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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續(xù)跑了三天才見到人,結(jié)果還被拒絕?;舾暾J(rèn)為霍仲南對當(dāng)年的事耿耿于懷,連帶遷怒他們所有人。于是,他不死心地天天找他示好。 霍仲南十分厭惡人與人之間虛以委蛇的交往,也討厭與這些人扯不斷的親戚關(guān)系…… “我出去走走?!?/br> 鐘霖看他出門,慌了,“霍先生,你稍等,我穿件衣服。” 霍仲南:“你不用跟?!?/br> 鐘霖:…… 穿什么衣服? 他不配穿衣服。 跟著老板走,風(fēng)吹雨打也不愁。 …… 今天申城有雨。 霍仲南自己開著車,在雨霧里穿行,鐘霖穿著單薄的衣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空調(diào),咽了好幾次唾沫,不敢動。 雨大,風(fēng)大,溫度越來越低。 這個季節(jié)不是深夜溜彎的好時候。可霍仲南好像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鐘霖,他徑直把車開到大禹建筑的舊辦公樓。 大禹搬遷后,這里人去樓空。 雨夜里的大廈,黑暗,靜謐,如同鬼屋。 寒風(fēng)吹來,凍得人瑟瑟發(fā)抖。 “霍先生——”鐘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霍仲南沒有回應(yīng),打開大門,漫無目的地走進(jìn)去,沿著樓道往上走,一步一步,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fā)著行尸走rou般的死亡氣息…… 沒有靈魂的rou身,如抽離的木偶。 鐘霖掌心攥出了冷汗,不敢阻止霍仲南,也不敢離他太遠(yuǎn),忍著寒冷拽著一把傘,亦步亦趨,直到他走到頂樓,推開天臺的門。 冷風(fēng)襲來,鐘霖哆嗦一下。 對面的大樓還沒有建成,站在天臺,一覽無余的燈牌,在雨夜里發(fā)著瑩瑩的光。天空黑洞洞的,城市的高樓大廈,像叢林里潛伏的巨獸,路上冒雨奔走的行人,渺小如同螞蟻…… 天很冷,樓下不時有汽車經(jīng)過,這個空無人煙的大樓,有一種莫名的詭譎。 …… “?。粫_車???趕著見閻王?”于休休跋涉在風(fēng)雨的路上,被疾馳而過的汽車潑了一身臟水,裙子臟了,傘臟了,她氣哼哼地罵了一聲,發(fā)現(xiàn)那輛汽車停在前方那一幢熟悉的大廈。 大廈沒有燈光,沒有人,可他走了進(jìn)去。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像一個被魔鬼吞噬的生靈。 四周漆黑一片。 于休休停了片刻,突然拼命奔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心里很慌,很急…… 走到樓下,她下意識地抬頭。 果然,看到樓頂那個男人。 他孤鷹一般,俯瞰著世界,然后身影迅速墜落! “?。〔灰?/br> 于休休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她看看時間,才凌晨一點。 從來沒有在這個點醒過,看來這是相思成疾了—— 于休休打著呵欠看手機消息。 鐘南還是沒有回復(fù)。 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她的自言自語…… 于休休撓了撓腦袋,抱著某種古怪的心思,發(fā)去微信語音,完全忽略了會不會打擾他—— 手機響了。 霍仲南靜靜看著屏幕。 風(fēng)雨聲很大,掩蓋了聲音,但晶亮的光線,在暗夜里極為灼眼—— 于休休很有耐心。 一次不接,再來第二次。 霍仲南看著她的頭像,腦子里不由自主閃過她白皙的臉,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挺翹的鼻子,笑起來仿佛全世界都在綻放的自在…… 他接起:“喂?!?/br> “鐘南——”于休休乍乍呼呼喊了一聲,興奮、狂喜,又不敢確定,“哥哥,是你嗎?” 霍仲南不說話。 “喂?你說話呀?喂!” 沒有人回答,只有一陣風(fēng)雨聲。 于休休自言自語,“我這是接連到外星信號了?喂,電話那邊是地球人嗎?Hello,Hi,bonsoir!こんばんは,Ho……喂?我警告你啊,我們地球人不好惹,請你們馬上把我的哥哥帶回來,還給我!不然,我就要發(fā)動星球大戰(zhàn)了!” 霍仲南:…… 夜太安靜。 靜得于休休可以聽到他細(xì)微的動靜。 “哥哥,我聽到你呼吸了……他們被我嚇跑了對不對?是不是肯放你回來了?” “你真能編?!?/br> 霍仲南的聲音被風(fēng)雨吹散,蒙了一層冰霜。 于休休眨了眨眼,抱起被子,乖乖地坐著,“哥哥,你那邊是什么聲音?你在哭嗎?” “……” 霍仲南語氣柔和下來,“我很好?!?/br> “哦?埃塞俄比亞今天也在下雨?還是外星信號不穩(wěn)定?來自星星的你,說話不方便?” “……???” 霍仲南想了想:“我在海邊?!?/br> 海邊?于休休聽了聽,“那你很閑嘛。為什么不理我?” 霍仲南看著黑漆而空洞的天際,衣袂被風(fēng)吹得翻飛而起,“我做不了你的哥哥?!?/br> “就因為這個啊?然后就做了逃兵?哎!你做不了哥哥,難道是想做叔叔?鐘叔叔,這樣子,很別扭呢?” 霍仲南:“我什么都做不了。我連我自己都做不了。” 于休休:“……” 什么鬼話? 于休休皺皺鼻子,“哥哥,你心情不好嗎?” 霍仲南:“沒有?!?/br> 于休休不懂,“那你為什么這樣喪?” 霍仲南看著樓下涉水經(jīng)過的汽車,默默不語。 于休休:“行吧,你不想說話就不說吧。像你這種聲音好聽的小哥哥,我耳朵……受不了。聽多了要醉!” 霍仲南沉默。 果然沒有聲音。 要死了!于休休拍拍自己的賤嘴,又甜甜地說:“哥哥,你別有壓力好不好?你忙,就不用理我,等你想聊天了,或者有什么想說的,再回復(fù)我就行。我聯(lián)系你,只是因為……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 擔(dān)心。 擔(dān)心? 霍仲南沉默片刻,看了看時間。 “我沒事,你早點休息?!?/br> 于休休:“我不睡,睡了你又會消失。” 霍仲南:“不會?!?/br> 于休休:“你保證?” 霍仲南:“嗯?!?/br> 于休休:“那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 霍仲南當(dāng)然不會告訴她,他在大禹舊辦公樓的樓頂。 “我在出差?!?/br> “呃,好吧。你什么時候回來?”房間里空蕩蕩的,沒有開燈。于休休抱著枕頭,聽了片刻,沒有等到他的聲音,無奈地撅了撅嘴巴。 “那你不想說話,就掛了吧。晚安,哥哥,你先掛?!?/br> “好?!?/br> 霍仲南掛了電話,這才抬頭,看到腦袋上有一把傘,舉著傘的鐘霖在旁邊凍得瑟瑟發(fā)抖。 “下去吧。看把你凍得?!?/br> 鐘霖快感動哭了。 老板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