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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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蘿州凋敝,九洞十窟能好到哪里去?從前的名氣大,現(xiàn)在則不然,適合修行,天資高的小郎君小女郎都優(yōu)先考慮了別家,縱使是我們當?shù)赜胁拍艿暮⒆?,家里都是可著勁要送出去拜師學藝……這些年下來,只出了一個像樣的小郎君,你們應該也聽過,叫李逾,傳得可厲害呢。” “但他對這些壓根不感興趣,整日有空了就奔波,聽人說是喜歡查什么詭異陰毒之案?!?/br> 溫禾安呼吸頓靜。 聽了這樣久,終于引入正題。 如水夜色中,她半張了張唇,還想再問什么,但那婦人已是將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吐露出來了,此時餅也好了,婦人用牛油紙包著,用細線捆好交到溫禾安手中,轉(zhuǎn)身風風火火招呼自己的男人收拾攤子去了。 溫禾安順著這條路走了一會,這個時節(jié)的風仍帶涼意,吹在臉頰上,吹得久了,能將人心頭泛起的漣漪都封住。 她眨眨眼,情緒平靜下來,將手里提的東西換做一只手提著,另一只手翻出四方鏡,點進第一道氣息中。 自從上次陸嶼然表示過不滿,而且發(fā)現(xiàn)他回消息的速度真的不比商淮慢后,她每次都直接找他。 和商淮聊天,已經(jīng)是幾天之前的事了。 【我在巷口等你們?!?/br> 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陸嶼然,商淮和羅青山已經(jīng)通過空間裂隙到了府宅里,此刻又折返著從府門口出來,一路從巷子一頭往另一頭的深處走,商淮很好奇地問:“她怎么不走回來呢?!?/br> 陸嶼然大步流星朝前走,背影冷肅修長,一個字都懶得回他。 商淮又開始唉聲嘆息。 今日他父親對肖諳施展第八感探心時,地牢里全是天縱隊的熟面孔,包括幕一與宿澄在內(nèi)。見識到這位天懸家家主的本事后,俱是心中一凜,送商譽回酒樓時那是畢恭畢敬,對他那叫一個退避三舍。 至于羅青山,他看了看遠遠墜在后面,恨不得拿頭巾給自己裹起來遮蔽他視線的人,心中梗起一陣邪火。 好不容易才培養(yǎng)出一點感情。 現(xiàn)在又回到原點,比原點還不如呢! 很快,商淮就知道溫禾安為什么叫他們來巷口了。 攪起蘿州城一半風浪的天都二少主慢吞吞地往府宅的方向走,手里提著許多東西,都用細麻繩綁著,勾在手里一晃一晃的,見到他們,將它們提起來示意,唇角綻出一抹笑意:“給你們帶了東西?!?/br> 陸嶼然伸手,她就一樣一樣將東西都塞給他,自己手里只剩個小匣子,沒有交出來的意思。 陸嶼然被各種不同的食物香味迎了滿懷,垂眸一看,有才烤出來的栗子,梅子姜,炒銀杏,rou芽棗,芭蕉干,還有兩包滲出油,熱辣guntang的烤餅,被這些東西壓住,任是再料峭的寒意,也不由自主散去一半。 他對這些沒有興趣,略略掃一眼后交給了商淮,商淮又是驚訝又是驚喜,見溫禾安眉眼彎彎看過來,說:“特意買的,趁熱吃,那些排隊買過的都說味道不錯?!?/br> 他當即拆了包餅表示自己對伙伴的在意。 陸嶼然看了她一會,問:“不準備吃飯了?” “吃的?!?/br> 溫禾安在這個問題上極為認真,她指了指落在商淮手里,讓羅青山也磨磨蹭蹭分了一點的小零嘴,低聲說:“我去找林十鳶拿了點蟬獸,出來前我看過二娘今日采買的菜,有雞,黃雀,豆腐,大骨和魚,都新鮮著,做起來怎么也得一個時辰。又恰巧見人在攤前排隊,就想買了來先墊一墊。” “我沒吃多少。” 陸嶼然一直都知道,她很有一套說話和與人相處的技巧,縱使她這個人就是滿身棘手的謎團,卻偏偏能給人種坦蕩真誠之意,讓她跟任何性格的人都能打得火熱。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先自己拋出了最無關(guān)緊要的一些東西,比如蟬獸,就是她自己直言不諱說出來的。 面對熟悉的人,除非你真的緊追不舍惹到她的底線上去了,不然她寧可顧左右而言其他,也不會想對你說謊話。 這是一份需要細心觀察才會發(fā)現(xiàn)的特別待遇。 證明她不想和耍蠢貨一樣的瞞哄你,證明對她而言,你多少有 些特殊。 這份特殊,實在太吸引人了。 溫禾安與陸嶼然肩并肩往回走,商淮和羅青山走在前面,現(xiàn)在倒著走路,說起肖諳的時候牙齒咬得咯咯響,將前因后果道了一遍后,又怒又無奈,問她:“二少主在外島有發(fā)現(xiàn)嗎?” “我將松靈帶回來了?!?/br> 溫禾安聽得眉心微蹙,從他們接觸外島開始,明里暗里,抽絲剝繭,每次以為事情就發(fā)展到這了,下一刻又被猝不及防拉入更深的漩渦。 想他們最開始去外島的時候,連村民都沒怎么接觸,若不是陰差陽錯遇見聞梁他們,連島上情況都不知道,只想著如何將山里人一鍋端,怎么也想不到他們的目標竟是山民。 塘沽計劃比想象中更為兇險復雜,牽扯越來越多。 她從袖子里摸出兩顆松靈,留下一顆供自己搗鼓,道:“先前村民賣給我們的是假的,這三個是真的,我沒見過這種東西,靈氣也催發(fā)不了它,你們看看?!?/br> 陸嶼然拿了一顆放在掌心中。 松靈的樣子有點像松果,但表里紋路不糙,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后來用手段鑄就而成的,表面有無數(shù)個細孔,孔只有針眼大,密密麻麻布列著,摸著質(zhì)感很像銅,沉甸甸的趁手。 溫禾安湊過來一點,隔空指了指,溫聲說:“我們昨日到的時候,三顆松靈被無數(shù)傀線吊了起來,這些孔應當是專為容納傀線打磨出來的,但我看著不像是傀陣師家的東西?!?/br> “他們將這東西分給村民,讓他們?nèi)找构┲?,里面少不了有玄機?!?/br> 陸嶼然將手中的松靈拋給羅青山,后者手忙腳亂地接過,聽到了命令:“讓你meimei試試,把它完整拆開,研究里面的東西,盡快?!?/br> 羅青山應了聲是。 溫禾安臉上有一點迷茫,她仰著臉問陸嶼然,聲音壓低,很是好奇:“羅青山還有meimei?” “有?!?/br> 說話時,他們已經(jīng)到了宅院門前,跨進去,正遇見一臉嚴肅的幕一,看樣子也是才過來,找陸嶼然有急事商議,陸嶼然朝他微一頷首,兩人徑直去了他的小院。 商淮心知今天廚房里這頓cao勞怕是少不了了,他扭向廚房,想了想覺得不甘心,想叫羅青山進來陪自己說話。羅青山朝他攤了攤手,手心里放著兩顆松靈,示意自己有任務在身,愛莫能助。 庭院中燈影搖曳,溫禾安在原地靜站了一會,影子被拉得孤而長,她婉拒了商淮的盛情邀請,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庭院。 合上房門和窗戶,小心揭下已經(jīng)用了一段時日的蟬獸皮,銅鏡里露出一張毫無瑕疵的臉。 因為在面具里悶了一段時間,膚色悶出更冷的白,像是大病初愈,左臉下那一片碎瓷印記完全消散,什么痕跡也沒留下,五官靈巧,肌膚剔透,唇珠不點而紅。 她扯了扯嘴角,心中的喜悅慢騰騰躍上來,將手中捏著的面皮揉作一團,丟在紙簍里,又起身打了盆水,將今日買的蟬獸皮挑出兩張浸進去,才甩了甩手中的水珠,用手帕擦干凈。 做完這些,她將窗子推開,在夜色中握住伸進來的那片狹長芭蕉葉,摸了滿手的露珠也不介意,心情很好地擦干,任由窗子敞著通風,自己則推開門,準備下去陪在廚房里忙碌的商淮說話。 或許能再得知一點關(guān)于禁術(shù)的東西。 陸嶼然倚在窗前,才揮手將幕一屏退 ,就見溫禾安從小拱橋那邊到另一邊去了,方向是廚房。 他不由皺了下眉,須臾,邁開步子也跟著推門下去了。 溫禾安的到來讓商淮無比感動,同時倒開了話匣子,她很能接話,懂的就接,不懂的就聽,被那雙眼睛安靜地注視著,會在極偶爾時生出種自己無所不知的瓢飄然來。 陸嶼然悄無聲息靠在門邊上掀眼往里邊看時,話題終于和禁術(shù)沾了點邊,商淮才開始做第一道菜,他端著切好洗好的rou,從砧板前挪到大口砌著架好的鍋前。 溫禾安離他尤其近,也從左邊轉(zhuǎn)到右邊,眼睛里皆是無聲的催促。 陸嶼然看了一會,在溫禾安第二次跟著商淮亂轉(zhuǎn)的時候用指節(jié)敲了下門邊,漆黑的眼瞳掃視著商淮,示意他出去,他自己則解下大氅丟給他,舉手投足間沁出一種冷松氣色。 商淮有點愣,下意識將手里裝rou的碟子遞給他,陸嶼然還真接了,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讓他趕緊滾。 溫禾安很是訝異,又因為沒有聽到下文有點遺憾,當下和他對視,難得卡了一下:“你、你來做???” “嗯?!?/br> 陸嶼然唇線冷直,通身矜傲,與這樣的煙火之地最不般配,本該互相排斥,竟生生融在一起,彎腰間有種彌足珍惜的柔和之色,聲音有些?。骸暗认逻€要出門?!?/br> 他與溫禾安對視,清冷瞳仁中能看出一點不算愉悅的東西:“你們接著聊下去,明天這個時候,飯都上不了桌?!?/br> 她和商淮好像被遷怒了。 這是溫禾安的第一反應。 她靜站了會,輕聲問他:“事情很棘手嗎?” 今日地牢里發(fā)生的事事關(guān)巫山,他看上去很是厭煩憎惡。 “有點?!?/br> 陸嶼然還是喜歡她自己的臉,目光停留一霎,頷首:“會很忙?!?/br> 可以說是幾樁難辦的需要耗費大量心神的事同時都聚在了他手里,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一點細枝末節(jié)都要他來決定。 有關(guān)巫山內(nèi)政,溫禾安并不再問。 半個時辰后,幾道菜上了桌,五味焙雞,蜜炙黃雀,蜜漬豆腐,糟瓊枝和一盆香蘇湯,香氣撲鼻,商淮和羅青山拿了筷子和碗挨個擺好,后者拘謹?shù)罔浦?,盯著那幾道菜晃神,無論如何也不敢置信。 陸嶼然不落座,沒人敢動筷子。 溫禾安很喜歡那道蜜漬豆腐,她吃得慢,倒是陸嶼然早早放下了筷子,翻看著四方鏡沉思,根本沒什么食欲的樣子,她于是咽下一口荔枝水,看向他,道:“你們有事先去忙吧?!?/br> 她湊近了點,唇瓣潤澤鮮亮,苦惱地嘆息:“不用等我,你們等得我不好意思吃。” 溫禾安在外面不是這樣的,她一點不會露出這種撤下所有危險性的表情。 陸嶼然心中被王庭越過雷池的陰毒手段逼出來的戾氣因此散去一點,他頷首,抓著四方鏡起身,商淮匆匆忙忙扒了口飯,感嘆自己命途多舛,一邊在心中罵罵咧咧,一邊火燒眉毛一樣跟著起身了。 人都走了,溫禾安視線不由得掃向陸嶼然的碗筷,從做飯那會開始,他的四方鏡幾乎沒有停止過閃爍。 說是約好了一起用膳,實際上他連口飯都沒動,反而跑回來給大家做了頓飯。 這給她的感覺像是。 有求于人的人是他一樣。 溫禾安將碗筷收拾好,回了自己房間。 深夜,陸嶼然回來拿東西,才踏進自己院門,就見溫禾安坐在一樓正堂里端著茶看幾張舊紙。她沒有挽發(fā),青絲自然垂在前胸后間,面頰透白,不施粉黛,手邊放著今晚的木匣子。 一堆東西里,她自己就留下了這個。 陸嶼然駐足,問她:“怎么不睡?” “準備睡了,羅青山說你這會要回來一趟。” 溫禾安拎起小匣子給他,記起他有些特別的比較欲,低聲說:“特意給你買的,別人沒有。都是比較甜的糕點,但不膩,你不是喜歡這個?” 陸嶼然猜到她有事找自己,但沒想到是這個,他倏的抬眼看她,眼里荒蕪晦色暗涌,須臾,喉結(jié)微動:“你記得?” 溫禾安頓了頓,無奈地道:“三年也沒有很久?!?/br> 那兩年陪著外人眼中最為煙火不沾,謫仙樣子的帝嗣吃過的一碟又一碟,裹著厚厚糖霜的糕點,哪有那么容易就忘。 她眼睛明亮,燭光清影燦盈盈被揉 碎,緩聲吐字:“你們巫山的事,我不好問,現(xiàn)在也暫時沒有特別的能耐還你解封的恩情,如果這些東西能讓帝嗣心情好一點的話,記得要告訴我,我可以一日買十回,不嫌麻煩?!?/br> “若是需要人陪你靜站面壁,也可以找我,罵人我大概不擅長,但靜站能站很久?!?/br> 多多少少,有點哄人的意思。 陸嶼然接過小匣子,沒有說話,半晌,才頗為冷淡地從喉嚨里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