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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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彼戳丝礈睾贪?,摸了下鼻子,說:“一品春出了情況,他們罩住酒樓的結界突然炸了,那地方位置不錯,晚上也有許多人走動,這一炸,傷了不少。現(xiàn)在又圍了層結界,里面什么情況看不到了?!?/br> 溫禾安聞言,朝四方鏡一看,發(fā)現(xiàn)剛才果真也有消息進來,說的就是這個情況。 她也不覺得稀奇。 這就是沉淀無數(shù)年,久經風雨屹立不倒的世家,底蘊極深,掌控八方,她需要花點心思才能知道的消息,會有人事無巨細奉上。但對她來說,能得到想得到的消息,就是一件好事。 溫流光的事情她知道了,現(xiàn)在更關心秘境:“秘境是怎么回事?確定了嗎?真的是……天成的秘境?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商淮搖頭:“暫時不知道什么情況,秘境口也沒正式形成,但看那股靈蘊,大概七不離八。” 九州大陸,秘境有天成與人建之說,一些大的宗門,家族,為門下弟子試煉,會準備許多靈寶,靈藥,再將它們分布在秘境中,誰能得到便是誰的。這種秘境是由人一點點用靈力構建而成的,東西分布在何處,設置什么難度的關卡,都由人說了算。 有些家族,就專做這個,每年要接許多這樣的委托,西陵瞿家就是其中最為知名的一個。 這種秘境多,散得也快,相比之下,天成的秘境很是稀缺。 那是由紊亂靈流中形成的漩渦,天生地養(yǎng),從生成到出世,歷時千年乃至萬年,吸附了無數(shù)奇珍異寶,也長成了許多珍稀靈植,比起人建的秘境,危險大得多,自然,機遇也大。 像溫禾安和陸嶼然,幾乎不進人建的秘境,少有幾次進秘境,去的還都是那幾個一現(xiàn)世就鬧出大動靜的天成秘境,每當有這樣的秘境現(xiàn)世,都會出現(xiàn)五湖四海之人齊聚的盛況。 雖然現(xiàn)下的蘿州,比秘境現(xiàn)世也不遑多讓。 溫禾安很快就下樓去了月流那邊。 屋里,商淮看了看陸嶼然,他向來遮得嚴嚴實實的衣領被人往下扯皺了,露出鎖骨和一片冷色肌膚,姿態(tài)難得有點松弛感,可心情好像也沒好多少。 商淮有點不敢招他了。 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道:“家主傳音,說這次的秘境既然在蘿州,你進去看看情況也好。” 頓了頓,他又道:“溫流光開啟第二道八感的事,也由你看情況來。最好是不要有明面上的沖突,防線現(xiàn)在也不安穩(wěn)。” 陸嶼然應了聲。 這最后一道消息,商淮是真有點怵了,他在原地欲言又止了半晌,揉了揉鼻子,憋出話來:“是這樣的,有個事你得有個準備,也、嗯,想想清楚,族里大概知道你現(xiàn)在和溫禾安這個情況了?!?/br> 迎著陸嶼然的眼神,他聲音漸低:“家主問我,但這事我也沒法說啊?!?/br> 這誰能知道這兩個究竟是什么想法啊。 陸嶼然沉進去了這他倒是能看出來,但是溫禾安,這位現(xiàn)在是揣著無人敢輕視的實力,既不靠巫山,也不靠天都,不知道接下來是個什么打算,整日在忙些什么大事,誰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來去如風。 據(jù)他所知,年輕一輩中最出風頭的這幾個,就陸嶼然性情最清,其余幾個身邊情人換得很衣裳似的,還固定有幾個知己,相比之下,溫禾安真算是好的,除了先前和陸嶼然沒有感情維系的那段聯(lián)姻,后面也就,就要了江召一個。 對感情是什么態(tài)度,長久不長久,確實也看不出來。 這話,商淮再是有膽識,也沒敢說,他撂完這句話后,就識趣地關上了門。 翌日天明,趙巍由身邊幾個親兵護著,喬裝打扮著到了月流的院子里。 他朝溫禾安展了展袖,一聽正事,和悅的面容一板一眼,很是鄭重:“趙巍聽聞女郎將取瑯州,今日來,愿盡綿薄之力?!?/br> 溫禾安扶起他,失笑:“是我請你幫忙,你 拜什么?!?/br> “來。”兩人對將要做的事皆是心知肚明,她示意趙巍到案桌前來,上面是一張十分詳細的瑯州城地形圖,山川地勢一覽無余,“據(jù)我所知,各州城城主之間都會有聯(lián)系。” “是。在城中坐穩(wěn)兩年以上的城主彼此間會有交流,也會談買賣?!壁w巍如實道:“主要是借還糧草,這些年,戰(zhàn)亂愈多,每個城中接收的流民也多,每到冬日,老的小的撐不下去,我們總得放糧,可地里收成好與不好,也是看天不看人。瑯,永,芮,凌四州氣候好,收成也好,城主們都是想方設法牽線打交道?!?/br> 說到這,趙巍不由看了看溫禾安。 “既然如此,若是你與瑯州城城主說,巫山駐軍將在半月內出兵攻奪瑯州,他們不會懷疑?!?/br> 溫禾安收手,在書房中踱步,眼神明澈:“兩族仇怨由來已久,各事斗得死去活來,他們被奪下下三州,本就懷疑巫山欲奪這最后一州。但為謹慎起見,仍會派人打探,一探,就知蘿州本不欲與三家合作,因此還與天都鬧過不快,卻迫于陸嶼然以強權相壓,不得不虛與委蛇,心中自然不滿?!?/br> 趙巍聞言,腦中靈光閃動,雙手一拍,道:“也不止是對巫山不滿,最為重要的是,蘿州今年想問瑯州多購入些糧,順水推舟,聽到這點風聲自然想提前討個人情。” 溫禾安看看他,也笑,頷首:“是啊。除了你這蘿州城城主,別人說的話,他們也不一定信呢。” “我想讓你親自去瑯州走一趟,帶些親信,悄悄的,混在商隊之中進去。我這邊也有人會過去,但我不放心,他們單打獨斗或許厲害,可涉及兩軍交戰(zhàn),戰(zhàn)場形勢,他們不懂,容易壞事。”溫禾安溫聲道:“你可以調遣他們?!?/br> “在這期間,我會替你守好蘿州?!?/br> 趙巍咬咬牙,道:“可以。不知我到之后,需要做些什么?!?/br> “要你在巫山跟前也散播點王庭欲奪回三州的消息,你到時候按照我的指示做,這不難。同時,你帶著兵制造出兩邊戰(zhàn)前打探的跡象,出動數(shù)百人而已,對你來說也不難?!?/br> “難的是在得到消息的那日,我要你率兵將王庭的大軍悉數(shù)引出城。到這。”她指了指地圖上沅河,站直身體:“有了事先預警,王庭軍必定日日打探,真探到大軍壓境那一日,他們不會在城中迎戰(zhàn),而會傾巢而出,利用地勢在河邊迎戰(zhàn)?!?/br> “巫山三州駐軍,比他們只多不少,他們不敢托大,會用傀陣師挽回局勢?!?/br> 王庭的大軍一出,想回去,可就不容易了。 趙巍聽得心驚,眼神一變再變,同時也知道了最難的在哪,他苦笑著問:“女郎,百人團我還能努努力,可大軍……我上哪找。蘿州城的駐軍一動,整個計劃就破了?!?/br> 溫禾安溫聲應,朝他擺了下手,從靈戒中拿出一塊令牌,摁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清響,從從所未有的角度上提醒他:“這四州山邊,有個安州。安州是天都的轄地,城內也有兵?!?/br> 趙巍神思一震,待看清令牌上屬于天都的字樣時,瞳仁止不住收縮。 他都忘了。 很長一段時間,這位手里握著天都一半權勢。這天都統(tǒng)一發(fā)放的令牌,能拿到的也就幾個人,在天都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小小一個安州,接到令牌的第一時間,絕不是求證,而是服從。 溫禾安接著說:“當然,你這邊一動,極可能要會將巫山駐軍一同引出來,到時候三軍對峙,你記得定神,別暴露身份了?!?/br> 趙巍凝神,心中也起了種氣魄,道聲好之后,唯有最后一個疑慮:“——敢問女郎,這三軍對峙的局面,如何解?若是真打起來,恐殃及無辜啊。” “放心?!?/br> 溫禾安道:“將王廷軍都引出來,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我今日大動腦筋,也是不想發(fā)生動亂。到時候會有人趕到蘿州,有他的第八感在,三軍打不起來?!?/br> 話說到這份上,她什么都考慮過了,趙巍懸著的心落下一半,長吁一口氣,捏著那塊天都令牌龍行虎步地出去了。 接下來兩日,西邊的靈蘊果真越來越強,估計真有天成秘境現(xiàn)世,也就是三四日后會出現(xiàn)那道“門”。除了這個,溫禾安讓手底下的人十二個時辰都盯著一品春,發(fā)現(xiàn)里面幾乎沒有人進出,在喧鬧的氣氛中,那邊反倒現(xiàn)出死一般的靜寂。 穆勒也沒有出來。 沒有著手為溫流光的閉關而人為構建出個秘境來。 這不應該。 連著盯了這么兩天,溫禾安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天都準備進這個天成的秘境,秘境中小世界最多,每個小世界都可以用來閉關,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機緣。 還有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是,秘境趕在這時候出來,是不是,也跟傳說中的天授旨和帝源有點聯(lián)系。 如此一來,在兩者都可得的情況下,不肯放棄任何一邊,倒挺符合天都一直以來渴望魚與熊掌兼得的作風。 理完瑯州的事,剩下的就都清晰明了了。 還有一件讓溫禾安隱隱擔憂的事是,先前溺海妖物動亂的事,巫山倒是守得嚴實了,但擁有溺海觀測臺,下溺海遇見妖群的,也不止巫山一家,不知是人人都說,還是有人暗中拱火。 總之,現(xiàn)在關于妖物,妖骸之亂的事,時隔千年,又一次以風一般的速度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引起了不少人的警惕和猜測。 但她也改變不了什么。 只好任由他們去。 這兩天,溫禾安和陸嶼然都各自忙著,沒有再見,倒是偶爾能闔眼休息一下的時候,她會想起他說的那兩句話。 三月二十,清晨,霧靄茫茫,朝云叆叇,溫禾安回了城東。 商淮隨便拉了張椅子,羅青山還在大啃醫(yī)術古經,聽他止不住罵王廷軍不要臉,她進門的時候,正聽見話的小半句,伴著明顯的嘲諷聲:“……丟了的東西,還想要回去?哪來的大臉?用塘沽計劃算計人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會付出代價?他們敢動一下,我親自去戰(zhàn)場指揮,把瑯州也奪了?!?/br> 羅青山頭也不回地給建議:“我覺得算了,你去指揮,勝負就不好說了?!?/br> 溫禾安眨了眨眼睛,斂住氣息,腳步的步伐一時停也不是,進也不是。 羅青山顯然對這種事不感興趣,他捏著手里的一頁紙,又到了每日上去給陸嶼然匯報進展的時間,他家公子對妖化的事,比溫禾安這個當事人更為上心,他低聲問商淮:“公子今日心情如何?我上去可需要等?” “要等,幕一還在樓上排著呢。你說怎么就巫山的事這么多,怎么處理都處理不完。”商淮重重嘆息,又說:“今天心情怎么樣不知道,反正我昨天上去是夠嗆?!?/br> 羅青山有點遲疑了,聲音壓得更低:“公子和二少主又鬧不開心了?” “二少主開不開心不好說,反正你家公子是不開心。”商淮摸了摸后頸,伸了下胳膊,懶洋洋地道:“風月情嘛,誰先在意誰就難受。你看看陸嶼然,啊,我還是昨天聽你說才知道,他自己說解契,結果分開之后還惦念人的消息呢,能不栽么。” 商淮現(xiàn)在巴不得身邊人都栽,能徹底忘了他在凌枝身上栽的那個翻天大跟頭。 羅青山立馬拍了下他的胳膊,說:“我那是被你套話,你可千萬別說。” 溫禾安這腳步到底還是沒踏進去,她去院里的石桌上坐了會,拿出四方鏡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四方鏡上一直表現(xiàn)得很冷淡,這兩天他們聯(lián)系,跟別的時候也沒差別。 一直、不開心嗎。 半刻鐘后,溫禾安上樓,臨時插了個隊,排在了羅青山的前面,在幕一出來后,她屈指敲了敲書房的門。 得到應允后,她推門而進。 陸嶼然抬眼,見是她,有些詫異。 溫禾安雙手交疊著背在身后,長紗裙被風吹得朝前掠動,青絲只用根綢帶系著,扎了個漂亮的結,朱唇皓齒,烏珠顧盼。 她走到陸嶼然跟前,干凈得像窗下花苞上蓄了一夜結成的露珠。 “知道你忙,我就待一會?!?/br> 溫禾安走到他跟前,輕一啟唇,輕輕喊了他的名字:“陸嶼然?!?/br> 陸嶼然放下手里的事,垂眸,聲線略低:“嗯?” “三年前?!?/br> 三個字。 就叫陸嶼然眼神微沉。 他和溫禾安之間,出現(xiàn)三年前這個字眼,總歸不會是什么愉快的事。 “你去過呈州,好像是去捉一位走火入魔的巫山罪臣?!彼戳怂谎?,又道:“還去了極北的天成秘境,當時不少人被困在里面,最后你出手了,所以出來后,很多人都在議論帝嗣的雷術和雪眼?!?/br> 自打她說第一句開始,陸嶼然靜站在原地,連袖角都無聲無息定住。 “巫山cao辦的論道會,你露面了,但很快就回了,待了沒超過一刻鐘?!?/br> 溫禾安與他對視,眼睛黑白分明:“這些,我都知道?!?/br> 不可否認,她不是個拖泥帶水,愿意為感情賭一把,試一試的人,說斷,就真的斷了。 三年前,她沒覺得和陸嶼然會有什么不一樣的結局,也從沒想過真正開始些什么,她還是覺得找個溫柔,聽話,不爭不搶,知情識趣的人能讓自己舒服一點,輕松一點。 各取所需,比純談感情,更讓她有安全感。 但不管覺得他是危險的聯(lián)姻對象也好,不好接近的競爭對手也好,陸嶼然在她這里,確實不太一樣。她也曾有意無意的,聽過他的行蹤。 “我脾氣好與不好各有說法,可時間和精力有限是真的,不會因為誰不開心就放下手邊的事,也不會花費心思去哄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