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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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正值十七歲的好時光,即使經過兩天的疲勞也并不使他看起來有多么頹靡,反而增添了一股不羈的少年底色。 但謝銘非察覺不到,他一個心理年齡快奔三的人哪里會關注自己的氣質無知無覺間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但佟夏眼睛尖銳,又對謝銘非十分了解,他只肖見他一面便能嗅到謝銘非身上的變化。 少年的眼睛里盛滿疲憊,可神情又十分坦然放松,見到他時,謝銘非的眼睛無意識的舒展開,連眼尾都是平和的。 像是覓食了一天的昆蟲,感受到熟悉的信號后低低飛在傍晚的空中那樣,疲憊又放松。 佟夏愿意也變成一只小小的昆蟲,陪他低低地飛。 他們見面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佟夏這一周格外的忙,他想學得快一點,所以在別人下班后總會多留一會兒,再看看,琢磨琢磨。 謝銘非來找他時他正好打算去買晚飯,然后趕去上晚自習。 他出現(xiàn)在佟夏面前時倒是真把佟夏嚇了一跳,佟夏沒想過會在校外見到他,等謝銘非朝他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后他才從迷茫中反應過來。 謝銘非離開了兩天,他就兩天沒有見到過謝銘非。 他問他的同桌,那個小胖子,謝銘非去哪里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晚自習時他坐在最后一排,抬眼便下意識鎖定在謝銘非的位子上,但是那里沒有人。 佟夏郁悶得很,他做什么決定前都會告訴謝銘非,但是謝銘非總是瞞著自己,他的計劃、他的行程全都沒讓自己知曉過。 所以佟夏這兩天心情不太好,連王師傅都發(fā)現(xiàn)小孩兒話更少了些。 當謝銘非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佟夏下意識便想問他這兩天去了哪里? 但他沒有,他只是幽怨地看著面前這個滿身疲倦的人,那些問題悄悄地瓦解,利刺也不爭氣的慢慢柔軟下來。 謝銘非問:要抱一下嗎? 佟夏小聲說:不 可是現(xiàn)在我很需要 這句話一經脫口,謝銘非也不管佟夏下一句要說什么便上前一步擁住他。謝銘非說:好累,佟夏 真好他抱住佟夏的那一霎那便這樣想。 上輩子每天工作到那么晚,卻從來沒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留給他。 這次行程累嗎?其實很累,但對于常年工作強度巨大的謝銘非來說只不是家常小菜。 可他還是想跑到佟夏面前說一說,想他能安慰他,或者什么也不說,就只這樣讓他抱著歇一會兒。 謝銘非已然很知足了。 多少人辛苦奔波一生,也只不過是希望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無論在外面受到怎樣的磋磨,只要回到那里,就會被安撫繼而上好發(fā)條,繼續(xù)戰(zhàn)斗。 謝銘非想,他希望自己落腳的那個地方有佟夏,或是說佟夏就代表了那個地方。 小街巷里的人本就很少,再加上月亮快要出來了,這個偏僻的地方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佟夏仿佛能聽到不遠處大道上的小攤販在收拾桌凳的聲音,他的心跳聲比這瑣碎的聲音大多了。 他輕輕拍了拍謝銘非的背,十分緩慢,每一下都沒用什么力氣,但都帶著溫柔的力量,源源不斷地給予到謝銘非身上。 這樣的謝銘非他見過幾次呢? 掰著手指頭都能查得過來,每一次都是在發(fā)生巨大的變故后,佟夏曾擔心他自此一蹶不振,但他不會,只有在夜深人靜時,這個人才會露出迷茫的神色來。 他一遍一遍地詢問佟夏,那些親人、那些能讓他依靠的人真的離開了嗎? 佟夏快要痛死,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這些問題,他只是陪在他身邊,一遍一遍在謝銘非耳邊重復:還有我,我永遠不會離開 就像此刻,佟夏完全敗下陣來,他不再想質問謝銘非去了哪里?為什么連說都不說一聲就離開。 就算除卻那些他永遠不能說出口的原因,佟夏也沒辦法拋下這個人。 謝銘非已經沒有親人了,仿佛世界上與他有聯(lián)系的只剩下佟夏一個人。 謝銘非,非要把自己搞那么累干嘛?你會擁有很好的未來,你想要的也都會實現(xiàn),不用這么辛苦。 謝銘非把下巴放在佟夏的肩膀上,聲音略沙啞又帶著少年獨有的聲線,傳到佟夏耳朵里震得他耳廓發(fā)燙發(fā)麻。 謝銘非并不回答這話,而是皺著眉說:佟夏,叫哥 佟夏臉皮一熱:謝銘非,你比我大不了多少的 謝銘非: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聽。 他還振振有詞:可你小時候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頭這樣叫,長大了就不能喊了嗎? 夏夏,晚自習要遲到了,你叫一聲我就松開,要不然咱們倆都得遲到。 佟夏一時語塞,他也很少見到這樣任性的謝銘非。 不僅不講理,還倒打一耙,明明是他不松手才導致遲到,可最后好像變成是因為佟夏不聽他的話才害他們沒辦法趕到教室。 佟夏心里暗暗痛恨自己不爭氣,他忍下心里那股巨大的恥意,咬牙道:這個點已經遲到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