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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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雨,受了風(fēng)寒又起高熱,柳慶取出一顆藥丸塞進(jìn)了柳儀溫的嘴巴里,微臣已經(jīng)開了方子,待高熱退去就沒事了。 聽到這樣的回復(fù),宋琲這次松了一口氣,又吩咐林之盛去抓藥煎藥。 宋琲恢復(fù)了些理智,坐在床邊,道:柳太醫(yī)一路趕來辛苦了,身上也濕了,讓人帶你下去換一身吧。 多謝殿下。柳慶不放心地多看了柳儀溫兩眼,最終還是退下了。 宋琲用冰涼的帕子擦拭著柳儀溫汗?jié)竦念~頭,眼底盡是擔(dān)憂與疼惜。 林之盛想要上手代勞,都被宋琲揮開,看著小主子的神情,便自覺地退了下去。 柳儀溫微微張了張嘴巴,呢喃著什么,可是聲音太小了,宋琲聽不真切,不由得將耳朵貼近了一些。 guntang的氣息都噴撒在宋琲的耳邊,裹挾著一些喃喃自語,重 什么重?宋琲不明就里。 可是柳儀溫只是重復(fù)著一個(gè)字,再沒有其他。 漸漸地,宋琲反應(yīng)過來,柳儀溫說的是被子重,也是蓋了三四床被子自然是要嫌重的。 且忍忍吧,你在生病呢,不能再受涼了。宋琲像哄小孩一樣輕輕地拍著柳儀溫。 他從不知自己的聲音竟然能輕柔至此。 迷迷糊糊的柳儀溫沒有得到同意,掀開厚重的被子,不滿似的小聲嗚咽著,嗚 哭也沒有用。宋琲細(xì)細(xì)地擦掉了柳儀溫眼角的淚水。 哼 哼什么哼呢?宋琲語氣責(zé)備,動作卻是輕柔,眼底的柔情更是要滴出水來了。 看著柳儀溫臉頰上的五指紅印,還有那脆弱得好似一陣風(fēng)就能刮跑的模樣,恨不得要?dú)⒘怂午瘛?/br> 正巧,林之盛端著藥碗過來了。 宋琲收了眼神,從林之盛手中接過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湯藥,吹涼了一些才仔細(xì)地送到了柳儀溫嘴邊。 柳儀溫似乎是聞到了苦味兒,蒼白的小臉兒都皺巴了起來,閉緊了嘴巴,不肯喝藥。 宋琲都要被他的小動作氣笑了,自己是醫(yī)者,倒是不肯喝藥了。 于是上手輕輕地捏住了柳儀溫的下巴,讓他張開嘴巴,盛著湯藥的勺子再次送到了嘴邊,誰知道柳儀溫竟然別開了臉,褐色的湯藥直接順著下巴流了下去,浸濕了衣襟與枕頭,還有宋琲的手。 林之盛都驚呆了,自家主子最是愛干凈,哪里能容忍別人嘴里吐出來的東西沾在手上,肯定要大發(fā)雷霆的,想著柳太醫(yī)現(xiàn)下是病人,想要?jiǎng)裎績删?,殿?/br> 宋琲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用手擦了擦柳儀溫的嘴角,淡淡道:去拿個(gè)帕子來。 林之盛退了下去,周圍就連個(gè)伺候的人都沒有了,只剩下宋琲與柳儀溫兩個(gè)人。 宋琲靜靜地望著柳儀溫,眸色漸漸的深沉起來,視線下移落在了他淺淡的嘴唇上。 下一刻,宋琲就喝了一口藥,掐著柳儀溫的下巴,被迫張開,如何以唇附唇,以口渡藥。 拿了新帕子回來的林之盛正好看見了這樣的場景,立刻屏住了呼吸,又悄悄兒地退了出去。 這這叫什么事兒啊,自家殿下春心萌動了? 柳儀溫的呼吸不通暢起來,他開始掙扎起來,伸手推著堵著自己的人,又被人按了去。 苦澀的藥液不受控制地滑進(jìn)咽喉,嘴巴里全是苦味兒,令人難受地很,柳儀溫微微睜開眼睛。 喂完了這一口藥,宋琲一抬頭就對上了柳儀溫的視線,頓時(shí)有些心虛,不許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乘人之危,是你不肯好好喝藥。慌亂之間宋琲將自己的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可是柳儀溫,并沒有真的清醒過來,想要看看這人是誰,可是水光瀲滟,看不真切,腦袋昏昏也反應(yīng)不過來,下一刻又睡了過去。 宋琲松了一口氣,見人沒醒就又囂張起來,摩搓著被吻紅的嘴唇,不好好喝藥,我就這樣喂你,反正我不吃虧。 許是聽到了熟悉之人的聲音,緊緊地攥住了宋琲的衣袖,喃喃著,殿下身體,要給殿下診脈 宋琲心中一甜,軟得一塌糊涂,顧顧你自己吧。 柳慶一直沒有離開安樂宮,宋琲照料好柳儀溫就召了他來說話,一開口便是:他為什么還沒有醒來。 這是宋琲第三次問柳慶了,柳慶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重復(fù)道:回殿下,高燒之人,是有些嗜睡的,等高熱褪去,人就會醒了。 宋琲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讓你備的藥好了嗎? 已經(jīng)好了,柳慶將藥呈了上去,但心中隱隱不安,不由得提醒道:殿下,這藥效是有些猛的,要斟酌一二。 宋琲將藥盒打開,一枚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黑褐色藥丸映入眼簾。 氣味比平時(shí)所吃還要苦澀幾分,但宋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淡淡道:我知道,下去吧。 他貿(mào)然地從宋珩的眼皮子底下將柳儀溫帶走,又踢傷了他身邊的太監(jiān),自然是要演一場戲,打消他們的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