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叩、叩、叩?!遍T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阿嚏——” 路沉星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然后才去開門。 “惠姨,怎么了?” 少年的鼻尖被冷水凍得紅通通的,唇色有些發(fā)白,還時不時的打個噴嚏,在惠姨看起來,就是沒處理好事后,這會兒都病了。 “小路啊,惠姨也不知道能幫你什么,給你帶了些藥來,你要記得用啊?!?/br> 惠姨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個黑色塑料袋塞到了路沉星的手里。 路沉星正愁自己被凍感冒了沒藥,這會兒惠姨給他送藥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于是爽快的就把藥給收下了,并且向惠姨道謝。 “謝謝惠姨?!?/br> “嗯嗯,你趕緊用藥吧,別耽誤了?!?/br> 惠姨抬手拍了拍路沉星的肩膀,神色復(fù)雜的離開了。 “惠姨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太對?!?/br> 路沉星覺得好像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又分析不出來,而且他現(xiàn)在還不停的打噴嚏,根本沒心思想其他,還是先吃藥吧。 路沉星坐到床邊,麻利的就打開了黑色的塑料袋。 “退燒藥?” “我只是有點感冒,還沒發(fā)燒呢。” 路沉星把退燒藥拿了出來,放到了一邊,繼續(xù)找感冒藥。 “珍愛冷敷凝膠?” “嗯?這是什么東西?” 路沉星不知道這藥是干什么的,看起來像是藥膏的樣子,他打開盒子,把說明書拿了出來看,結(jié)果這一看,差點給路沉星看得心梗了。 因為,【珍愛冷敷凝膠】是用來涂抹某處不可言說的地方的,且常用于同性那個過后。 路沉星:“…………” 難怪剛才惠姨看他的眼神是欲言又止,惠姨都誤會了些什么?。?/br> 少年抬手就想把手里的冷敷凝膠給扔進垃圾桶里,但是想了想,又沒扔,而是放進了床頭柜第二層的抽屜里。 畢竟是惠姨的一片好意,如果惠姨知道他把藥給扔了的話,會傷心吧。 等之后找個機會把藥還給惠姨,把誤會解釋清楚吧。 天色越來越晚,房間里的掛鐘時針也指向十二點。 路沉星躺到了床上,把被子捂得緊緊的,準(zhǔn)備睡覺。 “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個好覺呢?” 路沉星關(guān)了燈,睜著眼睛望著頭頂黑漆漆的天花板,開始數(shù)羊給自己助眠。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少年耐心的數(shù)著,終于,在數(shù)到第99只羊的時候,困倦的閉上了眼睛。 好黑啊。 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路沉星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不過對于這種夢境,路沉星的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畢竟他也不信鬼神什么的,不相信黑暗里會突然鉆出來什么怪物。 路沉星就這樣一直走啊走啊,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終于見到一絲光亮,少年走近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扇老舊的木門。 完球。 路沉星在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 果然,昨晚的好眠只是一時的幸運,他又要開始做噩夢了是嗎? 只要他推開面前這扇門,他必定會回到童年那個破舊的老房子里,然后又見到路建業(yè)那惡心玩意。 路沉星內(nèi)心格外抗拒推開眼前的門,可是在夢里,他的身體好像并不完全受他控制。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抬起手來,然后推開了面前的老木門。 在老木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路沉星幾乎是逃避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待許久,他的耳邊卻并沒有傳來路建業(yè)的謾罵聲,鼻尖也沒有聞到記憶中墻面上那股令人作嘔的發(fā)霉味,反倒是嗅到幾分好聞的檀木香味。 少年疑惑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偷偷打量著前面的場景,才發(fā)現(xiàn)門后并不是他預(yù)料之中的老破房子,而是一個很大的書房。 等等,這書房看著怎么有點眼熟…… 路沉星腦子里剛有點思緒,結(jié)果下一秒,眼前的場景一晃,路沉星就坐在了書房的辦公桌后面,他的面前放著厚厚的一疊試卷,而他的身旁,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拿著戒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無情警告:“今晚必須把試卷做完,不做完不許睡覺?!?/br> “有不會做的可以問我,我會給你講到你聽懂為止。” 路沉星:??? 臥槽特么的。 路沉星驚得差點直接厥過去。 他怎么會夢見弘夜這個狗東西?。《疫@狗東西好像還在逼他學(xué)習(xí)! 這對于路沉星來講,無疑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噩夢! md,我不要做夢,讓我醒醒啊。 路沉星心里大叫著想要在現(xiàn)實中醒過來,但是并沒有什么用,他還是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面,并且在弘夜的逼迫下,開始埋頭做題。 然而,從來沒好好上過課的他,哪里會做什么題啊。 而夢境里的男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完全不會做題,開啟了逼逼叨的講題模式。 “既然都不會,那我就先從最基礎(chǔ)的地方開始講吧……” 少年垂眸,兩眼空洞的看著面前厚厚的試卷,生無可戀。 男人字正腔圓的講題聲在少年的耳中變成了“嗡嗡嗡——”的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