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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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淮琢磨著陸嶼然怎么也該消氣了,轉(zhuǎn)過去一瞥他的神情,果真恢復(fù)正常了。他心底略松,朝深山里示意,眼里躍動著一片躍躍欲試的神采:“我倒想看看,這些神秘兮兮,只會用陰損招數(shù)龜縮著害人的‘精銳們’,實力究竟如何?!?/br> “他們的九境,莫不會都是些沒開啟第八感的九境吧?!闭f罷,商淮挑了挑眉,想起溫禾安給自己發(fā)的消息,自顧自又補充:“喔,好像有一個開啟了第八感,開的是潔凈?” 九州上,修士們境界從一至九,圣者為至尊,歷來都有一重境界一重天的說法,特別是七境之后,差距如云泥,難以借助外力彌補填平,大多數(shù)以八境反殺九境的傳言都是引人送死的陷阱。 唯有一種情況特殊。 修士到了八境之后,有百分之一的幾率叩開體內(nèi)一道門扉,覺醒一種能力,往往天賦越高,可供選擇的能力越多。 有幸能有這一機遇的人,十個里面十個都對戰(zhàn)斗方面的能力心馳神往,他們?nèi)羰钦业搅似鹾献约旱哪芰?,運用得當,便擁有了這種越境殺人的特殊可能。 如今九州大地上早早成名的各家家主,他們的第八感同樣出名,如巫山家主的“天詰”,以天問責,開啟時囊括方圓百里,天穹上血流汩汩,異象連連,宛若末日,死在這一招手下的強者不知幾何。再如溫家真正的掌權(quán)者,溫禾安的外祖母,她的第八感是大名鼎鼎的“水鏈”,開啟時大雨滂沱,凡是雨淌過的地方,便凝成一根水鏈,速度迅疾,生生不息,攜萬鈞之力將人貫穿,在數(shù)百年前叫人聞風(fēng)喪膽,而今時隔久遠,提起來仍有余威。 只有歪打正著,無有選擇的人才會捏著鼻子認下“潔凈”這種聊勝有無的東西。 這種人不堪一擊。 “不過說起來……”商淮摸摸下巴,很是好奇地問陸嶼然:“你知道溫禾安的第八感是什么嗎?” 陸嶼然冷漠地吐字:“不知道?!?/br> 不知道是正常的。 老一輩人在九州上叱咤已久,第八感早不是什么秘密了,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都卡在第八感的門檻,短時間內(nèi)踏不進來,所以反而是早早跨出這一步的領(lǐng)頭的幾個遮遮掩掩,把自己的第八感瞞得一個比一個死。 唯一一個歪打正著暴露了的是江無雙,據(jù)推測,他的第八感是“生機之箭”,能擷取整片地域的植物生機搭成一支寸長小箭,一箭之下,九境非死即傷。 殺傷力之強,讓這事當時在各家族很是轟動了一會兒。 商淮不由看向陸嶼然,這位也很厲害,聽說在面臨那次截殺,生死一線時都沒動第八感,不知道是什么大范圍無差別攻擊,動輒要人性命的大殺器,他有生之年能不能安然無恙站著觀賞一回。 在他沉思間,幕一回來了,他朝陸嶼然拱手,肅聲:“公子,都準備妥當了?!?/br> “嗯?!标憥Z然看了眼天色,朝他們擺擺手,袖袍微垂,道:“動手。辰時之前結(jié)束,我還有事?!?/br> 從夜里開始,他手邊四方鏡的動靜就沒停過,點進去都是巫山長老們千篇一律,涕泗橫流的勸誡引導(dǎo)。 這要是在前幾天,四方鏡就是個擺設(shè),他壓根不會點進去看一眼。 巫山真正的精銳們在頃刻間包圍了整片深山,山里的老“神仙們”很快有了反應(yīng)。 將明未明的夜幕之上,長風(fēng)獵獵而動,無數(shù)盞明燈升起,照得天地亮如白晝,陰暗中一切無所遁形,七八道身影出現(xiàn)在巫山眾人面前,皆覆著金屬鐵面,將五官嚴嚴包裹,只露出雙眼睛,死氣沉沉。 為首之人環(huán)伺四周,見出路全被封死,眼皮接連跳動,他沉聲問當頭迎上的幕一,聲音粗嘎,開腔時磨出那種被濃痰包裹的砂礫之意:“敢問爾等是哪家的人,奉的誰的命令?!?/br> “都這會了,還裝?裝神弄鬼上癮了?” 幕一抽刀,激出鏗然之聲,他反身自胸膛前橫斬,刀面在眼前閃出雪白一線,九境威壓如山岳凌空,大開大闔全無保留地傾瀉而至,牽制眼前強敵之時,同時逼得底下幾十上百的七八境僵在原地。 他閉目大笑,隨刀影而至:“研究這么久塘沽計劃,連我的面貌都不認得嗎?” 那面具之下人影五官頓時冷硬,他飛身應(yīng)戰(zhàn),動唇俾睨:“找死!” 不過片刻功夫,深山里就已是一片刀光劍影,山崩石裂,陸嶼然沒加入戰(zhàn)局,他居高臨下審視這番局面,眼神波瀾不驚,沒過一會,皺眉道:“沒看到傀陣師?!?/br> “人數(shù)也少了?!?/br> 商淮也在飛快清點人數(shù),很是納悶:“他們昨夜察覺到不對,連夜撤了一部分人?” “不會啊。”他接著道:“他們個個不怕死,死都想從你身上咬一口rou下來,要是察覺山里出了意外,還和我們有關(guān),不該連夜撤離,該連夜加緊動手,殺一個算一個才對。” “就算衡量實力后覺得不敵,也沒有只撤一部分走的道理,剩下這部分留著干嘛?專門留給我們的?” 陸嶼然不置一詞,冷然袖手旁觀,他在看這些人的攻擊手段是否能和記憶中的片段重合。 戰(zhàn)況起先還呈一邊倒的局勢,發(fā)生轉(zhuǎn)變是在幕一和天縱隊先后拿住對方的八境,九境領(lǐng)頭人物時,只聽他們齊齊發(fā)出嘶啞凄惶的笑,口鼻腐爛,七竅生膿,不過喘息的功夫,就絕了氣息。 幕一被這變故驚得瞳仁一沉,他用刀尖挑開手下之人的面罩,發(fā)現(xiàn)金屬之下,皮rou翻卷,白骨森森,已是五官不辨,連男女都看不出來。 他將面罩掀了三丈遠,扭頭朝向陸嶼然:“公子,是毒?!?/br> “不是毒?!标憥Z然冷聲糾正:“是傀線?!?/br> 在場還剩一個九境,他撐的時間長一點,和這里眾多視死如歸,宛若懷揣凌云之志,能為這遠大志向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人不同,他在這剎那間迸發(fā)出了尤為強烈的求生欲望。 他捂著唇咯血,身形飛速移動,同時丟出了自己的第八感“萬象”,阻擋敵人追擊的步伐。 眾生萬象,紛至沓來。 他感覺自己體內(nèi)所有骨骼,經(jīng)絡(luò)乃至心肺都被一根細細的傀線勾住了,對面在千萬里之遙,一念之下這山里將伏尸百具,而現(xiàn)在那人正勾勾手指,要輕描淡寫拂去他的生機。 沒一會,他飛速后退的步伐止住了,一只手不知何時伸出來,帶著凌厲之風(fēng),竟然徒手撕裂了“萬象”之境,而后重擊在他的脊柱處。他即刻如折翼的鳥往山石處直墜,鮮血狂涌,內(nèi)里已是一團揉皺的紙,離破碎僅有一線。 這九境還未來得及咽氣,眼珠徒勞地瞪著,喉嚨里“嗬嗬”地冒出血沫,陸嶼然眼也不眨,抽了幕一的刀在自己掌心劃了一道猙獰血口,而后強硬地捏住他的下巴,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姿態(tài)將自己的血灌進了這人的喉嚨。 商淮大吃一驚,還未來得及開口勸阻,就見陸嶼然從這位瀕死九境的頭頂捻出根銀灰色傀線。 傀線還在扭動,它不怕靈力,但很怕陸嶼然手上的血,扭了沒一會,就徹底被血沁透,如日光融雪,萬般不甘地化了。 陸嶼然冷著臉將它往地面上一甩,立刻接過幕一遞來的手帕擦凈手指,沾惹了多骯臟的東西一樣。 “你倒是先止止血……”商淮皺眉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好的樣子:“你這才多久——” “留個活口,往日對付我的人不止這些?!标憥Z然置若罔聞,他看向癱如軟泥昏厥過去的九境,道:“將他帶回巫山,等我們結(jié)束這邊的事,請你父親過來看一看?!?/br> 商淮的父親,也就是天懸家現(xiàn)任家主,擁有家族秘技,有窺人過往之能。 商淮點頭。 陸嶼然闔了下眼,吩咐幕一:“搜山。任何信箋,書簡乃至廢紙全都搜集起來,發(fā)現(xiàn)異常,及時回稟?!?/br> “不要輕舉妄動, 不要無故傷民?!?/br> 這次山里畢竟有三位九境,巫山的人也有損失,幕一已經(jīng)接近十年沒受傷了,這次都折了條手。 山里處處都是血和尸體,腥臭氣十里飄散。 商淮一邊搖頭嘖嘖稱嘆王庭和天都的鐵碗手段,一邊掏出四方鏡回人的消息。 溫禾安半個時辰前給他發(fā)了條:【你們動手了嗎?】 商淮回她: 【解決了。】 【人沒逮全,跑了大半,不知道聽了風(fēng)聲還是他們內(nèi)部趕巧計劃有變。】 【這次收獲還不錯,我們捉了個活口。】 他正兒八經(jīng)地科普:【這還是我們第二次捉到活的,不枉辛苦這幾天,我已經(jīng)滿意了。等回去后跟你細說?!?/br> 溫禾安沒揪著他問很細致的問題,她頓了頓,發(fā)了條: 【沒受傷吧?羅公子方才來給我換藥了,你們沒帶醫(yī)師?】 商淮想了想,在收起四方鏡之前回了條消息過去: 【我沒事,陸嶼然受了點小傷。】 一棵蒼天古樹邊,陸嶼然背靠樹干,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方鏡閃了閃,他原本懶得動彈,只垂眼看了看,半晌,還是撈起來抓在手里點開掃了一眼。 難得。 溫禾安給他發(fā)了兩條消息。 【你沒事吧?】 隔了一會見他沒回,又發(fā)了一條。 【我讓羅公子趕去外島了?!?/br> 陸嶼然眉頭微挑,問她:【他來干什么?】 這次她回得很快。 【商淮說你受傷了?!?/br> 【我有點擔心?!?/br> 陸嶼然盯著后面幾個字看了一會,無聲捏了捏掌心中的四方鏡,喉結(jié)微動。 這叫什么。 打個巴掌給顆棗? 昨夜說的話,他還沒忘,她自己就先忘了? 第28章 山里霧氣重, 天光破曉時仍是云里霧里一片,巫山的人結(jié)束戰(zhàn)斗后開始快速打掃戰(zhàn)局,數(shù)百里內(nèi), 只余長風(fēng)呼嘯, 松林搖顫,血腥氣不多時就被盡數(shù)滌蕩。 陸嶼然收起四方鏡,和商淮一起走進被所謂“山神”占據(jù)的舊宗門遺址。 宗門坐落在山林深處,傍著口天然泉眼,水木明瑟, 泓崢蕭瑟,反倒是佇立百年的山門巨石被歲月侵蝕, 表面坑坑洼洼。山里落花與枯葉積落,無人料理, 長久下來就形成了黑色的垢, 垢上還掛著帶霜的蜘蛛網(wǎng)。 商淮踩著長青苔的階面直搖頭:“真該讓山民們都來看看,他們奉若神明的, 究竟是何等牛鬼蛇神。” 陸嶼然看著山門, 山門前原先寫了字,后來被一道攻擊磨平了半邊, 而今需得停下腳步,仔仔細細看過,方能從一筆一畫中窺見原本面目。 他道:“霞?!?/br> 商淮若有所思:“被他們占據(jù)的山門, 名字里有個霞字?” 陸嶼然追查塘沽計劃,對百年前王庭與誰家起過的糾紛沒有興趣,僅看了一會, 就收回目光,接著往偌大的宗門廢墟走。據(jù)村民們說, 這里百年前不止有山,還有片汪洋湖泊,這座宗門枕山襟海,占地卻不廣,僅有三座小山頭,布置得倒是各有特色。 沒多久,幕一走上前,和陸嶼然稟報具體情況:“公子,我們清算過了,山里共有三位九境,八境十余人,不過……除了方才那個開啟了第八感的九境,剩下兩個都是強行用藥物提上去的,半吊子修為,根基不穩(wěn),因而羸弱,難成氣候?!?/br> 這次來捉拿他們的,可是由陸嶼然直接轄領(lǐng)的天縱隊,個個天資卓絕,戰(zhàn)力不菲,即便是跟另兩家的死士硬碰硬,也是半點不虛。面對這等殘枝斷葉,即便只來了三五個,也能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nèi)掌控局勢。 幕一折了的那條手現(xiàn)在被靈力包裹著,已恢復(fù)了個雛形,他將手里一疊搜尋來的資料遞過來:“這是我們從里面找出來的,還有些是藏書閣里的藏書,屬下讓人原樣不動搬進腰牌里了。” 陸嶼然接過那疊紙隨意掃了幾眼,看不出失望與否,倒是商淮凝聲開腔:“其實早能想到,這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們打交道了,只是上次難得抓了個活口,所以我們都將這當成他們最后的大本營了,其實照我看,就以王庭那學(xué)老鼠日日刨洞的秉性,不能將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溫禾安不是也說,她印象里有好幾個地名?!?/br> “而且我們這次還有個活口,還是個開啟了第八感的九境呢。”商淮挑挑眉,語氣上揚:“你們發(fā)現(xiàn)沒,這個九境跟之前捉到的不一樣,他有求生欲,想逃呢,這還是頭一遭。” “等回去,我就傳信給我父親,想活著的人情緒會比一心求死之人波動大,也更容易看出東西來?!?/br> 說到這,他悄悄摸摸朝陸嶼然使眼色,低聲道:“平了這件事,等會長老們念經(jīng),你也好交代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