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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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淮這人但凡在什么東西上吃了虧,必然會掛在嘴邊一段時日,更是和宿澄達成共識,篤定根本沒人能過完七層收服這塔,因此他們在塔內的遭遇,巫山上下都有所耳聞。 現(xiàn)在不由得又去瞥陸嶼然,心中也犯嘀咕,不管是圣者之器,還是修行之道,這位二少主走的路怎么都那么兇,好似每一樣都歷經磨難曲折,他設身處地一想都覺得發(fā)怵。 這位聽著,指不定心里是什么滋味。 凌枝也就聽懂了一個事,她問:“就是說這塔很強,不是一般的圣者之器,所以面對兩道圣者之器,也能抗一抗?” 商淮能怎么說,他也沒有圣者之器,只能捂了下臉,示意:“看看就知道了。” 此時戰(zhàn)局之內,溫禾安看向釘下的殺戮之鏈,身形閃動。從前大家就知道她的步法十分飄逸詭密,不按常理出牌,如今方知這種身法被引動到極致時全是裙邊殘影,純黑色的邊,像山間驟生的煙。而在這黑煙中,有一座靈陣雛形顯現(xiàn)出來。 溫禾安在靈之一途上鉆研得深,有幾道穩(wěn)定的招式已經成為她的成名之術,被各家學習了很久,然而這一招成形時,還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靈陣內,春光作序,萬物和鳴。 陣內四角,桃,杏,海棠與紫荊各開一朵,而陣地之內,溫禾安沒有去管天空中圣器之間的廝殺,她停下步伐,四種花卉開在她腳邊,源源不絕,紛至沓來,將要順著裙邊,順勢將她身體淹沒在花海之中。 花瓣柔軟,香氣馥郁,可展現(xiàn)出來的力道和殺戮之鏈全然相反,她手一招,角落中四朵鮮妍,裹覆瀅光的花便落在掌心中,純然柔軟的生命氣息在殺機四溢的戰(zhàn)場生生拓出條道,與整個戰(zhàn)局格格不入。 然而觀戰(zhàn)之人沒一個敢小覷它的戰(zhàn)斗力。 “從小到大,你總是能做第一個將我底牌逼出來的人?!?/br> 等四朵花都攏于掌心,溫禾安在漫天清響中平視前方。在穆勒那的受的傷只好了外,卻損著里,她的狀態(tài)確實不在巔峰時,然而面對熔了本命靈器,強行出關的溫流光,算是半斤對八兩。 如今這招一出,抽取了她絕大部分靈力,鬢發(fā)霎時被汗打濕,她與溫流光這對昔日叱咤風云的天都雙姝,而今像兩只從水中撈出的厲鬼,面容死白,瞳色極深,唇瓣潮紅。 “你現(xiàn)在很得意?” 溫流光掃了掃天穹上的戰(zhàn)況,那邊戰(zhàn)得進了云層,在狂風驟雨中能窺見一角焦灼的局面,沒有看到她想象中摧枯拉朽強勢鎮(zhèn)壓下來的局面,她心頭微躁,卻表現(xiàn)得平靜:“一道圣者之器,想擋我兩道?” “擋了又如何?!睖睾贪采硇斡L而起,手中四朵花輕柔無比,與血紅色的殺戮之鏈正面對抗,她凝著自己的指尖,看向溫流光,笑中有點涼色:“我的東西,想要得到,總是比你難許多,一道壓兩道,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溫流光目光森寒,咬牙吐出四個字:“癡心妄想。” 就在此時,四朵鮮花與殺戮之鏈對撞而上,一瞬間,空氣都停止流動。 視覺上呈現(xiàn)出極強與極弱的反差,花朵是最柔軟無害之物,誰也沒見過它能發(fā)揮出多強的攻擊力,此時此刻算是見到了,發(fā)現(xiàn)殺機綿密沁潤在花瓣之下的汁液里,每一面薄薄的花邊之中。 沖天靈光迸發(fā)出來,分毫不讓地卷擁著那根鏈條。 溫禾安隨手一招,靈陣中有五片花瓣招到她手中,她近身與溫流光交戰(zhàn),大開大闔,從前大家只覺得溫流光比較瘋,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大抵是一脈相承,這兩姐妹骨子里都透著不死不休的勁,不出兩招,就齊齊見了血。 百招之內,兩人氣息萎靡下來。 而就在此時,四朵花與血色長鏈最后對撞,齊齊消散,她們同時倒退數(shù)步,臉頰上血色上涌,喉間一片甜猩,溫禾安慢慢用指尖擦了擦那抹薄紅,看出了溫流光的狀態(tài),緩聲問:“還壓得住嗎?” 作為罪魁禍首,說的話卻很像關心,迷惑性強得可怕。 溫流光氣息急促,胸膛驟烈起伏,眉骨里絞痛,手指都在發(fā)顫,指甲呈 現(xiàn)出驟烈的青白色。抬頭,見溫禾安居高臨下地看她,問:“你是要等時間過去,還是拼一把現(xiàn)在開啟。” 溫流光直視溫禾安,第一次如此認真,要將她每一分特征神韻都記住,要將她骨頭都拆了般的細致,這個她從沒有真正重視過的人,一個叛族者的后裔,居然走到了今日,將她逼到這種份上。 她太輕敵? 不,百年來,踩在風口浪尖上,她的修行從未懈怠,能爭取的資源一定會爭取,她自認為做到了最好。即便再來一次,也只是這樣。 那、問題出在哪里? 讓她承認自己天賦不如溫禾安? 溫流光從喉嚨里擠出一聲沙啞至極的笑,一滴汗珠從額心淌進眼睛里,一片澀疼,她甩甩手,從靈戒中拿出一個琉璃瓶,瓶塞一拔,里面靜靜躺著顆明黃色,形似琥珀的東西。 她將這顆石頭拍碎,同時徹底放開了對第二道八感的壓制。 都是無解之局,她要選,就選最危險的一條。 ——她偏要在這里,在溫禾安的眼皮底下,開啟第二道八感。 明黃色的光芒將她整個人包裹,灑下一場燦燦光雨,隨著這雨落下,溫流光感覺自己因為壓抑太久而變得格外糟糕的第二道八感漸漸有了恢復之勢,她咬牙,一字一句道:“那就來試試?!?/br> 溫禾安靜了一會,低聲自語:“有穩(wěn)固八感的效果么?” 她點了下頭,垂睫,道:“那就看看吧,是我出手快,還是它恢復得快?!?/br> 話音落下,純黑衣影與紅衣纏斗,交手的招式快到極致,悶哼聲和血腥氣往往同時彌散。 自打發(fā)現(xiàn)溫禾安死不了,凌枝放下心,看天上的圣者之器打斗看得津津有味。 作為鎮(zhèn)守溺海和淵澤之地的補償,她天生有雙可勘萬物的眼睛,總能一語中的。看著看著,她發(fā)現(xiàn)那座小塔是很不一樣,它好像在緩慢啃食另外兩道圣者之器,要一點一點將它們都吞到肚子里去,每吞入一份力量,塔身的顏色就更鮮亮一些。 她看得眼睛愜意地彎起來。 溫禾安是算到捉了穆勒,天都肯定有圣者坐不住,會要悄悄來一趟,所以來逗逗溫流光,叫她開不成第二道八感,還乖乖送出兩道圣者之器。 讓這塔吃飽一點,好轉頭去應付天都的圣者。 哎呀。 這一套一套的,真不愧是她。 直到凌枝看到溫流光在自己面前拍碎了那顆明黃色的石頭,光雨撒下來,才在漫天的猜測和陸嶼然無聲凝睇過來的視線中倏的變了臉色。 一張稚氣滿滿的小圓臉被寒意凍住,她脊背拉得筆直,圓圓的眼仁里天真的光亮泯散,頓了頓,話語中的冷酷之意撲面而至:“秋、水?” 第77章 “秋水。”商淮下意識念了句, 話音落下后也回過神來,他看向凌枝,低聲問:“這東西不是一直被陰官家當做重寶封存著嗎?” 凌枝微微抬起下巴, 唇抿得有些緊。 關注這場戰(zhàn)事的老油條不少, 因為秋水屢次與陰官家軟磨硬泡打過交道的也不在少數(shù),世間之物,能對第八感有增益的本就寥寥無幾,而號稱能穩(wěn)固乃至提升第八感的靈物,唯獨這一件。 三家家主早前都與陰官家交涉過, 愿以重金相求,但都被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絕了。 商淮很快也不想再提了, 他想起來,如今陰官家做主的是那位師兄。 凌枝不再撥弄自己的發(fā)辮了, 她盯著溫流光身上的流金色澤看了一會, 捏了捏拳。溫流光此舉看似是被溫禾安逼得無路可走了,是, 她確實是無路可走了, 所以索性破罐子破摔,把陰官家也拉下水了。 此一戰(zhàn)后, 在所有人眼中,陰官家跟天都就是一條賊船上的人,什么都不需要多說, 說什么都沒用,上次為天都懸賞雙煞果,這次又給了秋水, 都是鐵證。 陰官家不惹塵事,不入紛爭, 不幫任何一家,正因如此,他們有特權搜查九州之內任何渡口,在任意州城內引兵穿行。如今這個原則被打破,立馬就會引發(fā)數(shù)不清的麻煩,還有紛至沓來的各種試探,拉攏,謀求合作。 凌枝心中很不舒服,那種不舒服就像是被無數(shù)只螞蟻啃噬,她很想面無表情一把火燎了所有讓她感到困惑,不解乃至不可名狀委屈氣悶的東西,可腦海中仍有聲音在說,不能這樣。 但,她在她師兄身上的耐心,被徹底磨沒了。 溫禾安隱晦地掃了眼云層上方,圣者之器的碰撞激烈無比,耳畔哪哪都是振聾發(fā)聵的巨響,而嘈雜聲浪中,唯有一道聲音格外清晰,是從腦海深處傳來的,“咯吱咯吱”啃食硬物的聲音。 那是玄音塔。 她費了很多的心思與時間,不夸張地說,半條命搭進去才得到這座塔。 如此強求,是因為早在進塔之前,她就詳細查過玄音塔的來歷,知道它非比尋常,知道它有詭異的吞食之能,得到它這么多年,她一直在養(yǎng)著它,用各種奇珍異寶,養(yǎng)到現(xiàn)在越來越挑,只吃圣者之器。 一下子給它兩道,不知道它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應該不成問題。 自從被溫流光的人綁走過后,她就有點搜尋靈器,購買靈器的下意識行為,等妖化現(xiàn)象出來后,這種行為就成了習慣。 她很清楚,當災難真正來臨的時候,家族太不可靠了,又或者,會反過來成為要命的刀刃,在提升自己實力的同時,她需要一些讓自己心安的保障。 溫禾安斂神,指間攜著幾道刃片,跟溫流光近身交戰(zhàn)。 兩人狀態(tài)都不好,方才那一擊,耗去了大部分靈力,現(xiàn)在的對撞卻更兇,場中只剩兩道殘影和時不時一閃而過的刃光。 每一次,因為秋水發(fā)揮作用而好轉的狀態(tài)都因溫禾安的攻勢而惡化,每一次,溫禾安手中的刃片,卦圖,乃至雙拳,都能將她逼得后退一步。 這戰(zhàn)場不比演武臺,能退的地方很多,可每一步都像個恥辱的烙印,冒著滋滋的熱氣灼痛肌膚和肺腑。 溫流光臉上不曾表示,可心里始終難以置信,難以釋懷。 難以釋懷溫禾安能在不開啟第八感的前提下,化解她的第八感。 她清楚地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如果只停留在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而無突破,她不可能再贏過溫禾安。 溫流光此生從未有過如此煎熬的時刻,大概人都如此,越渴望得到,就越是難以如愿。 雙煞果拿到了,契機到了,就連秋水也想方設法從陰官家?guī)С鰜砹恕?/br> 卻卡在這。 能圓滿,卻不能圓滿。 “咳?!庇壹绫欢创?,溫流光依然不管不顧,自己傷一分,就要在溫禾安身上找回一分。她抓住了一只同樣染血的手,那血尚還溫熱,分不清是誰的,她低喘一聲要將它也洞穿,可這次沒能得逞,那手反過勁來,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 兩人再次交手。 溫禾安表情很淡,似乎將疼痛都抽離出了身體,她步伐稍停,稍帶譏嘲:“如此看來,還是我的動作更快一些?!?/br> 溫流光從喉嚨里發(fā)出不甘至極的喘息聲,她的狀態(tài)太差,差到支撐不了第二道八感的殺戮之氣。她能感知到那種機緣轉瞬即逝的玄妙,而今種種形式都在告訴她,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事情已經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你究竟要怎么做。 是抓住契機和秋水最后的尾巴,將它們最后的功效加持到第一道八感上,就此認了你今生唯有一道八感了,還是抱著執(zhí)拗的幻想,等契機完全消失,再花一生的時間去等待它再次開啟。 理智告訴她,要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可情感上仍在搖擺,不能接受。 直到最后一刻。 逃無可逃。 溫流光深深吸氣,雙手手背上青筋乍起,陡然結印,將第二道八感給的所有玄妙之氣通通施加到第一道八感,她的殺戮之鏈上。 這一動作輕松許多,雙感本就相通,第一道八感開啟已有些年頭,而今吸收這點東西很快,宛若嗷嗷待哺的幼獸,只知自己吃到了點好的,渾然不知自己吃的究竟是什么。 望著這一幕,溫禾安止住步伐,手中靈光消散。她們都很清楚,到這一步,溫流光的第二道八感廢了,就算一些東西疊加到第一道 八感上能有所提升,也提升不了多少。 溫流光這次是真正的損失慘重。 溫流光看著她,眼神席卷裹挾著滔天恨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刻,她和著血,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仇,我記下了,來日你必以命來償?!?/br> 溫禾安反而提了提唇角的弧度,她探身上前,雙雙又過一掌,才在溫流光滿是冰意的眼睛中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吐字,氣息很熱,是那種不顧死活打一場之后會有的灼熱:“這話就算了吧溫流光。你我之仇,何止今日。” “既已廢去一感,你這天生雙感、刻意唬人的噱頭,也該撤下了。這么多年,我聽膩了。” 溫流光硬抗體內驟起的紊亂,被此話激的倏然抬眼,道:“那就看看,今日誰死誰活?!?/br> “你猜錯了?!睖睾贪才c她對視,低低咳了一聲,明明也受了重創(chuàng),眼神卻很明亮,明亮到像是點了一簌火,能將骨骼都燒化:“我這時候殺你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