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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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流不再說什么,她拎著把細劍,朝她略一拱手,說:“愿女郎此去得償所愿?!?/br> 太煽情的話不必說,眼淚對心心相惜的強者來說意味著憐憫,沒有存在的必要。 此次之后,溫禾安死了,月流自尋天地,若她還活著,她會回來。 溫禾安出門,見到了宿澄,見她兀自開了空間裂隙,他腦袋一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躊躇再三,道:“女君,公子——” “我知道?!?/br> “我去永州?!?/br> 裂隙伴著一段衣影消失在眼前,宿澄苦著臉拿出四方鏡,看,他說什么來的。 他留在這能頂什么用?。?/br> 路上,溫禾安忍不住皺眉,在聽到永州時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時近七月,秋收在即,永芮凌瑯四州素有“西陵糧倉”的美譽,四州土壤肥沃,陽光充足,良田數(shù)萬頃。每年收獲囤積的稻谷供養(yǎng)著九州西南地域。 蘿州城城主趙巍每年都要提前預定一大筆靈石搶購糧食,這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江無雙這時候在永州出手,他的第八感“生機之箭”…… 王庭喪心病狂,計劃屢屢被破壞,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溫禾安沒法不多想。 永州距蘿州千余里,自打被王庭收復,就沒有過戰(zhàn)亂,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穩(wěn)日子,后來巫山趁其不備,奪取三州后也沒有大的動蕩。巫山是個慢吞吞的巨物,對另外兩家來說無疑是危險的,可對尋常人來說,它較為仁厚。 今夜,久違的戰(zhàn)火還是燒到了永州。 江無雙和江云升一左一右,同時出手,一柄巨劍凌空,筆直懸在城墻上,無數(shù)道亮銀色劍氣匹練環(huán)繞四周,像數(shù)萬條飄逸的布帶,抬眼望去,好似提前掛上滿城素縞。 江無雙負手立在半空中,胸前劍骨發(fā)亮,周身無數(shù)光團追捧,宛若圣人法相顯靈,他表情冷漠,聽不到下方歇斯底里的恐懼尖叫,只對突然出現(xiàn)擋住攻擊的巫山十長老說了三句話。 是說給十長老聽的,也是說給下方無數(shù)平民百姓說的。 “將人交出來?!?/br> “永州從前是王庭的轄地,受王庭庇佑,我等非不念舊情之輩,非肆意殺戮之徒,今日不想動刀戈,傷人命。巫山先奪我州城,后辱我世族,此番巫山十五人潛入王庭內部,竊我族絕密,讓人、忍無可忍?!?/br> 劍光遙遙直指,攜滔天威勢迫近:“將先前救進去的十五人交出來,今日我不與爾等做糾纏?!?/br> 江無雙胸口堵著難以紆解的郁氣,今年過去半年,這半年他哪哪都不順,且越來越不順。 徐家人被救走,他搶奪傳承丟盡了臉,禁術失敗,兩位老祖硬抗水鏈身體出了大岔子,巫山不知道發(fā)什么瘋非要開戰(zhàn),且安插人手進王庭,和原有的內jian里應外合,趁王庭近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圣者身上,當真叫他們探知了一部分最終謀劃! 他們一路追殺,那十五人山窮水盡,只剩一口氣栽倒在城關前,他一劍將落,只想斬草除根,結果被趕來的巫山十長老阻止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十五人就被拂進了城。 就差一點! 每次都只差一點!那種感覺讓人五臟六腑都攪合在一起,攪得人死去活來,難以釋懷。 王庭承受不起意外了。 無論如何,今天那些人必須死,誰都別想阻攔他。 陸嶼然來了也不行。 江無雙聲音向來溫和,但被無限擴大后只剩陰冷濕暗的殺意,三句話傳到永州無數(shù)人耳里,像是在死亡倒計時,對巫山而言,更是一種警告。十長老一聽,臉頰就抽動了幾下,這是將巫山加起來放在“民心 ”這把火上烤呢。 他得知了陸嶼然馬上就到的消息,此時瞇著眼睛也不覺得勢單力薄,愣是在江無雙和江云升這一老一小兩只狐貍面前挺直了腰板,連著呵笑了幾聲,聲音也旋即落到永州每個人耳里:“什么事情憑你王庭一張嘴說?凡事講證據(jù),我族中長老竊你家什么機密了,我果真是老了,竟不知道王庭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值得我們竊取。這話叫不明所以的外人聽見,還以為帝主也給王庭留了什么東西呢?!?/br> 同年歲的江云升氣得笑起來。 巫山這群老鬼永遠都沉浸在帝主曾經(jīng)帶來的無限榮光中,呵,話題三句不離,離了帝主活不了似的。 十長老一摸胡須,字音陡然加重:“若拿不出證據(jù),就是你二人對我巫山長老發(fā)難,窮追不舍,末了還要顛倒黑白,信口雌黃?!?/br> 江云升眼睛一瞇,對江無雙說:“他在拖延時間,陸嶼然快到了。別和他多費口舌,動手,今日屠城也罷,那十五人絕不能留?!?/br> 他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這才是最可怕的。 百年籌謀,總不能將滿盤計劃全部廢掉。 江無雙點頭,隨著一聲劍吟,他腰間長劍出鞘,于此同時,半空中的巨劍虛影重重斬下,如白龍仰首,嘶聲俯沖,帶起爆炸般的聲響。茫茫白色籠罩了一切,十長老排名還在七長老之后,七長老那日面對溫流光差點被撕碎了,現(xiàn)在還療著傷呢,可想而知他絕不是對手。 但他仍然沖了上去。 只是劍光所指并不是他,長劍循著那十五人的氣息一路尾隨,炸開城門,轟殺而至。 那十五名長老全部昏死,個個身上都是洞穿的致命傷,血rou模糊,這樣的狀態(tài),說句不夸張的,就算是救了,能不能活下來醒過來都另說。這道劍氣只要擦著邊,他們都將生機無存。 兩道攻勢交織著斬下,江無雙和江云升死死地盯著這一幕,眼中是如出一轍的冷漠。 就在這時。 一道空間裂隙出現(xiàn)。 六七月酷暑,隨著那道身影出現(xiàn),天穹上飄起鵝毛大雪。 他出現(xiàn)時,飛雪狂舞,凜風冰封一切,令十長老難以招架的劍影嗡聲不甘震顫,最終也突兀地滯在半空中。 陸嶼然單手一握,劍身飛快被雪覆蓋,凝為冰劍,隨著他用力,寸寸縮小,寸寸碎裂,只剩最后一段冰柱在掌中時,洶涌靈力陡然爆發(fā),將其反震而出,筆直刺出,劃破虛空,聲音比風雪更冷淡:“滾?!?/br> 同時,純郁的靈力從他兩片袖袍中蜿蜒淌下,罩住倒地不起,恍若死尸的十幾人,商淮見情狀如此慘烈,破天荒的沒有立刻和江無雙打嘴仗,而是眼皮跳著將人架起來送進了城主府。 羅青山再過一會就到了。 又是、 又是這種變故! 江無雙閃身避開,斷劍刃光從耳邊呼嘯而過,像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臉頰上。 握劍的手收攏,因為太過用力,虎口裂出道血痕,江無雙恍若未覺,幾近將口腔里的rou都咬碎。他重重闔眼,強迫自己不要被怒火沖昏頭腦,保持絕對的冷靜,與叔父江云升對視一眼,劍光從手中咆哮著沖天而起。 他對陸嶼然說:“交人。不然你知道今天會發(fā)生什么?!?/br> 回答他的,是冰凍一切的極白領域和結界,陸嶼然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試圖封存整個永州。與此同時,他瞳仁顏色由 黑轉白,睫毛根根沾染冰晶,遺世獨立,如謫仙臨世,隨著眼睛中最后一絲黑消失,江無雙與江云升兩人被巨大的冰龍困囚,龍身纏卷,骨骼扭動,要將他們隔空甩出千百里。 見到這一幕,江無雙反而笑了,這次不是氣的,他覺得很有意思:“這是我第一次見你要轉移戰(zhàn)場?!?/br> “當真稀奇?!?/br> “你也有怕的時候?” 江無雙和江云升同時起身躍起,破出冰龍的絞殺。他確實是不如晉入圣者的溫禾安和陸嶼然,但現(xiàn)在二對一,江云升正值壯年,也在戰(zhàn)力巔峰期,且這一次他有著強大的底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無所顧忌。 陸嶼然眼神極為冰冷。 他顧忌江無雙的第八感,永芮凌瑯四州有著西陵近八成的稻,即將收獲,若是白天在半空遠眺,能看到一蓬蓬被壓彎了腰的稻秧,青青翠翠,顏色還沒轉黃,含羞帶怯,長勢喜人。這關系著整個西陵,數(shù)十上百萬人能不能活過今年嚴冬。 江無雙看出了他罕見的遲疑,最后一次說:“你交人出來,要么,我自己打進去?!?/br> 陸嶼然垂下眼,緩慢握緊手掌。 他幾乎沒有過被這樣威脅的時候。 商淮將人交給羅青山緊急療治后也躍上空中,他焉能不知江無雙現(xiàn)在是掐著無數(shù)人的咽喉在逼迫他們讓步。這城中許多人的眼中都涌動著絕望與麻木,難過的是,這已不是民意能顛覆一個王朝的時代,凡人縱懷恨意,也撼動不了世家。 修士與凡人的差別太大了,靈石靈礦靈寶都被世家把控著,凡人的孩子都很少能翻起浪花。 “羅青山去看過了,十五個人里能活下十個都算好的?!蔽咨讲粫驗槿魏卧蚍艞壸约旱淖迦?,陸嶼然今天若是將長老們交出去了,他還怎么回巫山,商淮沒說這些,他撿著重點說:“他們必定知道了什么別人不知道的事,才會惹得王庭狗急跳墻,極可能和妖血相關。我們如果無法在他們行動前知道他們的打算,妖禍再起,九州死的人只會更多。” 陸嶼然沉沉闔眼,不再猶豫,接過幕一遞來的特制蠶絲手套,冷然道:“我盡力?!?/br> 他一步步朝江無雙逼近。 大雪擴大范圍,慢慢越過永州,要將另外三州也納入保護范圍。 江無雙見狀,心頭火起,知道陸嶼然已經(jīng)做出抉擇,有他守在這里,想殺那十五個人很難,但……他冷眼俯瞰四周,這曾經(jīng)是王庭的寶地,現(xiàn)在屬于別人,這個“糧倉”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若不能為他出力,也堅決不能成巫山所用。 江無雙仰天冷笑,雙臂伸展,劍光在他周身吞吐,他一字一句道:“生、機、之、箭。” 霎時風云涌動。 黑暗與風雪中,好似有無數(shù)秧苗被拂動,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像淺淺的嘆息。 所有在三州附近的九境全部被驚人的生命力驚動。 李逾,素瑤光,巫久等人齊齊抬頭,難以置信。 他們久久地盯著天空中的異象,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江無雙瘋了。 第109章 生機之箭再一次在世人眼前展現(xiàn)出它的力量。 曾經(jīng)有許多人, 尤其是狂熱追捧江無雙的劍修在得知他第八感是箭時表現(xiàn)得尤為不解,原因無他,劍修往往追求極致的攻擊力, 而生機之箭卻有很大的使用限制, 若是在海中,或是塵沙中遇上強敵,根本用不出來,那可真沒法說理去。 唯有真正看到它施展起來,他們才恍然驚覺, 意識到:逆天之術,就算有諸多限制, 仍引人趨之如騖。 那畫面其實美得炫目。 稻秧是草綠色,稻穗則在青黃之間, 將熟未熟, 幾種色澤糅雜在一起,最終往天穹上涌來的是春季茶樹芽孢的嫩翠, 那樣龐大的生命力匯聚在一起, 像五六條蜿蜒醒目的翡翠之河,晃得人眼底迷離。河流的終點是江無雙橫空的手掌, 一支同色的箭矢隨著這股力量的不斷增強而顯現(xiàn)出真身。 古老滄夷的紋理在箭身閃爍。 這就是江無雙今日有恃無恐的最大倚仗,生機之箭一旦開啟,在這四州所有植株的生命力被悉數(shù)擷取之前, 這里就是他的主場。 借助這種力量,他能與陸嶼然一較高低,扳回一城。 商淮難得沉默了, 世家出生的小公子,沒真正經(jīng)歷過人間磨難, 說多在意民生疾苦,那不太現(xiàn)實,然而看此情此景,也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滿城靜默,一時唯有涓涓細流從頭頂流過的聲音,叮咚叮咚,溫柔輕快的,生機盎然,他聽著卻不住地搓著手臂,覺得抽取的并不是稻穗,而是無數(shù)條活生生的性命。 商淮看了看身側。 他第一次在戰(zhàn)局之中見到陸嶼然如此難看的臉色。 陸嶼然沒給江無雙太多時間,決定速戰(zhàn)速決將這人丟出戰(zhàn)場再做處理。 四州的稻田經(jīng)不起這樣毫無節(jié)制的抽取。 陸嶼然朝前走去,隨著他步伐的邁動,腳下浮現(xiàn)出五種光澤,無法形容的危險氣息籠罩了半個永州。 世人知巫山雷術暴烈,主攻伐,知帝嗣雪眼神秘,制敵從不失手,此時雷弧躍動,雪色蒼茫,除此之外,他左手往半空一抓,抓出片薄若蟬翼的紙,手指壓折,另一邊,七彩之筆凌空起筆。 陸嶼然站在霸道的靈流中,長袍袖邊無端狂舞,五色光彩孕育出龐大巨物,試圖直接橫斷天穹上聚攏而來的生命力,令生機之箭到此為止。那是一條形神兼具的巨龍,神乎其神的折紙搭建了它的軀骨輪廓,七彩之筆鋪成它寒光凜凜的鱗甲,雷霆作爪,風雪為牙,它睜眼的一剎那,每個看到它的人都能聽到自己靈魂深處的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