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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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著你這句話已經(jīng)不是柳儀溫第一次對他說了,每次說宋琲的心口都會被燙一下,好像他再也不是孤獨一人一般。 我現(xiàn)在就想喝酒。宋琲同樣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此時此刻唯有酒而已。 柳儀溫看著宋琲眼底的迷醉與似有似無的疲憊,咬了咬嘴唇,最終做出了讓步,視線落在了酒壺上,問道:喝酒真的會讓人心情很好嗎? 會的。宋琲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我陪殿下喝吧。柳儀溫除了想要宋琲開心一點,還想著若是自己幫著喝一些酒,宋琲就會少喝一點了。 宋琲隨即讓林之盛又拿了一個杯子過來,倒了一杯遞到了柳儀溫面前。 柳儀溫接過輕輕地嗅了一下,沒有什么刺鼻的氣味兒,然后小口地嘗了一點,確實不辛辣也不甜膩的,像果釀一樣,有淡淡的葡萄味。 宋琲見柳儀溫擰緊的眉頭松開了,笑道:好喝嗎? 嗯,甜甜的。柳儀溫又嘗了嘗道。 宋琲舉起酒杯和柳儀溫碰了碰,然后一飲而盡。 柳儀溫是個乖寶寶,從來不喝酒,這是他第一次喝酒,并沒有旁人所說的那樣難喝,反正甜甜蜜蜜的,于是學(xué)著宋琲的樣子將杯中剩余的酒液喝盡。 而他剛喝完,就發(fā)現(xiàn)宋琲已經(jīng)喝第三杯了,甚至還讓林之盛又拿了一壺過來,如果不說話聊聊天,宋琲可能會一直悶悶地喝下去。 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我不知道他們和殿下說了什么,但是不必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所說的話,若是殿下十分在意才是落入了他們的圈套呢。 既然是太子的什么人,自然是要與宋琲不對付的,說的話只會是很難聽,才會讓宋琲難受得在喝悶酒。 你倒是很懂。宋琲深深地看了柳儀溫一眼,饒有興致地道。 當然了,微臣幼時曾在太醫(yī)院當過三年的搗藥童,每日都被人欺負,后來我不把他們的欺負當一回事,久而久之他們覺得無趣就不欺負我了。柳儀溫以為宋琲與他的情況是一樣的,那些就是通過欺負別人羞辱別人從而獲取快感罷了。 由于年紀最小,他在太醫(yī)院的那三年,總是受比他大的孩子欺負,不是藏他的藥材,就是把他好不容易磨好的藥混進土灰,要不就是在他的床鋪上放小蟲子,咬得身上起了一片紅疹子。 柳儀溫起先還是反抗的,但是越掙扎的厲害越是被欺負,漸漸地學(xué)會了漠視他們,那些討厭鬼覺得他很無趣,欺負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又轉(zhuǎn)頭欺負別人去。 可是有時候越是軟弱才越會被欺負,小柳太醫(yī)這是運氣好,碰上的都是心思還不算惡毒的孩童。宋琲覺得柳儀溫少不經(jīng)事,思想太過單純,如果出現(xiàn)一個蔫壞的人,恐怕就要被吃的連渣都不剩了,小白兔果然就是小白兔。 宋琲笑道:下次有人欺負你,你狠狠地還回去,咱心地善良,但也不能平白被人欺負了。 柳儀溫臉色一燙,又道:我知道殿下不喜歡這樣病懨懨的身體,同樣希望能和其他人一樣縱馬恣意。 不然也不會在身體好一點的時候就去練習(xí)騎射,不會在其他人都能去西京圍場狩獵的時候跑到山上來打野味,柳儀溫知道宋琲是向往的。 但俗話說健康的身體是萬源之本,殿下確實要好好靜養(yǎng),這段時間您的身體已經(jīng)好許多了,假以時日是可以恢復(fù)如初的。柳儀溫安慰道。 真的嗎?宋琲倒沒有表現(xiàn)得多開心,就像是遇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的語氣。 當然了,柳儀溫肯定道,殿下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上天不會那么的不公平。 他與宋琲已經(jīng)相處了好幾個月,盡管他的表現(xiàn)讓人覺得他有些不著調(diào),喜歡捉弄人,宋琲并非人人口中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之人。 宋琲的嘴角漸漸翹起,心情在這一刻好得不行。 這一變化被柳儀溫捕捉到了,殿下,你笑了。 我沒有。宋琲的表情驟然收起,一板正經(jīng)著否認,然后喝了一口酒掩飾著。 柳儀溫抿著嘴巴,想笑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眼睛都是彎彎的,他發(fā)現(xiàn)了宋琲的一個小特點,就是被人看穿心思后會變得害羞起來。 身為醫(yī)者,把希望寄托于上天可不對。宋琲敲了敲柳儀溫的腦袋。 柳儀溫癟了癟嘴巴,摸著自己的額頭,微臣自然是有把握才這么說的,連師父都說殿下恢復(fù)如初的可能性很大。 第15章 宋琲的身體有好轉(zhuǎn)的跡象,這樣的事情柳儀溫自然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師父,師父說這一切是他的功勞。 可是柳儀溫心里明白,師父的藥方已經(jīng)在漸漸地調(diào)理宋琲的根基,沒有師父的幫助,他也不能讓宋琲的身體有所成效。 你就這么相信柳慶啊。 柳儀溫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懷疑,都不會去懷疑自己師父說的話,何況師父從來不說假話,于治病救人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出錯。 當然,師父已經(jīng)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醫(yī)者了。柳儀溫一臉的驕傲。 軟軟的小兔子變成炫耀的孔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