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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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呢,只要皇后娘娘器重咱們不就好了,張彬春脫口而出,而后又想到了什么,父親在太醫(yī)院數(shù)十年,論資歷與醫(yī)術總是比那柳儀溫強的,為何陛下還要讓柳儀溫過來,難道是陛下不信任皇后娘娘? 張之勇微微蹙眉,難道是陛下察覺到了什么? 可是當年下毒之事不是沒人知道嗎? 噓,張之勇臉色大變,四處觀望著是否有人,才道:我說過,這事得爛在肚子里。 張彬春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躲在暗處的柳儀溫剛好聽了一耳朵。 下毒?給誰下毒?宋琲嗎? 但那次并沒有成功啊。 除了宋琲與安妃,柳儀溫想不到皇后一黨還有什么痛恨的人,安妃娘娘一向康健,況且他們也不會膽大到要給皇帝下毒吧,但他剛剛號脈是一切正常的。 那究竟是誰? 柳儀溫懷揣著小心思出了宮。 剛到柳府,李攜言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美人兒! 李公子。柳儀溫一眼便認出了他。 你這次記得我了啊,李攜言很高興,真算是讓我逮到機會啦,我知道你是宮里的太醫(yī),那個男人是楚王殿下,怪不得那么霸道呢,占著你不放,哼哼。 天色不早了,李公子怎么還在外面呢? 我爹非要我在府里讀書,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跑出來的,李攜言有些苦惱,不過一看見柳儀溫,他的煩惱就都消了,我就是給你送個答謝禮物的。 李攜言遞出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盒,你你別拒絕我啊,你救了我一命的,要是不收不收我會很難過的。 這樣一說,柳儀溫也不好再拒絕什么,就收下了。 李攜言很是高興,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天真無邪的,微微紅了臉,還有還有我們能不能交個朋友? 柳儀溫回到府邸,打開了精致的木盒,是一支上好的狼毫毛筆,筆桿是玉質(zhì)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蘭花,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宋琲靈巧地翻窗進來,越發(fā)的嫻熟了,一來便抽走了毛筆,嘴巴一撇,這就是那個毛頭小子送你的嗎? 柳儀溫對他不走尋常路的進來方式見怪不怪了,殿下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呢。 宋琲將毛筆隨意地放進了筆筒,撫了撫柳儀溫的下巴,笑道:你說我是鬼啊,真是好大的膽子,得要好好地懲罰你了。 柳儀溫對宋琲的懲罰視若無睹,反而問道:殿下今日的藥喝了嗎? 自然是喝了才來的,我可是最聽話的。宋琲懶懶地往小榻上一躺,越發(fā)的隨性了。 柳儀溫垂眸一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每次宋琲說要罰他,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從來沒有真正實質(zhì)性的懲罰,也就縱得他恃寵而驕起來。 這次柳儀溫倒是問了起來,殿下要罰我什么呢?旁人冒犯主子不是打板子就是抽鞭子,殿下怎么不這樣呢? 宋琲一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四周尋找著,找到了一把戒尺,握住了柳儀溫的手腕,對哦,本王倒是忘了。這是宋琲第一次在柳儀溫面前自稱本王,威嚴又疏離的感覺,手伸直了。 饒是一向乖巧的柳儀溫也是有犯錯的時候的,師父會用戒尺打他的手心,力道一點都不含糊,手心被打得紅彤彤的,他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怵的。 眼見著戒尺快要落下了,柳儀溫猛地閉上了眼睛,秀氣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然而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溫熱的氣息、溫軟的嘴唇,宋琲在他手心落下了一個吻。 手心guntang,連帶著整顆心都guntang了起來,噗通噗通地跳著,如同打鼓一般,臉頰上也漸漸泛起了紅暈。 手指揪住了衣角,心潮澎湃,殿下為什么不罰了? 我何時真的罰過你啊。宋琲察覺到柳儀溫有些不對勁,你今日怎么了?從前可不會怎么問。 柳儀溫沉默了,從前是沒有意識到,只是忽然發(fā)覺了而已。 從到宋琲身邊伺候開始就有人說他脾氣不好,喜怒無常,起先他也是這么覺得的,可是什么時候開始就變了呢 醫(yī)者的手最是矜貴了,若是傷著碰著了便不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了。宋琲揉了揉柳儀溫的手,再說了,我也舍不得呢。 柳儀溫揪著衣角的手更緊了,脖子都染了薄紅,宛如夜晚天邊的云霞,煞是好看。 宋琲將他拉著坐過來,一點點靠近,想要一親芳澤,柳儀溫一時赧然,躲了過去,對了,殿下,我今日偶然聽到了張之勇父子在討論當年下毒之事。 聽到這話,宋琲眸色一斂,敘說著當年之事,我那年被太子推入水中,命大沒有死成,皇后為了永絕后患,直接讓張之勇給我下毒,幸好慧娘娘帶著柳院首來了才沒有釀成大禍。 殿下如今身體未愈,除了落水導致寒氣侵體留下弱癥與寒癥,是不是還有他們下毒的緣故?柳儀溫初次給宋琲把脈,覺得脈象虛弱無比,但年歲已長,已經(jīng)探不出當年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