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就像故意的,他越來越沉迷,就連大腦都變得不清醒。他刻意的放縱觸碰的快樂。 「現(xiàn)在該你看著了。」月隱說,「不要生氣,游樹。是你沒能抓住他。」 游樹睜大雙眼僵硬的看著裴爍,心中升起的情緒讓他感到委屈與憤怒:「滾開我的身體!」 「你還沒明白嗎?」月隱一邊親吻裴爍一邊在腦中與游樹對話,「是你把他送到了我們面前。」 「而我,可以讓他快樂?!?/br> 怎么哭了?裴爍察覺到神明的顫抖,他將視線放在對方的臉上,那雙淡綠色的眼睛正微微發(fā)紅,游樹咬緊下嘴唇不想讓啜泣聲發(fā)出來。之前寂寞、開朗的空白地縛靈,終于被馴化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他彎著腰將額頭放在裴爍的肩膀上,低聲道:再來一次吧,和我。 渠川刃抱著刀坐在走廊上,微微仰頭注視天上的月亮。這些天發(fā)生的事越來越讓他覺得宛如夢境,像泡沫一樣,一戳就散了。 他貪婪的想要抓住唯一救贖,但希望卻像流沙從指縫溜走。他越來越喜歡獨自一人坐在這里放空大腦,什么都不去想。背后的傷痕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猙獰的傷口大張旗鼓的出現(xiàn)在古銅色的肌膚上,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丑惡無比。 你在這里做什么?悠斗偷溜出來想去尋找裴爍,豈不料正對上了渠川刃。他皺緊眉頭,幼稚的臉上出現(xiàn)更加厭惡的神情,他真的特別討厭這個人類,況且昨天他甚至將自己打暈了,這讓悠斗再次意識到自己的弱小。 必須得變強才可以,這樣才可以保護裴爍。傳聞普通人類都是很脆弱的,能輕易被妖怪殺死。悠斗不想看到這一幕的出現(xiàn),他喜歡老師,他想讓老師幸福的活下去。 你呢?渠川刃面無表情的回敬。 關你什么事?!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悠斗就炸毛了,氣呼呼的跺腳。 那我也不關你的事。渠川刃淡淡道,這個小妖怪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失憶的劍客即使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但在討厭妖怪這件事上從沒變過。 悠斗氣急:你擋著我的路了。 渠川刃指了指頭頂,困倦的打了個呵欠,懶散的說:上面很寬敞。 你在嘲笑我嗎?悠斗的爪子伸了出來,齜牙咧嘴的盯著渠川刃。 收起你難看的妖怪臉。渠川刃微微皺眉,武士刀發(fā)出震顫似乎在渴望妖怪鮮血的澆灌。渠川刃安撫著自己的刀,偏頭看向悠斗,你太弱了。 悠斗憋著委屈,明明這人才是后來者,憑什么自己要任由對方欺負,這么想著他更加憤怒,彎起手指,不管不顧的就想撲過去,真是一點記性都沒有。 但下一秒他就被拎著后衣領,如同昨晚發(fā)生的一樣。悠斗僵硬了,卡頓的仰頭看向冷冷垂眼的蒼岐。 舅舅。 悠斗。蒼岐冷漠的問,你想做什么? 被捏住命脈的悠斗縮了縮脖子,完全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意圖了,他張張嘴說:我、我睡不著。 蒼岐瞇了瞇眼,帶著寒意:想去找那個人類? 敏銳的狼妖在不久前就聽到了從裴爍室內(nèi)傳來的聲響,他從來不知道這個看上去溫柔單純的人類,背地里竟然是這副模樣。不單單和陰陽師糾纏不清,還和那位神明不清不楚。 他實在沒辦法忽視夜里的聲音,只能坐在榻榻米上閉目養(yǎng)神,可越是這樣,耳朵里的噪聲就越清晰明顯,煩躁的不行。 他幾乎就想過去警告裴爍,但冷淡的大妖怪耳尖染上微紅,他從來沒和別的妖怪做過這樣親密的事情。 沒、沒有。悠斗可以感覺到蒼岐的表情更加冷漠,他不想讓這位大妖怪去找裴爍的麻煩,我只是,出來逛逛 蒼岐垂眼盯著他,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渠川刃淡淡了瞟了他們一眼,接著便重新仰頭看向月亮,說:沒事就回房間呆著。 這時,蒼岐才將冰冷的視線放在他的身上,看著那把刀,問:這把刀是誰鍛造的? 渠川刃微微皺眉:不記得了。 我聽說過你。蒼岐繼續(xù)說,更加冷漠,你殺死了很多妖怪。 你要給你的同類報仇嗎?渠川刃挑眉道,眉梢的傷疤似乎變得可憎。 低等的妖怪。蒼岐帶著漠視般的高高在上,平淡的開口,無法稱之為我的同類。 接著,那雙灰綠色的眼睛盯上渠川刃:人類,你還不夠資格。真是張狂的大妖怪。 渠川刃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他已經(jīng)決定要遠離過去的記憶了,最好永遠都不要想起來。他不想離開裴爍,不想離開他的溫柔。 裴爍醒來的時候,游樹還躺在他的身邊,睜著那雙漂亮的淡綠色眼睛緊緊的看著他,如果是在晚上倒還有些恐怖。 溫柔的藥師抬手撫摸著游樹的長發(fā),問:你一直沒有睡覺嗎? 我不用睡覺。游樹搖搖頭,拉著裴爍的手腕讓溫熱的手掌觸碰自己的臉頰,太溫暖了,他幾乎要沉迷下去,我想更多的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