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段星枚認認真真看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不疼就好, 以后還是少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你不清楚紀遷是個怎樣的人, 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對你下死手?” “知道了?!闭沓位剡^頭, 像是覺得段星枚這話有意思,笑了一下, “都白天的事了,我以后跟紀遷多半沒什么交集, 怕什么?!?/br> 他對姜冕有信心,只要姜冕重新將紀遷逮捕歸案,紀遷就絕對再無逃脫的機會。 “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快去休息吧?!闭沓握f。 段星枚看著枕澄細致的眉眼,微微一笑:“好,晚安。” 枕澄也道:“晚安,段星枚?!?/br> … 投影消失,段星枚卻沒有休息。 他抬起目光望向窗外的月色,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撥通了姜元帥的終端。 攔截紀遷的軍隊整裝待發(fā),埋伏在飛船的必經(jīng)之處,只等紀遷到來便可將人一網(wǎng)打盡。 姜冕將一切都布置好了,這個時候接到段星枚的電話,還以為出了什么意外。 他眉目微凌,接通。 “姜元帥?!倍涡敲秲?yōu)雅散漫的嗓音從另一邊傳來,只聽語氣,不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樣子。 姜冕卻沒松懈,反而語氣肅穆,“段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行政區(qū)現(xiàn)在是聯(lián)邦時間凌晨四點?!?/br> “嗯,枕澄出了點事?!倍涡敲蹲叩酱斑叄种鸽S意撥弄過窗臺的盆栽,低垂著眼說,“營救紀遷時出了意外,被克洛安給發(fā)現(xiàn)了,枕澄現(xiàn)在被克洛安軟監(jiān)禁,行動受制于人。” “克洛安?”姜冕頓時皺起了眉,眸子里折射出冰冷,垂在身側(cè)的手悄然攥緊,“他對枕澄做什么了?” 段星枚能聽出姜冕話音里的擔心。 他覺出幾分意思,當初系統(tǒng)這事也是姜冕做中間人牽橋搭線,他和枕澄才能合作得這么順利。 剛才投影聊天時,枕澄話里話外也是很信任姜冕的樣子,出于直覺,段星枚認為這兩人肯定有不一樣的關系。 他微微瞇了下眼,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溫和道:“沒對枕澄做什么,我剛剛和枕澄聊了聊,他對我說了他的計劃。” 段星枚簡單講了講枕澄的意思,這個計劃在原先的基礎上更為完善,畢竟紀遷的舊部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全部一網(wǎng)打盡更好。 姜冕稍微停頓一下,然后說:“我明白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麻煩段先生多關注一下克洛安那邊的動靜?!?/br> 他嘴上說的是克洛安,可實際意思卻是枕澄。 他不關心克洛安怎樣,只關心受克洛安軟監(jiān)禁的枕澄會受到傷害。 雖然他明白枕澄極為聰明,并不是會任人宰割的性子,但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會不由自主對其牽腸掛肚。 段星枚折斷了盆栽上的綠葉,溫和地提醒倒:“姜元帥,我和枕澄是合作關系,當然會盡心盡責,既然答應他會幫他消滅芯片的存在,那么在此之前,我就會對他負責到底?!?/br> 姜冕沉默幾秒,“嗯,麻煩了?!?/br> 段星枚狐貍眼微挑,掛斷終端后他意味不明地輕嘖一聲。 麻煩了? 這三個字令他有些微妙的不快,姜冕是枕澄什么人,用他來說這句麻煩了? 他幫枕澄是自愿,又不是得了誰的好處。 段星枚無言,他低垂下眼,手心安安靜靜淌著自己剛從盆栽上折斷的綠葉。 半晌,他將綠葉握緊在手心。 與此同時,姜冕布置在宇宙中的軍隊發(fā)覺了目標正在靠近。 那是一艘很顯眼的飛船。 飛船身壁是某顆星球的徽章,旗幟在右上方獵獵作響,通身顏色明亮,獨樹一幟,一眼可見。 這是枕澄為紀遷準備的飛船。 紀遷沒有料到飛船外壁的一切顯眼標志有其它作用,第一眼見到飛船,他只以為是枕澄為了讓自己一眼發(fā)覺,所以才插了這么一艘飛船在停機坪。 就如同他想不到怎么會有人在將自己坑進監(jiān)獄后,還反身回來救自己一樣。 總而言之,紀遷并未料到附近危險出沒。 他以最快的速度往舊部趕,不敢耽擱一點點,自然也無心察覺周圍的異常。 還是那句話,他料想不到枕澄會坑自己兩次。 “元帥——” 戰(zhàn)斗飛船的駕駛?cè)藛T瞄準了目標,正要按下攻擊鍵,卻不想一只手橫攔過來,擋住了他的動作。 他愕然看去,只見姜冕凝神望著面前的大屏幕,側(cè)臉冷峻肅穆,話音低沉道:“計劃有變,你們現(xiàn)在的任務是跟蹤這艘飛船?!?/br> 元帥的指示的鐵令,無需質(zhì)疑什么,眾人立刻更改目標,將機身隱藏在暗處,不遠不近跟蹤那艘顯眼飛船。 … 次日一早,克洛安準時來問枕澄考慮得怎么樣了。 枕澄不確定姜冕現(xiàn)在進展如何,自然是能拖就拖。 “我還得再想想。”他道,“這種事不是小事,克洛安部長,你總得給我一個合適的時間思考?!?/br> 克洛安面色扭曲一瞬,幾乎想抓住枕澄肩膀用力搖他。 考慮什么考慮?還有什么要考慮的!都考慮一天一夜了難道還沒考慮完嗎?! 克洛安氣急,額頭青筋狠狠跳動兩下,心中僅剩的那點理智告訴他要冷靜,既然枕澄要考慮,那就繼續(xù)考慮好了,再給他一個上午時間,如果還是沒考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