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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回1986小山村在線閱讀 - 第454節(jié)

第454節(jié)

    昨晚下了一場小雨,早上時空氣都還是濕漉漉的,那條通往林子的小路上,車轍印顯得更為凌亂了。

    這是因?yàn)樵诙虝r間內(nèi),有車在這條路上軋過。

    車速勻速前進(jìn),那條路很快被甩在車后,高明程收回視線,不再去想江虎的事。

    通燕高速公路,是今年開始通車的,但現(xiàn)在才是年初,還未通車,因此他們?nèi)ネㄖ?,不能跑高速,車速就慢了很多,早上七點(diǎn)就出發(fā),直到接近中午十二點(diǎn)才到。

    堵車倒是沒有,但王珣找人問路,花了點(diǎn)時間。

    這會兒文物買賣還沒有定性,因此買賣古董是有一定風(fēng)險的。到了這邊,王珣干起了他的老本行——收廢品。

    走街串巷的去喝街,也是能喝出好東西的,運(yùn)氣好的話,幾十塊錢買的罐子,幾萬塊能出手掉!

    當(dāng)然了,這個幾率還是比較低的。

    王珣對這里不熟,因此他沒法帶著高明程直接找上門去,而是以收廢品為由,先和人搭上話。

    高明程對這個不熟,于是充當(dāng)王珣的幫手,有人賣廢品時,就幫著把廢品整理好,然后稱重算錢。

    在收廢品的過程中,王珣就和那些老居民說自己也收以前的一些舊物,如果有誰想賣的,就拿出來賣。

    “你們也收以前的東西?家里有老東西的人,早就賣的差不多了!”有人如此說道。

    通州距離首都很近,因此文物販子,是絕不會放過通州的,如果說通州是一片田,那么早就犁過一遍又一遍了。

    當(dāng)然了,好東西可能也還有!

    王珣和高明程并不感到失望,繼續(xù)沿街叫喊收廢品,時不時就有老太太把他們喊住,說要賣廢品。

    老太太們會過日子,用不著的東西也會攢著,尋個機(jī)會賣了換錢,什么破鍋破碗的,什么孩子用過的作業(yè)本,雜七雜八的都有。

    其中一個老太太聽說他們也收舊物,于是拿出一把舊傘出來,問王珣要不要。

    王珣精神一震,總算有人賣舊物了!

    于是他接過拿把傘,仔細(xì)觀察起來。

    傘一入手,就感覺很沉,再看傘柄很粗,并且被雕成一個葫蘆形狀,傘架、傘面也很厚重。

    除了重之外,這把傘就沒有別的特色了。

    王珣左看右看,沒看出這把傘有什么特殊價值。

    但他也沒有把傘還回去,而是遞給高明程看。

    他們兩個一起出門,現(xiàn)在又是一起喝街,那么他看不準(zhǔn)的東西,就給高明程再看看吧。

    高明程伸手接過,這把傘除了用料扎實(shí)外,真的沒什么特色了。

    不過看樣式,有點(diǎn)像是滇南那邊的。

    “這么重,里面難道藏了金銀珠寶?”高明程握著粗粗的傘柄,試探的說了句。

    拿出傘的老太太還沒有說話,她身邊的人倒是說話了,“哈哈,要真是藏了金銀珠寶,哪還有你們的事?這把傘,我們都看過,還用金屬探測器查過了!”

    高明程瞥了說話的人一眼,好吧,這年頭聰明人還是挺多的。

    以前的確有富人會把一些金銀珠寶藏在箱子的內(nèi)層里,那箱子的做工很好,人的rou眼幾乎看不出來的。

    但是吧,誰讓現(xiàn)在有金屬探測器了呢?

    用金屬探測器一掃,就能知道里面有沒有藏東西了!

    當(dāng)然了,如果藏的是紙,那么也難以發(fā)現(xiàn)。

    只不過普通人都認(rèn)為金銀才值錢,才有藏的價值。

    高明程撐開傘面,發(fā)現(xiàn)這把傘雖然舊,但還能用,就是傘尖的部位都磨花了,顯然這把傘曾被人當(dāng)做拐杖用過了。

    高明程也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但他買東西很隨性,如果看上了,只要價錢合適,那買下也行,主打一個賭字。

    于是高明程直接問道:“大媽,這把傘你打算賣多少錢?合適的話,我就順便帶走,不合適就算了?!?/br>
    他說的隨意,且拿出傘的人也認(rèn)定里面不會藏著什么東西,畢竟只聽說藏在箱子里,沒聽說藏在傘里。

    這把傘的傘柄之所以粗,可能就是以前做生意的人,為了在趕路時可以充作拐杖用。

    “二十塊錢!”拿出傘的大媽一口說道。

    時間進(jìn)入90年后,通州這邊的工資有所上漲,大多在三四百多了,但二十塊錢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至少之前有人來買舊物時,這把傘就沒有賣出去。

    不過她遇到高明程了,高明程最近發(fā)了一筆橫財(cái),又想有個開門紅,愿意千金買馬骨,于是說道:“行吧,我收了,你們要是有別的東西,也可以拿出來,我給的價錢會比別人要高點(diǎn)?!?/br>
    他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兩張十塊的錢,將之遞給那個賣傘的大媽。

    買下這把傘后,他隨手把傘放在車斗里,似乎一點(diǎn)都不在乎。

    周圍人倒是恭喜傘主賣了個好價錢,但也沒誰再去拿好東西出來賣了。

    這讓王珣和高明程都有些失望,只能繼續(xù)往前面的街巷走去。

    “哎,我還以為其他人會再拿出點(diǎn)什么東西來呢?!蓖醌懯恼f道。

    他覺得那把傘平平無奇,傘面很舊了,也沒有字和畫,就是普通的油紙傘,并且桐油刷的還不均勻,有些地方深了,有些地方淺了,看著更顯舊了。

    傘架也磨損的厲害,雖然還能撐開,但用著已經(jīng)不順暢了。

    即使用著順暢吧,這把傘這么重,撐傘也累??!

    高明程之前把傘隨意的放在車斗里,這會兒卻把玩上了,他說道:“我覺得這里面藏了東西?!?/br>
    王珣一愣,隨即又仔細(xì)研究了一下傘柄,那傘柄渾然一體,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跡來。

    “不可能吧?人家都用過金屬探測器了?!蓖醌懹行┎恍?,rou眼看不出來就算了,還不信金屬探測器嗎?

    那玩意,他廢品站也有,用著還挺方便的,能在一堆亂糟糟的廢品中找到金屬。

    高明程摸著又粗又重的傘柄,念了句順口溜:“子孫愣,破春凳,只準(zhǔn)你燒,不準(zhǔn)你賣!”

    曾有人將財(cái)寶藏在春凳里,怕以后子孫變窮后會變賣家當(dāng),于是留下了這么一句話。如果子孫聽從老人言,把春凳拿去燒,那么藏在里面的金銀就可以讓子孫重新發(fā)家了。

    王珣不懂。

    高明程也不是很確定,他只是覺得這把傘有滇南的特色,于是想起滇南那邊的一些傳說。

    滇南自古出寶石,一些大馬幫甚至經(jīng)常到附近的國家去做生意,因此流傳了很多說法。

    比如‘窮走夷方急走廠’,夷方就是指緬甸,印度,泰國等國,廠就是指這一帶玉石礦、銀礦、寶石廠。

    人們守在家鄉(xiāng)的一畝三分地,可能安穩(wěn)度日,但難以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世代艱辛的命運(yùn)。

    走夷方,出去闖蕩,就可能改變命運(yùn),從而發(fā)家致富,當(dāng)然也可能客死他鄉(xiāng)。

    而在以前,盜賊橫行,于是富人都有埋藏財(cái)寶的習(xí)慣。并且每家有每家的說法。

    高明程印象深的還有一個順口溜:“上七丘,下七丘,金銀藏在七七丘,誰能盤得著,買個騰越州?!?/br>
    騰越州就是滇南保山騰沖那邊,能買下一座城,那得藏著多少財(cái)寶??!

    因此在看到這把傘有一點(diǎn)滇南風(fēng)格后,高明程就決定溢價買下。

    大不了虧了唄!

    第606章 毀了才能得到

    抱著虧了也無所謂的心態(tài),高明程決定等回去后,就把這把傘給毀了,他要看看,這么重的傘,到底有沒有藏東西。

    不過現(xiàn)在還是以收舊物為主,于是高明程把傘放在腳下,暫時不管了。

    接下來的三天,他和王珣走在通州的大街小巷,以收廢品為借口,先打開局面,再詢問賣廢品的人是否愿意賣以前的舊物。

    只是早在八十年代,國內(nèi)經(jīng)濟(jì)開始好轉(zhuǎn)時,一些有先見的文物販子,就已經(jīng)一遍遍的來過通州了。

    如今已是90年,人們要么已經(jīng)沒有舊物了,要么就是自己藏著不會輕易賣掉。

    因此高明程和王珣在這里待了三天,都沒有撿到大漏,但多少還是有些收獲的,就是入手的價錢不低,但帶回首都后,只要找到合適的買家,還是能夠翻一番的。

    王珣買下一把花梨木的太師椅,還買下一對酸枝木的箱子,以及一個哥窯的盤子。

    高明程兜里有錢,但他不買體積大的東西,比如黃花梨家具這種,他就沒要。

    他和王珣在這里碰到一個買賣古董的跳蚤市場,于是買下一個田黃石的印章,又買了幾個墨錠,并幾幅近代畫家的畫作。

    這些畫,在現(xiàn)在的價錢都不算很貴,但隨著古董拍賣合規(guī)合法后,價錢就會上漲了。

    高明程決定自己收藏個十來年,然后看情況出手。

    他買的都是小件的東西,方便攜帶,并且大部分都不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出手的。

    三天后,他和王珣在傍晚時回到廢品站。

    因?yàn)樵缭诔霭l(fā)前,就給廢品站這邊打過電話,因此一回到家里,就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在等著他們。

    鄧婉婉更細(xì)心,給他們端來一盆熱水和毛巾,好讓他們能洗把臉。

    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確是滿面風(fēng)塵了。

    于是兩人先后洗了臉,然后坐下來吃飯,吃飽喝足后,才跟家里人說起了一路的見聞。

    但王珣最關(guān)心的,還是高明程最初花錢買下的那把舊傘。

    “明程,現(xiàn)在都回家了,你打算怎么弄開那把傘?是用火燒還是用斧頭劈開?”

    還不等高明程開口說話,王珣又緊接著說道:“用火燒不安全吧?萬一里面真藏著什么珍貴的東西呢?”

    高明程早有想法了,對王珣說道:“你去拿把斧頭來,我準(zhǔn)備劈開傘柄!”

    現(xiàn)在雖然是晚上,但屋子里開著電燈,也算是光線很充足,等王珣拿來斧頭后,高明程將舊傘拄地,然后一手扶著,一手掄起斧頭劈下。

    他眼力很好,斧頭的力道也控制的很好,斧頭的刃口只劈開幾寸而已。

    那幾寸裂口,全部是實(shí)木,并無中空,這讓王珣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把傘,他前前后后看了很多遍,傘柄雖粗,但渾然一體,絕無機(jī)關(guān)暗盒。

    在王珣看來,這把傘既無藝術(shù)價值,用著也不方便,唯一的用處,可能就是充作柴火燒了,畢竟用料十足,能燒一把火出來。

    一斧頭下去,并無結(jié)果,但高明程并不氣餒。

    他繼續(xù)劈砍下去,這次用的力道稍稍重點(diǎn),傘柄立即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出來。

    有了這兩刀,接下來就用不著斧頭了,高明程放下斧頭,直接用手掰開,當(dāng)他徹底掰開后,傘柄的真面目就徹底暴露在眾人的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