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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在線閱讀 - 第246章

第246章

    若他未能長大,我也會過繼旁支,世子之位,必不會落于他人手中。哪怕這個他人是他兒子。

    應(yīng)缺差點當(dāng)場被送走,讓久久娶妻生子?綠帽之下尚且有可能。

    他微扯唇角: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只愿他平安健康

    王爺望著他,若有機會,他也只愿應(yīng)缺平安健康。

    他閉了閉眼,深深嘆道:我這一生,未曾做個好父親,將來,或許可以試著做個好祖父。

    應(yīng)缺:那是久久的福氣

    即將離去時,應(yīng)缺終是輕嘆一聲道:父王將來兒子不能盡孝,望您身體安泰,平安喜樂

    王爺緩緩闔眸,半晌,方才重新睜開,眼中似泛著淺淺的紅。

    百般話語想開口,最終卻是一句也未留。

    屋中常備暖爐與湯婆子,床榻上從未涼過分毫,久久不知何時從襁褓中掙脫,將小腳丫子伸進應(yīng)缺被中。

    應(yīng)缺推開一次,他便再伸來一次,最終,應(yīng)缺已然無力推開,只能任由這小東西攻城掠地,他甚至唱起了勝利的號角,呵呵呵咯

    孩童不知大人愁,笑如銀鈴,不止休。

    崔拂衣近來時,便見應(yīng)缺正饒有興致地撓著久久腳心,撓一下,久久縮一下,沒一會兒又伸出去。

    再撓再伸,再伸再撓,似是將這當(dāng)成了玩具,久久笑聲就未停過。

    崔拂衣將他抱起,還喝奶了。任由下人將他抱去廂房,他才坐在床邊,含笑打趣,夫君也不怕久久尿了或者

    未盡之言,卻已十分明顯。

    應(yīng)缺:

    見他沉默,崔拂衣挑眉微怔,原來已經(jīng)尿過了?

    應(yīng)缺:

    見他不愿多說,崔拂衣也秉承著一個好妻子的職責(zé),未再繼續(xù)說下去。

    唯有雙眉彎彎染上的笑意,仍證明著方才崔拂衣并非聾瞎之人,更沒失憶。

    應(yīng)缺想抬手捏他臉頰,卻因身子無力,并未如意。

    方才說過些許話,如今已然疲累至極,不知何時,崔拂衣便見應(yīng)缺已然合上雙眸,沉沉睡去。

    他斂了笑意,半躺在床邊,伸手以指腹輕輕描摹應(yīng)缺輪廓。

    不知過去多久,直到應(yīng)缺眉心微蹙,似有所覺時,才似觸及guntang熱意般收回手來。

    再次醒來時,又已是傍晚,應(yīng)缺望向窗外時略有失望。

    夫人,下回,定要喚醒我,不想再錯過,你我還有一場春色滿園未曾觀賞

    崔拂衣卻是給他喂完藥,低頭輕輕吻了下應(yīng)缺唇瓣,下次,必不會忘。

    這個下回,便從紅梅尚未凋零,等到了桃花盛放枝頭,滿樹緋紅。

    時隔數(shù)月,應(yīng)缺難得再見到外面的天空,仿佛過去許多年。

    然而轉(zhuǎn)頭看去,卻見久久正安靜躺在搖籃里,不過是剛剛學(xué)爬的年紀。

    曾經(jīng)被二人用來玩笑的虎頭帽已然歸了原有主人,然而再過數(shù)月,那帽子尺寸便會不合適,只好將其束之高閣,無人知曉它曾經(jīng)有過什么故事,又擁有多少回憶。

    春風(fēng)溫柔和煦,卻仍是讓應(yīng)缺喉間發(fā)癢,咳咳

    未能忍住的輕咳,只要一開始,便再難輕易停下,他便如這般間或咳了好長時間,有丫鬟送來溫水熱茶,卻都被他拒絕。

    還是崔拂衣從懷中摸出一塊方糖,喂進應(yīng)缺嘴里,甜意壓住了喉間鐵銹味,應(yīng)缺握緊手中錦帕,闔眸微笑,還是夫人懂我

    崔拂衣卻不愿承認這本事,只靠在他身側(cè),享受片刻安寧。

    假裝不知道從前常常消失的錦帕,也不知應(yīng)缺唇齒間的猩紅。

    他閉上眼,闔著眸,假裝自己是個瞎子。

    糖塊在口中緩緩融化,將那鐵銹味也帶走,只剩下無盡甜意。

    仿佛一場漫不經(jīng)心的騙局,拙劣的把戲,卻能讓人心甘情愿入局。

    夫人,我想吻你

    當(dāng)呼吸交纏,當(dāng)唇齒相依,當(dāng)那滴不合時宜的淚垂落在應(yīng)缺眼瞼,未等崔拂衣伸手擦去,卻見應(yīng)缺微微一笑,這一回,真是甜的,不騙你

    崔拂衣凝望他半晌,終是緩緩闔眸,靠在應(yīng)缺肩上,聲音輕得仿佛微風(fēng)拂過,我知道

    他從未騙他,只是他心甘情愿被騙。

    春光明媚,應(yīng)缺喜歡這份明媚,似能帶來勃勃生機,那是將死之人最不可或缺的東西。

    只要他醒來,只要是白日里,只要天氣晴好,他便會讓人將他搬來院中。

    事到如今,已無人會違逆他的意愿,便是薛府醫(yī)也不曾。

    可惜他醒來的時間越發(fā)稀少,從兩個時辰,到一個時辰,似乎過渡得并不算久。

    他自己也不知,究竟哪一次睡著,便會一睡不醒。

    然而他有久久陪在身側(cè),更有崔拂衣寸步不離,便是隨意一次睡去,也是最大限度的滿足。

    他與崔拂衣看過繁花盛景,賞過花開花謝,聊過天南海北,暢想過久久長大成人時的模樣。

    他們說了許多,也仍有許多可說,卻又無需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