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婚書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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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半天就過去了。 傍晚,天色暗下,天上的云越積越厚,冷風肆意,氣溫降下。 兩人下山,晚上朋友們結伴自由用餐,倆人和夏家兄妹還有幾個玩得好的朋友一起吃了晚飯。 八點多,因為賀行嶼和山莊里幾個影視圈的老板在昨天約了一個會議,不得不離開。 他看向霓音:“我大概兩個半小時就結束,就來找你?!?/br> 霓音點點頭:“你去吧,我就和千棠他們逛逛?!?/br> 夏千棠攬住霓音肩膀:“行嶼哥,你不要太霸道啊,你都霸占音音一整天了,你們來日方長,就不能給我點時間?” 賀行嶼笑,“那你們隨意?!?/br> 男人走后,夏千棠扭頭看霓音:“你倆平時也這么黏在一起的嗎?” “哪里,我和他經常各自出差,有的時候一周見不了幾天?!?/br> “那我能理解了,剛結婚都如膠似漆,分不開?!?/br> 霓音打她,“又來是吧……” 閨蜜倆約著一起去蒸桑拿,結束后倆人在外頭的休息廳小酌,夏斯禮和幾個朋友打完桌球,問了她們的地址,說帶了宵夜,過來一起嗨。 點的果酒送上來,夏千棠攬住霓音,和她碰杯: “怎么樣,采訪一下小公主,今天一整天下來伸出修羅場感受如何?” “什么修羅場?” “就是和賀行嶼一起碰頭宋詹和姚思薇啊,你們這兩對今天可是全場焦點?!?/br> 霓音抿了口黑加侖氣泡酒,聳聳肩:“沒什么感受,我又不怎么關注那兩個?!?/br> “你是淡定,宋詹被你們秀恩愛刺激得都快炸了?!?/br> 霓音了解他性格,“他難受不一定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沒了面子,什么都能輸,面子不能輸?!?/br> “今兒個賀行嶼可一點沒給他留面子啊,在球場把他打得臉都黑成炭了,那叫一精彩?!?/br> 夏千棠調侃霓音:“你說,要是你高一那年第一次在網球場上見到宋詹,是看到他像早上這樣被賀行嶼吊打,你還會一見鐘情嗎?” 霓音想象了下,有點想笑:“那還真不好說?!?/br> 有些事就像命運的安排,那時候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莫名其妙。 霓音摩挲酒杯,無奈感慨物是人非:“其實當時宋詹真的挺好的,很多次他都幫了我,就像我高一那年被向勝sao擾。” 霓音再度提起她被高年級學長sao擾追求的事,當年她被對方死纏爛打,正巧中暑暈倒,是宋詹送她去了醫(yī)務室,陪在她身邊,那學長死纏爛打不斷,說絕不死心,是宋詹騎車陪她回家,還幫她私底下去警告了那人,后來家長介入,那人才不敢來的。 所以每次想到這件事,霓音心里還是感激的。 夏千棠嘆氣:“有一說一,當時宋詹是挺好的,可是他后來做的那些就是罪無可恕,我每次想到他那么利用你恨不得沖過去揍他一頓。” 正說話間,正巧夏斯禮和鄧霍幾個朋友來了,把買來的燒烤放在桌上,夏千棠眼睛亮起: “燒烤陪酒,越吃越有啊?!?/br> 大家又叫了酒,夏斯禮在夏千棠旁邊坐下,打開燒烤盒:“你們剛剛在聊什么呢,什么罪無可恕,音音又受什么委屈了?” “沒,我們在聊宋詹呢,”夏千棠遞給霓音一串羊rou,“說他高中時候人挺好,后來不行了,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年段四班的那個向勝嗎,之前想追音音來著?!?/br> 夏斯禮咬了口rou,“記得,高中時候自以為牛逼轟轟的,天天在學校欺負同學,聽說去年接管了他爸的廠子,今年直接讓廠子虧損倒閉了哈哈哈?!?/br> 大家笑,夏千棠說他活該,“當時這畜生死纏爛打音音好久呢,太惡心了,后來還好被宋詹警告了一次才老實的,否則不知道要糾纏音音到啥時候。” “?。勘凰握簿娴模俊?/br> “對啊,早讀課宋詹直接把他叫到班門口,警告他離霓音遠點,不得不說,那一刻他還是挺帥的。” 夏斯禮瞇了瞇眼,疑惑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了: “等等,那個向勝不是被阿嶼收拾了才老實的嗎?” 夏千棠:“???” 夏斯禮想了想發(fā)現沒記錯,“阿嶼揍過那畜生,音音你不知道嗎?” 霓音呆?。骸笆裁????” 侍者送來酒,夏斯禮開了瓶精釀,說當時霓音一直拒絕向勝,對方因愛生恨,和兄弟們說要找個機會收拾她,所以有天傍晚放學,他帶著兩個兄弟跟蹤霓音,差點要攔住她的時候,是賀行嶼出現了。 當時一身白襯衫黑校褲的抬手攔住他們,雙眸清冷問他們想干什么,向勝笑了:“年級第一的學霸關心這個?怎么,我搞女人,關你吊事?” 向勝話音剛落,誰知臉上重重一拳砸了過來。 那天,夏斯禮和幾個朋友也在現場,卻壓根沒輪到他們動手。 賀行嶼下手快準狠,把向勝打趴在地,鼻青臉腫。 最后向勝撐不住求饒,少年慢條斯理擦掉嘴角的血,把混混一把拉起,按在小巷墻上,褪去外表的溫文爾雅,眸色冷厲: “你再敢出現在她面前試試,你看看關不關我的事?!?/br> 自那以后,向勝被打慫了,看到賀行嶼都躲,才從此不敢再來sao擾霓音。 這也是賀行嶼高中三年來第一次違反校規(guī),學校見他是保護同學事出有因,向勝家里又選擇和解,才沒有給賀行嶼記過,只是口頭教育讓他寫反思。 夏斯禮咬著五花rou,“宋詹當眾警告向勝都是幾天后的事了,他就馬后炮口頭警告了兩句,要是沒有阿嶼的這頓揍,向勝會收手?” 夏千棠和霓音面面相覷,前者震驚: “這件事你怎么都沒和我們說過???” 夏斯禮話到嘴邊滾了滾,只嘆氣了聲:“阿嶼那性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做不說,他又不是想找音音邀功,自然不會說,而且這種惡心的事他怎么會主動和音音講,讓她難受不成?” 霓音眼波震動,心間熱浪翻涌,夏斯禮看向她: “而且你中暑那天下午在醫(yī)務室休息,是阿嶼請假過去默默陪了你很久,他知道你身體不好,就怕你出事,當時你在睡覺,宋詹就一開始待了一會兒,后面要上課就先走了,他回來后,阿嶼見你們在聊天,默默就走了,這些他都沒和你說過吧?” 就像她六歲那年在家里后山中暑暈倒,是十歲的賀行嶼寸步不離守在身邊。 霓音懵然,“這些他都沒和我說過……” 那天在學校,她睡覺前看到的是宋詹,睜開眼后看到的是宋詹,她完全不知道中間那么長的時間,竟然還是那個從小陪她長大的少年陪在她身邊。 她只看到宋詹騎車陪她回家,為他而春心蕩漾,殊不知那天晚霞漫天,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是賀行嶼擋住要傷害她的人,保護著她…… 這些事,如果不是夏斯禮,賀行嶼估計這輩子都不打算和她說。 夏千棠反應過來,直叫喚:“音音,賀行嶼真的對你太好了吧!這么對比看下來,宋詹算個屁啊,就完全不如賀行嶼?。。?!” 周圍人聽到也激動:“阿嶼打架這也太帥了,音音,他可是從小保護你到大啊?!?/br> 這時霓音手機亮起,正是賀行嶼的信息: 【我結束了,你在哪兒,來接你?!?/br> 情緒如海嘯在她心底奔涌掀起,霓音問他在哪兒:【我去找你?!?/br> 賀行嶼報了地址,霓音飛快站起身:“賀行嶼開完會了,我去找他。” “誒,外面下雪了,要不要撐把傘……” 霓音擺手說不用,走出大門,凜冽寒風撲面而來。 頭頂雪花漫天,紛紛揚揚。 是難得的大雪。 霓音裹緊大衣,邁入風雪中,穿過商業(yè)小鎮(zhèn)街道,往右邊的南山會館走去。 室外一片寧靜,連綿起伏的草坪覆蓋上碎瓊亂玉。 她往前走著,忽而后方有人叫她: “音音!音音!” 她倏地回頭,就看到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宋詹,宋詹正忍不住想找她,見此立刻沖上來。 霓音眉頭鎖起,此刻沒心情和他說話: “你有事?” 宋詹把手中的藥膏遞來:“音音,你腳沒事吧?對不起今天怪我發(fā)球不好,害得你受傷了,我給你買了藥……” 霓音沒伸手接,神色分明:“不用,我男朋友已經給我用過藥了?!?/br>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宋詹心頭的妒忌如被猛地扔了把火,臉色沉下:“音音,你和賀行嶼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你們在我面前逢場作戲對不對?你們不是真的在一起,是不是?” 霓音覺得可笑:“宋先生,我和別人談戀愛和你有關系嗎?麻煩你管好你自己,你已經訂婚了。” 宋詹心慌意亂:“音音,我和姚思薇不是真的,我只是發(fā)現挽回不了你,所以想要刺激你來著,只要你點頭,我就和她立刻解除婚約,我知道你和賀行嶼在一起是因為聽說我訂婚了,估計刺激我……” 霓音扯唇,發(fā)現這人成了她今天的快樂源泉:“你想多了宋詹,我和你不一樣,不會利用別人去報復前任,你以為你算什么?” “難道你不在乎我嗎!如果你完全忘了我,今天怎么會戴著我送給你的項鏈?!” 霓音聞言,直接把口袋里的項鏈拿出來還給他:“謝謝你提醒我了,這東西我今早看走眼帶錯了,還給你?!?/br> “???” 宋詹期待了一天,胡思亂想了一天,卻沒想到換來霓音如此絕情的態(tài)度,眼底被逼得猩紅: “霓音,我不信你根本忘不掉我!你忘記了你當初有多喜歡我嗎?!你以為賀行嶼和你在一起是真心實意對你?他那么注重名利的一個人,和你交往就是為了你背后的明恒,你還不懂嗎,你如果不是明恒的千金,他根本看不上你!!” 霓音靜靜看他:“那你呢,你當初又是因為什么看上我?” 宋詹忽而語噎。 隨后霓音余光出現什么,側首看到賀行嶼不知何時來了,站在宋詹后方的不遠處。 漫天飛雪下,男人一身黑色羊絨大衣,執(zhí)傘長身而立,鏡片后的深眸朝他們這個方向落來。 她眼睛亮起: “賀行嶼——” 女人帶著厭惡的臉色在看到賀行嶼的那刻瞬間灌入粲然笑意,她越過宋詹怔愣的目光,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速度比我快……” 他溫柔看她:“冷不冷,圍巾不戴就跑出來?” “不冷……” 賀行嶼把自己的圍巾摘下,幫她圍上,把傘傾向她的頭頂,將她摟進懷中,霓音仰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