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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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也是命脈,陸嶼然居然聽之任之……是不是對她太放心了。 “我倒是想?!标憥Z然撇開視線,整了整衣袖,拿過桌面上不斷閃爍的四方鏡,準備下樓去了,嗓音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微?。骸澳憧粗械牡胤?,肯讓?” 溫禾安默了默。 她覺得自己沒有他說的那么霸道,但看著這傷,又覺得不好說,最后只好抿唇笑一笑,眼睛睜圓了,一眼看過去,無辜又無害。 她跟在陸嶼然身后下樓,將自己也亮了一路,并且仍然在不斷閃爍的四方鏡取下來,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翻看,但是沒有點開。完全清醒之后,這次事情會帶來的各種影響在她的腦海中清晰起來,別的都可以暫時不管,唯有一件事,需要立刻給個答復。 溫禾安不動聲色朝前跨過兩步,與陸嶼然并肩,她思忖了會,啟唇:“還有一件事。我先前和珍寶閣做了交易,現(xiàn)在交易因為我的問題單方面崩裂了——我沒法再回天都了。” 她頓了頓,問:“巫山有沒有興趣和他們合作?!?/br> 陸嶼然沒有,他對這些有來有回沒完沒了的家族內(nèi)斗厭倦到聽都不想聽的程度,不說別的,就連巫山本家的一些勢力糾紛他都表現(xiàn)得不甚在意,遑論別家。 此時已經(jīng)能聽到下面商淮和幕一刻意壓低的說話聲,他在拐角的陰影中停下腳步,示意她一次性說完。 “這些年三家和珍寶閣做的交易都不少,如今天授旨線索指向探墟鏡,探墟鏡又指向三州。溺海附近不比三家主城繁盛,很多修士需要的東西,只有珍寶閣能及時提供?!?/br> 她耐心地將具體情況告知:“林家這種情況,不會真將巫山牽扯進來,只是林淮如今攀上了溫流光,林十鳶這邊需要找個勢均力敵的靠山,給她借借勢。讓林家家主心有忌憚,暫時不會隨意動珍寶閣,為她再爭取點時間。” 她接著道:“你若是覺得不行,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陸嶼然不置可否,眼前浮現(xiàn)出那日一起給眼前人解開封印的兩位九境,在靜寂中站了一會,松口:“讓林十鳶去找商淮談?!?/br> 溫禾安捏在手上的四方鏡暫時沒有那么燙手了。 天都的觀測臺被滔天靈力炸開,干柴烈火,隨風一起就浩蕩不止,火光照亮了半片天。如此大的動靜,所有盤踞在溺海邊的三州三城勢力都從不同的渠道得知了消息,不到半個時辰,這幾座原本已經(jīng)陷入夜色安謐中的城池燈火大亮。 這次出的事太大了,想瞞也瞞不了。 此時此刻,蘿州城東的宅院里,也沒人睡得著。 陸嶼然和溫禾安一直在房里,不讓別人進去,商淮平時看著懶散,吊兒郎當,真到遇見事的時候當機立斷,直接把天縱隊和畫仙都調(diào)了過來,又正兒八經(jīng)點了三炷香在門口,布置了個迷魂陣應付像狗循著rou骨頭香氣找過來的王庭之人——為首的那個叫山榮,是江召的貼身侍從。 做完這些,他才攤在椅子上,用氅衣蒙著腦袋又瞇了一會。 羅青山知道他睡不著。 門外,幕一和宿澄也到了,他們跨進門檻,見正主不在,只得自己給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商淮懨懨地掀開一片衣角,露出兩只眼睛,看了他們一會,挑眉問:“老頭們都知道消息了?” 幕一頷首,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眼前繚起霧氣,道:“你真該出門去看看,現(xiàn)在還有哪家不知道這件事,都傳瘋了。” “他們怎么說?!鄙袒窗櫭?,手指敲了敲桌邊,十分隱晦地提及:“大長老可有說什么,有什么指示?!?/br> 此次探墟鏡傳出消息,三家少主齊至,身邊看似帶了許多長老,執(zhí)事,這些人是九境,年輕的時候也是天驕,名聲大動,但到底沒開八感,和長老團排名前二十的長老在地位與身份上拉開了差距。 他們這次的任務是負責保護少主,實際上,以如今那幾位少主的實力,只要圣者不出手,沒人能在他們手中過幾招。與其說保護,不如說就是聽候吩咐辦事。 整座巫山酒樓里,那些長老的意見,都沒大長老一句話來得令人深思重視。 一是身份實力在那擺著,二則,他是陸嶼然的父親。 商淮每次面對這位古板嚴正的大長老,表面笑容有多熱情燦爛,心中的不祥預感就越止不住。 幕一仰著頭連著喝了半杯水,宿澄就替他先把問題回答了,他搖了搖頭:“沒說什么,也沒讓做什么,看不出表情?!?/br> 本家這些真正能做主,叱咤風云的人物,向來神秘莫測,心思千回百轉(zhuǎn),變幻無常,難以揣度。 宿澄說完,和商淮對視一眼,臉頰一側往上扯了扯,扯出個皮笑rou不笑的神情,他算了算今夜的這把爛賬,十分客觀地低聲道:“二少主的實力確實強勁,說實話……如果她與那邊真鬧翻了,對我們來說,是有好處的?!?/br> 可不是。 那日溫流光和溫禾安在一品春出手交戰(zhàn),外人興味盎然,卻只當是看天都的內(nèi)斗。今日則不同,死去那三位長老雖不比排名靠前的那些,但也是天都的門面,為天都立過功——本家能人異士無數(shù),長老團的名額可就那么些,每死一個,都是一筆損失。 更為要命的是,在探墟鏡有明確暗示前,她把觀測臺給炸了。 一夜之間,兵荒馬亂,三四日修起來都夠嗆的事,現(xiàn)在再著手修復,是決計不可能的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溫禾安今夜不是簡單的去攪亂,誠心添堵,她這種做法,等同于跟天都徹底撕破臉皮,不,說撕破臉皮還不夠,這跟直接宣戰(zhàn),也無甚差別。 那么。 這兩姐妹斗得死去活來,巫山與王庭什么也不用管,隔山觀虎斗,無形之中便能少個對手。 這大概也是大長老引而不發(fā)的真正原因。 商淮瞇了瞇眼,來了點精神,想的卻很實際,他扭扭頭看門外:“天是不是快亮了?我原本想明日躲個懶,睡個白日覺,讓你們兩陪陸嶼然再去一趟探墟鏡的,現(xiàn)在不必了。你們說溫流光得是什么表情?待見了面,我可得好生問候兩句。” 跟溫流光打過不少次交道,被揍得牙齒飛迸,肩骨錯亂,幾次死里逃生的幕一和宿澄眉心漸漸舒展了。 商淮又等了一會,忍不住看看樓梯,在第三次嘀咕“怎么還不下來”時,陸嶼然和溫禾安總算下了樓。 羅青山噌的一下站起來,恨不得圍著陸嶼然轉(zhuǎn)上兩圈,仔仔細細看個遍才能夠放心,他憂心忡忡,可還沒說話呢,就見陸嶼然伸手往下一壓,分外淡然:“晃什么,坐下?!?/br> 他們各自在椅子上坐下,溫禾安倒了兩杯茶水,遞給陸嶼然,抬眼掃了一圈,見在座只有商淮的小幾邊空蕩蕩的,于是自然而然地朝他笑,溫聲問:“你要嗎?” 商淮露出一種一言難盡的神情。 就。 他第一次見溫禾安的時候,心中就覺得驚訝,原本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以為適應了,今夜鬧出這一場,他現(xiàn)在又開始驚訝。 溫禾安平常太溫和,不擺半點架子,總是笑吟吟的不跟人計較,誰知道打完架后性情一下子來個驚天反轉(zhuǎn),如此極端,讓人忍不住去探究,究竟哪個才是她的真面貌。 他凝眉思索的時候,溫禾安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她給商淮倒了一杯,繼而捧著茶盞回了自己的座椅。 商淮看了看陸嶼然,又看了看她,若有所思地撫了撫下巴,在座諸位,現(xiàn)在也只有他敢開這個頭發(fā)問:“二少主今夜石破天驚,今后……是個什 么打算?” 溫禾安看了看陸嶼然,抿了口熱茶,指尖被燙得發(fā)紅,話語認真:“日后別叫二少主了,喚我姓名吧?!?/br> “至于打算,暫時還沒想好,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彼笭枺骸安藕湍銈兗夜诱劻藞鼋灰?,大概要先跟著大家混一段日子。” “真鬧翻了???”觀她行事分析揣測得出結論是一回事,聽到本人親口承認又是一回事,商淮忍不住挑挑眉:“我看那夜在一品春,你對那幾位長老尚還手下留情,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這也正是另外兩位天縱隊正副指揮使關心的。 溫禾安不太喜歡將私事袒露人前,但此事沒辦法,不止是日后免不住要和這幾人打交道,而是她得說給羅青山聽。思及此,她眉尖淺淺簇起來,聲音清得像早春竹葉上的一點瑩潤露珠,徐徐道來:“我十一歲回天都,彼時才開靈竅,又逢至親去世,渾渾噩噩,應對不堪,對天都內(nèi)外之事一概不知,溫家圣者見我如此,吩咐左右命我之待遇,稱謂,一與溫流光等同?!?/br> “隔年。圣者為族中后人測靈竅根骨,測出我為千竅之體?!睖睾贪舱f著覺得好笑,勾了下唇角。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溫禾安自顧自說:“同年,溫流光吩咐左右親信將我擄走,出天都,繞路上王庭,一路抵西,晝夜兼程走了三四日?!?/br> 時至今日,她已能將此事輕描淡寫描述出來,半字不提這路上的驚駭,懼怕,苦楚,“溫家圣者與親信到的時候,我已經(jīng)暈倒了,再睜開眼,見自己回到了天都,只是尚來不及說話,便毒發(fā)了?!?/br> 羅青山對“毒”字十分敏感,溫禾安正巧也在看他,當即頷首,輕聲道:“是杜鵑連里?!?/br> “前些時日向公子請教的杜鵑連里與雪盞,確實都是發(fā)作在我身上的毒。那日問公子的事,也非空xue來風,隨口杜撰,當真是……確有其事?!?/br> 羅青山臉上的驚訝已經(jīng)不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他怔怔坐了一會,只覺后面事情大概都與自己無關了,干脆凝眉細想,最后無聲挑開藥箱,須臾間就已抓了數(shù)十種毒丸出來放在自己手中掂量。 商淮抓著椅子不動聲色離他遠了幾寸,聽溫禾安繼續(xù)說:“我與溫流光結怨已深,我一直以為這毒是她下的,從未想過有別的可能。但今夜她告訴了我一些真相,說這毒出自溫家圣者之手。培養(yǎng)我也不是因為那點血緣之情,是因為在帶我回來的那刻起就知道我是千竅之體,他們想等到一個成熟的,選擇了強大防御之力做第八感的千竅之體,用以成就溫流光的殺戮雙感?!?/br> “什么意思?!鄙袒匆粫r覺得腦子不夠用,他問:“千竅之體無師自通,適應百家,這我知道,但它為什么能成就雙感?!?/br> 羅青山是唯一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他一邊打量著藥箱里琳瑯滿目的毒,一邊脫口而出:“因為它適應百家。殺戮雙感強歸強,卻有失控的風險,千竅之體若是完全成長起來,再選個穩(wěn)妥的,強防御之力的第八感,將它剝奪移植出來,植入溫流光的體內(nèi)。如此一來,失控之時,千竅之體就會將殺戮之意困住,她能真正做到情緒穩(wěn)定,轉(zhuǎn)換自如?!?/br> 陸嶼然原本靜謐無聲地聽,心中不是沒有疑問,“至親”是誰,但一直引而不發(fā),沒想在人前提她的傷心事,此時手指微頓,掀了下眼,語調(diào)一時冷到極點:“剝奪?” 商淮大開眼界:“還有這種說法?那我若是有意,豈不也能用這種方法集齊八感?” 羅青山自然先回答陸嶼然的問題:“公子,此術陰邪,二、禾安姑娘這樣的修為,若要完整剝奪,需要圣者出手了,而且也有不小的風險,是一手險招。”說罷,他才清醒地擊退商淮不切實際的想象:“你算了,你沒有第八感,還有,沒有圣者為你出手,太劃不來了。” 商淮深深吸了口氣。 陸嶼然看向溫禾安,她現(xiàn)在好像完全調(diào)整好情緒了,見他看過來,也扭頭看他,知道他想問什么,一根手指往喉嚨下比了比,動作很有點俏皮的從容:“我當然生氣,所以把能殺的都殺了?!?/br> 商淮不由噎了下,一時不知道究竟該同情誰,他眼珠子轉(zhuǎn)了圈,問:“你們談的什么交易?” 溫禾安回他:“我可以幫你家公子做事?!?/br> 不等他問,她迎著滿屋人的視線,垂著睫,壓著手指認認真真道:“他們偷偷摸摸整出一個塘沽計劃,你們怎么不能也請個外援。你們不能做的事,我都可以做?!?/br> “截殺江無雙,圍困溫流光,或者找個適當?shù)臅r機……把他們都殺了。”說到最后,她咳了聲,分明沒有氣勢,止不開的殺機就是在無形之中蕩開,危險異常。 商淮,幕一和宿澄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脊背挺直,對此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 溫禾安歪歪頭,說:“而且我對帝位沒興趣啊,不跟你們公子爭。” 剩下幾人左右看看,面面相覷,心中最后一絲疑慮散去。 從始至終,陸嶼然對那句不爭帝位興致缺缺,此時只問了句:“你想怎么做?” 溫禾安思忖一會,半晌與他對視,眼睛黑白分明:“我想在溫流光開啟第二道八感時動手,溫家圣者不會離開天都,但如此重要的時刻,她的心腹穆勒一定會來,我要么抓了他,要么殺了他——我要知道自己究竟被種下了什么東西?!?/br> “溫流光開啟二道八感,必然是暗中閉關,不會廣而告之將自己置于千萬人的眼皮底下。”商淮忍不住反駁:“你在她身邊安插了靠譜的眼線?” 溫禾安搖頭,輕聲說:“她沒法低調(diào)。雙感不好開,閉關風險十分大,需要提前準備的天材地寶不知幾何,別的東西不管有多珍稀,天都總有辦法弄到手,唯有一樣,也是最重要的一樣,他們沒有辦法,一直為之苦惱。” 滿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溫禾安又抿了口茶,揭開謎底:“雙煞果?!?/br> 她一說雙煞果,在座幾人驀的就懂了。 雙煞果的名號不常見,不是這東西不珍稀,而是太珍稀,或者說,單是珍稀不足以形容它,因為它生長在歸墟溺海的正中心,被天然而成的雙魚陣滋養(yǎng)著。 它就在那里。 可誰敢去拿呢。 溺海中心,跟現(xiàn)在建在溺海邊上的觀測臺又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圣者都不敢輕易到溺海中冒險。不論何人想下溺海,都需要找極為厲害的陰官帶路,那種層次的陰官,跟商淮這種在水上漂還能翻船的半吊子顯然不一樣。 眾所周知。 九州之內(nèi),厲害的陰官全部出自本家,聽令于陰官家家主,而陰官家家主雙手一撂,這么多年外界誰來請,一律不出面。被幾大家族雇著擺渡的陰官又都是小陰官,那等水準只能擺渡,不能下海。 眾人尚還面色不定,卻見商淮先“嗬”了一聲,直接下了定論:“想和陰官本家做交易?勸他們死了這條心?!?/br> 幕一比了比他,淡定地對溫禾安解釋:“忘了說,這位大概是當今世上被陰官本家拒之門外次數(shù)最多的人?!?/br> 宿澄摸著鼻子,一板一眼地補充:“鍥而不舍,屢戰(zhàn)屢敗,平生所有的毅力都拿來去叩陰官家的門了,為此,被天懸家主追著打了無數(shù)回,但是屢教不改?!?/br> 商淮面無表情,給了這兩人一人一腳。 這些隊內(nèi)的事,從前是沒人會和溫禾安說的,這種明顯的所有松動的氣氛,她自然能感覺得到,他們說,她就聽著,支著腮,很是配合,不過因為受了傷,精神看上去還是不大好。 此時天已亮,陸嶼然要 去再次開啟探墟鏡,商淮跟上。幕一和宿澄也站起來要再去請?zhí)鞈壹壹抑饔玫诎烁性賹徯ぶO,羅青山還在兀自沉思溫禾安身上聞所未聞的毒,陷入了一種狂熱的癡迷狀態(tài),而溫禾安準備去別院和自己的人手碰碰面,說說往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