒事,吃得好睡的香。”我使勁揉搓著小米的狗皮大衣,心里軟的不行。哪怕長成這么大的塊頭,小米還是那個粘主人的小米啊。 “怪我?!惫皇窃谧载?zé)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當(dāng)時我們要進地下室時,小米沖在了最前面,因為前面是最有可能出現(xiàn)危險的,可誰知道,落在最后的我卻遭遇了意外。 “怎么怪你呢,你總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大家啊,小米最棒了?!蔽遗踔念^,看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心疼的不行,得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你自己來的嗎?”按理說小米應(yīng)該和飛虎一起呀,怎么沒見他們。 “他們在門口接應(yīng),我們早就找來了,一直等到那個人出去,我才進來的?!?/br> “那個人?白頭發(fā)那個?”原來他出去了,剛才并不是我的錯覺。這么晚了,他會去哪里? “主人,我們先去和飛虎會和再作打算。”我跟著小米,匆匆穿行在夜色之中,在這里待的這幾天太不真實了,我莫名其妙的被拐到這里,莫名其妙的成了別人命定的妻子,現(xiàn)在又趁著夜色出逃,這幾天經(jīng)歷的事情簡直比我上輩子經(jīng)歷的事情加起來還要豐富。 小米把我?guī)У搅艘惶巼鷫?,看著底下那個寬敞無比的大洞,我有些忍俊不禁,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爬上小米挖的狗洞。 小米催促我趕緊進去,這次他說什么都要墊后,我認命地鉆了進去,洞口很寬敞,出了膝蓋,其他地方幾乎都沒怎么臟。爬出大約兩三米之后,洞道開始抬高, 見到我露頭,飛虎一把就把我拉了出來,一言不發(fā)的盯著我,我知道他想確認我有沒有受傷,但是這眼神太專一了,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沒事?!币换仡^,小米也迅速竄了出來,至此我算是徹底逃出來了,看著周圍熟悉的面孔,心中感到無比安定,還好,大家都沒事。 簡單把里面情況和我這兩天的經(jīng)歷一說,當(dāng)然省略了命定的妻子這個環(huán)節(jié),“我懷疑他就是整個事情的幕后黑手?!蔽覍⒆约旱牟聹y說了出來,異于常人的體力,充足的物資和奇怪的作息都讓我無必懷疑。 “那就先把他抓住,問個清楚!”飛虎的火氣很大,給我一種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但是抓小白,不會那么順利。 第七十四章 :格雷斯 “那就先把他抓住,問個清楚!”飛虎的火氣很大,給我一種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但是抓小白,應(yīng)該不會那么順利。 飛虎向遠處給了個信號,很快,熟悉的面孔從那個角落沖了過來。原來永平他們也一起來了,還有之前遇到的m國小隊。 “小宇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永平很好,清澈的眼睛里有著罕見的真誠和善良。 “讓大家擔(dān)心了?!边@么多人關(guān)心我,讓我有些適應(yīng)不良,都是比我小的弟弟meimei,怎么能這么丟臉,都怪小白。 在飛虎的指揮下,大家隱沒在莊園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待獵物的降臨。 此時此刻我的內(nèi)心是有些不自在的,因為講真的,除了不是自愿到這里來的,我在這的這兩天確實很好,吃飽穿暖,就連走路都有人按摩腳,可以說是沒有受到一丁點傷害,所以現(xiàn)在不辭而別還帶著一群人埋伏,屬實有些不地道。 但是沒辦法,在整個世界安危面前,我也只能這么做。 很快,我們等來了想要等的人,小白換了一身白衣,頭發(fā)微濕,在朦朧的夜色下好像閃著微光,他邁著輕快的步伐,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看起來心情不錯。 “總統(tǒng)?”迪克斯在看到小白的第一眼就驚呼了出來,他真的是m國總統(tǒng)? 我扭頭看向那幾個m國外派的小隊,只見他們也是暗中點頭。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真正得到證實,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實在不像一國總統(tǒng)。 他果然騙了我。 看著他逐漸靠近,我站了出來,“小白,還是說,格雷斯?”當(dāng)初信誓旦旦的和我說自己沒有名字,結(jié)果呢?他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啊,找了這么多天可不就是找他的嗎。 他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我,臉上的表情淡了淡,手里還緊緊握著一個小木盒,沒有說話。但是一雙桃花眼楚楚動人,里面涌動著的是我看不懂的目光, “我們談?wù)劙?。”我向他走近了幾步,停在距離他十米左右的地方,借著月光,足以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和你,還是和他們?”良久,他才冒出一句話,冰冷的眼神看向我的身后,他的敏銳遠超乎我的想象。 “格雷斯,你為什么騙我們?這一切是不是你的陰謀!”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躲藏的必要了,m國的小隊率先站了出來,喪失親人的痛苦讓他們?nèi)虩o可忍。 格雷斯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好像與他說話的并不是他的國民,而是地上不起眼的螻蟻,“對你們,談不上什么陰謀,區(qū)區(qū)螻蟻,蠢而不自知罷了?!?/br> 格雷斯真的再次刷新了我對他的印象,一個人如何能割裂得這么徹底?仿佛上一秒他還再床前俯身給我按腳,下一秒就變成了病毒災(zāi)難的罪魁禍?zhǔn)住?/br> 他高高在上的語氣瞬間激怒了那幾個m國的人,“我殺了你!”他們一擁而上,向著格雷斯沖去。格雷斯面色不變,看不清腳下怎么動作的,身形快速移動,看看能看到殘影,瞬間沖上去的幾人就被擊飛了出去,倒地不起。 他的實力竟恐怖如斯,就怕飛虎也不是他的對手。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這真的是一直對我和顏悅色的小白嗎?會不會換了個人? “過來,到我身邊來?!彼麑⑹稚煜蛭?,又變回了那個溫柔的美人。 “不許去!”飛虎一聲厲喝,從暗處走了出來。一時間,無數(shù)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格雷斯的腦袋,“格雷斯,你以一己之私讓全球人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無數(shù)生命徹底從世界上消失,這滔天的罪孽你死一萬次都不夠,若你現(xiàn)在采取補救措施,終止病毒的蔓延,可以考慮從輕發(fā)落?!?/br> 飛虎一番話說的是義正辭嚴,其中還夾雜著怒氣,可是在格雷斯這里,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依然是那副看不起人的樣子,面對隨時可能走火的槍口十分鎮(zhèn)定。 “我勸你不要自尋死路,人類的滅亡是既定的命數(shù),好好珍惜剩下的時間才是王道?!闭f完,就要來拉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見他投來疑惑的眼光,“真的是你做的?”全球病毒爆發(fā),不知死了多少人,如果不是重生,我也早就變成了沒有思想沒有意識會吃人的怪物;還有小江,他還那么年輕,有自己的理想抱負,結(jié)果大好的年華就那么戛然而止了。 “你為什么這么做?”難道就因為那個什么狗屁人類滅絕計劃嗎?雖然事情已成定局,但我還是固執(zhí)地想聽他親口解釋,可能是因為對他的第一印象太好了,我總覺得他不是壞人。 看來,是我看走眼了,“沒有為什么,人類該死?!鄙袂橘瓢?,仿佛人命在他眼里比之菜市場的咸魚還不如。 砰!飛虎開槍了,但幾乎是在槍響的瞬間,格雷斯就帶著我輕松躲開了,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還是讓我震驚。 “我絕不會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她帶走!”飛虎豎著眉頭,憤怒地盯著格雷斯。 格雷斯好像不屑與他動手,只聽他尖嘯一聲,瞬時我就感覺到周圍的喪尸好像受到召喚,從四面八方向我們包圍過來。 “你不是格雷斯!”我扭頭看向白發(fā)男子,他竟然能夠召喚喪尸,這絕對不是一個人類能做到的。 “我是,也不是。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周圍喪尸的數(shù)量了吧?你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死還是跟我走?”他溫柔地看著我,嘴里卻說著惡毒的話,他明知道我在乎這些人的性命。 很快,周圍的喪尸攻了過來,最先遭殃的是那幾個被打倒在地的m國外派小隊,格雷斯對他們是下狠手了,走路尚且踉蹌,如何能對付成群的喪尸呢?很快便傳來慘叫聲,一個一個皆變成了喪尸大軍的一員。 “羅斯!”迪克斯看到哥哥陷入危險,竟然不顧個人安危的沖了過去,將羅斯緊緊護在身下。 “別管我!保護好自己!我該贖罪了。”羅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他希望自己唯一的弟弟好好活著。 “不,我沒有保護好mama,我一定要保護好你!”迪克斯倔強地護在羅斯身前,不斷地斬殺撲過來的喪尸。 第七十五章 :再次回到莊園 “不,我沒有保護好mama,我一定要保護好你!”迪克斯倔強地護在羅斯身前,不斷地斬殺撲過來的喪尸。 看著其他人也都陷入到與喪尸的打斗之中,我心急如焚,喪尸的數(shù)量還在不斷增多,而且距離太近,只能rou搏,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受傷,受傷就意味著死亡。 “迪克斯!”羅斯一聲驚呼,我轉(zhuǎn)頭看去,迪克斯竟然被受傷抓傷了肩膀,新鮮的血液更加刺激了尸群,眾人的壓力倍增。 “迪克斯,你怎么這么傻!”羅斯抱著受傷的迪克斯,嚎啕大哭,也許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失去親人的滋味吧。 “殺了我,快殺了我?!钡峡怂褂帽M最后一絲力氣,請求羅斯結(jié)束他的生命。他才十七歲,本是大好的青春年華,卻遭遇了此等災(zāi)難。 羅斯顫顫巍巍的舉起槍,用最后一顆子彈結(jié)束了迪克斯的生命,原本那顆子彈是他為自己留的,沒想到送走了自己的弟弟。 “好,我跟你走!放過他們?!?/br> 不能再等下去了,永平他們雖然厲害,但是體力是會被耗盡的,我不能冒險。 “不行,你不許跟他走!”飛虎急了,將身體的力量發(fā)揮到了極致,卻還是不能靠近我分毫,我知道這都是格雷斯的手筆。 格雷斯得到了他想要的結(jié)果,抬手揮退了尸群,一瞬間,龐大的尸群如潮水般退去,像極了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 我還沒來得及和飛虎他們告別,就被格雷斯帶走了,他的速度快到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這是一場不成功也不失敗的營救,我確實出來了,卻又不得不回去。 如果不是非要拯救世界的話,和這么賞心悅目的美人一起生活也不是很難熬,但是想到師父,想到錦楓,還有唐叔,他們都在等我回去,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和平盛世。 我又被帶回了莊園,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個配置,我看著這個面沉似水,哪怕不高興也別具韻味的男人,有一肚子話想說,有很多話想問。 “你到底是誰?”知道他現(xiàn)在不高興,我更不高興,從他拿飛虎他們的性命威脅我的時候他身上的光環(huán)就徹底消失了,我需要和他好好談?wù)劇?/br> 他沉默了許久,好像這個問題非常難回答,最后他和我講了個故事,“格雷斯出生貧民窯里,他的出生和阿貓阿狗的出生并沒有什么不同,沒有受過教育的父母只知道干活,生孩子。 格雷斯上有哥哥jiejie,下有弟弟meimei,沒人在乎他的死活,生性頑劣的他終于在一個夏日溺死在了河里,于是我便成了他。 人類很可笑,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顧,肆無忌憚地殘害同類,透支資源,是他們自己制定了滅絕計劃,我只是負責(zé)執(zhí)行而已。 所以,我不是格雷斯,因為真正的格雷斯早就死了,我也可以是格雷斯,我畢竟代他活了這么多年?!?/br> 故事講完,我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這其中的種種緣由竟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很多。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人類,他只是變成了人類的樣子,做著滅絕人類的事。 “那你為什么一定要將我?guī)ё??”就算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又為什么會被卷入其中呢? 他的表情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道:“我之前就說過了,你是我命定的妻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包括我自己?!?/br> “為什么是我呢?”為什么不是其他人?偏偏是我呢? “你身上有一股對我來說無比香甜的氣味,傳承下來的記憶告訴我,這時配偶的味道?!闭f著他還很應(yīng)景的吸了吸鼻子,一臉陶醉,好像真的聞到了什么香甜的味道。 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說謊的樣子,一時間心中有些凌亂。 “你為什么能控制喪尸?”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全球的病毒問題,而不是在這里討論誰是誰的妻的問題。 “藥粉里加入了我稀釋了一百倍的血液,所以藥粉才具有了功效,換句話說,我是他們的王,他們當(dāng)然要聽我的?!彼米罾硭?dāng)然的語氣,說著最驚世駭俗的話。 他的血液稀釋一百倍依然具有這么大的毒性,那他是不是直接就是病毒成了精啊,本體大病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