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土鱉復(fù)仇記(五)
“怎么樣?” “打通了嗎?”馬媛在一旁見自己愛人坐立難安的樣子,有些忍不住地催促了一聲。 “不行,打不通。” “這小崽子的號碼好像設(shè)置了權(quán)限,不是熟人根本就打不進去。”柳成軍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幻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 “設(shè)置了權(quán)限?” “電話號碼還有這種功能?”馬媛一臉的不可思議,拿著自己的手機也嘗試撥通了一下。 果不其然,跟她丈夫一樣,聽到的只是客戶那邊傳來的“對不起,您無權(quán)撥打該號碼”的提示。 “你們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這種禁止普通人撥通的號碼,那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才能有的?!?/br> “據(jù)說每年光是給營業(yè)廳繳費,都要充值個幾十、上百萬的。每天光是移動、電信的后臺,有專門的客戶一對一地替號主服務(wù)。” “我之前陪幾位區(qū)領(lǐng)導(dǎo)吃過飯,他們的電話好像也有這種權(quán)限,外人根本就撥不進去。”柳成軍一五一十地解釋道。 “聽你這么說,這個叫陳浩的小崽子是真地發(fā)達了?” “連充個電話費都能花上上百萬?難怪能在保利小區(qū)一次性買4套房?!甭犕陳廴说脑挘R媛一邊琢磨,一邊臉色變得更加復(fù)雜了一些。 “這事兒你就甭管了,到時候讓局里的老張打聽打聽,看看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br> “真要是聯(lián)系不上這小子,我就找那家替他裝修的裝潢公司解決問題?!?/br> “最不濟,就掏點錢讓那家裝潢公司停幾天。先讓依依和汪宏把婚禮漂漂亮亮地辦完了,到時候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替這小兩口換套婚房?!绷绍娧凵耖W爍地說道,在街道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他,很快就有了心中的打算。 “什么?” “讓依依他們換婚房?” “這保利小區(qū)的房子才剛裝修好幾個月,到時候想在三環(huán)邊上換套同樣好的,估計又要咱們兩家往外多掏錢了。”一向精打細算的馬媛自然是不情愿。 “你個老娘們知道什么!” “等辦完婚禮,這婚房必須換! “有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前男友在隔壁惦記著,別說是這小倆口睡不著。到時候惹出點麻煩事來,咱們?nèi)叶家鴵@受怕。” 柳成軍瞪了馬媛一眼,隨后又提醒了一句:“還有,這事兒你先替依依瞞著。哪怕是遇到天大的問題,都要等依依把婚禮辦完了再說!” …… 有了當家主心骨的意見,馬媛這位退休在家的家庭婦女,自然聽話地把陳浩出現(xiàn)的消息給隱瞞了下來。 倒是隔壁鄰居的裝修動靜,在周一到周五的時間里依舊很大。哪怕是柳成軍托人找上了陳浩請的那家裝潢公司。但是裝潢公司那邊壓根就不鳥這人! 因為陳浩為了裝修這4套房,可是豪擲千萬,直接請了帝都一家知名的設(shè)計公司。 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街道辦事處的主任了,哪怕是官兒再大幾級來了都沒用。 再加上裝潢公司也是嚴格按照規(guī)定來進行施工,以至于柳依和她的未婚夫汪宏都沒有過多計較什么。 只是忍受了幾天噪音后,這小倆口就習慣性地提早幾分鐘出門,湊巧地避開了早晨8點準時響起的砸墻聲。 …… 時間過地飛快,轉(zhuǎn)眼就到了下周柳依大婚的日子。 這一天,陳浩這個做足了功課的小土鱉,并沒有如期地出現(xiàn)在這位曾經(jīng)讓他愛地死去活來的前女友的婚禮上。 再加上婚禮選的黃道吉日是周六,又碰巧地避開了這規(guī)定的裝修時間。 以至于大婚當天,哪怕是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周的柳成軍都跟著暗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陳浩,是真地無心把房子買到了依依隔壁。” “不過聽局里的老張說,這小子在江省文市那邊還頗有些來頭?!?/br> “搞個什么食品公司,居然能投資幾個億?還他娘地跟那邊一個縣級市的領(lǐng)導(dǎo)合影拍照,上過當?shù)氐男侣劯濉!?/br> “如此草根出身的人物,居然能踩狗屎一樣地時來運轉(zhuǎn),當初也算是老子看走眼了一回!” 柳成軍穿著一身喜慶唐裝,站在女兒的婚房里,一邊拱手接受著親戚朋友的祝福,一邊心思往外飄飛,兩只眼睛透過貼著喜字的敞開大門,有意無意地往隔壁90那緊閉地死死的大門瞟去。 至于他身后頗為擁擠的婚房里,柳依和汪宏這對新婚夫婦,早在一干親朋好友以及伴娘伴郎的簇擁下嬉鬧地不成樣子。 再加上這汪、柳兩家有意在外人面前炫耀這套價值千萬的婚房,以至于這處140多平米的三居室里,從早上9點接親儀式開始,就已經(jīng)塞下了超過七、八十號的親戚朋友。哪怕是門口的走廊過道,也烏泱烏泱地擠滿了人。 “你瞧瞧成軍家這女兒,長地可真是賊俊!” “嫁的對象也靠譜,這套保利國際的房子,聽說去年就漲到8萬出頭了?!?/br> “8萬出頭?你那都是老黃歷了,現(xiàn)在一期的房子均價都在8萬5。光是這套140平的,拿出去就值個上千萬。” “聽說這男方家里條件好,買房都是全款買的。換到咱們這些小家小業(yè)的,想買房光貸款就得背個0年。” “人吶!就是不能跟人比!” 聽著親戚朋友的吹捧,柳成軍和他的愛人馬媛早就心猿意馬起來。 這時候別說是一個陳浩了,哪怕是再來10個陳浩,也要被這股嫁女兒的喜悅給沖到后腦勺去。 只不過,正當這屋內(nèi)的喜悅氣氛被推到頂點時。 一陣突如其來的“嘭嘭”聲從婚房的兩處,主、次衛(wèi)生間里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有一股混雜著屎尿氣味的酸臭,從大門敞開的房間內(nèi)爆發(fā)開來。 “不好了!” “衛(wèi)生間里的馬桶突然裂開了!” “管子里的臟水被倒抽了上來,現(xiàn)在里頭被屎尿噴地到處都是!” 不知是哪位在衛(wèi)生間解手的賓客喊了一句,整間屋子內(nèi)頓時就泛起了一陣反胃的難聞氣味來。 那些原先還在吹捧這套婚房的親戚朋友,一聞到這彌漫的氣味也跟著一陣怪叫,緊接著就往屋外跑。 至于原本端坐在太師椅上,還等著女婿過來敬茶的柳成軍夫婦,在看到屋內(nèi)這番動靜后,則是雙眼一黑,差點沒仰過去! 因為,不僅僅是婚房里的衛(wèi)生間跟著遭了殃。 那處掛著水晶燈盞的客廳天花板,也在一聲“嘭”的悶響中,突然崩裂開了一道口子。緊接著就有一股黑黃黑黃的惡臭液體,從裂縫中低滲下來。 而在那些液體當中,還依稀夾雜著一些被泡地變了形的衛(wèi)生紙。不用腦袋想,都知道那滴滲下來的液體是啥玩意兒。 要是有位懂行的裝修師傅在現(xiàn)場,絕對會指著這處裂縫破口大罵:“他娘的!” “這是哪個缺德的在私挖樓體的排污管道?居然連樓下鄰居的天花板都挖漏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